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營地。

在開荒團專屬斥候玩家的引路下,很快地,落月等人就靠近了這塊一望無際連綿起伏的黑色營地。

此時,營地裏的黑甲兵士們大多都在營房的帳篷裏休息,恢複著體力,隻有少數的巡邏士兵在營地邊緣站崗放哨,以免敵人趁機襲營。

“看來主腦還是很體恤玩家的嘛,至少沒有讓我們去對付一支嚴陣以待的大軍。”自嘲般地嘀咕了一聲,落月那緊蹙在一起的黛眉,總算是鬆開了一些。“好了,大家作好戰鬥準備,團裏的刺客職業全都潛行過去,將崗哨全部幹掉。”

落月環視著團隊最前方的10餘個一流刺客,慎重地交代道。“記住,動作一定要快,一旦引起什麽動靜,不僅是你們,整個團隊都將會陷入困境。”

“是!”

接到命令以後,這10餘個身手不凡的刺客高手無不點頭,下一秒,他們就同一時間啟動了潛行,悄無聲息地往營地邊緣的崗哨摸了過去。

“咦…月姐,怎麽沒有看到小夜?”大炮哥虎頭虎腦地環視著四周。“論刺殺技術,隻要小夜一出馬,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無痕並不在指揮之列,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聞言,落月不滿地看了身旁還在四處張望著尋找的大炮哥一眼,心道:“這個條件不是你答應人家的麽,糖糖說得沒錯。真是一頭笨驢!”

不料。大炮哥卻沒能聽出落月話語中的不耐,在聽得葉痕有重要事情要辦以後,他眼睛一亮,慌不迭地追問道“哇…什麽事情這麽重要呀?”

“我怎麽知道!”

然而,落月的回答更加簡潔明了,剛才在走來營地的路途中,葉痕突然就提出自己要孤身深入樓蘭軍營一探情況,至於到底是打探什麽情況,他卻沒有詳說。

她不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女人。既然葉痕不說,落月也就不會追問。

以葉痕的實力,她並不需要太過擔心他的安危,相反。擺在她和開荒團麵前的,才是一條危機四伏的坎坷之路。

九十九個玩家,去偷襲駐兵十萬的軍營,這怎麽看,都像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然而,落月沒得選擇,既然都已經進來了,不戰而退總歸是不行的。雖然眼下隻有著近百號人手,但在場的畢竟都是千裏挑一的一流高手,她還是有一些底氣的。

“戰士職業準備好衝鋒技能。大鑽石團長,一會兒崗哨被清除了以後,由你帶領戰士職業打頭陣。”落月不露聲色地指揮道。“等大鑽石他們衝鋒以後,流光你就帶領團裏的法師職業跟上,然後是小炮,記得帶好奶媽居中-至於其他的近戰職業,則跟我一起殿後,聽清楚了沒有!”

清冷的聲音從落月的檀口裏傳出,作為一家10萬人的公會首領,落月積威已深。

“聽清楚了!”

包括流光、大炮哥、大鑽石等人在內。每個人的麵色都顯得無比肅然,與此同時,他們也都將目光凝視到了營地邊緣的崗哨身上,隻待刺客們清掃完畢,他們就將按照落月方才所說的順序一窩蜂湧出。猶如一把尖刀般插入樓蘭軍營的心髒。

此時,那10餘個潛行下的開荒團刺客。已然都靠近到了自己的目標。

“動手!”

隻見他們互相打了一個手勢,隨即一柄柄寒冷的刀鋒,幾乎在同一時間破空而出,緊接著便傳來了一道的沉悶的刀鋒入體聲。

伏擊!

鎖喉!

背刺!

碎骨!

斷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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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凡是能夠進入劍與玫瑰開荒團的玩家,無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隻見一係列的刺客必殺技華麗出現,那些守衛在營地邊緣的崗哨甚至沒能發出一聲呼救,一個個地便兩眼一抹黑,倒在了血泊中。

“跟我走!”

眼見崗哨成功清除,一身堅甲的大鑽石大手一揮,便帶著三十來個戰士職業率先衝向了肅穆殺伐的百裏營地。

其後,是流光所率領的法師炮台以及大炮哥手下的奶媽職業。

至於落月,在帶領一些近戰職業在後策應的同時,也身兼指揮之職,可謂是指哪打哪,如臂揮指。

百人行動的步伐,很快就驚動了附近幾個營帳裏正在休息的樓蘭兵士。

來不及穿上沉重的甲胄,這些士兵們就提著武器衝出了營帳,與衝在最前方的開荒團戰士們戰在了一起。

不過,這些未武裝好的兵士們又哪裏是大鑽石等人的對手,沒有了堅硬的甲胄,他們的防禦力大不如前。像大鑽石這種級別的人物,幾乎隻需要幾下就能殺掉一個,在敵人群裏橫衝直撞,無人可擋。

這還不算,尤其是躲在肉盾後麵的流光等法師炮台,他們凝聚出來的各係法術,幾乎就跟現代火器一樣,指哪打哪,摧枯拉朽。

“東南方向,突破!”

“坐標3215,4325,集中轟炸!”

“前鋒調頭,西北方向突破!”

在落月鎮定自若的指揮下,這個分工明確的百人開荒團就猶如一把旋轉的鋒利圓環,在樓蘭軍營裏橫掃乾坤,宛如秋風掃落葉一般,風過無痕,隻留下一堆堆的屍體和一灘灘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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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深處,中軍所在之處。

一處占地麵積相對較大,守衛森嚴的主將營帳中,哈薩克正在虎皮帥位上打坐修養。

在與尚崇武的戰鬥中,他雖然成功刺傷了對手,讓其不得不暫時退避。然而,相比起尚崇武的皮外傷來,他〖體〗內淤積的內傷反而更加嚴重。

雖然用無上秘法勉強扛住了尚崇武的全力一擊,然而,這位年輕將軍畢竟才晉升領主不久,在火候還經驗上比猶如老狐狸一般的尚崇武欠缺了不止一籌。不論是在個人實力,還是兩方軍隊的整體素質,他們都處於絕對的劣勢。

良久,閉目養神的哈薩克終於睜開了眼睛,隻見他用手捂著隱隱作痛胸口,勉力支撐著自己站起,緩緩地走到了用來處理軍務的案板前坐了下來。

以黃梨木製成的案板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案板的右上角,置放著一枚方形的獅頭帥印,看上去威嚴肅穆。而案板左邊,則擺放著許多樓蘭王宮下發的公文,以及軍營裏收集到的許多軍事情報。

至於案板中間,則是一張素描畫卷,畫上的人兒是一個身穿白紗的清麗少婦,雖然隻是素描而已,但仍然難掩她所散發出來的光彩。

瀑布般的黑色秀發,水靈靈的大眼睛,瓊鼻高翹,櫻桃小口,眉宇間隱隱散發著一股柔順的氣息,當真是一個清秀絕倫的大美人。

“唉…自古家國難兩全,想我哈薩克少年得知,青年就已功成名就,能為國盡忠,卻不能與妻子長相廝守,常年戍守邊疆,才成婚不久就不得不離開樓蘭城,回到邊關苦守,可真是苦了她了啊---”

哈薩克神色迷離地感慨道,也正是因為他這情緒一低落,〖體〗內的傷勢頓時就被牽引了出來,使得他不得不伏在案板上劇烈咳嗽了起來。

“真的是他?”

聽到哈薩克的自言自語,營帳裏,一個藏身在陰影中的黑影眼睛一亮,頓時就往不遠處的案板靠近了過去。

毫無疑問,這個能以潛行騙過營帳外無數守衛,在領主級NPC眼皮底下藏身的黑影,正是開啟了金蟬脫殼的葉痕。

自從與開荒團兵分兩路以後,葉痕就啟動潛行,馬不停蹄地潛入了很容易就能辨認出來的主將營帳。

靠近的途中,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握在手中那根藍色玉墜,表麵越來越溫熱,滲出的眼淚般**也愈來愈多,加上哈薩克剛才的表現,一切的跡象都從側麵證明了葉痕的想法。當年那個在鳴沙山腳下大哭七天七夜,用悲傷之淚匯聚成了月牙泉的女人黛綺絲,很可能就是眼前這位年輕將軍的新婚妻子!

前世便聽過的傳說級人物,如今居然近在咫尺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葉痕強壓心中的〖興〗奮和激動,一步步地朝案板旁的哈薩克摸去。

悄無聲息地靠近著,雖然對方身受重傷,但葉痕仍然不敢有絲毫大意。

就算是實力隻剩一半的領主級NPC,也絕對不能小覷。

不過,正當葉痕即將靠近到了哈薩克旁邊時,耳目靈敏的他忽然就察覺到了營帳外,正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有人往這邊來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葉痕便往後退出了幾步,望向了營帳的黑色門簾。

果不其然,10秒鍾後,隻見營帳的門簾被掀開,一個斥候打扮的兵士闖了進來,疾跑到案板前,弓腰匯報道;“稟將軍,下方傳來情報,有敵軍襲營。”

“嗯?”聞言,才剛舒服了一些的哈薩克眉頭微皺,處變不驚地詢問道:“有多少敵人?”

“大約百人左右,但這些人無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們在我軍肆意闖蕩,無人能敵。我軍現已損失慘重,據統計,就這麽一小會兒,已經損失了上千人馬!”

“混帳!”哈薩克重重地拍了下案板。“速傳本將軍軍令,由副將阿克和帕希爾親自上陣,限他們在10分鍾內,務必將這些膽敢襲營的家夥盡數殲滅,否則提頭來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