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堆砌過程不太順利,但經過倆人的努力,雪人終究還是大功告成了。

將鼻子裝正以後,蘇月甚至還解下了自己的格紋絲巾,係在了雪人的脖子上,為冰冷的小不點平添了一絲生氣。

“可惜家裏沒有草帽,要是再給她戴上一頂草帽的話,那就完美了。”蘇月望著眼前雪人光禿禿的頭頂,有些遺憾地說道。

“草帽?”聞言,葉痕的眼睛卻亮了一下。“等我一下,我回家一趟,一分鍾!”

說罷,葉痕一個掉頭,拔腿一溜煙就跑向了自家別墅。

兩分鍾後,戴著一頂黑色禮帽,猶如魔術師一般的葉痕便出現在了蘇月眼前,使得後者眸光大亮,驚喜不已。

“我正奇怪呢,原來你是回家拿帽子,對了,你家裏怎麽會有這種紳士禮帽呢,以前也沒見你戴過呀。”蘇月仰著臉,凝望著葉痕頭上的圓形禮帽,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這種曾經在一部火到爆的電視劇《上海灘》裏隨時可見的黑色禮帽,現今已經很難再見到了,除非是那些喜歡複古風的紳士潮人和模特,否則很少有人會再戴這種圓邊禮帽。

“對,我不戴這玩意,已經忘記是什麽時候買的了,一直擱在家裏,都快發黴了。”葉痕當然不會告訴蘇月,這頂低簷禮帽是自己買來以備不時之需的,當初去黑市上拿沙漠之鷹的時候,他就順手拿了這頂可以遮住半張臉的黑色禮帽,可以應付許多突**況。

遊戲裏有麵巾和鬥篷可以用來隱藏身份,但現實裏葉痕要是也蒙麵上街的話,非但無法隱藏身份,反而很可能會讓路上行人紛紛側目,引發不小的轟動。

故而,這種寬大的圓形禮帽就成為了最佳選擇。

“看,這樣就好多了。”一邊說著。葉痕也一邊將禮帽戴在了雪人頭上,禮帽的尺寸剛好,戴在雪人頭上不大不小,恰如其分。

而且。黑色禮帽一戴上去,立即就彰顯出了非同一般的效果,不但遮蓋住了雪人光禿禿的頭頂,而且禮帽與格紋絲巾搭配著著雪白的身體,看上去更富色彩感,黑白分明,若是不知情的人遠遠觀望。說不定還真會以為這是一個戴著禮帽站在雪地裏觀景的小男孩呢。

“真可愛,謝謝你的禮帽。”蘇月退後幾步,滿意地打量了戴著禮帽的小不點一陣以後,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小的時候,每當地麵上的積雪厚到了一定程度,爸媽不論工作有多忙,都會帶著我去雪地裏堆雪人。堆完雪人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就會在雪地上打雪仗。每一次都會玩到天黑才盡興而歸,那些畫麵,直到現在還縈繞在我的腦海裏。一輩子也無法忘懷。”

蘇月說著,不由仰頭望了眼深邃的天空,似乎在追憶著那些美好的記憶。

“那現在呢,你的家人都到哪裏去了,怎麽從來就沒有見到過?”葉痕早就了解到蘇月的身世有些曲折,但知之甚少,此時有機會,不由追問了起來。

“你當然見不到,他們八年前就出車禍去世了。”蘇月語氣平靜地說道,事情都過去了這麽多年。就算是再大的創傷也修複的差不多了。“話說回來,你還記得前段時間在小區門口鬧事的那幾名潑婦吧?”

“鬧事的潑婦?隻是一瞬間,葉痕就想起了那幾個尖酸刻薄的罵街叼婦。“對了,她們還口口聲聲說是你的姑姑,出言不遜,最後被我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灰溜溜地跑了,後來她們還有沒有再來鬧過事?”

“那倒沒有,從那天以後,她們就再也沒來過了。說起來一直都沒找到機會感謝你,多謝你那天仗義出手,要不然她們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麽亂子來。”蘇月的粉臉上擠出了一抹笑意,卻給人一種強顏歡笑的感覺。

“這麽說,她們真是你親戚?”葉痕愣了一下,看著神色有些反常的蘇月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葉痕記得很清楚,就是因為那幾個潑婦都自稱是蘇月的親姑姑,卻又恬不知恥地罵自己的侄女是‘小婊子’,甚至還出言侮辱坐在車裏一言未發的葉可,他才會義憤填膺地出手,給了那個年齡最長的大姐一巴掌,將她扇得眼冒金星,這才鎮住了那幾個缺德的潑婦!

姑姑居然這麽恨自己的侄女,而起不是一個,是三四個姑姑一齊出動破口大罵,這簡直就聞所未聞。

“不錯,她們確實是我父親的親姐姐,四個都是。”蘇月的眸光如一汪秋水,平靜無波,仿似她和葉痕在談論的隻是幾個不相幹的路人一樣。“不過,早在七年前,我就與她們斷絕一切關係了。不僅如此,我還把她們的老公,也就是我那幾個姑父全部都告上了法庭,讓他們住進了監獄。”

把幾個姑父告上了法庭!

“難怪她們會這麽恨你,原來是這樣。”葉痕豁然開朗,卻止不住地繼續刨根問底了起來。“你那些姑父犯了什麽罪,莫非你爸媽的死和他們有關?”

葉痕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現代版的福爾摩斯,一下子就能將這些線索給串聯起來,雖然聽上去似乎有些狗血,謀奪小舅子財產,故意製造車禍,最後卻被小舅子的女兒告發,功虧一簣……

“那倒沒有,車禍發生時,警方也介入調查過,經過一係列的取證,證明了車禍原因不是人為,而是意外,與他們並無直接關係。”蘇月輕輕地搖了搖頭,她曾經也和葉痕抱著同樣的質疑,不過事實證明,這隻是她自己的主觀臆測而已。

“那他們犯了什麽罪,你為什麽要告他們?”葉痕一頭霧水。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們就邊走邊說吧。我胸口有點悶,想到外麵去透透氣……”蘇月臉色慘白,雪白的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葉痕問的這事煎熬了她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幾年前開始接觸虛擬網遊以後,她才開始慢慢地走出了陰霾,回歸到了常人的生活。

“好,那咱們就出去走走,外麵風大,你先把絲巾係上,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就不問了。”葉痕看著如遭重擊的纖弱女人,連忙伸手去解雪人脖子上的格紋絲巾,給她圍好。

然而,蘇月卻拉住了他的手臂,無力地搖著頭說道:“別,就讓它戴著吧,我不冷。”

蘇月懇求的眼神望著葉痕,看她的樣子,恐怕就算葉痕將絲巾取了下來,她也不會圍在自己脖子上。

“好吧,那咱們就去外麵走走吧,我扶你走。”見得蘇月虛弱的樣子,葉痕當即不再堅持,很是自然地挽起她的手臂,小心地扶著她朝鐵門走了過去。

雪白的世界裏,北風依舊在哀嚎著呼嘯,吹的倆人的衣衫和頭發獵獵作響,就仿似在傾訴著當年的不幸往事一般,泣不成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