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23    “過來!”玄梓君麵色鐵青,伸手將裹著林紫曦的披風緊了緊,玄梓君摟著她來到了一堵牆邊,移開了牆上的一副美人圖,隻見上頭有幾個小孔,透過小孔之中能聽見從另一間屋子裏頭發出一陣接著一陣怪異的叫聲,急促而曖昧,似乎還帶著一種意猶未盡的饜足。    林紫曦又怎麽會不知道這叫聲意味著什麽,頰上飛上一陣奇異的紅霞,回頭瞪著玄梓君怒道,“你什麽意思!”    “看來就知道了,”趁著林紫曦被裹在披風之中雙手不能動,玄梓君抱著她從那幾個小洞之中望去,壓製著林紫曦不讓她動彈半分。    林紫曦回頭望著玄梓君眼中的堅定,無奈的歎了口氣,不知道他在堅定些什麽,卻也無法隻好朝著牆上的洞中望去,隻見隔壁的屋子之中是一個十七八歲的桃色豔妝女子,正撐開了腿坐在桌子上雙手後撐著,摟著她的男子正在餓狼撲食一般的啃著她的脖頸。    “你到底要我看什麽!”林紫曦別過頭去,有些惱了,難道玄梓君半夜將自己帶到這樣的秦樓楚館之中來就是為了讓自己看這些,他是什麽意思!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玄梓君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直視林紫曦,更加不知道該怎麽對著她解釋。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隔壁的那個桃色豔妝女子發出了一聲淒慘的喊叫聲,然而這慘叫之中卻帶著一種饜足的快感,甚至還有興奮的呻吟,林紫曦望向牆洞之中,然而看到的卻是那男子在女子的脖頸之上狠狠地咬下,然而那女子非但沒有掙紮還在那男子光裸的背上留下了一道一道指甲的血痕。    會想到那夜的情景,林紫曦瞬間明白了什麽似的,耳邊依舊響著隔壁間裏頭的那對男女駢交是發出的響動,然而林紫曦此時已經將頭埋在胸口不敢再看玄梓君一樣,臉上就好像是一個被燒紅了一般,燙的已經有些懵了。    “放開我,”林紫曦從玄梓君的懷中掙了出來,然而卻掙落了包裹在身上的披風,露出裏頭的單衣,在搖曳的燈光之下能看到裏頭赤紅色的鴛鴦肚兜的形狀,還有隱隱綽綽少女的曲線,雖然身材還未足量,然而已經隱約有了女子的弧度,玄梓君的目光落在林紫曦的身上便已經移不開了,嘴角帶著邪肆的笑意。    “你!閉上!”林紫曦一把扯過半搭在玄梓君臂上的披風,將自己再一次裹緊了,瞪著眼睛怒目對上玄梓君一雙邪魅的桃花眼,在玄梓君的麵前她便的敏感而羞怯。    “讓我好好看看你,”玄梓君非但沒有閉上眼睛,反倒是愈發貪戀的望著眼前的女子,再一次將她箍在自己的懷中,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胸膛,“曦兒,你可知道這二十三日我是怎麽過來的?知道你在氣我,卻不知道該怎麽辦?又不知道你為何生氣,生怕你不開心,隻能遠遠地看著你。”    玄梓君將頭埋在林紫曦的頸窩之前,隔壁傳來的呻吟之聲越來越急促,就連床底搖曳的吱嘎聲也清楚地在兩人的耳邊一下一下的響起。林紫曦能夠清楚地感覺到玄梓君滾燙的胸膛,一顆心猛烈的震動著。    “我知道,”林紫曦將頭埋進玄梓君的懷中,閉上了眼輕聲的答道。她知道她有多想他,他便有多想自己,她也知道整整二十三個晚上他都守在外頭的殿頂上,可她就是沒有這個勇氣推開窗子去看他一眼。    “曦兒,我想你,”一轉身,將林紫曦抵在牆上,覆上她冰冷的唇,忘情的啃噬著,似乎恨不得將林紫曦這個都吞進肚子裏。原本抱著她腰的大手,不斷地在她的身上遊走著,開始挑落她的衣帶,伸進林紫曦的薄衫之中,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月落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主子,有禦林軍要搜查靈雀宮!”聽到這話,林紫曦眼中的**瞬間消散,急忙掙脫了玄梓君的巨擘,麵對著牆轉過身去,忙亂的整理自己半褪的衣衫,將後背留給了玄梓君。    玄梓君聽了月落的話,眼眸之中帶著一絲不悅,然而望著似是害羞的林紫曦,淡淡一笑。來日方長,他的曦兒一定是他的,小心翼翼的將披風蓋在她的身上。    此時,靈雀宮之中燈火通明,而北溟靈雀已經被叫了起來,禦林軍副總管黃濤帶著禦林軍正與北溟靈雀的貼身嬤嬤對峙著,那嬤嬤死死地將黃濤擋在了靈雀宮門口。    “你說有殺手進了靈雀宮,可是靈雀宮裏頭什麽事都沒發生!更何況,你不過是個小小的從四品的禦林軍副總管,竟敢私闖靈雀宮,還要命不要!”路嬤嬤自然原本是皇貴太妃身邊伺候的嬤嬤,在北溟靈雀身邊的嬤嬤被北溟絕下令誅殺之後便被皇貴太妃送到了北溟靈雀身邊伺候著。“路嬤嬤,我自然是不敢對靈雀公主不敬,可是如今這大膽的賊人竟然闖入了繪雲殿之中刺殺惠妃娘娘,惠妃娘娘如今可是懷著龍裔的,若是有朝一日生下了皇子那可是…我勸嬤嬤還是不要惹惱了惠妃娘娘來得好,畢竟到時候公主的婚事還是要皇上做主的,到時候惠妃娘娘…”黃濤原本是黃貴人的同胞兄長,曾經因為黃貴人的受寵而做了禦林軍副總管。    黃濤自身沒有什麽大的本事,因而年過二十還是一事無成,本以為能夠自此飛黃騰達,誰知道黃貴人的寵愛來得快去的也快,因而隻能借著裙帶關係做一個小小的禦林軍副總管。    前段時間更加是因為黃貴人被罰而受盡了淩辱,幸而有惠妃照顧讓他在禦林軍裏頭好過了些,如今自然是幫著惠妃做事,更何況,經過了惠妃的挑撥,將黃貴人的事情怪罪到了林紫曦的頭上,黃濤又如何會放過任何一個讓林紫曦倒黴的機會。    “哼!你是說惠妃娘娘如今是要代替皇後娘娘管理後宮諸事了?”路嬤嬤能在皇貴太妃身邊伺候了這麽多年,自然也並不是什麽任人欺辱的角色,更是將一切都看得透徹,北溟絕最愛的還是當年的西平王妃,此時這整個宮中的女子不過都是些替身,他自然不會放在眼中。    “我何曾這麽說過!還不快讓開,若是讓那大膽的賊人逃了,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這罪責誰來擔待!”黃濤身上奉著惠妃的令,今個兒一定要拿到林紫曦私通宮闈的證據,自然是心中著急,想著自己隻要是將這件事情辦成了,惠妃便答應了禦林軍總管的是官職,他自然有些急功近利了。    “竟然私闖我靈雀宮,還敢在我宮門口大言不慚!來人,拖下去掌嘴三十,看他還敢這般多嘴多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青綠的北溟靈雀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頭發半挽著,鬆鬆垮垮的簪著一隻珍珠翡翠簪,額上的梅花額鈿在月光之下散射出淡淡的光芒,眼中帶著不悅的怒意望著黃濤。    “公主,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是奉命搜查!你怎麽能這麽對我!”黃濤望著想著自己聚攏來的靈雀宮的太監,不由得後退了幾步,似乎是忘記了規矩,又似乎是以為自己傍上了惠妃這座大山,便能夠在宮中目空一切,大聲對著北溟靈雀叫道。    “混賬!敢在公主麵前這樣大喊大叫的,來人,還不快拖出去!”路嬤嬤皺著眉頭望著黃濤,心中對於惠妃自然是看低了不少,這個惠妃就算是想要在宮中拉幫結派的,也要找個聰明些的人,怎麽找了這麽個蠢貨!    “住手!”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嬌喝阻止了所有人的動作,北溟靈雀望向來來人,遠遠地隻見北溟絕身邊跟著穿著素衣的惠妃,而方才那一聲嬌喝則是出自惠妃身邊的赤珠的口中。    “公主怎麽把來保護公主安危的禦林軍抓起來了?”等到北溟絕等人走近了之後,惠妃似乎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般,抬起頭迷惘地望著北溟靈雀,好像是北溟靈雀故意要隱瞞什麽一般。    “保護本公主?惠妃娘娘怎麽不說,這狗奴才是來本公主的靈雀宮耀武揚威來的?”北溟靈雀看著此時言笑晏晏卻字字帶著鋒芒的惠妃,忽然想到林紫曦曾經對自己說過的惠妃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簡單。    當時自己還不相信,這麽絕色美麗的惠妃會是個狠毒的女人,然而方才聽到了黃濤說的話,此時看著惠妃的態度,終於明白了林紫曦話中的意思。    她雖然單純但是並不愚蠢,憑著方才黃濤說的那些話,她還能感覺不出黃濤就是惠妃的人嗎?而且今個兒的事情恐怕是惠妃故意上門上麻煩來的,雖然她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但是她清楚得很,此行,惠妃不安好心。    “想來靈雀公主是誤會了,黃總管大約是急著想要進宮去找那失蹤的賊人,所以一時口快說錯了什麽吧?”惠妃此時淡淡一笑,上前拉著北溟靈雀的手,接著笑道,“不過他惹惱了公主的確該罰,外頭風大清冷,不若進去再說吧。”說著,便對著北溟絕溫柔一笑,隨後牽著北溟靈雀的手跟在了北溟絕的身後。    望著朝著靈雀宮正殿而去的惠妃的背影,路嬤嬤皺了皺眉頭,隨後望向了已經被堵住了嘴巴拖下去重打的黃濤。看來是自己猜錯了,這個惠妃可沒有把這個黃濤當成了什麽心腹,而是作為一枚用過就丟棋子罷了。    故意讓黃濤在靈雀宮門口鬧出些動靜來,引得所有的關注都在了靈雀宮,隨後再帶著北溟絕來了這靈雀宮,她到底想要作什麽?想到惠妃和北溟靈雀從來就沒有什麽嫌隙,甚至惠妃剛剛進宮的那一段時日,北溟靈雀最喜歡往惠妃的宮中跑,隻因為她宮裏頭的東西新鮮,還有便是北溟靈雀最喜歡美人。    難道是?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惠妃同那位小姐之間的事情雖然她不大清楚,但是最來幾日看在眼中也是明白的,想來是那位小姐今個兒出了什麽事情了,要讓這惠妃這樣氣勢洶洶的趕了過來。    那位小姐可是靜王爺的心頭肉,掌中寶,若是出了半點事情,恐怕靜王爺絕不會善罷甘休,而皇貴太妃也不會輕饒了自己,想到這裏路嬤嬤,連忙趁著此時人多事忙,沒有人注意她的時候朝著攬月宮而去。    而此時靈雀宮中,北溟靈雀望著坐在上首的被北溟絕和站在一旁的惠妃,心中有種隱隱的擔心,惠妃這一次到了自己宮中來想必不是為了自己,她自認為沒有在宮中樹過敵。    然而想到了上回惠妃想要陷害林紫曦的事情,不由得擔心,想要吩咐身邊的路嬤嬤去靈雀宮的西偏殿看看,然而卻忽然找不到路嬤嬤。而自己又苦於走不開,就在這個時候夏眠忽然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夏眠,你家小姐…”北溟靈雀趁著北溟絕不注意的時候,輕聲的在夏眠的耳邊問道,然而看著夏眠緊緊地皺著眉頭,欲言又止的模樣便明白了什麽似的,低聲急道,“難道你家小姐此時不再西偏殿!”    “公主恕罪,”夏眠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想要說些什麽卻又欲言又止,最後隻能對著北溟靈雀憋出了四個字。    “你們家小姐,真的是!”北溟靈雀聽到了林紫曦竟然在這個時候不在宮中,一時間又急又氣,恨不得將頭磕在柱子上撞死了算了。膽怯的望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北溟絕,想到了若是這個時候被查出來了林紫曦竟然不在宮中,到時候惠妃穢亂宮闈的大帽子一扣,林紫曦是絕對死定了。“公主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到時候千萬不能讓人查到西偏殿沒有小姐的影子,”夏眠疾聲對著北溟靈雀道,又不敢聲音和動作又太大,因此一臉的為難。    “你放心吧,為了紫曦就算是要我違逆父皇我也喜歡,這一輩子能遇到想紫曦這樣知心相交的好友是我一輩子最開心的事情。”北溟靈雀信誓旦旦地對著夏眠道。    “公主,您盡力而為就是了,若是實在是抵擋不住了,我們家小姐還有下招,您也不要太急,若是害了自己我們小姐會內疚的。”夏眠看到北溟靈雀眼中閃動著的堅定光芒,似乎是真的為了林紫曦能夠付出自己的生命,想到林紫曦的吩咐再一次開口勸道。    “我明白了,”北溟靈雀望向了夏眠,似乎是明白了林紫曦想要幹什麽似的,對著夏眠重重的點了點頭。    “奴婢先回西偏殿去了,這裏就勞煩公主了,”夏眠對著北溟靈雀納了一個萬福,隨後便轉身朝著西偏殿而去了。    這一切都被惠妃看在眼中,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原本還擔心今個兒是林紫曦故意給自己設的一個局,此時已經確定了林紫曦一定不在這西偏殿之中。心中愈發的得意,溫柔的望了一眼身邊的北溟絕,眉眼之間滿是似水的柔情,然而想著的卻是到時候隻要把這個消息傳了出去也不能,那麽就算是北溟絕想要包庇林紫曦。    “皇上,為了公主的安全還是將整個靈雀宮搜上一遍吧,更何況此時西偏殿還住著林小姐呢,若是林小姐因為臣妾的關係有了什麽危險那臣妾真的是…到時候林相也那裏臣妾…”說到這裏惠妃開始拿著帕子抹眼淚,楚楚可憐又為了靈雀宮上上下下的安危擔心的模樣實在是讓人不相信都難。    若不是北溟靈雀如今知道了惠妃的目的是什麽,她可能也要被這樣出神入化的演技給蒙騙了。    “父皇,那賊人既然已經被惠妃娘娘上了,想必也翻不出什麽來,此時宮門緊戒如此嚴苛,想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一個地方安心養傷,此時正是夜裏諸多不便,不若等到了白日裏頭所有的宮人都開始做事了倒是好查。”北溟靈雀見惠妃定是要查的模樣,連忙開口阻攔道。    “若是此時不差,便失去了最好的時機,若是讓他逃了,到時候再來刺殺臣妾…臣妾惶恐。這一次是臣妾僥幸才能夠逃出那賊人的手掌心…”惠妃說著便忽然跪倒在了北溟絕的腳邊,開始嚶嚶地哭泣起來,絕色的容顏梨花帶雨,模樣好不可憐,讓所有的人看了都心生不忍不忍。    然而北溟絕似乎依舊沒有察覺到一般,望向了北溟靈雀饒有興味的問道,“那雀兒你怎麽看?”    見北溟絕問自己的意見,北溟靈雀身形一震,總覺得自己的心思已經被北溟絕看出來一般,然而想到了夏眠的囑托,沒有辦法隻好硬著頭皮開口答道,“回稟父皇,兒臣覺得此事反倒是容易打草驚蛇,到時候若是那賊人真的進了誰的宮中,被逼急了反倒是要造成不必要的損失,不若外鬆內嚴,等到了那賊人以為外頭風聲已經消停了,放鬆了警惕,然後一舉抓獲來的好。”    惠妃聽了北溟靈雀這樣說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能一邊佯裝低泣著,暗地裏給這自己身邊的赤珠使了個眼色。    赤珠看到了惠妃給自己使得眼色,連忙從一旁走了出來,跪倒在北溟絕的麵前,高聲求道,“公主雖然這樣說,但是到底是沒有經曆過的人,惠妃娘娘此時這樣害怕也全然不是沒有道理的,奴婢求皇上恩準一定要將那個賊人抓了出來。那賊人想要傷了娘娘和皇上的龍裔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啊!”    “求皇上必定要給惠妃娘娘做主啊,如今靈雀公主死活不讓人搜宮,此間的意思到讓人遐想…”就在這時候,綠珠也站了出去替著惠妃說話,還不由得瞥了一眼北溟靈雀。    “綠珠,住嘴!胡說些什麽!”惠妃聽到了綠珠說的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然而嘴上卻痛斥道,甚至回頭瞪了一眼綠珠,“還不快給公主賠不是!”    “靈雀公主,奴婢隻是護住心切一不小心說錯了話,還望靈雀公主不要生氣,是奴婢的比好,奴婢知錯了。”綠珠是何等聰明的人,看到了惠妃遞給自己的眼神,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連忙轉頭朝著北溟靈雀不住的磕著頭,還揚起手自掌耳光。    “好了,本公主不怪你就是了。”看著綠珠已經額頭帶血,嘴角高腫,北溟靈雀心中不忍不悅的開口說道。    “多謝公主,”綠珠裝作很是受用的樣子,對著北溟靈雀再一次磕頭道。    然而旁的人的眼中看來確實北溟靈雀在虧待繪雲殿的人,愈發坐實了北溟靈雀對著惠妃的怨言,甚至讓人覺得是北溟靈雀派人刺殺了惠妃才會在此時這樣的包庇。    “既然惠妃都已經這樣說了,那就查吧。”北溟絕自然是想到了這一層,眯著眼睛望了一眼,那站在角落之中斂著眸子,就算是額頭破了依舊一聲不吭的綠珠,眼中閃動著些興味。    “父皇這恐怕…”北溟靈雀還想要說些什麽,然而卻被已經趕了回來的路嬤嬤給攔住了,對著北溟靈雀搖了搖頭,北溟靈雀望著路嬤嬤隻見她蠕了蠕唇,便垂頭這對北溟絕道,“父皇英明,的確該好好地查一查。不過既然要查了,那就全都查吧,說不定那賊人是為了掩人耳目,從靈雀宮又跑到了別的地方去了。”    “嗯,那就整個皇宮,搜!”北溟絕深深地望了一眼北溟靈雀,最終開口道。    惠妃被赤珠從地上攙了起來,然而望著北溟靈雀那眼中的自信忽然之間有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然而此時已經來不及了,惠妃隻能安慰著自己,此時林紫曦必然不在這靈雀宮之中,那麽自己便贏了。    “愛妃懷著身孕怎麽總是站著,來人賜座!”北溟絕此時終於注意到了惠妃還站在那裏,開口吩咐道。    而北溟靈雀也心中不安的做了下來,顫抖著雙手拿過放在一旁小幾上的茶盞,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雖然方才路嬤嬤剛才用唇語告訴自己不必擔心,但是想到了惠妃與林紫曦爭鋒相對,不將林紫曦置於死地便不善罷甘休的模樣讓她不能安定下來。    “靈雀,再過三日就要及笄了,該學的禮數可都學會了?到時候可莫要失了禮數。”整個靈雀宮之中安靜的就算是落下一根針來也能聽得清清楚楚,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北溟絕卻忽然問起了北溟靈雀及笄的事情。    北溟靈雀原本正在為著林紫曦的事情擔憂,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若不是路嬤嬤捅了她一下恐怕她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有些局促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支支吾吾的回稟道,“那個…有紫曦陪著,已經學得差不多了,不過紫曦比兒臣聰明許多,學得也快。”    “想著林小姐似乎再過幾個月也要及笄了,隻是今個兒皇上也在,怎麽不見林小姐出現?莫不是不在這裏吧?”惠妃忽然對著北溟靈雀挑了挑眉,一雙狐狸眼之中帶著一抹精光。    聽到了惠妃這話,北溟靈雀恨自己這張嘴,怎麽這麽多話,這個時候怎麽會提到了林紫曦了呢,卻隻能僵笑著對著惠妃道,“惠妃娘娘想多了…”    北溟靈雀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見負責搜宮的魯嬤嬤帶著禦林軍走了進來,對著北溟絕回稟道,“回皇上的話,奴才方才帶著人去了靈雀公主的寢殿,還有林小姐住的西偏殿搜過了都沒有看見可疑的人,隻是林小姐似乎不在西偏殿之中。”    說完了這話,便垂下頭等待著北溟絕的吩咐,不再有一句多言。聽到了這話,北溟靈雀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敢相信的望了一眼路嬤嬤,其中帶著深深的責怪,不是說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嗎?    北溟靈雀心不在焉的退後一步,撞翻了放在一旁的茶杯,隻聽見哐當一聲,那茶杯便砰的一聲摔碎在了地上,淺褐色的茶水四濺,沾濕了北溟靈雀的華服,然而她已經沒有感覺了,心中被濃重的愧疚所代替。她答應了夏眠要好好的保護林紫曦的,卻沒想到最終還是…這樣她如何麵對夏眠,如何麵對林益博?    “公主這是怎麽了?”惠妃原本一顆心還懸在半空之中,然而當聽到了林紫曦真的不在靈雀宮之中,絕色容顏之上渲染上一抹冰冷的笑意,看起來溫柔可人,然而暗藏鋒芒。    “公主,怎麽這麽不小心?林小姐方才不是已經派夏眠來對您說了,她原本是在攬月宮伺候著皇貴太妃的,誰曾知道皇貴太妃拉著她講話到了這個時候,所以便應著皇貴太妃的命在攬月宮住下了,今個兒不回來了。”路嬤嬤蹲倒在地上,用一邊用帕子擦著北溟靈雀衣擺上的茶漬,一麵開口說道。    北溟靈雀這才回過神來望著蹲在地上的路嬤嬤,隨後僵硬的臉上終於緩和了不少,開口笑道,“是啊,我真是笨,總是記不住事情,怪不得師傅總說紫曦比我聰明不少,教起來也輕鬆不少。”    說到這裏,便不好意思的對著北溟絕吐了吐舌頭,大概是因為有人再誇林紫曦,所以北溟絕的嘴角也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似是疼寵的笑道,“既然知道了比不過人家,還不知道努力,就知道玩!”    惠妃在一旁不敢置信的望向了路嬤嬤,不甘心自己的計策就這樣被輕易地化解了,想著這個時候林紫曦必然是同玄梓君在一起的,不可能在什麽攬月宮中陪著皇貴太妃。    更何況皇貴太妃絕不會幫著一個素不相識的林紫曦,隻要他們到了攬月宮就能證明這一切都是路嬤嬤和北溟靈雀在說謊,到時候不但能治林紫曦一個穢亂宮闈的罪名,還能夠治林紫曦一個串通靈雀公主欺君罔上的罪名。    “皇上,臣妾也許久沒有到皇貴太妃處請安了,想必靈雀公主也想皇貴太妃想的緊,不如此時一道兒去吧。”惠妃笑得別樣的賢淑,上前攀著北溟絕的手臂柔聲勸道。    似乎還擔心北溟絕會同意一般,一隻手撫上自己的肚子輕聲笑道,“就讓臣妾帶著還未出世的龍裔去拜見皇貴太妃,讓皇貴太妃也好看看。”宮中所有的人都知道北溟絕從小喪母,一直都是在皇貴太妃身邊撫養的,雖然沒有將皇貴太妃封為皇太後,然而卻將她當成自己的親生母親來敬重。    “嗯,走吧,靈雀你也跟上。”北溟絕望了一眼有些局促的北溟靈雀低聲吩咐道,隨後摟著惠妃站了起來。    “嬤嬤?”北溟靈雀擔心方才不過是路嬤嬤的權宜之計,此時林紫曦並不在攬月宮,有些擔心的悄聲問道。    “公主放心,皇貴太妃都已經安排好了,”路嬤嬤原本以為已經來不及了,誰知道當進了攬月宮之後才知道是自己擔心多了,皇貴太妃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也早就猜到了惠妃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一定會到攬月宮去。    “這樣便是最好了,”聽到了路嬤嬤在自己耳邊悄聲說的話,北溟靈雀撫了撫胸口,終於鎮定下來。安然的跟在了北溟絕的身後,畢竟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皇貴太妃了,自是想極了她。    攬月宮之中,宮門打開似乎在迎接這誰一般,隻見素素探頭在門口望著,看見了北溟絕的龍輦漸漸走近,便急急忙忙的在身邊的宮女身邊悄聲說這著什麽,那宮女連忙朝著裏頭跑去。    而素素則依舊在宮門口等著北溟絕等人,直到北溟絕的龍輦停了下來,看到北溟絕從龍輦上下來,這才下跪請安,“奴婢見過皇上,見過惠妃娘娘,見過靈雀公主,皇貴太妃已經等待多時了。”    “哦,皇貴太妃知道朕今個兒會來?”北溟絕眯著鳳眸,望著素素。    素素被這鷹一般的眸光打量的心肝兒亂顫,然而想到了皇貴太妃的吩咐,還是強作鎮定的回稟道,“皇貴太妃已經在裏頭等著了,皇上這邊請。”    北溟絕沒有再說些什麽,而是走在了素素的前頭,冷冷的吩咐道,“該做什麽就去做什麽,這裏的路朕比你清楚。”素素聽了這話,不由得身形一震,心中暗道,皇貴太妃實在是神了,竟然連皇上會說些什麽也能猜得到,鑒於皇貴太妃之前的吩咐,素素便退下了。    攬月宮正殿之中,還沒有走進裏頭便已經聽見從裏頭傳出了清麗的猶如黃鸝鳥一般的笑聲,北溟靈雀自然是聽出了那是林紫曦的笑聲,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了下來,而被北溟絕攬在懷中的惠妃則是僵在那裏,就連北溟絕也感覺到了。    “愛妃怎麽了?不舒服?”北溟絕低下頭來望著懷中的惠妃,溫柔一笑,隻是這一笑之間卻讓惠妃愈發的感到恐懼,此時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就像是一頭猛獸一樣,即使他鋒利的爪子是溫柔的落下的,然而撕碎的依舊是獵物的心髒。    “沒有,多謝皇上。”可是此時是她自己提出要來這攬月宮的,若是就這樣離開了自然是不能,更何況北溟絕也絕不會允許。惠妃隻好硬著頭皮隨著北溟絕走進了正殿之中。    映入眼簾的是一群宮女正在跳舞,而雲榻之上,皇貴太妃麵色如常,就好像是病好了一般,看到北溟絕來了,露出和藹的笑容,對著北溟絕招招手道,“皇上來了,快過來坐,身邊的惠妃娘娘吧。”    “見過皇貴太妃,”明白皇貴太妃同別的先皇妃子的不同,自然惠妃不敢太過無禮,上前給皇貴太妃納了一個萬福。    “果然是聰明的人,聰明的女子就是招人疼,”皇貴太妃笑著賜座,看著惠妃坐定下來了,眉裏眼裏都是笑意,然而下一瞬眸中便瞬間冰冷起來,“隻是有時候太聰明了反倒是變成了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這話已有所指,驚得惠妃一時間愣在那裏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難道自己做的事情真的已經被發現了?不可能,此時黑羽應該已經逃出了靈雀宮,轉而躲進了自己寢宮的密道之中。    想到了這裏,惠妃便放下心來,對著皇貴太妃笑道,“嬪妾明白了,多謝皇貴太妃教導。”    皇貴太妃似乎也不說些什麽了,而是點點頭,拍了拍身邊坐著的林紫曦的柔荑,對著北溟絕笑道,“你們可都是沒有曦兒這孩子來的貼心,這孩子為了讓我開心可是一到傍晚便來我這裏,陪著我解悶兒。皇帝說說吧,你該怎麽賞她?”    “既然皇貴太妃喜歡這孩子留在身邊,朕自然滿足,”說到這裏,皇帝便對著林紫曦開口道,“林紫曦聽封。”    林紫曦沒有想到皇帝竟然真的把皇貴太妃的一句戲言當真了,轉頭對上皇貴太妃笑著點頭的模樣,隻好站起身來跪倒在了北溟絕的麵前俯首道,“臣女在。”    “林氏紫曦,毓秀鍾靈,名門佳媛,含章秀出,有柔明之姿,懿淑之德,敬慎持躬,樹芳名於椒掖。人品貴重,性資敏慧,訓彰禮則,幽閑表質,特賜封為紫陽郡主,賜入住琉璃宮,賞黃金萬兩,良田百畝。既然你原本是來陪著靈雀的,靈雀宮又離著攬月宮近,在靈雀及笄之前你就暫且住在靈雀宮吧,等到琉璃宮拾掇出來了,你在搬過去,”北溟絕心中自然是最好林紫曦能夠住在自己看得見地方,而皇貴太妃的提議正好成全了他的心思。    隻是林紫曦聽到了這樣的賜封卻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沉默了良久,北溟絕並沒有等來想象之中開心的謝恩,而是林紫曦的拒絕,“皇上恕罪,恕臣女不能謝恩,臣女母親身子尚弱,祖母也大病未愈,若是這個時候紫曦入宮享受榮華富貴,然而棄祖母和母親與不顧那便是不忠不義之徒。”    聽到了林紫曦這樣說北溟絕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眼眸之中一瞬間閃過一絲殺意,周身散發出一絲寒意,沉聲道,“朕的賞賜從來就沒有收回的道理,如今既然朕已經收你為義女了,你自然是要入宮宮中,不過若是你擔心祖母和母親朕給你四個月的時間,等到靈雀及笄之後你便出宮安排一切,四個月之後便要回來。”    “是,臣女遵旨,”林紫曦自然是感覺到自己拒絕的那一刻北溟絕周身散發出的沉冷的殺意,她明白這不是對於自己的,而是對於母親和祖母的,而此時北溟絕願意給自己四個月時間已經是很大的寬限了,因此她唯一的辦法便是同意。    當然,林紫曦並不是好控製的人,隻是再一次入宮是要在四個月之後,誰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起來吧,”北溟絕似乎很滿意林紫曦的態度,點了點頭讓林紫曦起身。    “皇上,皇上!”曹淮安的聲音在攬月宮外響起,隻見他急急忙忙地朝著正殿跑了進來,對上眾人的眼神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匆忙,急跪倒在地上,請罪道,“奴才參見皇上,參見皇貴太妃,參見惠妃娘娘,參見靈雀公主。”    北溟絕今個兒似乎心情不錯,並沒有治曹淮安的罪,而是朗聲問道,“出了什麽事情了?”    “回皇上的話,方才禦林軍來報,那個刺客已經抓到了。”曹淮安的眼角掃了一下坐在那裏的惠妃,看到惠妃聽到這話之時身形一震,若不是身後的赤珠扶著,恐怕早已經跌倒在了地上。    “是嗎?不知道是在哪裏找到那大膽的刺客的?”惠妃對上赤珠安慰的眼神,深深吸了一口氣,故作鎮定的望著曹淮安開口問道。    “是在…是在…”曹淮安悄悄地望了一眼惠妃,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在哪裏,說出來!”北溟絕看著曹淮安吞吞吐吐的模樣,一皺眉沉聲問道。    見北溟絕似乎惱了,曹淮安最後深深地望了一眼惠妃,垂下頭去,回稟道。    “繪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