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老爺子駕臨

祁凱和張冰潔在急救室呆了一會兒,就被護士趕了出來。醫生又觀察了一下左丘才、黨秋蝶二人的狀況,確定他們都沒有生命危險了,讓護士安排他們轉到住院部去。祁凱本來要給他倆各自安排一個單人病房,但是黨秋蝶堅持要跟左丘才住了一起,祁凱無法,隻能把他們安排到一個房間裏麵去。

這邊剛剛安排好,祁凱和薑方圓終於能夠鬆一口氣,站到病房門口正沉默地抽著煙,忽然瞥見黨老爺子龍行虎步地走過來,慌忙把煙掐滅,一齊迎了上去。黨老爺子冷冷地瞥了薑方圓一眼,對祁凱說道:“情況怎麽樣?”

祁凱垂著頭,低聲回答道:“小蝶兒已經清醒了,剛剛才睡著;左丘才……還沒有恢複意識,不過醫生說他也沒有生命危險了!”

黨老爺子點了點頭,淡淡說道:“事情調查清楚了嗎?”

祁凱勾著頭,掃了薑方圓一眼,薑方圓聞弦音知雅意,慌忙匯報道:“根據證人的口供和現場勘察來看,是前麵的車擋住了後麵的車的視線,後麵的車沒有注意到前麵的急轉彎,車速過快,刹車不及,側滑墜崖;幸好崖底是土質的,那車的安全『性』能又夠好,人才沒有大礙!”

黨老爺子冷笑著說道:“一個重傷昏『迷』,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一個剛剛才恢複意識,這就是你說的沒有大礙?那什麽才叫有大礙?難道非要人死了,你們才能真正的重視起來嗎?”

薑方圓被黨老爺子這幾句話壓得抬不起頭來,一時無言以對。

黨老爺子冷峻著臉,問祁凱道:“這件事,交給你,你能不能處理好?”

祁凱沉聲說道:“請您老放心,我一定讓您滿意!”

黨老爺子楞眼道:“不是讓我滿意,而是要讓大家都感到滿意!最重要的,是讓那兩個受苦的孩子感到滿意!”

祁凱連聲應道:“是是是!請您老放心!”

黨老爺子撇下他二人,邊往病房裏走,邊說道:“把消息告訴小蝶兒的父親吧,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還不知道那個倔小子是什麽反應呢?哼,他說再也不會踏足綠城半步!哼,幸好小蝶兒沒有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哼!”

薑方圓被老爺子那三聲冷笑震得心寒意冷,氣都不敢大口出,直到老爺子走進病房,才緩緩抬起頭來,心中暗道,老爺子蟄伏二十年,氣勢不降反升,幸好他沒有直接『插』手事情的善後,不然,綠城不知道要攪出怎樣的一番腥風血雨呢!

祁凱卻知道老爺子是懶得理會那些事情,現在對他最重要的,就是躺在病**的那個女孩,那個女孩沒有事,那一切都還有的商量;要是那個女孩出了事,任誰也阻擋不住老爺子的怒火!

祁凱掏出手機,給上海的黨路平打電話,通報黨秋蝶的事情;薑方圓等到他放下了電話,才上前輕聲說道:“你準備怎麽處理這件事情,那些肇事的年輕人都在分局裏!”

祁凱瞄了他一眼,冷笑著說道:“你以為,你把他們抓到局裏保護起來,我就不能做什麽了嗎?哼哼,現在的事情,已經和那幾個年輕人沒有多大的關係了,而是我們這些人的事情!該誰承擔的責任,誰也跑不掉;該誰付出的代價,誰也躲不了!老爺子現在就在裏麵,我倒要先看看那些人會是個什麽態度!”

薑方圓掏出手機,要給一些人打電話,被祁凱看到,祁凱冷聲說道:“這些事情,靠得是自覺!”薑方圓動作僵住,又把手機塞回到口袋裏。

醫院裏已經看似恢複了平靜,但是更大的暗流開始在整個城市蔓延開去。那個隱居在城北的老爺子再度出山的消息,不知道被誰散播了出去,像長了小翅膀似的,迅速傳遍綠城的所謂上流社會,不知道有多少人為這個消息走動起來!

沒過過久,剛剛恢複安靜的住院大樓再次熱鬧起來,各『色』人等依次走進來,自覺麵子大的,直接走上樓去,看到祁凱和薑方圓都等著病房門外,走到他倆的身邊,打了個招呼,和他們一起守在那裏;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位卑身淺的,就自覺地等著大廳裏。

到早上六點的時候,上得樓去的,有綠城的本地官員的領袖,市委副書記、副市長宋銳寧;黨老爺子昔日麾下的兩員幹將,當下綠城地下世界的巨頭,城南葛亮亮和西城杜大老板;還有昨晚事件的當事人,宏鑫房地產的李高旗和他的妻子、天銳製『藥』的劉永亮。樓下的大廳裏也已經聚集了十多號在綠城的地界上名號響亮的人物。

黨老爺子在走進病房後,一直都沒有出來過,祁凱他們等在病房門外,說話都不敢大聲。事不關己的宋銳寧、葛亮亮、杜六三人還能平心靜氣地坐在那裏;事關己身的李高旗和劉永亮,臉上的汗水都沒有停住過,坐都不敢坐,一直佝僂著身子站在病房門口的兩邊,心急如焚,卻又不敢有任何地怨言。李高旗的妻子聶賀娟在知道自己兒子得罪的人,當初的飛揚跋扈瞬間煙消雲散,陪著李高旗站在門邊。她出來穿得是高跟鞋,站在那裏兩個來小時,著實辛苦,幾次都要撐不住了,但是想到屋裏那個老爺子的能量,擔憂兒子的命運讓她忘記了身體上的酸痛,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聶賀娟是清楚黨老爺子底細的人,因為她的父親聶老頭和黨老爺子當年有些交情,在黨老爺子退隱後也是為數不多的能夠走進黨老爺子家門的人之一。隻是近幾年,聶老頭的身體狀況急劇衰弱,現在幾乎都在臥床,不然,她早把老頭子請出來,給自己的兒子求情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外邊的天空已經開始放白,聶賀娟實在支撐不住身子,無力地靠在李高旗的身上,艱難地『揉』著腳踝的時候,病房的門終於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