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蝙蝠嶺。

天空中沒有太陽,隻有陰風呼嘯,這一片崇山峻嶺雖是露天之地,卻猶如昏暗洞穴一般陰森可怖。

山嶺名為蝙蝠嶺,刷新著45級的吸血蝙蝠,是一處當前階段罕有人來的高級地圖。

不過,就在此時,一個約莫二十來人的精英團隊卻正在蝙蝠嶺大開殺戒,殺得渾身漆黑眼冒紅光的吸血蝙蝠吱吱直叫,就仿似過街老鼠一般,驚慌失措,化作了鳥獸狀四處逃亡。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個在蝙蝠嶺的團隊雖然團員不多,但卻幾乎囊括了所有職業,火力凶猛的法師、能抗能打的盾戰、敏捷高引怪快的刺客和弓箭手……

就這麽一個二十來人的團隊,居然能深入蝙蝠嶺如入無人之境,猶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席卷到每一個角落,而且中途沒有發生過丁點意外和傷亡,當真可以稱作是遊戲裏的一番壯舉。

毫無疑問,這個團隊裏的成員全都是萬中無一的高手。

其中,最為著名的倆人就是流光和狂龍,其他的也都是劍與玫瑰中的主力骨幹,甚至有好幾個是參加過上次鳴沙山開荒的傑出高手,等級普遍在37級以上。

當然,等級最高的的流光,此時已然升上了38級。

此時,他正帶領著團隊刷怪練級,手中持著一根散發著聖潔光輝的金色法杖,法杖不過嬰兒手臂粗大,通體篆刻著古怪玄妙的符文,那些符文隱隱牽動著莫名的力量,使得流光本人都受到了感染,看上去深不可測。

審判之杖,傳奇級法杖,是當初劍與玫瑰在班圖廢墟裏擊殺掉班圖之主後,掉落下來的一件傳奇裝備!

身為神級鐵三角中唯一的法師職業,這根傳奇法杖。自然就落到了流光的手中。

“好了,狂龍你讓兄弟們都先休息一會兒,這一片的蝙蝠已經被我們清光了。”流光收起才剛剛釋放出過無數道聖言法術的審判之杖,轉頭朝一旁的狂龍吩咐了一聲。

“是。”

狂龍恭敬地應道。雖然按道理來說流光現在已經不是他的上司了,甚至如果隻論公會裏的級別,前者根本就無法與他這個盾戰副團長相提並論……

然而,這隻是明麵上的職務而已,對於在公會裏擁有著莫大威望的流光,狂龍豈敢在他麵前擺架子?

“古人說得對,果然是無官一身輕啊。好久都沒有刷怪刷得這麽酣暢淋漓了。”流光喃喃自語,眼睛望著陰沉的天際,似乎已經將自己職務被貶一事忘得一幹二淨。

狂龍不知何時已經返回,他與流光看似並肩而立,其實卻保持著在後者後麵半個身位:“會長,難道我們就一直這樣憋屈下去,一點努力都不做,任人宰割嗎?”

狂龍依然一口一個會長地叫著。不是他對流光有多麽的忠心,而是他很清楚,就算他趁著流光落難與他撇清關係轉投落月。也不可能得到落月和大炮哥的重用。

有著技高一籌的大鑽石在前麵攔路,他不得不退而求次,依附在流光這棵大樹上。

“一點努力都不做?”流光目不斜視,雙目炯炯有神:“不,我們這不叫任人宰割,而是叫謀而後動,麻痹敵人。”

上次的高層會議上,落月突然發難,強勢地解除了他在公會裏的一切職務。在場那麽多公會高層,除了流光的心腹狂龍以外。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說情。

單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就算流光平日再如何威風八麵,也終究不可能對抗得了身為會長的落月。

無論是在公會裏的地位還是影響力,他與落月的差距,都不是一兩天就可以彌補上去的。

落月可不比一般的女人,雖然一直都沒有進行獨裁統治。給了流光這些人增強羽翼的機會。可是落月在十餘萬會員們心中的地位,卻是不可替代的女神,唯一的會長。

“謀而後動?麻痹敵人?”狂龍滿頭霧水。“會長,你是否已經有了全盤計劃?還有,你說的敵人是指落月那個女人嗎,會長是不是已經決定了要將她們當成敵人了?”

迫不及待地詢問著,狂龍滿臉興奮,他等這一天已經不知道有多久了。他幾乎做夢都在盼著流光發揮出自己的影響力,早日帶人反出劍與玫瑰,重新組建公會。

到了那個時候,新建公會的副會長寶座還能跑得了?

狂龍向來就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眼下流光倒台,他也跟著受到了牽連,不僅新任副會長大炮哥不怎麽待見他,就連在公會高層的會議上幾乎就沒有他說話的份。

所謂寧為雞首不為鳳尾,就算分裂出去的公會不及之前的劍與玫瑰,但一個是副團長,一個是副會長,隻要不是傻瓜,自然會知道該怎麽選擇。

然而,狂龍的如意算盤打得雖好,卻完全沒有猜中流光的意思。

“混帳,小月當然不會是我的敵人。”流光先是厲聲喝斥了狂龍一聲,隨即嗤之以鼻地道。“我和小月和大炮之間的關係,你們這些外人又怎麽會懂……我說的敵人夜無痕那個家夥,怎麽可能會是小月呢!”

“是夜無痕?”狂龍麵色慘白,悶著頭皮悻悻地道:“可是會長你剛剛不是還在說麻痹敵人,我們在公會內部的行動,怎麽麻痹得了他一個外人?”

狂龍滿頭霧水,一臉不解。

“哼,說了你也不會懂!”流光不假顏色。“夜無痕那個家夥對我早有成見,現在我隻是丟掉了副會長的職務而已,他絕對不會那麽容易甘心。雖然不知道他和小月到底有著什麽樣的約定,可是我想他接下來很有可能會對我出手。哼哼,現在正是兄弟們都為我氣憤的時候,一旦他想趕盡殺絕,立馬就會激起群憤,到時候就算是小月和大炮想要阻止,也很難再改變會裏兄弟們對夜無痕的仇視之心……而如果我們現在煽動幫眾們造反,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叛徒,豈不是正是中了他的下懷?”

不得不說,流光在很多時候還是很有遠見的,他這種以靜製動的策略雖然看似憋屈,實則卻是最好的對應辦法,他越是什麽都不做,下麵的會員們反而會越以為他委屈,那個夜無痕越蠻橫越不通情理。

“原來如此,會長高明,狂龍佩服得五體投地!”狂龍弓著腰拍起了馬屁,不過,看他眼中閃過的那一抹不悅和失落,就知道這個想當副會長想瘋了的副團長,願望暫時是實現不了的了。

流光眯著眼睛,笑著取出了自己的審判之杖:“好了,休息得也差不多了,你過去叫兄弟們準備開工。那個小子也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居然將掉落的等級又補了回去,咱們可不能被他落下的太遠,以免到時候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是,屬下這就去叫兄弟們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