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堡,城主府內。

廳內的氣氛有些沉寂,一封關於鳴沙鎮事件的情報正靜靜地躺在案板上,案板前,坐著的是一個秀外慧中的白衣女子。

此時,白衣女子才看完情報而已,她就知道,葉痕這家夥不出現則已,一旦出現必然會引發軒然大波。

在遊戲裏失蹤了近一個月,一出現就差點將虐天虐地的頂級精英團給全部消滅了,這家夥的行事作風真是越來越雷厲風行了。

不過,她並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對葉痕產生反感。相反,葉痕完成了她一直想都想做的事情,也算是大快人心。

斬魂曲等人在鳴沙鎮附近的惡跡,她早有耳聞,隻是礙於劍與玫瑰和虐天虐地並沒有什麽直接衝突,就算是貴為樓蘭的主宰者之一,她也無法對其開刀。

眼下,鳴沙鎮聚集了來自各個國家的精英團隊,不論是憶江南的霸者公會,還是她手下的劍與玫瑰,都在時刻關注著那個邊陲小鎮,隨時都會有專門的情報人員匯報鳴沙鎮附近的異常狀況。

畢竟,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裏,誰也不願意見到有外人惹是生非。

“他出現在鳴沙鎮,應該也是對鳴沙山副本產生了好奇心吧。”靜坐了良久,白衣女子紅唇輕啟,忽然喃喃自語了起來“對啊…他就是在鳴沙鎮出生的,這麽大的盛事,他怎麽會袖手旁觀呢。”

思忖著,白衣女子猶如星辰般的眸子一亮,無暇的俏臉上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她這一笑,整個沉寂的大廳都仿似充滿了生氣一般,靜謐和沉悶在一瞬間被驅散,隻餘下那輕而易舉就使人感到暖意的絕美笑容。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就仿似生長在仙境裏的一朵亭亭玉立的蓮荷一般。絲毫不染人間煙火。

不過很快,白衣女子就恢複了往日的神色,緊接著,她就打開了自己的通訊錄,呼叫起了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來。

很快地,語音接通,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在那頭叫嚷了起來。“喂…月姐,您找我啊-----我昨天夜觀星象。發現星河密布,有一顆北鬥星特別閃亮,所以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會呼叫我,所以,我現在什麽都沒幹,就等著你的語音呢,嘿嘿…”

然而。當語音那頭說完以後,白衣女子卻是神情不變,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就仿似還在等待著他那拙計的表演一般。

“呃…月姐你在不在---月姐你怎麽了,發語音過來怎麽也不說句話呀!”良久,大炮哥終於急了,他在語音那頭哭天搶地地喊道:“--月姐我錯了,求求你快說句話吧----你再不說話,糖糖見我一個語音聊了這麽久,肯定要過來揪我那可憐的耳朵了。嗚嗚----你說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

大炮哥聲淚俱下地說著,話語雖然不長,卻飽含著一部辛酸的血淚史。

“你說完了,那就輪到我說了---”聞言,落月不露聲色地一笑,問道:“小炮啊,最近副本開荒有進展了沒有?”

遊戲裏,通常情況下。有新的副本上線,公會都會安排一個專門負責開荒的大佬過去領頭,公務繁忙的會長並不會親自參與。

而在神級鐵三角中。大炮哥這個閑人,自熱而然地就成為了鳴沙山副本的負責人。

“月姐。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大炮哥用埋怨地語氣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副本開荒哪裏有那麽簡單,而且普通模式和精英模式都已經被打通了,現在就剩下英雄模式和死亡模式-----唉,為了英雄模式的開荒,我最近幾天都沒休息好,頭發都急白了幾根啊…”

才一抓住機會,大炮哥頓時大吐苦水,一副苦不堪言的樣子。

“哦,這麽說那你是想回來守城咯?”落月狡黠地笑道。

“不不不,守城這麽舒服的差事,當然要留給月姐您老人家啦----像我這種人啊,天生就是勞碌的命,為公會奉獻掉青春也是應該的。”大炮哥慌不迭地說道,開玩笑,他就是不喜歡整天都和落月流光這種嚴肅的家夥悶在一起,才自告奮勇要帶團上鳴沙山的,若是讓他去處理那些令人頭疼的公務,他寧願繼續忍受糖糖小蘿lì無限的剝削和壓迫。

“好了,就你會油嘴滑舌-跟你說件正事,你不是在鳴沙鎮嗎,難道就沒聽說你的好兄弟今天的輝煌事跡?”落月不露聲色地詢問道,語氣與往常無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當然知道啊,你不說我還沒想起呢,掛了語音我馬上就去找小夜那個家夥去喝幾杯----這小子,越來越生猛了,居然一個人幹掉了那麽多,哈哈哈,真是爽歪歪啊--”大炮哥一副豪邁的語氣。

然而,在聽得他說要去找葉痕喝酒以後,落月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喝斥道:“混帳,誰讓你去找他喝酒了,難道你就不會找他幹點正事麽?”

“正事?什麽正事?”聞言,大炮哥頓時就像一個丈二金剛般,摸不著腦袋了。

“----”聞言,就算是落月這種修身養性的大淑女,心裏也頓時升起了一股要將大炮哥大卸八塊的衝動。“笨蛋…你不是正愁著副本開荒麽,你就不會找你的好兄弟幫幫忙?”

不得已之下,落月隻好吐露出了自己的心聲。

“啊!”不料,在聽到她這句話以後,大炮哥就仿似白日撞鬼一般,差點就跳了起來。“月…姐……您沒發燒吧-----上次我去向你請示要不要邀請小夜來幫忙時,你是怎麽對我的你還記得嗎?…我那顆脆弱的小心髒,早就被你無情地捏碎了,你現在居然-----”

大炮哥很鬱悶,相當的鬱悶,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明白了一句經典名言的真正含義——善變,是女人的天性。

“行了行了。”落月沒好氣的說道。“記得,他要是答應了的話,我過幾天也到鳴沙鎮來看看,快去吧,拜拜。”

隨著話音落地,語音裏也傳來了幾聲代表著掛斷的嘟嘟聲,使得大炮哥拔劍四顧心茫然,差點就一頭栽倒了金黃色的沙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