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38    “出什麽事兒了?”一身紅裝的北溟靈雀同林益博從屋子走了出來,北溟靈雀頭上的鳳冠已經取了下來,綰起的髻也已經被新郎倌親自放了下來,纖柔的秀發散在背上,殷紅的兩腮仍舊還帶著一抹初為人婦的嬌羞。    “靈雀你放心,沒什麽大事,不知道怎麽了兩姐妹吵嘴,打起來了罷了,”林紫曦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拍了拍北溟靈雀的手,笑著安慰道。 而站在一旁的林益博,望見了不遠處正打作一團沈家兩姐妹,眉宇間似乎帶著一絲怒意,捏緊了拳頭就想要上前去,卻立即被林紫曦勸住了。    “這也太無法無天了!”林益博原本同沈心茹不過是幾麵之緣,機緣巧合剛好救了沈心茹一次,隻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就這樣纏上了自己。    在成親之前,沈心茹就派人給林益博送過書信,甚至還有帶著詩的舊手帕,上頭極言對於林益博的愛戀之意,甚至願意隻做一個沒名沒分的通房,也要嫁進林府來。    林益博對於北溟靈雀的愛是真心的,也答應過永不納妾,今生今世隻有北溟靈雀一人,自然不會答應了沈心茹的要求。    “哥哥,急什麽?今個兒是你的大喜之日,不宜動手。再者說了,有皇上在,這件事情聖上自有定論,”林紫曦拉著已然盛怒的林益博對著北溟靈雀打了個眼色。    北溟靈雀立即上前將他摻進了屋子裏頭去,倒了杯茶給他下火,林紫曦望了一眼半掩著的房門裏頭,北溟靈雀同林益博兩人和諧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小姐,沈二小姐把沈大小姐的頭撞在石頭上,會不會出人命啊!”已經有人去請林益博同韓氏了,此時一個小丫頭見林紫曦在場,連忙上前來詢問。    林紫曦望著不遠處圍得嚴嚴實實的人群,喧鬧的聲音掩蓋了沈月茹的慘叫聲,昏暗之中隻看見憧憧的人影也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然而林紫曦卻是明白,沈心茹的的確確是中了至瘋的迷藥。    這迷藥原本是下給林益博用來暗害北溟靈雀的,沈心茹將它塗在了杯口上,隻要是同她碰過杯的人都會中毒,然而終究還是被她化解了,讓她自食其果。    昏暗的燈光下,沈月茹此時已經鼻青臉腫的,然而沈心茹依舊一手掐著她的脖子,一手拽著她的頭發,沈月茹從來就不知道自己這個向來柔弱的妹妹,竟然有這樣大的力氣,能讓她毫無還手之力。    “心茹,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好痛啊,好痛啊,求你了!”沈月茹此時額頭也磕破了,手臂上也這裏一蹭,那裏一撞的想必已然是又青又紫了,隻能一邊喊疼,一邊求饒著。    一旁的人看著沈心茹一下子甩脫了兩個上前想要拽住她的精壯的婆子,自然都不敢上前阻攔,至於北溟晨等人自然是站在一旁看戲的居多,也不會上去幫忙。    “你們在幹什麽!”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眾人聽罷連忙自動讓出了一條道,紛紛跪倒在了地上。    “參見皇上,”聽著北溟絕的聲音明顯是生氣了,就連想來是最頑劣的北溟晨也不敢再出聲了,其他的人自然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北溟絕掃了一眼依舊拽著沈月茹頭發即將要朝著石柱上狠狠撞上去的沈心茹,怒喝道,“攔下來!”    隨即便有一道黑影閃過,沈心茹手中一空,人已經朝著後頭飛去,重重的砸在地上,聽著聲響估計似乎是碎了幾根骨頭,然而那黑衣人手中的沈月茹也不見的好到哪裏去,身上的鵝黃色蘇繡襦裙已經被蹭破了,頭上精心梳著的飛仙髻也早就蓬亂,朱釵環翠盡落,而其他的地方也都擦傷了,最嚴重的要屬額頭上正汩汩流著鮮血。    “這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兩姐妹都是大家閨秀,怎麽忽然打了起來?”站在一旁的雲貴妃望著兩人,眼中盡是恨鐵不成鋼的失望,隨即一別頭也不再理會兩人了。    北溟絕眯著眼望著倒在地上的兩人,本就讓人恐懼的雙眼之中迸射出一絲怒意,幸而雲貴妃在一旁輕聲勸道,“皇上息怒,畢竟是靈雀公主的大喜之日,求您高抬貴手,莫要讓著喜慶的日子見了血光。”    北溟絕眼角望見站在一旁望著這裏的林紫曦,隨即心軟了軟,開口懲道,“命沈嶽把這兩個沒規矩的東西帶回去,好好管教!”    說完這些便轉身要回喜宴那裏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侍女跑了出來,身上衣衫襤褸,哭哭啼啼地模樣就朝著北溟絕的身上撞去,幸而雲貴妃即使拉住了她,否則的話,必然成了北溟絕的刀下亡魂。    “出了什麽事了?”雲貴妃皺著眉頭望著眼前這個抱著衣服,極力想要遮住自己**的肌膚的女子,然而依舊能看見她米黃色的肚兜上繡著的幾朵血紅的杜鵑花。    “娘娘,娘娘您要替奴婢做主啊!”那婢女說完了這些便跪到了在了雲貴妃的腳邊,一邊楚楚可憐地抽泣著,一邊對著雲貴妃告狀道。    所有的人都好奇的望著那個頭發蓬亂,衣衫不整的侍女,一下子就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也都紛紛猜測起來了,是誰家的公子竟然這麽大膽竟然敢在皇帝在的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雲貴妃的美眸之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隨即開口說道,“皇上在這裏,有什麽就說出來。”    “是申太醫,是申太醫對奴才!”那侍女看起來似乎是雲貴妃身邊的宮女,然而當所有人聽到了這話的時候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竟然是申太醫!    此時的申太醫早就已經不是太醫了,而是一個正在被通緝的囚犯,若是正藏在此時,而且還對著雲貴妃身邊的宮女做出了這樣的醃臢事,想必整個林府都難辭其咎。    “大膽林綏遠!你竟然敢窩藏欽犯!”雲貴妃聽到了這話,忽然指著站在不遠處的林綏遠大聲的怒道,柳眉倒豎,高挺的胸脯一起一伏,似乎真的是氣急了。    然而林綏遠也被這忽然而至的事情給弄糊塗了,連忙跪下,額頭上的汗水拚命的往下流,背上的冷汗也已經濕透了衣衫,身怕這件事情會影響了自己的仕途,甚至是身家性命,“皇上明察啊,微臣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微臣什麽都不知道啊!”    “你不打算上去說幾句?”望著依舊安然站在自己身邊的林紫曦,玄梓君的嘴角一勾,望著嚇得渾身顫抖,險些就要暈過去的林綏遠問道。    林紫曦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開口道,“這林綏遠春風得意了大半輩子,也是時候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做害怕了。”    聽了這話,玄梓君寵溺的彈了彈林紫曦的額頭,伸手捏住了她柔軟的小手,忍不住又揉了揉,笑著道,“調皮。”    “皇上,有沒有冤枉林相隻要搜一搜不就好了,若是沒有那自然是最好,若是有那麽林相您就自己好好的擔著吧。”雲貴妃似乎並不在意這個申太醫,而是想要搜查林府罷了。    “來人,搜!”北溟絕沒有半點想要幫林綏遠的意思,轉身坐在了一張石凳之上,似乎就打算在那裏等著最終的消息。    聽到了北溟絕的吩咐,跟著前來的侍衛都行動了起來,而所有的賓客也都被控製在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不準離開一步。    “都準備好了嗎?”望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夏眠,林紫曦輕聲問道。    夏眠朝著林紫曦微微一笑,隨後望了一眼玄梓君,點了點頭。林紫曦望了一眼坐在北溟絕身邊,似乎在對著北溟絕講些什麽的雲貴妃,眼眸之中帶著深埋地底千尺,萬年不化的堅冰一樣的冷漠。    雲貴妃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道冰冷的眸光,似乎能凝成實質要將自己射穿一般,抬起頭正好對上了林紫曦那一雙冷的似乎能將人凍僵的眸子,心中一震,頃刻間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計策已經被林紫曦所看穿了。    然而下一瞬便否定了自己的看法,怎麽回呢!絕對不會的,很快在朝陽院的書房之中便能夠找出了林益博私通外敵的證據了,到時候林益博不但要背上通敵叛國的罪名,還要被世人所辱罵萬年。    至於林紫曦?這樣抄家滅族的大罪,林紫曦自然是逃不掉的!    林紫曦,這也是你自己倒黴,誰讓玄梓君偏偏要將這兵符送到你手中,而此時既然兵符已經在她雲貴妃的手中了,那麽為了防止林紫曦再窮追不舍的找兵符,她自然也將這個禍害給滅了!    月如銀鉤,已然西斜,清冷的月輝落下來,灑在地上,帶著冰冷的寒意,湖中的水汽帶著寒風呼呼地吹上來,讓所有的人都不禁縮了縮身子,緊了緊衣襟。    玄梓君脫下身上的披風,緊了緊林紫曦,深怕她受到了一絲風寒,林紫曦抬頭對著玄梓君微微一笑。    “找到了嗎?”雲貴妃算是最著急的一個人了,看見侍衛長帶著一對人朝著這裏走來,忍不住開口急聲問道。    林紫曦冷哼一聲,隨即開口漠聲道,“貴妃娘娘似乎太過著急了吧?難道這其中有什麽玄機?”    “我宮中的宮女受到了辱沒,我這個做主子的自然是要著急,怎麽林小姐難道是心虛了,怕查出了些什麽來?”雲貴妃對著林紫曦挑了挑眉,不悅的開口道,絲毫就沒有客氣可言,語氣之中也帶著對林紫曦的不滿。    “貴妃娘娘自然可以查,沒做過的就是沒做過,若是貴妃娘娘不信,自然可以慢慢的找,”林紫曦大方的開口道,隨即睨了一眼依舊跪倒在地上已然嚇得說不出話來的林綏遠,忍不住在心中啐了一口,罵了一聲“懦夫”。    聽著林紫曦同雲貴妃之間濃重的火藥味兒,那侍衛長額頭沁出了冷汗,隨即開口回道,“回皇上的話,已經找遍了,找不到任何人。”    聽到這話,雲貴妃激動地站了起來,大叫道,“不可能,你們有沒有好好找!一定能找出蛛絲馬跡來的!”    “貴妃娘娘似乎確信林府有什麽娘娘口中的‘蛛絲馬跡’?”林紫曦從雲貴妃的話中挑著刺,眼角的餘光望向了北溟絕,她很清楚北溟絕是那種多疑的君王,因此隻要自己在一旁提點幾句,北溟絕便會將這件事情懷疑到雲貴妃的頭上。    雲貴妃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望見了北溟絕漸漸收緊的衣袖,心中一震,連忙開口斥道,“你胡說八道!”    “到底是不是紫曦胡說八道,很快就能知道了,”林紫曦的眼中清澈的好像是被雨水洗刷了一夜的琉璃瓦一般,隨即開口問道,“賽神醫何在?九門提督閔大人何在?”    “臣在!”    “小民在!”    兩個人對著林紫曦的一聲走出了人群之中,賽神醫雖然一直垂著頭,然而眼睛卻瞟了一瞟坐在一旁的雲貴妃,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林紫曦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她早就見識過了,任何惹到他師弟賽神醫的人都沒有什麽好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