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微微打量了葉痕幾人一下,落月很快便將目光轉到了酒前的長凳上,輕抬玉掌示意道,“無痕請坐,兩位美女請坐,就這麽讓小炮去請你們來真是冒昧了。”

宛若珠落銀盤的天籟之音響起,葉痕悶著頭皮瞥了一眼對麵端坐著的絕世佳人,當見得落月無暇的臉上並無異常時,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落月會長不用客氣。”輕輕地點了點頭,葉痕便領著身後的倆女,並排坐在了落月的對麵。

“我說無痕,難道你就不打算介紹一下坐在你身旁的這倆位美女麽?”一邊用青蔥般的手指揭開酒蓋,一邊禮貌性地朝葉可和絲絲入扣點頭示意,落月的神情顯得很是自然。

誰料她的話音剛落,葉痕沒來得及答話,他身旁的葉可丫頭卻笑吟吟地開口了,“落月姐姐你好,我是夜無痕的妹妹可口可樂,嘻嘻,我在藥鋪裏每天都能聽到顧客們聊起姐姐的輝煌事跡,好多好多呀,真是數都數不過來,姐姐你可是遊戲裏所有女人的偶像哦。”

自我介紹著,葉可言語間的興奮溢於言表,要知道對麵這個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女子,不僅個人有著神戰的稱號,就是團隊也弄得極為出色。在遊戲開放的這近半年時間裏,劍與玫瑰在她的帶領下,聲勢直逼憶江南的霸者公會,當之無愧地成為了樓蘭兩大霸主之一。

長時間以來,不論是在現實還是遊戲裏,漂亮的女人總是會被人們視作花瓶,然而落月卻以自己的行動打破了這一傳統觀念,哪怕是在神級鐵三角的組合裏,也向來是以她為首,可以說是很有魄力的一個女“無痕的妹妹?”乍一聽到葉可的自我介紹,落月頓時暗暗咋舌了一下,她完全沒有想到沉默寡言的葉痕·竟然會有這麽一個活潑可愛的妹妹。

回憶起方才倆人進門時親昵的畫麵,落月立馬便釋懷了,她那宛若星辰般的眸子閃爍了一下,微笑著道·“可可你好,想不到無痕竟然會有這麽一位冰雪聰穎的妹妹,真是奇妙-啊。”

“嘻嘻,謝謝落月姐姐。”聽得落月的誇讚,葉可頓時喜笑顏開,開心的不得了,世界上幾乎沒有什麽能比得到自己偶像的誇讚·更能令人喜悅了。

“落月姐姐你好,我是絲絲入扣,是可可班上的同學。嘻嘻,其實我們已經見過麵了,在幾個月前無痕大哥拍賣店鋪租賃權的那場拍賣會上,當時落月姐姐你坐在最前排往左邊數的第三個位置。”很有禮貌地說著,絲絲入扣也開始自我介紹了起來,對於眼前這個曾經與葉痕傳出過緋聞的絕色佳人·其實她在暗地裏也一直都有關注。

聞言,落月立刻便記了起來,她輕笑著點頭道·“原來是蒙老爺子的掌上明珠絲絲小姐,你好,我看過你主持的好幾次拍賣會,每一次都很精彩。”

不露聲色地誇讚了一句,落月隨即將視線轉移到了葉痕身上,細詢問聲道,“關於上次的那些秘銀礦石,我們還沒來得及向無痕你表示感謝,今天請你來這裏,就是想當麵向你說一聲謝謝。”

說著·落月便抬起了玉臂,為在座的幾人斟起葡萄酒來。

“小事而已,不足掛齒。”悶著頭皮謙虛了一句,葉痕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斟滿了葡萄酒的月光杯,腦海裏開始高速運轉起來。若是落月敬起酒來,自己可怎麽辦才好·要知道不脫下籠罩了全身的鬥篷根本就無法喝酒,可要是真的褪下了鬥篷,萬一落月認出了自己來那豈不是要尷尬死了麽。尤其是此時葉可和絲絲入扣也都在,若是被落月當場揭破,他這張老臉還往哪裏擱啊。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麽奇妙-,才把五個杯子全部斟滿,落月便率先舉起了酒杯,細聲說道,“無痕、可可、絲絲,咱們難得有機會相聚,我代表劍與玫瑰敬你們一杯。”

聽得落月這句話,葉痕頓時有些懵了,還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幸而此時有鬥篷和麵巾的雙重保護,否則以落月的敏銳,絕對可以從他那精彩的麵部表情中,看破他的身份。

見得偶像落月敬酒,葉可頓時按捺不住了,她學著電視裏俠女的模樣,豪氣地回道,“多謝落月姐姐,小女子先幹為敬。”

說罷,葉可這丫頭一仰頭,便把杯中的葡萄酒一飲而盡,確實頗有些俠女的風範。

見狀,絲絲入扣也禮貌性地客氣了一聲,隨即便飲盡了擺在自己身前的那杯酒水。

至於大炮哥這家夥,可就不會講究那麽多了,在座的都是他的熟人,他也沒有必要客氣,隻是猥瑣地笑了一聲,便一口喝幹,好不暢頃刻間,酒桌上五杯斟滿葡萄酒的月光杯,便隻剩下了兩杯。見得葉痕仍然沒有動作落月也不在意,隻是朝他示意了一下,便緩緩地舉起了酒杯,隨即便仰著那仿似天鵝般的白皙脖頸,開始啜飲了起來。

“糟了。”暗罵了一聲,此時的葉痕完全沒有了平日處變不驚的風采,眼看落月的那杯酒也即將飲盡,可他卻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借口推脫。

很快,當落月的空酒杯也放置到了酒桌上,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頓時都轉移到了宛若靜止雕像般的葉痕身上。

率先出聲的人是葉可,她對自己老哥可不用顧慮什麽禮節不禮節的,她用手肘輕碰了下宛若傻了一般的葉痕,嘟著紅潤的嘴唇嚷嚷道,“哥,你看落月姐姐都喝完了,你怎麽還不喝哇?”

這丫頭,明顯地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她哪裏知道他那平日威風八麵的老哥,現在可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萬般無奈之下,葉痕也隻得就地扯起了謊來,他語氣訕訕地解釋道,“哥最近腸胃有些不舒服,每次在遊戲裏‘坐飛機,胃裏都會翻江倒海,頭昏眼花,所以哥在死亡之海的那段時間就把酒給戒掉了。”

“啊···”聞言,葉可的小嘴頓時張得老大,很是認真地說道,“哥你沒什麽事吧,要不等下線了我要絲絲幫我請下假,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可千萬不能耽誤了身體喔。”

聽得葉可的建議,一旁的絲絲入扣也重重地點頭附和道,“嗯嗯,我會幫可可請假的,無痕大哥你可要保養好身體哦。難怪當時來米蘭鎮的時候,你堅持不肯坐飛機,原來是這樣,我早就應該想到了的。”

聽得絲絲入扣的話語,葉痕頓時眼前一亮,在心底狠狠地讚歎了這個‘善解人意,的妹子起來。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原來自己有恐高症竟然也不完全是壞事,至少這次就幫了他一個大忙。

既然連葉可和絲絲入扣都這麽說了,自然沒有人會再懷疑葉痕,尤其是大炮哥,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抹悲傷,痛心疾首地說道,“小夜你不要嚇哥啊,年紀輕輕的可千萬不要患上什麽不治之症啊,我遊戲裏有一個朋友,就是在半個月前患上了肺癌死掉的,唉,那麽年輕的生命…”

“呸呸呸,烏鴉嘴,不準再說了!”葉可沒好氣的啐了幾聲,心下頗為惱火,這個大炮哥還真是不會說話。

倒是敬酒的落月,在聽得幾人的話語以後,完美的臉上仍然沒有出現什麽異常,她那宛若星辰般的眸子閃爍了幾下,大方地說道,“既然無痕身體抱恙,那就最好不要飲酒了,養好了身體再說。”

眼下倆女都在為葉痕作證他確實身體有病,縱然落月的心思再縝密在此時也隻能順水推舟了,否則的話那就是強人所難,要知道葉痕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多謝落月會長體諒。”輕咳了一聲,葉痕突然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無恥。

不過落月卻是動人一笑,微微頷首道,“應該的,聽小炮說,無痕你最近和米蘭鎮的誰與爭鋒公會有些糾紛對嗎?”

聞言,躺著也中槍的大炮哥,又一次悲慘的中槍。

聽得落月的詢問,葉痕頓時收拾起了心情,正色回道,“對,我和誰與爭鋒勢不兩立。”

聽得葉痕決絕的口氣,落月頓時有些疑惑了,此時的她還不知道關於桃花朵朵的事情,大炮哥並沒有把此事告訴她。

微微思索了一下,落月突然道,“如果無痕你需要什麽幫助的話,盡管找我或者是小炮,隻要能幫得上的,劍與玫瑰絕對不會推脫。”

娓娓動聽的聲音響徹在包間內,落月的表情很是自然,絲毫看不出半點做作。她願意幫助葉痕,一是為了感謝當初在公會艱難時期葉痕寄來的秘銀礦石,再一個以葉痕的實力,關係能更進一步那絕對是一件有利無弊的事情。

“落月會長的美意在下先謝過了,不過這件事我自己能夠解決,就不勞煩貴公會了。”毫不猶豫地說著,葉痕雖然很清楚一旦如日中天的劍與玫瑰插手這件事,肯定可以更快地促使目標達成。然而他並不想欠下人情,也不願和公會走得太近,否則的話以後要做一些事情會很難辦。

見得葉痕拒絕,落月自然也不會再說什麽,劍與玫瑰要對付誰與爭鋒固然容易,但在如今所有大型公會都在隱忍蓄勢之時,一旦有公會大張旗鼓地開戰,很有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引起許多不良的連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