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才開車的時候很警覺,這也是他惜命的一種表現,之前雖然沒有注意到後麵車的動向,但是在劉炯的車逐漸靠近,車前燈的光的在左丘才的車的後視鏡裏折『射』到左丘才眼裏的時候,左丘才已經對後麵那輛車的動向有了懷疑,鬆開了油門。

當奔馳車被奧迪車撞上,震『蕩』感傳遞到左丘才的感知中時,左丘才沒有驚慌,在經曆過信陽那樣的生死時刻後,左丘才現在遇事,已經比之前沉著冷靜得多了,死死地抱著方向盤,拚命地踩下刹車,被抱死的輪胎,和地麵產生劇烈的摩擦,被後麵的奧迪車,頂著向前滑行!

但是,這輛奔馳s600商務防彈車的安全極限到底在哪裏,誰也不知道,在信陽的時候,是堅固的車廂逞能,現在,輪到了沉重的車身發威,它重達五噸多的厚重車身,還有米其林pax防爆輪胎被精良的刹車係統抱死之後產生的阻力,並不是普通的奧迪a6可以隨便撼動的,劉炯的奧迪車,推著左丘才的奔馳車向前滑行了百米之後,就後繼無力,無奈地停了下來!

劉炯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住了,在他原來的預計中,左丘才的車,應該是被撞得脫離路麵,就是好運沒有撞在路邊的路燈杆上,也會衝下路麵,正好給自己讓開前路,使得自己順利逃脫,但是,誰能想到,左丘才的車,不但沒有被撞開,反而頂著自己車,讓自己把油門轟到了最大,卻仍舊無濟於事,隻能被迫停下來!

劉炯這個時候都忘記了脫離,隻是徒勞地踩著油門,一腳又一腳,聽著奧迪車的發動機,發生刺耳的嗯嗯聲,卻難近寸步,劉炯已經絕望了!

左丘才待車停穩,拉起手刹,慢慢鬆開腳刹,見車仍舊停得穩當,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被這一突發事件驚得花容失『色』的趙雨琪,笑著探過手去,在她僵直的身子上輕輕拍了拍,柔聲說道:“沒事了!我們公司的服務是最一流的,給貴賓提供的車輛,從來都是安全『性』能最好的!我們現在開的這輛車的『性』能,你坐了幾天,應該也有了解了,就算是被恐怖分子襲擊,也能安然無事,何況隻是一個普通的追尾事故?”

趙雨琪在感覺到車子被撞之後的震『蕩』時,害怕的要命,在那一刻,眼前恍惚間浮現出一道門,門被打開後,從門後閃現出他那永遠是那麽溫和的笑容,趙雨琪仿佛看到了,他在向自己招手!趙雨琪一直以為,自己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會毫不猶豫地隨著他而去,但是在這一刻,她原本已經堅定如磐石的心,卻產生了一絲的鬆動,雖然最後也向他伸出手去,但是之前,卻是真真切切地猶豫了一下!

趙雨琪在被左丘才拍了一下後,才從那種雜糅著恐懼、自責、茫然、追悔的情緒中掙脫出來,晃著腦袋,四下看了一下,發現自己還安安穩穩地坐在車裏,天堂的大門,並沒有朝自己打開,懊惱之中,還是隱約帶著一絲慶幸。聽到左丘才的話,也懶得理他了,無力地擺了擺手,說道:“你去看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吧!”

左丘才點頭,推開車門,跳下車去,繞到車後,來到後麵那輛車邊,借著路邊路燈昏黃的光,往車裏看去,正看到劉炯哪失魂落魄的模樣,聽到車裏仍舊又一聲沒一聲的發出發動機的轟鳴聲,左丘才惱怒至極,抓住奧迪車門把手,把車門打開,抓住劉炯的衣領,拎死狗一般把他從車裏拖拽了出來,一把摔在路邊,衝著他大聲吼叫道:“你瘋了!”

劉炯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合身向左丘才撲過來,被左丘才側身閃開,一個狗吃屎,撲到在地,鍥而不舍地再次從地上爬起來,又張牙舞爪地向左丘才撲過來,嘶吼道:“我就是瘋了!我要殺了你!我要讓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左丘才看他瘋狂的模樣,不再手軟,飛起一腳,踹在劉炯的肚子上,把他踹得向後跌坐在地上,又捂著肚子,痛苦地栽頭倒下,身子弓成蝦狀,兩條腿胡『亂』地蹬著,嘴裏仍在叫著:“我要殺了你們!就是你們這對狗男女,把我生活給毀了,我要跟你們同歸於盡!”

左丘才走過去,勾了勾腳,把劉炯踢平躺著,在他的身邊蹲下身子,盯著他的眼睛,好笑道:“哥們兒,不就是拌了兩句嘴,被我損了兩句,你的身上也沒有掉一塊肉,有這麽大的仇恨,要置我於死地嗎?”

劉炯死死地回瞪著左丘才,咬牙切齒地說道:“都是因為你們兩個,讓我在大家麵前,出了那樣的醜,還讓深愛著我的女孩,躺在了別人的**,現在和我形同陌路,我現在恨不得從你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左丘才說道:“哥們兒,你說著話,就不對了吧!是你自己要不自量力去追趙雨琪,別他拒絕後,又遷怒到我,我不過是的還都是大實話!至於你說的什麽心愛的女孩躺到了別人的**,那是因為你自己不懂得珍惜,傷了人家女孩的心,才會這樣的!

“男子漢大丈夫,是要有那樣的勇氣,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愛情,但是愛情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非得你情我願才行,你剃頭挑子一頭熱,被人家拒絕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你真的喜歡趙雨琪,那就鍥而不舍,屢敗屢戰,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她結婚嫁人,就永不放棄!就是她嫁人了,你也可以去勇敢地去做小三,把她的婚姻給攪散了,隻要你有那個能力!

“如果你對趙雨琪隻是三分鍾熱度,轉頭就感覺到那個女孩對你的深情,才是最可貴的,想要重新去珍惜,那就把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兒,用到她的身上去,你們曾經有那樣的感情基礎,隻要你真的用了心,相信挽回她,比你追上趙雨琪要容易太多了!

“想愛就要去采取行動,光在這裏自怨自艾的,就是再多的好女孩,也都錯過了!更可恨的是,你不反省自己,竟遷怒到我們這些不相幹的人身上,還說什麽要跟我們同歸於盡,你腦子裏裝得都是漿糊吧,這麽糊塗!

“你要尋死,我不攔著你,但是我們還年輕,還要大把的青春,和美好的生活等著我們去享受,可不想跟你同歸於盡!我現在有急事,沒時間在這裏跟你糾纏,這次的事情,我就當你一時糊塗,不與你計較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左丘才站起身來,回到車上,發動車子,穩穩當當地,繼續向市區開去!

當左丘才回到車上時,趙雨琪還沒有從自怨自艾的情緒中恢複過來,帶車子開起來之後,隨口問道:“怎麽回事?”

左丘才淡淡說道:“沒事,刹車失靈!”

趙雨琪就沒再多問,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左丘才腦子裏全是躺在醫院產房裏的龔瑾,在車上開動之後,就把劉炯給拋在九霄雲外去了。

這一路再沒阻礙,順順當當地開到省人民醫院,左丘才剛停穩車子,就推開車門,跳下車來,往醫院的接待處奔去,在護士那裏,問清楚龔瑾的所在,在護士的指引下,腳不沾地跑到產房外,看到有好幾個人候在那裏,張冰潔、黨秋蝶、葛佳梓,還有杜六,是左丘才知道在的,另外還多出來一個祁凱。

左丘才幾步跑過去,急切地問道:“怎麽樣?小瑾怎麽樣了?”

黨秋蝶迎上來,拉住左丘才的手,回答他道:“還沒有動靜呢,瑾姐姐已經進去一個半小時還要多了,光聽見她叫,現在她的嗓子都已經喊啞了,還是沒有生下來!生孩子怎麽那麽慢啊!”

正說著,從旁邊的產房裏,傳出來龔瑾沙啞的、撕心裂肺的喊叫聲,聽得左丘才心痛如絞,雙拳緊握,牙齒緊咬,雙目圓瞪,渾身的肌肉都在收緊,好像在幫著龔瑾一起使勁兒一樣!

候在外邊的所以人,也隨著龔瑾的喊叫聲,不約而同地咬緊了牙關,黨秋蝶雙手緊緊地攥著左丘才的胳膊;張冰潔和葛佳梓相互依偎著,四手緊緊地窩在一起;祁凱的頭低垂著,來回踱著的步子,遲滯了起來;杜六眼睛緊緊地盯著產房的門,夾在手指間的香煙,忘記了去吸,已經燃盡了,燙到了手指,都感覺不到疼痛。

龔瑾這陣叫聲過後,產房裏還是沒有動靜,此時四際皆靜,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等著龔瑾的再一次的叫聲,但是這叫聲卻久久沒有傳出來!

左丘才等得心急如焚,忍受不住這種煎熬,突然揚聲叫道:“小瑾!你要堅持住!我們都在這裏,和你在一起,等著你勝利的消息,你是最堅強的,我們都相信,你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