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辭別吳玉蓮,讓吳玉蓮一人在京都靜修,一則是安撫人皇之心,二則是吳玉蓮的修為還太過淺薄,此去千難萬險,到時候,隻怕自己也照顧不到她,一旦讓她遭了劫數,許仙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天下亂象已生,然而京都之中,此時卻沒有多少變化,已然是人流如潮,繁花似錦,仿若這裏的世界,已經和天下隔絕了一般。

人來人往,川流不息,許仙一身白衣飄飄,麵冠如玉,黑發如瀑,行走在大街上,觀望著周遭的樓閣殿宇,氣勢格局,忽然心中微微一動,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從身旁飄過。

“什麽東西?”

許仙眼中一抹紫氣流動,順著這股氣息望了過去,就見京都大街上,正有三個人走過。

這三個人,一個老者,白發蒼蒼,麵龐紅潤,身子上穿著一腳八卦水雲衣,頭上戴著一頂通天紫金冠,手裏拿著一杆拂塵隨風而搖,淩空而立,大袖飄飄,猶如神仙中人。

另外一個是個中年人,不苟言笑,滿麵沉肅,站在那裏,猶如山嶽一樣不可撼動,手裏拿著一柄晶瑩剔透的玉如意,玉如意上麵煙霞隱隱,有仙音從中透出。

最後一個少年,眉清目秀,器宇軒昂,身體筆直的站在那裏,背後插著一柄長劍,長劍上麵發出嗡嗡的雷鳴之聲,鋒銳的戰意貫穿蒼穹,似乎背後的長劍一旦飛出,就能夠把天和地斬成兩半。

這三人赫然是大宋朝最為神秘的機構之一神機營的人。分別是九幽老人,丹辰子,戰天一三人。

許仙目光從九幽老人的身上掃過,剛才那一絲熟悉的氣息就是從九幽老人的身上傳來的。

“難道他的身上有著我熟悉的東西,會是什麽呢?”

許仙低頭沉思:“這個人我並不認識,他怎麽會有我熟悉的東西?”

許仙的目光一掃而過,他看得出來這三個人非常強大,差不多已經到了元嬰境界的巔峰,隻要機緣巧合,隨時都能夠踏入元神境。成就陸地神仙一般的人物。

就在這個時候。九幽老人的懷裏,一隻看似普通的河蟹身體一抖,破開九幽老人的衣服爬了出來。

“哈哈,小家夥不要出來。這可是祥瑞啊。呈送人皇以後。你也能夠得到許多好處,咦,你怎麽變得金黃了?”

河蟹中法海的一絲元神坐在蟹殼上。臉上一片猙獰:“可惡的張玉堂、可惡的白素貞、可惡的青蛇妖,你們毀了我的成道根基雷峰塔,也毀掉了我的金山寺,讓我不能夠收集萬家香火,你們也讓我一身道行法力十不存一,是你們害了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一定要把你們碎屍萬段,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原本法海是打算利用青白二蛇的感情,讓白素貞水漫金山,然後自己在借著這個由頭鎮白素貞於雷峰塔中,為自己接引十方佛光。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到頭來,自己的金山寺被水漫,自己的雷峰塔也被張玉堂的龍虎寶印所擊穿,更令人難以接受的是,自己也被迫躲進河蟹中來。

“如今我的元神隻剩一絲,肉身也沒有了,時間一久,這一絲元神也會天地偉力磨去,為今之計,也隻能夠借殼重生了。”

蟹殼中,法海滿臉怨毒的看著這個河蟹,自己現在被三個元嬰巔峰的人擒住,若是沒有肉身的話,但憑一絲元神,根本走不脫。

隻有有了肉身,借助自己的佛門至寶才有機會脫身。

“沒辦法了,隻有把元神融於河蟹中。”

法海元神上一片金光彌漫,全部融合在河蟹的紫府中,每一種生靈都有紫府,都能夠修行,都可以成就無上仙魔,長生不老。

然而河蟹壽命極短,自古以來,還沒有成就魔仙的河蟹,因為在短時間內,河蟹根本難以開出來智慧,沒有智慧,就難以領悟奧妙,不能領悟奧妙,就不能修行。

而現在,這頭河蟹被法海元神奪舍重生,有了智慧,也有了部分的元神純陽之力,整個河蟹的身體,隨著法海元神融合,也變得通體金黃起來,金燦燦的,亮晶晶的,晶瑩剔透。

或許,這頭河蟹,將成為世上最凶殘的河蟹吧。

完成融合以後,法海適應了這個肉身,才九幽老人的懷裏爬了出來。

看著有些驚訝的九幽老人,法海的心中一團火氣爆發,陡然從紫府飛出九錫禪杖,禪杖化作一條米長的金龍,一頭撞擊在九幽老人的身體上,旋即金龍盤柱河蟹,騰空而起。

九幽老人被金龍猛然一撞,踉蹌著退後數十步才停住步子,張口咳出一口鮮血來,臉上有些駭人:“居然是仙器!”

這裏是京都重地,龍盤虎踞,法海也不敢放肆,先走了再說。

“法海?”

許仙有些驚訝的看著九錫禪杖化作金龍,裹著法海飛去,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也是個人物!隻是誰能夠傷了他?”

步子一踏,縮地成寸,以一種非常迅捷的速度,跟了上去,且速度越來越快,漸漸的化作一條身影,浮光掠影一樣,一步踏過,翩若飛鴻。

“追!”

戰天一看著離去的法海,戰意高昂,一柄長劍錚錚作響,猶如霹靂雷鳴,從背後飛出,宛如長虹經空,追了上去,卻見九錫禪杖所化金龍,尾巴輕輕一擺,仙光繚繞,威壓重重,便把飛劍嗑飛,咣當一聲,長劍隱隱現了裂痕。

“好強!”

戰天一忙收回長劍,舉步踏前,鐵拳舞動長空,一道拳勁碾破虛空,震動了過去,也亦然不能接近金龍的身旁。

“天一,這裏是京都,不可出手!”

九幽老人忙止住戰天一:“咱們先去見過人皇再說!”

許仙隨著金龍走出京都,身子一晃,化作一道飛虹,緊跟著法海,到了一處荒山,九錫禪杖化作一道金光沒入河蟹的腦袋裏。

河蟹眼中泛著精光,戒懼的看著許仙:“你是誰,跟著我幹什麽?”

出了京都以後,許仙便變化了模樣,法海一時也感應不出來來人是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