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年披了衣裳出去了。出了院子,到了書房,卻是不進去。就站在書房門外,看著朦朦朧朧的夜晚。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遠處傳來了淒切的叫聲。夜的霧色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朦朧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像在白天裏那樣地真實,它們都是模糊、空幻的。就如他所見識的女人,不管是誰,都把真實的麵孔隱藏著在一副副麵具之下。讓人看不出它的虛假。那種感覺,讓人心裏很不安。

要說,世上女人千千萬萬,他也想為什麽這麽多年就偏偏是對溫婉忘記不掉。他也想過為什麽?後來想著,大概是因為新婚之夜溫婉所表露出來的堅強與剛毅,深深地震撼了他。也許,是因為溫婉在他麵前,沒有一絲的做作虛偽,那樣的真實跟可愛。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沒有分界線。不會虛偽給你納妾,背地裏又下手毒害那些妾室。她能坦蕩蕩地說,不許納妾。比所有女人都真。

老天厚愛,讓他娶了她。盡管隻相處了兩個多月,卻仍然沒有看透如謎一般的女人,有時候冷靜睿智,有時候嬌憨天真;有時候溫和恭順,有時候卻是冰涼無情。像火、如冰、似水,讓人看不透。

成親前的不甘願,成親後的柔順,不順意的反攻,順意時的柔情蜜意,讓自己不能把持。分離時的不舍,離別時的擔憂。如此矛盾卻又似乎合情合理。

白世年嘟囔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戚儷娘懷孕,所以生氣了。這麽長時間都不給我信。”白世年想著溫婉應該相信他不會做這樣的荒唐事,不過。肯定存了氣。

葉詢是個夜貓子,經常晚上出去溜達。阿猛其實有反映過的。但是白世年卻讓他沒有管。葉詢是皇帝的人,白世年之前就有猜測。後來回了京城,更是得到確認了。葉詢再白世年知道以後,每天坦蕩蕩地晚上出去。半夜溜達回來。

軍營裏的士兵有說他身上帶了香回來。很是懷疑去了勾欄院。可惜誰也沒證據。

白世年正發呆著呢,就看見葉詢從外麵出來進來。葉詢其實知道。白世年憂心著,憂心上次的事讓溫婉生氣了。咳,葉詢真覺得。白世年英雄氣短呢!

白世年鬱悶地說道:“你說道歉也道歉了。什麽都說了。就是不願意給我一個回信。這都三四個月了。”兒子的畫沒有也就算了。連封新筆信沒有了。

葉詢無語了“你就沒想過為什麽郡主會讓你去溫泉莊子上陪她半個多月,想必你們在莊子上,肯定是恩愛纏綿,如漆似膠了。”

白世年麵有疑惑之色“這又如何?你想說什麽?”

葉詢十一月下雪的天。還能搖著扇子,也不怕被凍死。這讓眾人非常的欽佩。隻有知道他的幾個人是鄙視之極。因為這人怕冷怕得要死。比一向怕冷的鮑寶鋼還怕“將軍,平日你如此精明,怎麽到自己身上就犯糊塗了。夫妻恩愛,之後會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