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消息,李牧便靜靜的瞧著麵前的大會議桌,麵無表情,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任誰都知道,這是琛哥在給李牧打臉,好讓李牧知道知道,這北湖道上,究竟是誰當家!他李牧在北湖黑道上,又是排行老幾。

此刻到場開會的,除了幾個上不了台麵的小流氓之外,唯一叫得上名字的,就是上次在舞廳遇到的陳姓大姐頭。但即便如此,這陳大姐也就因為是老鴇,上不了琛哥的台麵,這才到李牧這來赴會的。

所有人懶洋洋的,渾然不把李牧這次開的會放眼裏。陳大姐更是半打著瞌睡,睜一隻眼睛不滿的嘀咕:“哎呀,這才幾個人?還開不開了?不開的話走人,到時候舞廳的生意落下了,可別怪老娘偷懶。”

聲音不大不小,沒讓最前方的李牧聽見,卻讓周圍大東亞的舊部聽見了。看見連個老鴇都敢擺臉『色』給李牧看,於是這幫小癟三們便也開始鼓噪起來,開始因為畏懼李牧,聲音還壓抑著,到後來見李牧沒反應,便越說越大聲,看起來像是要造反一樣。更有些人居然公開調笑起來,輕浮之態,渾然不把李牧放在眼裏。

也是,雖說李牧打了幾場漂亮的仗,也闖出些名頭來了。但公然惹到琛哥,估計死期不遠。

抱著李牧遲早玩完的態度,對李牧不恭不敬也是自然。

李牧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看著這幫新街流氓越叫越大聲,越來越肆無忌憚。等他們鬧夠了,叫夠了,李牧一揮手,身後的鐵鴨會意,立刻帶上一幫人手,抓著其中叫得最凶、滿臉橫肉的家夥拉出去……

不多久,便聽見另一間屋子裏,傳來淒厲的慘嚎與求饒聲。再過一會兒,那慘嚎聲便漸漸小下去,最終細不可聞,隻能聽見屋子裏恐怖的拍打和撞擊聲。

“……”

“……”

會議室裏,所有新街流氓都愣住了。所有聲音都漸漸小了下來,側耳聽著屋子裏的擊打聲,大氣也不敢出。

過一會,隻見裏屋的大門打開,剛才被拉進去的幾個流氓,此刻像死狗一樣被拖出來,翻白的眼睛,暗紅的血跡染紅了地板。

所有流氓都戰戰栗栗的,臉『色』蒼白。剛才還吧唧吧唧的嘴巴,更是閉著死緊。

在所有流氓膽戰心驚的情況下,李牧便開始了這場毫無意義的會議。會議上,李牧無非是當著新街的痞子們宣布,自己已經成了新街的帶頭大哥。不日將會派人到新街來打理產業,順便收收保護費什麽的。

不過,李牧卻在此約法三章。在他的管轄範圍內,絕不允許再出現吸毒販毒的情況,不但如此,也絕不容許出現『逼』良為娼,欺壓弱小的現象出現。若是有誰膽敢違背他的意思,格殺勿論。而且要保證以後不管是歌舞廳還是健身房網吧,一定要治安良好,設施過硬,這才能招攬更多顧客前來消費。

至於保護費,則是黑社會生活來源的保障,李牧有這麽大幫人要養著,想免也免不了。便按從前大東亞收費標準的二分之一收。

李牧知道,靠榨取老百姓的血『液』存活的寄生蟲,終究要被百姓唾棄。兔子不吃窩邊草,隻要發展實體經濟,讓這幫四肢發達的家夥們都有一份像樣的工作,才是上上之策。

頒布一些戒律之後,在新街這幫傻『逼』鄙視的眼神下草草散會。剛一散會,便說什麽的都有了,有說“他媽這傻『逼』,以為自己是市委書記啊!草!”“嗬嗬,這蠢貨,遲早會被人幹死!”“媽的個『逼』的,這一搞,他媽老子又沒工作,去哪弄錢?”

不一會罵罵咧咧走個幹淨,李牧隻顧著抽煙不說話。等新街一幫貨差不多走幹淨了,一個滿臉橫肉、綽號肥豬的漢子站起來,沉聲道:“李大哥,我也是新街的人。我敬你是條漢子,所以今天才來參加你的會。我知道大哥你定然是德才威勇兼備,不然也不會出這些條例。今天,我鐵牛就打算跟定大哥,就想問大哥一句話,若是削減了這些收入,那咱們這些無業遊民,還怎麽賺錢養家?”

“……”

李牧卻沒有說話,隻是抽著煙,目光深遠。他有著自己的想法,有著廣闊的藍圖。李牧早說過,他本不想當流氓。他有著更深遠的目標。相對於流氓的局限『性』,他更像一個指點江山、布局全麵的大戰略家。

沉『吟』一會,李牧的眼睛閃著光亮,淡淡的微笑充滿自信,說不出的感染力:“相信我,我不會損害兄弟們的利益。跟著我,明天必將更美好!”

李牧知道自己要做什麽,追求的是什麽。一塊蛋糕擺在那。他的目的並不是要把蛋糕最大的一塊瓜分掉,而是努力把這塊蛋糕做得更大更美味,讓更多的人享受到蛋糕的味道……

招惹了琛哥後,李牧悠閑在家。頭兩天裏,琛哥沒任何動作,一切都風平浪靜。

趁著空閑日子裏,李牧加緊訓練手下的這幫小子們,而且給他們大講特講『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和江~澤~民三個代表。要這幫家夥在打架鬥毆的同時,千萬別忘了思想進步,跟上時代的『潮』流……

第二天晚上收『操』時,李牧正要抖擻著往家趕。卻被與鐵鴨一道的唐衝喊住了。

李牧正『迷』『惑』,隻見唐衝朝四周看了看,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白『色』粉末來,還有李牧給他的mp4:“蹲守這麽多天,終於蹲到了!”

“……”

李牧頓時一顫,拿著白『色』粉末聞了聞,再打開相機瞧了瞧,大笑著拍拍唐衝的肩膀:“好樣的,他媽的狐狸尾巴總算『露』了出來。”

剛得意間,卻見李大寶手下的小黃『毛』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看見李牧,頓時滿臉驚恐之『色』:“李……李哥不好啦!快……快去火車站那,擺攤的兄弟們被……被人打了!”

“什麽?!”聽完話,李牧臉『色』頓時大怒,一把把手中的白粉塞到唐亮手中:“我去看看!唐亮,你先把這些東西給我藏起來,等我回去再說。”

唐亮答應一聲,李牧跟著小黃『毛』一路往火車站趕去。一邊趕一邊聽小黃『毛』訴說……

前兩天把新疆人趕出火車站,李牧便讓趙德全帶人前去接收。本打算叫這幫好吃懶做的家夥販點瓜子糕點什麽的去賣,反正口子好,隻要價格公道,肯定不差錢。

本來頭兩天還好好的,卻沒想到今天賣完糕點,趙德全等人要走時,卻被一個麵生的漢子叫住,漢子說要稱一百斤瓜子。趙德全說今天賣完了,叫漢子明天再來買。

卻沒想到,那漢子居然揪著趙德全不放,硬要趙德全拿出瓜子來。若是不賣,就要把趙德全的三輪車扣押掉。趙德全當然是火起,剛推那家夥一把,那家夥竟猛的從後麵掏出把砍刀來,照著趙德全的身子就砍過去。

趙德全不防,頓時被砍得鮮血淋漓,當場倒下。與趙德全一起賣瓜子點心的弟兄見了,自然要去抓那漢子。沒想到不知從哪鑽出來數十號人,都滿臉橫肉,手裏拿著砍刀榔頭,照著趙德全等人就砍,直打得趙德全等人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甚至拿刀往死裏捅,幸好民警來得及時,這才沒有鬧出人命……

李牧一邊聽著,一邊冷著臉朝事發地趕去。來到事發地後,發現趙德全等人,早已經被抬往市二醫院救治去了。隻留下地上一灘鮮血,沒賣完的發糕灑落一地,三輪車也被人砸扁,現場到現在都來不及處理。

細心的李牧還發現,地上的血跡不但染紅了地麵,甚至還殘留一些碎肉和斷指,可想而知當時打鬥的場景有多慘烈。

李牧冷著一張臉,沉聲道:“去二醫院!”帶著馬仔便往醫院趕。

來到醫院後,早看見趙德全和另外一個兄弟包得像個粽子一樣,還處於沉睡狀態。另外兩個,一個被人用刺刀捅進胸部,正在急救室搶救,另一個受傷最輕,此刻正躺病**睡覺。

李牧趕到醫院時,醫院外麵,早已經聚滿了人,有刀疤和鐵鴨等,都臉『色』凝重的站在急救室門口。

刀疤和鐵鴨,正站在門口吧唧吧唧抽煙,看見李牧來了,大家一起站起來,道一聲:“李哥來了?”

李牧點點頭,與刀疤和鐵鴨來到角落裏。李牧問:“怎麽回事?”

刀疤吸一口煙,悶聲道:“剛調查的兄弟說了,琛哥的手下幹的。”

“恩!”李牧臉上升起一抹冷笑:“嘿,看來這家夥,是要給我上上眼『藥』了!”頓了頓又問:“弟兄們傷得怎麽樣?”

“德全和兩個兄弟外傷,沒什麽大礙。不過另外一個兄弟衝得最凶,被砍得最慘。不但胸口被『插』了一刀,手筋被挑,連兩個指頭都被剁了!”刀疤臉『色』有些凝重,鼻孔裏喘著粗氣。

“受傷的兄弟,等他醒過來,無論如何手筋和手指幫他接上,花再多錢無所謂,人沒事就行!”李牧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