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一座華美的樓台上,一架大紅紗透仕女的翠玉屏風把屋子隔成內外兩室,內室臨窗的寬大案幾上放致著黃玉痕都斯坦菊瓣紋瓶,上麵插著兩枝紅梅,牆上掛著玉鬆陰聽泉圖山子,邊上的玉荷鷺紋爐裏麵三支清香,清煙嫋嫋。

另一邊一架鑲玉色水仙盆景,栩栩如生,連晶瑩的花葉都舒展出誘人的光彩,一望之去便是極品。

兩盞銅鎏金鑽花鑲玉寶燈掛在兩邊的燈架上,架上配著琥珀石榴墜。

這裏的物伯無一不是珍品,俱是最受宗文宗寵愛的長公主所有,隻是坐在這屋子裏的長公主卻失了平時雍容的氣度,憤然的把捏在的手中的沉香掐字的玉手串,扔在桌麵上。

“輔國公府竟然替她找了這麽一個夫婿,實是在可惡。”長公主氣憤的道。

“公主,這事輔國公府也不知道的,誰想得到那個男人會娶那麽一個惡毒的女人,還把洛小姐給害了。”有些蒼老的聲音是一個五十幾歲的老婆子發出來的。

屋子裏再沒有其他人,可見婆子是公主的心腹.。

“公主您別這麽說,老太君喜歡洛小姐是眾所周知的事,既便是真的考慮不周也是有的,必是無心之失,您以前不也說墨化文,清雅有餘,才華亮麗是個不可多得的夫婿人才。”老婆子勸道。

“奶娘,可是洛霞她……”長公主冷聲著還想說什麽,卻突然停了下來,站起身恨恨的道,“本宮不能這麽就算了,玉家,敢動她就得承擔相應的代價,玉妃進宮時日不多,怕是真以為飛上枝頭,當上了鳳凰吧。”

說完,不顧奶娘在後麵叫她,滿臉怒氣的出了內室,準備想辦法進宮,給玉妃找些難堪。

宮裏的玉妃想不到自己會莫名的招惹上了一向清雅從容的長公主。

她現在也過的焦頭爛額。

先是皇上下旨斥訓,讓她接旨的時候,宗文帝宮裏的小太監愣是沒給她好臉色,把旨意一宣,也沒要她的銀錠子,轉身就走!

這是從未有過的,玉妃現在正當寵,宮裏的人哪一個見了她不是客突客氣氣的逢迎,就連宗文帝身邊的大太監劉喜見了她也是客客氣氣的稱一聲娘娘千歲,什麽時候受到這樣的冷落。

正氣的發顫時,皇後那邊的旨意又來,送了一對玉尺過來,喻意戒訓。

“玉妃娘娘,皇後娘娘請您謹記本份,這宮外的事跟您一個後宮的嬪妃實在沒什麽關係,前朝之事自有朝臣,若手伸的太長些,是要被剁掉的。”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冷笑著放下玉尺轉身離開。

如果說宗文帝隻是稍稍表示不悅的話,皇後的話就是直接打臉了。

等兩行人都離開,玉妃氣得握著的拳頭這才鬆開,她何曾受此羞辱。

卻子知道,她無力抗爭什麽。

進宮這段日子,她聖寵不斷,自以為得了聖心,所以才有了聯係玉家的舉動,想不到玉家竟是這麽不爭氣,惹出那樣的禍端,連累自己,皇後的手己明明白白的伸過來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