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踩在一片焦炭的戰場上,此時無事一身輕的葉痕正自顧自地灌著瞬回藥劑,任憑眼前黑壓壓宛若蝗蟲一般的雙方軍團叫囂著戰鬥,也充耳不聞。

邊走邊灌著瞬回藥劑,葉痕先是把擊殺了火焰紋身的截圖發到了刺客聯盟,很快的,係統便提示他的賬戶上收到了九萬九千金幣。

“還是這種錢來的快。”

自嘲似的了嘀咕一聲,葉痕忽然感覺到對麵城樓上有人在盯著自己,他下意識地抬頭一望,隻見熟人落月孤身站立在城樓上,正默默地注視著他,而且似乎已經看了不短的時間了。

看到那熟悉的無暇麵孔,哪怕是隔著鬥篷下的黑紗,葉痕的心裏也頓時升起了一股做賊心虛的感覺,他急忙低下了頭,一邊往前走著,一邊下意識地思索了起來,這女人應該還沒有認出自己吧?

倒是落月,在見到這家夥隻是隨意地掃了一眼自己,便將目光移開了以後,心底頓時產生了一股莫名的失落。

不過,她隻是輕咬了下豐潤的嘴唇,很快的便將目光移視到了城門前,又恢複成了那個冷靜果斷的冰山會長。

畢竟在這種時候,如果身為一會之長的她還去胡思亂想的話,那劍與玫瑰也就算徹底完蛋了,敵人數量可要比己方高出整整三倍多呢。

而一直在低頭往前走的葉痕,此時卻是心亂如麻,他也不知道自己近段時間到底是怎麽了,怎麽一見到落月平日那種淡定就蕩然無存了呢。這可真是奇怪。

正當他還在暗罵著自己沒出息的時候,殊不知,遠處一雙陰鷙的眼睛已經盯上了他。

“火力集中……背靠著厚重的城牆,流光滿臉陰霾地在法師團頻道裏吐出了一句,這個坐標是城門口的位置。在劍與玫瑰全員法師的轟炸下,一旦有敵人靠近城門口便會被毫不留情地秒殺。

也正是因為法師團還有著不菲的戰鬥力,故而直到現在天火燎原的狼虎之師還沒能攻破城門。

不過,雖然流光表麵上一直在注視城門口,眼角的餘光卻不時瞥向葉痕的方向,心裏在默默地計算著有效攻擊距離。

而此時的葉痕,也因為少男懷春。傻乎乎地在往前方移動,距離前方攻擊範圍越來越近。

10米。

6米。

3米---

當那條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黑影踏入有效攻擊範圍時,等候已久的流光頓時眼前一亮,猛然在法師團的頻道裏高喊道,“全體火力集中,坐標……毫無疑問地,這個坐標正是葉痕現在所在的位置。

流光的話才一落地,他自己手中的法杖便舉了起來,旋即一道聖裁術便從天空直落而下。砸向了葉痕。

而劍與玫瑰的其他法師,雖然不知道指揮為什麽會突然改變了坐標方位,但能在戰火洗禮下堅持到現在的,幾乎全都是高素質的戰鬥人員。故而當聽到流光的指令後,他們隻是都楞了一下,旋即手中的法杖便高舉了起來。頓時宛若密集雨點般的各係法術便將襲葉痕的四麵八方都死死地籠罩住了。

“流光你***搞什麽鬼。所有人都給老子住手!”

還是距離流光最近大炮哥率先看出了異常,當他見到自己公會的法師們竟然都往老友的方向攻擊時,頓時暴跳如雷。

要知道,葉痕剛剛才擊殺了火焰紋身和彩美麗。可以說要不是他,現在這種僵持不下的狀態早就被實力超出許多的天火燎原打破了。正是因為現在是那個扛著斧頭耍酷的二貨在瞎指揮,劍與玫瑰才能堅持到現在。

而流光這個家夥,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還偷襲人家,這實在是讓他怒不可遏。

“都別停,全體火力集中剛才那個坐標!”無視了大炮哥的質問,流光依舊我行我素地在頻道裏指示著,此時的他已經被躥升起了的妒火蒙蔽了理智,誓死都要擊殺掉這個出盡了風頭的黑衣家夥。

自從葉痕出現以後,不僅老搭檔大炮哥逐漸疏遠了他,就連他衷情已久的落月,也經常有意無意地視他為無物。

尤其是上次葉痕在樓蘭城好意提醒落月不要入駐塔克堡,被他用過激語言諷刺了一番起,從那時到現在,落月跟他說過的話加起來都不到10句,往往是通過大炮哥來傳話。

正是因為這樣,他對葉痕的恨意越來越深,在他看來,神級鐵三角間之所以會出現今天的裂縫,全都是因為這個家夥搞的鬼。

尤其是到了剛才,葉痕幾乎出盡了風頭,在他秒殺了火焰紋身以後,甚至他手下有許多的法師都在嘀咕,‘要是夜無痕當初留在公會裏,那就好了’!

這句話狠狠地刺痛了流光的心髒,從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把葉痕當做了勢不兩立的仇人。

然而葉痕卻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有那麽招人嫉恨,當突然降下的一道聖裁術落在了他的身上以後,他仍然還有些雲裏霧裏的感覺……一道不菲的傷害值飄起,葉痕立即便收到了係統提示。

係統:你遭到了玩家流光的惡意攻擊,30分鍾內可以自由反擊。

係統提示才一響起,旋即葉痕隻感到胸口一燙,一道炎爆術便炸裂了開來,還未來得及有任何反應,接踵而至的冰箭術、落雷術飛火流星也都一窩蜂地襲了過來,甚至就連暴風雪、連鎖閃電、流星火雨這等高傷的群體法術也都出現在了半空中……隻是一個刹那間,葉痕的幾近全滿的血量便被打掉了70%,劍與玫瑰這是想要他的命啊!

“媽的!”

眼見宛若潮水般的法術一波接著一波。葉痕頓時氣炸了,他迅速啟動了法術豁免,旋即銳利的眼神便射向了城牆下的那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聖言法師。

“流光你這個白癡,你知不知道在幹什麽,快給我停下來,劍與玫瑰所有人都給我聽著,停止對夜無痕輸出!”

此時。城樓上的落月也終於注意到了這一幕,當他見到己方的法師竟然開始集中火力攻擊葉痕時,頓時心中一涼,在整個公會頻道裏喝斥了起來。

聽到會長發話,劍與玫瑰的一眾法師頓時都愣住了,一向以冷靜著稱的會長竟然會罵副會長‘白癡’,事情有多嚴重他們當然也了解了。

下意識地望了麵色陰鷙的流光一眼。劍與玫瑰的法師團很快的便停止了朝那條黑影輸出。

要知道流光雖然是法師團的直接指揮,但相比起來,落月才是最高指揮,該聽誰的他們自然心中有數。

然而,就算劍與玫瑰六七千的法師團驟然停止了輸出,那些已經釋放出的高傷法術卻是無法收回了,隻見此時葉痕所處的地方,不僅冰火一片,而且電閃雷鳴,許多聖言法術也夾雜在了其中。幾乎所有人都以為葉痕已經被秒掉了,畢竟六七千人哪怕一人釋放一個小火球,也起碼能造成十萬點傷害啊!

“哼,看你還不死,敢跟老子作對,這就是你的下場。”

咬牙切齒地暗罵了一聲。流光臉上積聚已久的陰鷙終於散去。仿似二十年的冤案沉冤得雪一般,臉上快意盡顯無遺。

“流光,你這個***畜生,等打完了城戰老子再找你算賬。”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此時的大炮哥差點就要衝上去和流光單挑了,但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眼前還有著天火燎原數萬如狼似虎的敵人等著他伺候呢。

眼睜睜地看著敵國的玩家窩裏鬥,海盜頭卻是**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辮子,嘴巴一咧,頓時笑了起來。

“讓他們狗咬狗,兄弟們全部都給我往死裏衝,不顧代價一舉衝破城門!”

舉著手中的暗金級戰斧,海盜頭隻感自己人品爆發,就連天公也來作美,看來自己可真是要在主宰之劍的曆史上留下輝煌的一頁了。

少了劍與玫瑰法師團的火力阻擋,天火燎原的戰士職業們頓時如魚得水,一個個的就仿似加足了馬力的高壓發動機一般,啟動了衝鋒,悍不畏死地朝城門撞了過去!

在成千上萬的戰士職業宛若潮水般的衝鋒下,前方的封鎖線赫然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隻是一個呼吸間,他們便衝到了城門前,揮舞著手中的巨型武器,瘋狂地攻擊起了耐力值為10萬店的城門來。

也正在這時,包圍了葉痕的數千道各係法術,也終於消散殆盡,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個宛若蛋殼般的乳白色光罩來,那個一襲黑衣的消瘦身影竟然立定在內。

“他竟然沒死!”

包括流光在內,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畫麵嚇到了,硬抗了六七千個27級以上的法師整整幾波攻擊,竟然安然無恙,這簡直就是在侮辱遊戲設計者的智商。

“**比的,你不死老子也要你死!”

流光狀若瘋狂地吼了一句,旋即一道懲罰光環從其法杖裏釋放了出來,再次擊中在了那個可惡的光罩上,如今葉痕的血量已經隻剩下不足30%,隻要他這道懲罰光環生效,葉痕必死。

不過,任憑他如何攻擊,法術豁免的狀態也依然堅挺,葉痕的頭頂上隻是升起了一個‘MISS’的字樣,旋即他眼神一寒,便宛若一道離弦之箭般朝黑壓壓的人堆衝了過去!

也就在這時,隨著‘嘭’地一聲巨響,整個地麵都猛烈震動了一下。

在天火燎原數萬人的合力攻擊下,塔克堡的堅固城門刹那間隨風湮滅,在海盜頭的帶領下,宛若潮水般的人影頓時都湧入了城內,開始大肆屠戮起來……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