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黨老爺子的能量

祁凱知道左丘才和黨秋蝶至少在墜崖後沒有危及生命,還在汽車爆炸之前逃了出來,大喜過望,不及和那些下來的警察、消防戰士還有急救醫生寒暄,大聲喝令他們鋪展開去,在附近找左丘才和黨秋蝶的蹤跡。隻是,左丘才和黨秋蝶逃離爆炸現場的痕跡,被接下來的大火燒了個一幹二淨,也不知道他們是往哪個方向跑去,下來的人雖然不少,但是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就找到他們。

左丘才和黨秋蝶此時已經處於危險的邊緣了,他們雖然已經在相互擁抱著取暖,但是仍舊抵擋不住嚴冬寒夜裏的刺骨的冷風,何況左丘才失血過多,身體的熱量流失大半;黨秋蝶衣著單薄,又是女生,體弱身涼,現在已經是團團地蜷縮在左丘才的懷裏,凍得連戰抖都沒有了氣力,身子漸漸僵硬,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意識漸漸『迷』失。

左丘才一邊盡力地『揉』搓著黨秋蝶的身子,一邊牙齒打顫地對她說著鼓勁兒的話:“不要閉眼,不要睡著,他們一定會找到我們的,我們都是長命的人,不會死在這裏的,你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會兒,一會兒就有滾燙的羊肉湯喝了,一會兒就有熾熱的火烤了……”

黨秋蝶強自支撐著沉重的眼皮不讓它們合在一起,長而翹的睫『毛』小刷子一般地閃動著,聽到左丘才的話,弱弱地回道:“我不想喝羊肉湯、我不想烤火,我就想睡覺,我好累啊,你就讓我睡一會兒吧,就五分鍾,五分鍾之後你就把我叫醒,好嗎?”

左丘才知道,她要是睡著了,就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軟言勸慰道:“我們不睡,不睡啊,你不是想打我嗎,來,你打,我不躲閃,你想怎麽打怎麽打,好不好,我們不睡哈!再堅持一會兒,你聽,那不是救護車的聲音,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就快要找到我們了,你再堅持一會兒啊!”

黨秋蝶大眼睛裏的光芒正在迅速地暗淡下去,呢喃道:“哪有救護車的聲音?你是騙我的,嗬嗬,我不是穀子地,我沒有聽見,你真壞,這個時候了還要騙我,不理你了,我要睡了……我要睡了……”

左丘才看著她的眼睛緩緩地、要閉上,不知道從哪兒迸發出的一股氣力,輕輕地搖晃著她的身子,急聲說道:“你不要睡啊,他們已經找過了,我們就要得救了!不要啊!”奮起餘力,仰天長嘯了一聲。

祁凱還沒有得到左丘才和黨秋蝶的蹤跡信息,急得在車禍現場直打轉,緊咬著鋼牙,陰沉著臉,不時訓斥一下那些在找人的警察、戰士。

一個壯碩的黑臉中年人從懸崖上順下來,走到祁凱的身邊,沉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祁凱抬頭掃了中年人一眼,認出來是綠城公安局的第三把手,第一副局長薑方圓,朝他點了點頭,啐了一口,說道:“那些小雜碎們,你抓到了沒有?是不是要讓我親自出手啊?”

薑方圓是清楚祁凱底細得到人,也知道他當年作出的那件震驚中州的大事,那件事情被黨老爺子強力壓製下去後,祁凱跟了老爺子,這些年來修身養『性』,脾氣轉變了許多,但是聽到他這句淡漠的話中蘊含著的冷意,心中劇震,知道今晚的事情是善了不得了,哪敢給機會讓他發飆,皺眉說道:“我已經控製住了,但是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能證明他們做了什麽,我們是不能就這樣抓人的!”

祁凱冷哼了一聲,嗤笑道:“你們警察抓人還需要拿到證據嗎?不要和我說這些沒用的,不就是因為他們的老子有些錢勢嘛,如果小蝶兒沒有事,今晚的事情還可以商量,如果小蝶兒真的出了什麽事,他們就是再有錢勢,也得把那些小雜碎送到我的麵前來!”

薑方圓聽到祁凱提到“小蝶兒”的名字,微微愣了一下,再也不能保持鎮靜,臉『色』大變,急聲問道:“小蝶兒?出事的是老爺子的孫女,黨秋蝶?”他的臉陰沉下來,立即掏出手機,對那邊說道:“你們立即把那幾個小子抓起來!不要問原因,我會給他們一個解釋的!你們行動要快,不能跑了一個,不然,我唯你是問!”憤然掛掉電話,心中暗恨,這些平日裏依仗著家裏的錢勢,在綠城橫行無忌、無法無天的小崽子們,這次終於是踢到鐵板上了!如果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那個老爺子能不出頭,他們還有的救;要是事情真的嚴重到讓那個蟄伏了二十年的老爺子重新走到台麵上,就是他們家裏的勢力再大十倍,也難以抵擋得住老爺子滔天的怒火!薑方圓是親眼看到過老爺子當年風姿的人,知道那個麵相慈祥和藹的老人,做起事來是一個怎樣瘋狂的樣子!

當年,老爺子的對頭臨死一擊,一次害死老爺子三個至親之人,老爺子可是把那個已經放棄在內地的產業,要逃往海外的對頭,三代之中全部的親屬都抓了起來,在那個人的麵前,一個一個折磨致死!這件事情甚至驚動了中央,派下專員來負責那個案子,考慮到事情影響的惡劣『性』,沒有公開;又考慮到老爺子當年的勢力,沒有強行緝捕老爺子,而是找了個中間人,傳達了中央的意思,老爺子在痛失至親之後,心灰意冷,順勢退隱,到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年了。

雖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但是現在綠城正值當年的那些位於社會最高層的所謂成功人士,誰能夠忘記老爺子當年的風姿?這些年來,有人給“小諸葛“葛亮亮使過絆子,有人在背後捅過杜六杜大老板的黑刀,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去招惹那個看似孤家寡人、慈藹無害的老人,反而由當年的敬畏,悄然轉變為今時的敬重!

如果真的要讓這樣一個老人,再次經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誰知道他那日漸幹癟的身體裏,會迸發出怎樣恐怖的能量來?二十年前,中央還能夠對他的生命構成威脅,讓他黯然退隱,但是,已經年逾七旬的老人,現在還會在意對於生命的威脅嗎?人生七十古來稀,他已經活到味兒了,現在已經無所畏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