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李牧一愣,笑道:“小丫頭片子,說什麽呢!”

“誰小啊。”劉嬌皺起黛眉:“我也隻比你小一屆好不好?我聽爸爸說,你也在讀大學。還有喔,你其實剛一出病房我就醒了。你在走廊上的話,我都聽到了。”一說之下,劉嬌看了看李牧,發現李牧比起同齡人來,實在成熟許多,處變不驚,敢作敢為,不是爸爸說,還真看不出李牧會是大學生。

“嗬嗬……”李牧就笑笑,並不說話。

很顯然,李牧並不想觸及這個話題。

但劉嬌卻是打破沙鍋問到底,女孩子本就天生八卦,即便是身處逆境,劉嬌還是不能免俗。劉嬌還問:“能不能告訴我,你們之間出了什麽誤會?告訴我的話,我也好幫你做做參謀。”

“沒事。就一些誤會而已。”提到楊若,李牧臉『色』雖然平靜,但劉嬌分明發現李牧的臉『色』有些掙紮,一絲懊悔一閃而過。

劉嬌見李牧實在不想說,小嘴動了動,最終還是把到嘴的話憋回肚子。她想,李牧究竟和女朋友有什麽誤會呢?!她想不透,但無疑,看李牧的樣子,心裏定然十分糾結。搞不好也同自己和鄧凱一樣,走到盡頭罷?!

劉嬌的腦海裏又想到鄧凱,想到那天晚上,鄧凱凶神惡煞的樣子,想到鄧凱處心積慮要對付自己,可憐自己還眼巴巴的把他當自己的男朋友,頓時滿臉懊悔,傷心不已……

回到劉嬌家中,發現淩『亂』的家中早已被李牧手下收拾幹淨,裏裏外外打掃,像是從未被人搜查過。

劉嬌回到家後,從李牧的背上下來。看著屋子裏整整齊齊的模樣,心中十分感動。此刻有了李牧這個主心骨,劉嬌再也不用擔心害怕。在醫院裏打了吊針,休息了一會後,人也不再難過。劉嬌突然覺得肚子很饑餓,小心翼翼的看著李牧:“我餓了!”

李牧啞然失笑,見劉嬌可憐兮兮,柔聲道:“餓了的話,那好!你想吃什麽告訴李大哥,我給你去買。”

“我想吃麵。”劉嬌柔柔的聲音。眼眸一轉,突然又掉下淚來:“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生日?”李牧大驚失『色』,瞧劉嬌委屈的樣子,心中又是一陣難過:“好!你等著,李大哥給你打包東西去。你在家乖乖的,一定給你過個生日。”說著看看時間,發現已經淩晨一點了,想來……劉嬌的生日已經過了吧?

李牧要走,卻見劉嬌又一把拉住李牧:“別走。你走了,我怕你也不回來了。你去哪,我跟你去。”劉嬌現在一刻也不想離開李牧,隻要是一個人,劉嬌便會無盡的恐懼,讓她感覺如在深淵。

李牧見劉嬌害怕,沒有辦法。李牧想想,覺得現在淩晨一兩點鍾了。想來刀疤和趙德全等人都已經熟睡,不便打攪。此刻還在外麵工作的,除了在外流竄的小青年外,便是擺夜市的大排檔了。於是李牧打了個電話出去,給還在外擺夜市的大排檔老板。叫他置辦一個大大的蛋糕,然後叫上些兄弟朋友一起為劉嬌慶生,李牧特意囑咐要那幫家夥穿得整齊點,可別都流裏流氣的,驚擾了小壽星。

等一切安排妥當後,李牧叫劉嬌收拾一下,這才帶著劉嬌出去了……

打了一輛車,帶著劉嬌來到從前帶楊若到過的大排檔。隻見短短的功夫裏,大排檔的外麵居然已經張燈結彩,熱鬧非凡。以前邋裏邋遢的地麵上,也被人打掃得幹幹淨淨,大排檔的門口更是寫上:“熱烈慶祝劉嬌生日快樂!”上麵還扭扭歪歪畫了個笑臉,十分可愛。

這還不止,當劉嬌和李牧剛剛下了出租,走進大排檔時,裏麵的桌椅也布置得十分喜慶,一幫穿著西裝革履,連頭發都來不及搭理的小青年們,一本正經的站在大排檔兩邊,一看見劉嬌和李牧下車,立刻便鼓起掌來,齊聲祝賀起來:“祝劉嬌生日快樂!祝小壽星生日快樂!”聲音洪亮,卻不是很整齊,倉促間拉來的人馬,配合不是很默契。

滿臉橫肉的大排檔老板,居然也像模像樣的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望著李牧嗬嗬傻笑。

但即便如此,仍讓劉嬌心裏升起一股暖流,眼眸中有淚水在打轉,說不出的開心。

李牧是背著劉嬌打電話過來的,劉嬌怎麽也不相信,李牧才剛剛知道自己生日的。短短一個小時不到,李牧居然就能幫自己布置一個生日會?!雖然這些人穿著西裝有些不倫不類,而且在大排檔裏過生日,有些搞笑。但劉嬌卻是熱淚盈眶,激動得無以複加。

進了大排檔,裏麵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擺在那,還有一碗長壽麵。大排檔老板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李哥!時間有些倉促,沒弄好別見怪啊!”李牧卻是擺擺手,大笑道:“幹的不錯。”大排檔老板又嗬嗬笑起來,橫肉一顫一顫的。

劉嬌卻是不說話,隻是看著眼前一切,眼睛裏是蒙蒙的淚水。

這注定是劉嬌一生都難忘的生日!

第二天上午,楊母很早就起來了。昨天接到李牧的電話後,楊母便有些睡不著。雖說楊家身世顯赫,斷然不是李牧這種小癟三能夠比擬的。但人有失足,馬有失蹄。李牧又是徹頭徹尾的流氓痞子,天知道他要是得不到女兒,狗急跳牆之下,會幹出什麽讓人震驚的事情來。所以思前想後,楊母還是決定要女兒帶自己去一趟李牧家,要李牧的家長好好管教管教自己兒子。

楊母起床化了個淡妝,楊若已經起床洗漱了。楊母便把自己想起拜訪李牧家的事情告訴楊若。楊若猶豫著,並不想去。但楊母的臉『色』冷下來,語氣稍稍嚴厲些,楊若隻能委屈妥協。

當下收拾妥當,吃了個早餐。楊母為了顯示威嚴,並沒有坐家中的賓利,而是與楊若一起坐進奧迪專車裏,在楊若指引下向老街開去。

老街的道路很窄,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顯得有些磕磕絆絆。奧迪行駛在麻石路上,十分顛簸。一路上楊若都皺著眉頭,似乎並不想到老街來。楊母一直都不說話,眼睛掃視著老街的一景一幕,眼神隱含高高在上。

因通往李牧的家,是一條窄窄的小巷子,奧迪車並不能駛進去。楊母與楊若二人不得不下車行走。

母女倆乍一下車,便引起老街人紛紛側目。老街十分破敗,幾乎集結了北湖市所有的破落戶,是十足十的貧民窟。平常轎車都是繞道而行,鮮少有這種官家車子開進來。加上母女二人打扮俱都十分得體,年長的雍容華貴,年少的更如不染煙塵的仙子。乍一下車便引起老街人的矚目,也是理所當然。

母女二人神『色』自若,顯然是早已經習慣這種注目禮。母女倆信步向著李牧家中大院走去。隻見院門垮塌,外麵的牆磚都歪歪扭扭,破敗不堪。楊母看見李牧家的光景,更是眉頭緊皺,很為自己阻止女兒與李牧往來而高興。走進院子時,隻見院內更是淩『亂』,『亂』七八糟的雜『亂』貨物丟得到處都是,裏裏外外都散發一股奇怪的黴味。

楊母閑庭信步,楊若低頭不語。母女倆走進大院,隻見大院裏此刻十分安靜,隻有兩個女孩正坐在門口看書,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壓水龍頭提水。看見母女二人進來,男人頓時一愣,被楊母『逼』人的氣勢所攝,嘴裏說話都不利索:“找……找誰?”

“我們找李牧的家人,請問是在這麽?”楊母得體的笑一笑,自有股拒人千裏之外的風範。

“是找李牧啊?!”男人頓時扯著嗓子吼起來:“李嬸,你家有人找。快出來啊!”聽見裏屋應一聲。男人便躲進屋裏拿兩張板凳,擦了又擦,很小心的對楊母笑一笑:“你們坐吧!李嬸這幾天身子不舒服,馬上就出來了。”

“唔!”楊母點點頭,見凳子上漆黑一片,並不坐。

這會院裏看書的倆女孩也抬起頭來,正是複習功課的李雨,和輔導李雨的雨涵。李雨眼睛有些『迷』『惑』,不知道眼前這倆個高高在上的女人,找自己家人幹什麽。倒是雨涵愣了一下,仔細瞧了瞧有些不知所措的楊若,柔聲道:“若若,是你啊?!”

“耶!”

楊若本是低頭的,突然聽見雨涵的呼喚,抬起頭來見雨涵,俏麗的臉上,升起拘謹的笑:“雨涵,你也在啊?”

“唔!”雨涵點點頭,美麗的眼睛眨一眨,柔聲道:“你們坐吧!站著怪累的。李牧的媽媽馬上就出來了。你們找嬸嬸有什麽事兒嗎?”但楊若還是拘謹的笑,顯然並不想把此行的目的說出來。

雨涵見楊若不說,也不好再問。她見母女並不坐髒板凳,趕緊把自己屁股下麵幹淨些遞過去:“伯母,你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