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古墓九層。

葉痕開著漏風的跑車飆回景博園以後,剛好就到了晚上八點,他甚至沒有驚動妹妹葉可,隻是隨便吃了點東西,就翻身進了遊戲倉。

翻滾著岩漿血海的古墓九層,湖心的那座小島在昨日就已消失,整個九層就隻剩下了一片血海,再也沒有了一個怪物的影子。

才一進入遊戲,葉痕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火焰神珠拿到手心裏看了又看,隻要有了這件寶貝,以後火焰紋身之流,大可與他們硬拚也無妨。

“也不知道那個家夥從焚炎穀出來了沒有。”思忖著,葉痕當即就從背包裏取出了久未派上用場的霧影尋蹤,輸入了‘火焰紋身’的ID,查看了起來。

玩家ID:火焰紋身

所在地圖:格林王國焚炎穀

當前坐標……古樸的青色羅盤極其好用,隻是一瞬間葉痕就掌握了對手的位置,不過,他記得黑色葬禮說過,天火燎原起碼安排了上萬人手守在焚炎穀穀口,守衛火焰紋身洗紅,防範得可謂是滴水不漏。

當然,葉痕之所以會查看火焰紋身的位置,也並不就代表著他一定要即可奔往樓蘭複仇。要知道他現在已經重新回到了39級,隻差最後一步即可登上40級,關鍵時刻可不容再有什麽閃失了!

遊戲裏10級一個關口可不是鬧著玩的,眼下的古墓八層是一個天然的絕佳練級點,正好為葉痕踏出最後一步提供一個效率最高的練級場所。

八層,依然是那條曲折蜿蜒的狹長通道,昨天被葉痕清空的死靈亡魂早已全部刷新了出來,都堆積在門口,乍一見嗅到人類氣息,當即就露出了猙獰的麵孔,揮舞著巨大的黑色鐮刀殺了過來。

遊戲裏。葉痕可沒有現實中搏鬥那樣生澀,隻是腳步一閃,整個身形就化為了一道黑色流光,刹那間就撲到了死靈亡魂的眼前。善惡之刃如同繃射出的利箭一般紮下……樓蘭城,劍與玫瑰公會總部。

落月不知何時,居然來到了三層建築物的屋頂上,雪麵迎風,動作輕柔地梳理著自己的墨色長發。

在她身側,則是一襲亮眼銀袍的大炮哥,大炮哥負手而立。頗有一番江湖中君子劍的氣質。

當然,能穿上這件他朝思暮想的亮眼銀袍,還是因為他升了職成為了公會二把手,糖糖小蘿莉一個高興之下,就當做是嘉獎他的獎品了。

按糖糖的話來說,咱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總不能穿得太寒磣了對吧?

倆人迎風而立,將樓蘭城大半的建築物都收入了眼底。身上的衣衫被清風吹得嘩嘩輕響,卻也一直都沉默著,誰都沒有率先開口。

神級鐵三角向來就一個一致對外的組合。可以說,在以前的許多日子裏,三人都在為各自扮演亦師亦友的角色。落月與大炮哥、流光之間的感情,絕非簡單的上下級之間的從屬關係。

良久以後,當夕陽漸漸西斜,落月終於轉過了臉來,“小炮,你剛剛接手公會事務,感覺怎麽樣?下麵的兄弟都願意配合嗎?”

大炮哥微微頷首,完全沒有平時的喜中帶鬧:“還行。隻是會裏還是有許多在為流光鳴不平的會員,很多人都認為,咱們不應該為了一個外人大動幹戈,而應該多考慮一下自己人的感受………唉,其實如果不是他這次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咱們又怎麽會弄到今天這般田地。”

大炮哥語帶傷感地說道。流光與葉痕,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樣,都可以說是他親如手足的兄弟朋友。而且,這倆人都是傲氣凜然的天才級人物,他們之間鬧矛盾,大炮哥夾在中間,最難做人。

落月也聽出了大炮哥語氣中的那一股無奈,她安慰似的看了他一眼,望著絢爛迷人的晚霞說道:“晚霞再美,終究會被黑夜吞沒。我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流光的事情,他卻不顧我們兩人的情分,勾結外人偷襲己方………這些所作所為,我隻是撤下他的副會長之職,沒有將他踢出公會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落月望著天邊的彩霞,語氣雖然很堅定,腦海裏卻還止不住地回憶起了與大炮哥和流光剛剛結識的那段開心時光。

人都是念舊的,尤其是女人。縱然她們嘴上再如何堅硬,心也始終是軟的,畢竟是在一起經曆過四五年風風雨雨的死黨搭檔,她怎麽可能不給流光留下一條生路?

大炮哥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如今,最難辦的就是小夜那邊,月姐你答應過他,半個月之內會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若是到時候他不滿意的話,難道咱們真要將流光踢出公會,以後都不聞不問了嗎?說心裏話,我做不到,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們兩人相殘………”

別看大炮哥往日沒心沒肺,其實卻是一個最看重感情的人,無論是男女感情,還是兄弟之間的感情。

聞言,落月的粉麵上也頓時浮現出了一抹為難:“說得對,我最擔心的也就是這一點。流光三番五次地找茬,無痕的忍耐早已經到了極限,這次就算你我有心再去為他求情,也很難再拉下臉麵了……”

大炮哥深以為然:“就是這個最為棘手,第一次我還好意思厚著臉皮去向小夜說情,小夜也很給我麵子………都怪流光那個得了失心瘋的家夥,做事就不會考慮後果,真是害人害己,不懂長進!”

聞言,落月卻是苦笑了起來,她當然知道大炮哥口中的‘失心瘋’說得是什麽。流光之所以那麽仇視葉痕,還不就是為了她嗎?

所謂紅顏禍水,英雄難過美人關,落月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會成為這樣的禍水。

“好了,大不了我過幾天當麵去跟無痕談上一談,希望他能夠寬大為懷,放流光一條生路吧。”苦笑了良久,落月似乎做出了什麽天大的決定一般,星辰般的眸子裏忽然就劃過了一抹不可察覺的羞澀。

大炮哥愕然:“月姐,無痕不是去野外練級了,半個月以後才會回來嘛?那小子,一出去就是一兩個月的,你上哪兒找他去?”

落月低著頭,不看大炮哥:“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我和那個無痕已經成為鄰居半年多了,他…就住在我家隔壁……”

落月俏臉緋紅,支支吾吾地完全就沒有了平日的果決作風,就像是一個被人看穿了奸情的女人一般,恨不得一頭鑽進地縫裏去。

果不其然,當大炮哥聽到這個驚天秘聞以後,當場幡然醒悟:“我就說你們之間肯定有貓膩吧……難怪無痕那個悶頭葫蘆能將我們月姐勾到手,原來是因為近水樓台先得月的緣故啊!”

見到落月仿似新娘子出價一般的模樣,大炮哥捧腹大笑,似乎這樣還不夠過癮,他甚至還一邊狂笑,一邊重重地跺起了腳來,使得地麵砰砰悶響,就仿似打雷了一般。

落月怒了,無暇的雪白俏臉漲得通紅,瞪著大炮哥罵道,:“胡說八道,你個死小炮,看我不修理你……落月的威脅還是很有殺傷力的,大炮哥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發出笑聲,看他那扭曲的臉龐和仿似蚯蚓一般擰動著的眉毛,明顯就憋得很是痛苦。

落月又道:“對了,我和無痕是鄰居的事情可千萬不要跟旁人說起,萬一讓流光知道了,隻怕公會就不妙了。”

大炮哥連連點頭:“嗯,這個我有分寸,放心吧月姐。”(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