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在福伯的引領下好,將這一個月未洗的身子好好洗漱了一番。又換上一件深藍色的錦製仆飾,一頂黑色的家丁帽。

洗漱一新的西門慶自然將本就俊俏的麵容給展現了出來。那福伯見西門慶換洗一新之後的姿態也不由得怔了一下。

時至傍晚,已是李府開餐之時。福伯便領著西門慶前往用餐之處,自然家丁同婢女等是在一間寬大的房中用餐的!而西門慶雖說是二小姐李婉如的書童,但歸根結地還是屬於家丁奴役,自然也是要同眾下人們一起用餐的。

不過在住宿上西門慶卻是要比他們好上許多,他們所住卻是好幾人一間,而西門慶卻是單獨住於廂房。

在福伯的帶路下,很快便到了用餐所在。隻是才一坐下,西門慶便覺有數道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西門慶的感覺自是極為靈敏的,當即偏過頭去,卻見鄰桌好幾名丫鬟正在低頭偷偷的瞄著自己。

“哎…我說…那個福伯引著的是不是就是今天新進來的家丁呀?長得好俊哦…”

“是哦…是哦…你看那下巴好有線條感呢…”

“我聽說人家可是二小姐的書童呢…是很有學問滴…”

“哇…真的麽?!有學問又帥!那你快過去問問人家叫什麽呀…快去呀…快去呀…”

“哎呀…真是的…我才不去呢…聽說人家可是拽拽的…連李管家的話都不聽呢…”

“快去啦…快去啦…問來了我晚上送你件刺繡嘛…”

“去嘛…去嘛…我也想知道呢…”

西門慶的靈覺自是比一般人要敏感的多,雖然這些丫鬟說得很小聲,但因為距離尚不算遠,但還是將這些話一字不拉的給聽在了耳朵裏……恍惚間…他竟然有種回到當初畫衣軒的感覺…卻不知是該苦惱,還是該高興了…

西門慶扒了兩口飯,也不覺得怎麽餓,便早早的離了場,今夜他並沒有什麽事。至於見那二小姐之事卻要等明天了。

李家府邸極大,一路彎彎轉轉無數,若是第一次來的人怕是極易迷路。不過西門慶卻是有過目不忘之能,自是能尋到自己的住處。

這廂房與那二小姐的居處隻有一牆之隔,平日裏都是用來給客人居住的,可見李父對西門慶的厚待。此時府內並無客人,若大的一片廂房自是無人居住。

西門慶剛邁步進入廂房的院門,便聽一陣鶯鶯燕燕之聲在耳邊想起。

“哎…?你們說那新來的家丁怎麽還不來呀?都好半天了呢…”

“那是書童好不好呀…不是家丁…”

“噢…噢…書童…書童…怎麽還沒來呀?不會是搞錯地方了吧?”

“哎呀…你這麽急幹嘛?是不是心裏有些迫不及待了呀?”

“嘻嘻…哼…我就急…我就急…怎麽了?難道你們不急麽?”

“哈哈…我們才不急呢…就你急…”

“呀…你不急你探頭探腦得看著院外幹嘛呀……”

…………

西門慶站在院外,卻是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若說他不想進,那是假的,換誰遇到這等事心中自然也是有些欣喜的。可他偏又不知該如何麵對,在青樓的經曆在他尚還空白的記憶中留下難以抹去的痕跡。他一時間也是僵持不下,愣在了原地。

“呀…我看見了…那新來的家丁在院外呢…我看到一片衣角呢…”

“是書童!是書童!”

“哦…哦…書童…書童…”

“咦…他好像不進來呢…”

“那我們衝過去咯…”

“好啊!好啊!那你先去…”

“你先去…你先去…”

“呀…我…我…你先去吧…”

“哎~剛才就你最急,你先去…”

“好嘛…我…我先去就我先去…”

說著,一名麵容清秀的小丫鬟紅著臉,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到底還是些情竇初開,不過十六七歲的小丫頭,雖然嘴上說如何如何,可真到做了的時候,卻還是止不住害羞的。若是隻有一人,她們定是敢都不敢來此處的,但有了其他姐妹在之後,膽子自然也是壯了不少。

那名麵容清秀的丫鬟終於從院內探出腦袋來,低著頭,紅著臉,緊張得繳著衣角,弱弱的道:“你…你…你好…”

西門慶一怔,回過身來,從嘴角強扯出一抹笑容來,道:“呃…你好…”

然後………便空白了許久時間…

過了好一會兒,那丫鬟還記起自己是要來幹嘛的,慌忙抬起頭來,一雙大眼睛裏閃著亮晶晶的光芒,緊張兮兮的問道:“那…那…那個你叫什麽啊…”

說完這句話,那丫鬟又慌忙低下頭去,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敢看著西門慶。

西門慶長吐了一口氣,然後道:“西門…嗯…西門…”

“噢…噢…那個…那個…”丫鬟那個了半天卻是不知道下麵該說什麽了。

“哦!我有事我先走了噢…”那丫鬟飛快的道,說著,便是紅著臉,頭也不抬得跑開了去…極為不義氣的將另外幾名丫鬟給丟下了…

“呀…小柔那丫跑了…太不義氣啦!”

“那…那…那我們也跑吧…”

“但是帥哥的名字還不知道啊…!”

“知道個屁…回去問小柔就是啦!快跑…快跑…”

於是…一群花蝴蝶飛也似的來,又飛也似的去了…

看著那群十六七歲的小丫頭們,西門慶苦笑了一聲。然後回了房,倒頭便睡。

自然,他一時半會又睡不著。躺在**,睜大雙眼,又開始想東想西。很顯然今日自己將這些古詩文倒背如流讓他對自己的過去更加驚異了!還有手中的桃木戒,腦海中的莫名法決,都是些超脫世俗之物!甚至他還可以半個多月不吃飯!簡直是駭人聽聞!

西門慶想著想著,忍不住便用手指輕輕撫著右手中的桃木戒。觸手溫潤、光滑,如玉一般。

忽得,一點幽深的紫色光芒從桃木戒中猛然浮現而出。紫光如同遊魚一般在西門慶的手中滴溜溜的轉動著。隨後越轉越大,也越轉越亮。頃刻間便打亮了整個房間!幸而此處無人,不然怕少不得一番麻煩。

當紫光亮至極致,宛如白晝之時。忽然又瞬間暗淡了下去,隱沒於西門慶的手掌之中,如同遊魚一般,至手臂之上緩緩流動。

西門慶怔了一下,不過轉瞬間便恢複了常色。對於自己體內的種種神奇變化,他也早已習已為常!

隨著紫芒的緩緩轉動,一陣陣暖意直襲西門慶的心頭。舒暢之感油然而生!

紫芒似是毫無規律,便在西門慶的體內亂遊著。幾乎將西門慶的全身各處都遊了一遍之後,這才直往西門慶的靈台之中緩緩遊去。

西門慶隻覺得靈台一陣輕微刺痛。待刺痛過去之後,腦海之中卻是一片清明。而一篇古篆所書的文字幕然懸於腦海之中…

西門慶怔了一下,整篇文字與那當初他將死之時所現的法決極為相似…想來,同那法決一樣,也是一種玄奇的東西。而且,同樣給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他很早以前便見過,甚至是學過這篇法決了!

西門慶忍不住在心頭將這篇法決細細的研讀了起來。整篇法決皆由古篆所書,所以讀起來極為拗口,生澀。

隨著西門慶研讀,同一時間內,他體內的金丹也同時的開始轉動了起來,一道道紫色流光繞著金丹緩緩流轉。隨後開始在他體內按照特定的經脈穴道開始運轉。

待西門慶心頭,那最後一字落下。這紫色流光也運轉了一周,歸於金丹之中,不再生半分動靜。

對於適才腹內紫光流轉之事,他亦也有所感應,但也不為怪。這紫芒在其體內運行一周之後,倒令他精神充沛了不少,渾身力勁充足!

西門慶長吐了一口氣,卻覺頗為有趣,便又將那法決研讀了一遍。當即體內的紫芒便又開始流轉了起來。

如此長夜,西門慶卻是在修煉之中度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