“老頭,我來了。”

張玉堂風度翩翩,玉樹臨風,宛如一個金童一般,不快不慢,信步走來。

帥氣的臉上掛著溫煦的笑容,看著站在大廳中的許嬌容,聲音淡淡:“許姑娘怎麽來了,許大夫的身體好些了沒有?”

“見過公子。”許嬌容看著麵前比自己還要矮上一頭的張玉堂,臉上閃過一片羞紅,就像一顆鮮嫩的蘋果,粉紅誘惑中透出一片女兒清香。

“多謝公子惦記,家父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要好好調理一段時間,就能夠恢複如初。”

“玉兒,過來,到娘親這裏來。”旁邊的張夫人,拿眼斜看著張玉堂,笑容中透出些許詭異,待張玉堂走近了,才低聲道:“你不是說不要嬌容姑娘做童養媳嗎,怎麽話才說出去沒有多久,就改變主意,把人家給拐來了,而且人家還死心塌地,怎麽說都不走,你給人家灌了什麽迷魂湯。”

“不是這麽回事。”麵對著老媽的調侃,張玉堂一手扶額,表示真不是故意的,難道說,遇到那種情況,自己能袖手旁觀?

“公子,我是來兌現昨天的諾言的。”許嬌容看著走到張夫人身旁的張玉堂,盈盈下拜:“我說過,無論是誰,隻要救了家父,就與他為妻為妾,為奴為婢在所不辭。”

“這怎麽行?”張玉堂擺擺手:“我當時救人,並沒有想讓你報答什麽,再說誰沒有遇到事情的時候,遇事給以援手,算不得什麽,你不必如此。”

“家父告訴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許嬌容眼中開始有淚花閃現:“何況是救命之恩,天高地厚,這樣的大恩大德,怎麽回報都不過分,當時公子能夠挺身而出,義薄雲天,那是公子的事情,但是為奴為婢,卻是我許下的諾言,公子,你為了成全自己的名聲,就打算讓嬌容做個言而無信、薄情寡義的人嗎?”

低聲嗚咽,麵如桃花帶雨。

“況且家父已經把我逐出家門,公子若是不收留我,我也無處可去,倒不如死了幹淨。”

“許大夫把你逐出家門了?”

張玉堂有些驚訝的看著許嬌容:

“就為這一點兒小事,也不至於如此吧,太古板了吧,簡直給我家老頭一個德性!”

一旁的張員外聽了,頓時不岔,看著張夫人身旁的兒子,不住的吹胡子瞪眼,這個小臭崽子,皮癢了不是。

張夫人看了,鳳眼一挑,好似有一片刀光劍影籠蓋過去,馭夫神術一展,張員外頓時眼觀鼻,鼻觀心,進入不聞不問之境。

管不了,我不管總行了吧。

“還請公子收留!”許嬌容一斂衣裙,緩緩跪倒在塵埃:“奴家什麽活,都能夠做的。”

“這----”

張玉堂感覺自己一個頭變成了兩個頭,頭大無比,隻好無助的看向自己的老媽:

“這事兒,怎麽辦?”

張夫人白了自己兒子一眼,風情萬種:“還能怎麽辦,這麽嬌滴滴的大姑娘送上門來,不正是你想要的嗎,還能推出去不成,收下就是,再說你手底下隻有阿寶、李勇兩個人伺候著,也沒個婢女照看,疊被鋪床的活兒,那些大男人怎麽能做得好。”

“娘親,不帶這樣說的!”張玉堂拉著張夫人的手,清脆的童音如鈴聲一樣:“孩兒的純潔如碧海藍天一樣,誰想過大姑娘、小媳婦的事兒。”

“哦---?”

張夫人嘴中拉著長長的餘音: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收下,準備讓嬌容姑娘一個人流落在外,不管不顧,你娘親我可沒有這麽的鐵石心腸,你不收的話,娘親可要收下了。”

“得了吧,還是我收下吧。”

看著老媽狡黠的笑容,張玉堂有一種被打敗的感覺:“許姑娘,也不用你為奴為婢,你喜歡的話,就先在張府住下,等許大夫想通的時候,你隨時都可以回去。”

看著一臉堅定的張玉堂,許嬌容紅潤而富有光澤的薄唇,動了幾次,最後低頭道:“是,公子。”

低頭輕語,溫柔款款,嬌媚可人,明豔美麗,好一個小家碧玉。

而沉默不語,靜坐一旁的張員外聽了張玉堂的處置,欣慰一笑,心道:“玉堂真是個好孩子,小小年紀,就想必參透了色是刮骨鋼刀,不可多沾的道理---。”

看著張員外的笑臉,張夫人一瞪眼,張員外立馬重新閉上眼睛:“這把刀比鋼還鋼,可憐我現如今年紀大了,力不從心,難以降龍伏虎-----”。

在大廳中吃過飯,順便帶著許嬌容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早有張夫人讓人前來,收拾好一間房子。

這間房子窗幾明亮,麵朝東方,一輪大日高掛,遍灑著金黃色的柔和光明。

“以後你就住這裏吧。”

張玉堂把門推開,房裏擺設著一幹物件,粉紅色繡床,秀氣的梳妝台,梳妝台上,畫眉、香袋、胭脂----一應俱全。

“這哪裏是下人的房間,分明是大戶小姐的閨房擺設,老媽估計是以為我把許嬌容拐來做媳婦的吧?”

看著房裏格調、布局,許嬌容臉上透著一縷笑容,迎著陽光,青春的氣息散發出來,嫵媚而迷人。

“是,公子。”感應著張玉堂盯著自己的火辣目光,許嬌容臉上通紅一片,心道:“萬一他提出什麽要求,我是高聲呼喊,還是半推半就,就那麽從了他---。”

“隻是他才八歲,還沒有發育完全,這樣做是不是太早,萬一影響了他以後的發育,那怎麽辦?”

念頭亂撞,臉龐火熱,不敢抬頭看。

“以後你就住在裏,我就在你旁邊的那個房間裏住,數步之遙,你有什麽事,可以隨時來找我。”張玉堂哪裏知道,一時間許嬌容腦海裏閃過這麽多念頭,而是自顧自的說著:“你看看,還有什麽需要,沒有的話,我先走了。”

“嗯—”

低頭輕語,聲如蚊蠅:

“公子去哪裏,我就去那裏,我是來伺候公子的,公子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張玉堂轉身的腳步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什麽叫做做什麽都可以,這不是赤【裸】裸的誘惑嗎?

你這麽說,到底是想讓我做一回禽獸,還是打算讓我禽獸不如?

這樣的選擇,太了令人為難了吧。

深呼吸一下,穩定了住心神,才故作從容的走了出來,身後許嬌容亦步亦趨。

“我去讀書,你跟著做什麽?”

“我伺候公子讀書?”

許嬌容泫然欲泣:“公子不喜歡我嗎,總是不想讓我跟著。”

“當然不是。”

張玉堂打了一個哈哈:“紅袖添香夜讀書誰不喜歡,隻是頭一次這樣,我感覺有些不習慣,不習慣罷了。”

許嬌容淡淡一笑,這時候,才能夠感覺到,張玉堂還是個孩子。

別的時候,張玉堂更像是一個成年人,做事果斷利落,從容不迫。

陳大少呆呆的坐了一夜,天一放亮,就走了出去。

站在陳倫的房間外,宛如一根木雕,直挺挺的站著,一動不動。

吱呀!

房間門動,陳倫梳洗完畢走了出來,臉色十分陰沉。

在錢塘縣,有人敢火燒衙門,這是要造反嗎?

縱火之徒,必須繩之以法。

而看到陳大少,想起昨夜他裸掛城樓的事情,本來陰沉的臉更是黑了一片,如烏雲罩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