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卡紮菲於總統府內招待李莫一行人的時候,利比亞第二大城市班加西郊區一棟奢華的別墅裏,也正在召開一次秘密會議。wWW。QuanBeN-XiaoShuo。Com

利比亞沙漠化嚴重,大部分地區都是無人區,全國綠化麵積很少,而這棟別墅卻隱藏在層層高大的樹木中,光是這一點,就彰顯出其主人的身份不一般。

這棟別墅的主人屬於班加西當地一位很有名的富商阿卜杜拉?賈布裏勒,主要從事的海產加工。今天晚上,賈布裏勒平時用來度假的別墅,裏裏外外隱藏著無數的明崗暗哨,別墅大門處,不時的能看到一輛輛普通轎車停下,放下一群人然後又悄悄的離開,整個過程都顯得很神秘。

燈火輝煌的大廳中,人頭湧動,一位位穿著正式的紳士們卻放佛街頭無賴一樣吵鬧著,顯得噪雜不堪。

當大廳那座古老的鏤空金邊座鍾連續敲響了七次後,整個大廳裏的聲音放佛被卡住脖子的公鴨,一下子安靜下來。

作為這裏的主人,阿卜杜拉?賈布裏勒準時的和一群身份似乎不一般的人從樓上走下來,來到大廳的中央。

賈布裏勒的年紀近七十歲,本身幾乎半退休在家,生意基本是幾個子女在打理。而他本人,則是在班加西商業協會掛了一個名譽會長的職務,平時很少出席公開的活動。

這一次,賈布裏勒不顧‘勞累’,在一群心思迥異的人推舉下,成為這次秘密會議的舉辦者和發起人。

“諸位先生,大家都是為了一個目的來到這裏,我們都冒著很大的風險舉辦這個會議,我想作為發起人,我有權力讓大家都將私人矛盾丟開,將全部的精力放在晚上的會議上。”賈布裏勒一上來就是一段充滿壓迫性的言論,雖然他的年紀很大,身體看上去也不太健康,可那幾句話卻讓大廳裏的每一個人都感到一種壓力,這股壓力不僅僅是賈布裏勒帶來的,還有賈布裏勒話裏的含義也是造成大家壓力的重要原因。

“能夠出現在這裏的,都是堅定的民主人士,都是為了六百萬利比亞人民敢於像**者吹響鬥爭號角的人物,在這裏,我作為發起人,感到很高興,不是為了我的麵子,也不是為了我本人的私利,而是為了六百人利比亞人民真主在上,保佑我們能夠達成一個堅固的聯盟。”

下麵許多頭麵人物雖然都是一臉虔誠和肅穆,但心中全都對賈布裏勒的話不屑一顧。這老東西就會裝模作樣,口中聲聲說著為了六百人利比亞人民,可誰不知道你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在這裏的很大一部分人都清楚,這老東西眼饞石油帶來的巨大利益,然而在利比亞,石油開采權都掌握在卡紮菲手裏,別人根本想也別想。

不過大家都是彼此彼此,今天來到這裏參加秘密會議的人,身份都不一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沒有堅定的民主主義鬥士。

看看這些人的身份吧:舊王族、反對部落貴族、富商、反對政府的財團、卸任政府官員,甚至還有幾名來自‘基地’組織的成員。

這樣一夥成分複雜的人,聚集在一起,口口聲聲的為了六百萬利比亞人民的利益和**者鬥爭,實際上呢?誰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利?當然,這些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的。

在賈布裏勒說完後,一名出自舊王族的代表上台發言,“**頭子卡紮菲,是一個靠著政變起家的陰謀分子,他推翻了代表六百萬利比亞人民利益的伊德裏斯王朝,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是**者,代表利比亞人民的**者,實際上大家看看**頭子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全都是為了他卡紮菲家族的利益著想,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利比亞人民的利益和需求,貪婪和野心家是他的真實寫照,他還試圖讓他的兒子繼任利比亞總統,這和封建王朝有什麽區別?曆史在前進,世界的大勢就是民主代替**,我是出身於伊德裏斯王朝,擁有王族的血脈,在**頭子的虛假口號中,我們為了滿足利比亞人民的意願,主動退位讓賢,然而,在這幾十年中,我們終於認清了**頭子的真實麵孔,那是一個野心家,一個偽**,一個披著民主外衣的**者;我們伊德裏斯王族當初能夠為了民主,主動下台,現在利比亞人民生活在**者的殘酷壓迫下,我們有責任主動的再次站出來,推翻**者的統治,解救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的利比亞人民……”這個出身於舊王族的人不知是口才很好,還是事先做了充分的準備,一上台就口若懸河的侃侃而談,將卡紮菲批的是一無是處,而且處處不忘了為伊德裏斯王族臉上貼金。誰都清楚當初伊德裏斯王朝是如何覆滅的,伊德裏斯王朝是不是代表著利比亞人民利益的。可現實告訴他們,混淆視聽、顛倒黑白不僅僅是政客們的優點,任何人在謀取某種利益的時候,一樣可以做到。

當這位代表著舊王族的人說完後,又有一人上台發表講話,這個人是來自曾經利比亞最大的部落聯盟‘瓦爾法拉’部落聯盟,不過現在‘瓦爾法拉’在卡紮菲的打擊下,已經灰飛煙滅,隻剩下一些部落在苟延殘喘。

此人來自一個叫做‘紮維亞’的部落,他代表著利比亞部落貴族對卡紮菲進行批判。稱卡紮菲是如何用嚴厲的手段對待那些敢於‘為民做主為民請願’的民主部落的,是如何對待那些民主主義鬥士的,是如何殘酷的打擊和剝削‘代表著利比亞人民利益’的部落的,是如何從經濟到軍事,從言論到黨派對那些反對**者的民主人士進行血腥鎮壓的。

在此人的描述下,一段段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民主主義鬥士的‘反抗史’如一副浸滿反抗者鮮血的悲情畫麵展現在眾人眼前。激昂頓挫的言語到最後,此人雙眼甚至飽含著瑩瑩淚光,似乎是對那些犧牲在‘**者’屠刀下的**鬥士的深深敬仰和無限痛惜。

在代表著反對部落貴族的人說完後,富商財團的代表再次上台,又是對卡紮菲進行批判,語氣很激烈,理由很充分,神情很堅毅,似乎一種不把卡紮菲打倒就對不起利比亞對不起世界一樣。

然而當這幾個特殊團體的代表演講後,大廳裏就剩下來自‘基地’組織的成員了。許多人不由瞪大眼珠子滿臉期待的看著這夥恐怖分子,希望他們也能給卡紮菲添加幾條罪行。

‘基地’組織特別代表,拉登同誌的學生阿明同誌,在萬眾期待的目光中走上台,感受著無數道射來的目光,阿明心中有些惴惴,他見識過的場麵也夠多了,可從來沒有一次想今天這樣,一群貪婪虛偽的人,為了自己的私利,綁架六百萬利比亞人民,向一個頗具爭議的人物發出‘討伐書’。阿明覺得自己雖然是一名新時代的恐怖分子精英,但行事從來都是敢作敢當,不像這些人的虛偽。

不過他這次是代表老師拉登同誌,想在利比亞建立一個基地,而卡紮菲對恐怖組織的打擊也非常嚴厲,根本就不會同光和塵,與他們合作。而這樣一群言出必是代表著民主的紳士們,卻願意和他們合作。

輕輕咳嗽一聲,阿明準備說話了,為了應付今天晚上的會議,他也做了準備,起兵造反的借口也有了。

“真主曾降下訓示,對那些敢於背叛主,背叛伊斯蘭兄弟的人,一定要以主的名義,進行嚴厲的懲罰。卡紮菲身為一名穆斯林,卻對伊斯蘭兄弟組織進行殘酷的鎮壓和殺害,已經不再是一名主的信徒,而是異教徒。這一次臨行之前,老師吩咐我,作為伊斯蘭世界‘聖戰’組織的一員,我們有責任有信心,完成主的訓示,對背叛者進行懲罰……”

一臉虔誠肅穆的阿明,雙手交叉放在胸口,昂著臉,目光似乎都透過了穹頂,直射某個異次元空間,落在真主那充滿慈愛的臉孔上。

“真主保佑”大廳裏的眾人先是目瞪口呆一會兒,接著全都一臉虔誠的說道。似乎真主這會真的在看著他們,降下了懲罰卡紮菲的旨意。

在這裏的都是心誌堅毅之輩,許多人雖然都是穆斯林,對阿明借著主的旨意行事有些不滿,可為了自己的利益,誰都不願意站出來反對。一些對真主阿拉的信仰並不是太虔誠的人,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回去也弄一道‘主的旨意’出來?相信這樣一來,自己很快就可以通過宗教的方式,將手裏全部整合起來,而且以後對卡紮菲的戰鬥中,‘主的旨意’也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有著這樣心思的遠遠不止一兩個人,連賈布裏勒都在暗暗思量,到底要不要在今天晚上的會議中,達成一個類似的協議?給大家反抗卡紮菲披一件‘神聖的外衣’?

“砰……噠噠噠……”

就在眾人眼光閃爍的時候,別墅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槍聲。一開始還是手槍的聲音,可接著就是自動武器開火了。大廳裏的眾人臉色都是一變,他們今天晚上來參加這個會議冒著極大的風險,畢竟卡紮菲幾十年的經營也不是假的,誰知道這裏是否隱藏了卡紮菲的人,如果引來了**衛隊,將大家一鍋端可就不妙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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