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濟軒震驚的張大了嘴,完全想不到陳珈解決問題的方法竟是這樣簡單粗暴!也就女人才能這樣吧,居然想到用懷孕來解決一切。

他問:“如果南朝贏了,你要怎麽回來,能給孩子什麽身份?”

陳珈接口就說:“無歡公子不是遭遇海難失蹤嗎?活過來不就行了。至於孩子,王薇不是有遺腹子嗎?到時候張冠李戴就行,反正謝家的事情你說了算,沒人跟你較真。謝家嫡孫,多好的身份!”

謝濟軒無言以對,不得不說她的想法真有可行性。他不甘的追問:“如果北國贏了,覃月對你不好怎麽辦?”

“你以為他的心思和你一樣多啊!他從小就以為自己沒有父親,若他有了孩子定會寵溺的要死。”

“那……如果孩子是他的,南朝贏了,你考慮過我的感覺嗎?”

謝濟軒一向愛較真,戴綠帽子不說,還替別人養兒子,陳珈總得給他一個說法吧。他的假設引起了陳珈的不滿。

她道:“按你的邏輯這是好事兒啊,孩子如果是覃月的,這就是他的軟肋,你就可以拿這個和他交易。反正你喜歡買賣情感,為了國家可以做任何事情。”

謝濟軒知道陳珈還在為北國的事情生氣,“珈珈,不要這樣,我知道我錯了!”

“對了,如果孩子是你的,北國贏了,你定會查明孩子的身世。我相信大將軍府自此就多了一個南朝的細作……唔……”

陳珈的嘴被謝濟軒堵住了,她掙脫了他的擁吻。“你幹嘛?”

“檢查春~藥的藥性散了沒?”

“不要試圖色~誘我,知道什麽是孕婦嗎?”

“身體比較敏感,希望孩子的父親能陪在身旁。我不是正在做嗎。”

“我是想說孕婦不能行~房,你快點把手拿開。”

“我是醫,有分寸。”

“不要,你討厭。”

謝濟軒是聰明人,幾句對話已讓他知曉陳珈還在生氣。沒有愛,何來恨,隻要她還在乎他。此時就是竭力挽回他們感情的好時機。

“珈珈,你死的時候有多大?”

陳珈被吻得迷迷糊糊,脫口就說了真實年齡。“二十七,怎麽了?”和他預料的一樣,這姑娘不是真聰明,隻不過年長他太多。生活經曆比他豐富而已。

他道:“我遇見你時才十六。你主動誘我犯錯,你要對我負責!”

“……”

陳珈淪陷在謝濟軒的癡~纏中時,腦袋裏模糊的想起了覃月,這人不是不好,隻是他們相遇在錯誤的時間。

謝濟軒是開心的,懷裏的女人像是失而複得的珍寶,他隻恨自己想問題太過複雜,曲解的陳珈的用心。

開弓沒有回頭箭。被他下了藥的南宮昆昨夜在玉芙宮出盡了醜態。為了割裂謝家同南宮昆的聯係,整件事甚至瞞著謝清。隻有這樣才能讓皇後氣急敗壞的闖入祈年殿,為南宮長東被氣病一事打下鋪墊。

為了國家,他辜負了陳珈。為了陳珈,他辜負了家族!談不上後悔,他始終做著正確的事情。這樣想著,他將手放在了陳珈小腹上,一切都被飯老頭說對了。

成為無相公子的那一天他就失去了一切,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都將頂著他人老婆,他人母親的身份活下去。他永遠隻能成為匿藏她在身後的那個男人,她是君,他是臣,他的孩子是天下之主。

“讓南宮裕多活幾年吧?”

陳珈“恩,”一聲,隨後問:“為什麽?你喜歡頂著這張麵皮啊?”

“萬一是個女孩怎麽辦?我總得讓南宮裕生了兒子再走啊!”

陳珈嗤笑一聲,“管他生出來是個什麽,就算是個蛋,是隻狐狸,你隻要說他是兒子,誰敢不從,你真是想太多了!”

謝濟軒搖著頭笑了,粗暴的手段,高效的結果,很多事情確實是他想得太多了。他笑著把臉埋在她秀發間,嗅著她的發香,總覺得有什麽事兒不對。

“蟬去哪裏了?他本該在齋宮保護你的。”

“這個……”

“他去救覃月了?”謝濟軒的反應從來沒有讓陳珈失望過。

她把頭埋在被子裏裝睡,謝濟軒見她不想回答也沒有勉強,他早就知道勉強她會是什麽樣的後果。她,果然還是在乎覃月的。

覃月等到徹底看不見陳珈的背影,才痛苦的放任自己倒在地上。金龍離開體內那一幕太震驚,他還是低估了龍淵,低估了身邊的女人。這是他昏迷前最後一個念頭。

天亮時,他被凍醒,自十六歲成為大劍師後,頭一次感到什麽叫寒冷。看著玄色的衣袖上有一片白色比較刺眼,恍惚中他以為那是落雪,下意識的拍了拍。來自發梢的疼痛讓他徹底醒了過來,這裏不是北國哪會有落雪,那片白色是他披散的長發。

八歲,覃上柱國把覃月獨自扔在雪山上修習武藝,他在那時知道了什麽叫驚慌失措。那次之後,他便有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定力。

多少年了,他又回到了當年那個狀態,滿心驚恐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應對接下來的生活。為什麽須發全部變成了白色,為什麽充沛的內力消失得一幹二淨,難道那麽多年他所苦練的武藝全部消失了嗎?

傍晚時分,覃月失魂落魄

的下了山林。待他滿心期盼的去到北國安插在南朝的據點時,無一例外,所有他聯係過的據點全部人去屋空,就像那裏從未有人生活過一般。

是他大意了,居然忘了南朝有大劍師,且個個武藝超群。他同這些據點聯係時,一定有大劍師跟在他的身後……

保命成了覃月的當務之急,他匆匆換過衣服假扮成一個老者就想離開都城。守城的護衛並未給他太多關注,對他的態度就好似普通人一樣。就在他以為逃過了南朝的人搜捕時,城外小徑,十多個黑衣人將他團團圍住。

來人並不說話,亮出武器就動手,招招致命。沒有內力的覃月隻能靠往昔的對敵經驗加熟練的武功招式竭力逃過黑衣人的圍剿。

紫金山的殺手從來不是浪得虛名之輩,不過交手數十招覃月便已不敵,就在他放棄抵抗,一心隻想逃命而不能時,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將他帶離了剿殺現場。

“你是誰,為什麽要救我?”

黑衣人不回答,但從他的對敵招式和武功身法可以看出,這人絕對是大劍師,武功與覃月相比隻高不低。

覃月問:“這幾日你一直跟在我身後?不,你一直跟在藍伽羅身後,你是無相公子的人,我們交過手。”

“不要直呼主子的姓名。我們交過手,你,輸我。”

蟬似乎隻有在陳珈麵前才會變成話癆,和陌生人相處時,他能一直保持大劍師的高冷與神秘。

他的回答讓覃月一頭霧水,想不明白陳珈既然有大劍師作為屬下,為什麽還要來北國投靠於他,“藍伽羅為什麽要救我?”

蟬沒有回答,主子的心思他從來猜不透,估計是覃月長得不錯吧!

一天後,蟬將覃月挾持到了百裏外的一個小村,正值晚膳時分,村裏炊煙嫋嫋一片祥和。蟬似扔包裹一樣將覃月扔到了一個小院子中,灰瓦白牆的小院內頓時響起了狗吠。

覃月狼狽的從泥地上站了起來,轉頭欲尋蟬時,才發現這個救他的大劍師早已飄然遠去。

聽到院子有動靜後,一個農夫打扮的壯漢從後門走了出來,他看著“奇怪”的覃月“嘖嘖”感歎,“大將軍深入南朝怎會落到如此地步?還是北國風水更適合大將軍一些。”

說話的人是木榮,自木家願意派巫跟著小馬那隊人行商後,木榮通過那些巫領略到了很多不同於北國的風土人情。他甚至跟著羅五出過海,見識過與中土迥異的海外世界。

迷蹤塔事件後,木榮受到了木家長老的斥責,命他深入草原重新找回信仰的力量。與此同時,陳珈的商隊需要巫。

深入草原時,巫是最好的向導。他們熟悉草原,不會被牧民排斥,懂天氣,會醫術,還會各部族的語言……

“南宮裕”再次和木榮合作。有了木家人的參與後,商隊在草原順利的開展著商貿活動。陳珈還未回北國時,草原牧民已經從商隊那裏獲得了往日根本不敢想的豐厚收入,無數想要開拓視野的牧民自願加入了商隊。

木榮最初隻是一個旁觀者,待意識到商隊能帶給各部族利潤,還能提高巫的地位後,他也加入了商隊,引領著商隊將生意做到了所有部族。

幾年時間裏,這支商隊由於極其特殊的背景,獲利頗豐。但羅五一直堅持低調經營,商隊的存在並未引起兩國朝廷的重視。

覃月會對陳珈提起商隊,隻因商隊在草原上征召過護衛,很多草原勇士寧願去商隊淘換銀錢也不願隨國家打戰,這在北國尚屬首例。

他看著南朝人打扮的木榮,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受人受托,送點兒東西給大將軍。”說著,木榮將一封書信和一個錦盒交給了覃月。(未完待續。。)

ps:

想了一個月還不知道新書寫什麽,我承認無能,爭取最後幾天想清楚,不知不覺間這本書又有70萬字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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