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朝陽初起。

才剛進入遊戲不久,葉痕就收到了大炮哥那邊的信息,落月已然到達,正在鳴沙山上視察,重編後的開荒百人團,就隻剩下他一個人還沒到了。

得知消息後,葉痕自然是馬不停蹄地趕向了鳴沙山。

鳴沙山副本,進入的地點也就在鳴沙山的一處沙丘上,那個地方,對於葉痕來講,可謂是老地方了,正是連綿起伏的沙丘中,最高的那一座。

當初葉痕第一天進入遊戲,處女掛就喪失在了山頂上的沙漠紅蠍手裏,可謂是記憶深刻。

沙沙~~

大步大步地行走在此起彼伏的金黃色沙丘裏,葉痕一口氣翻過了好幾座沙山,不出十分鍾,他就來到了鳴沙山最高峰的山腳下。

甚至沒有心思去觸景生情地感慨一句,葉痕就仿似打了興奮劑的公牛一般,腳尖在能發出清脆響聲的沙粒上不斷輕點,很快地就來到了山頂的空曠沙地上。

空地的占地範圍並不遼闊,也就是20米X20米左右,眼下那些10來級的小怪早已被肅清,空地上站立著好幾個百人團隊,使得一眼望去,幾乎到處都是玩家們的身影,就連葉痕也分不清楚,到底哪些是劍與玫瑰的人,哪些是其他公會的成員。

須知,能到這裏來開荒的團隊,每一支幾乎都是滿員的高手百人團,幾百人共處在麵積不寬的山頂上,就算發生了衝突,恐怕最後也隻能釀成一出悲慘的踩踏事件而已。

不過,正當葉痕還在邊緣處東張西望時,仍舊是一襲淺灰色著裝的大炮哥忽然從人群裏探了出來,隻見他來到葉痕的身前以後,虎頭虎腦地繞著後者轉悠了一圈,一副不敢確定的樣子。

“嘿---是小夜嗎?”大炮哥很鬱悶,葉痕的裝扮在遊戲裏實在是太過普通平凡。如果不是有心理準備,就算人家站在他的眼前,他也很難將葉痕認出來。

“是我。”葉痕點點頭,隨即腦袋一撇。望了望大炮哥的背後,狐疑地道,“你們人呢,不是準備進副本了嗎,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裏?”

“當然不止我一個人了,月姐和糖糖都在裏麵呢,還是月姐眼尖。看到了你這個沒頭沒腦的黑衣人在外麵亂瞅,怕你著急,才讓我來看看是不是你--來,哥帶你到裏麵,我們一大堆人就等你了呢-----”大炮哥一邊霸氣側漏地撥開擋路的人群,一邊用抱怨地口氣和身後的葉痕說道。“他***,想來分一杯羹的團隊越來越多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實力。真是異想天開,白費力氣!”

聞言,葉痕卻隻是笑笑。並沒有理會大炮哥的牢騷。

有著大炮哥這尊悍將在前開路,葉痕就輕鬆多了,他隻需要跟著這家夥的腳步走即可,不用半分鍾,他就隨著大炮哥來到了劍與玫瑰的團隊中。

此時,劍與玫瑰的百人團正處於山頂的正中央,一個個全副武裝的團員圍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子,將其他人等排除在了外麵。

“報告月姐,人我給你帶到了!”大炮哥一個箭步衝到了一個素雅的白衣女子背後,就是一個邀功的軍禮。壞笑連連。

“知道了。”

不過,當落月緩緩地轉過了身來以後,出現在眾人眼裏的神情幾乎與往常沒有什麽兩樣。

猶如瀑布般的黑發散落在肩頭,白衣飄飄,纖弱的倩影明明就離眾人很近,卻讓人感覺身在萬裏之外。無法靠近。

仿似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膚透著淡淡的紅潤,無暇的俏臉上不施粉黛,素麵朝天,眸似秋水,卻倒映著一池燦爛的星光,令旁人無法直視。

時隔近一個月,這個不沾人間煙火的女人,終於再一次地出現在了葉痕的眼前。

“落月會長你好,好久不見。”鬼使神差地,葉痕才一見到落月,就控製不住地將自己的手給伸了出去。

“無痕你好,歡迎你再一次地加入我們。”說著,落月的唇角處就浮現出了沁人心脾的笑意,雖然她從來就沒有和人握手的習慣,但她還是很自然地將芊芊細指伸了出去,與葉痕粗糙的大手輕握了一下。

滑、嫩、細、軟。

握著那團柔若無骨的白皙小手,再一次零距離觸碰到落月的肌膚,葉痕頓時如癡如醉,差點就舍不得鬆開了。

不過,礙於有上百雙眼睛正盯著自己,葉痕自持身份,還是很快地就鬆開了落月那隻軟滑細膩的手掌。

就在這時,一道頗為不善的聲音忽然從落月背後響起,頓時就令得葉痕眉頭緊皺了起來。

“夜先生,好久不見了,前些日子的拍賣會,您可謂是出盡了風頭,在那麽多家會長中,都是您一個人獨領**,睥睨群雄啊。”

帶著些嘲弄語氣的聲音揮散在空氣裏,眾人頓時就聞出了一股酸酸的味道,葉痕沒有料到,流光這個家夥居然也加入了這次的副本開荒。

一個副本開荒而已,至於讓公會所有的大佬齊出,導致後方無人麽?

看著流光那張皮笑肉不笑的怪異麵孔,葉痕不由得很是反感,每次看到這個心胸狹窄的家夥,他都會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此人乃是陰邪小人的,要提高戒心的感覺。

“怎麽?夜先生還對之前的事情心存芥蒂?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流光在此正式向您道歉,希望您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將那件不愉快的事情放在心上。”流光的臉色就像翻書一樣,從陰沉轉到真摯,居然隻花了短短一瞬間。

事出反常必有妖,幾乎是下意識地,葉痕就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不過與此同時,他也分明感受到了,不僅僅是大炮哥正用著懇請的眼神注視著他,就連對麵的落月,居然也在用極其一種極其柔和的目光看著自己。

一向就清冷無比,仿似教廷聖女一般的落月,居然也產生了普通女人的那種似水柔情,這種感覺簡直就妙不可言。如果不是切身經曆的話,葉痕也絕對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猶如一個天生性冷淡的白衣女子,居然也動了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