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覺爾眯了眼,他非常討厭有人分去了晴晴的注意力,可是又沒辦法做些什麽,心裏非常不爽,對這兩人他也不敢動,真要動了,晴晴絕對不會原諒他,算了,不和自己過不去了。

蘇晴又單獨和陳潔倪虹交代了一些事,並且塞給兩人一人一個手機,卡什麽的都辦好了,裏麵充了不少錢,夠她們倆用一陣子的,有什麽事也方便聯係。

兩人都知道蘇晴財大氣粗,也沒有和她客氣,接過去就玩了起來,她倆現在是窮學生,這個對現在的她們來說是奢侈品。

倒是兩家家長非常不好意思,連連向兩人使眼色,陳潔勸道:“爸,媽,叔,嬸,你們就別擔心了,我和倪虹這是打劫老地主呢,晴晴現在有錢的很,我們幫著用點式應該的。”

兩家家長哭笑不得,有這麽說話的嗎?不過看他們是真的關係好也就不多說什麽了。

因為要趕飛機,交待好後蘇晴幾人沒有多留,和來時一樣,五人躲開記者悄悄的離開了洛水市,北京菜市她的家。

在門口下了車,眯眼望著門邊一左一右掛著的招牌,旁邊的雪花襯得朱紅的大門更兩眼,在濕冷的洛水呆了幾天,麵對北京幹燥的冬天反而更覺得舒服。

“進去吧,外邊冷。”閻覺爾握住她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看著她通紅的鼻子說道。

進屋望著一屋子的人,蘇晴楞了,今天人怎麽這麽齊?有什麽事嗎?

“姐姐,閻大哥。”貝貝揚著小臉撲進姐姐的懷裏,然後轉到閻覺爾身邊要抱,蘇晴黑線,這個不分親疏的臭小孩,閻覺爾樂嗬嗬的抱起他,教育得真成功,他滿意極了。

“快進來,外麵冷。”許少甜招呼道。

蘇晴進屋脫了大衣,一一叫了人,奇怪的問:“大家約好了的嗎?怎麽來的這麽齊。”

白老笑道:“知道你今天回來,我們就過來問問情況,反正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正好大家都聚聚。”

蘇晴恍然,衝一邊的老金說道:“金叔,我中午沒吃多少東西,有點餓了。”

老金趕緊站起來,說了句馬上就好,便往廚房走去。

蘇晴把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把自己的處理方法也說了,白老隻是點點頭,沒有評價,倒是葉老說道:“晴丫頭,你年紀還小,不要過多在媒體麵前曝光,這樣對你沒什麽好處。”

蘇晴嘟著嘴,“我也知道,可是當時就是生氣,這都什麽事嘛,撞死人不說,還毆打證人,鑰匙我不去,我真不敢想象陳潔和倪虹會在怎麽樣。”

白老說道:“這樣的事不止這一起,以後也杜絕不了,氣也沒用,你以為上麵不知道呢?可是官場就是你連我,我連他,動得狠了酒是一場大地震,影響太大,隻要沒有被抓住把柄,夜沒法去追究,這事被你捅了出來,還鬧得人盡皆知,有些方麵肯定會有所動作,不然沒法給老百姓一個交代,現在的人也精明了,不必以前好哄,一個處理不好就會有輿論壓力。”

蘇晴聽到白老爺子這麽說心裏總算是放下了心,雖然閻覺爾一直和她說他會處理好,不會有問題,但倒底他不是體製內的人,說的話不那麽有信服力,白老爺子時從高位上退下來的,對那裏的貓膩自然看得更明白,既然老爺子這麽說,那傳說中的紀委大概行動了。

“晴晴,先過去吃飯,覺爾也餓了吧,多做了幾道菜,藍你們幾個也去吃點吧。”老金進來說道。

大概是都餓了,藍他們也沒客氣,一起過去飯廳吃飯,原本吃飽了的蘇家小雨夜湊熱鬧似的又去吃了點。

飯後,蘇晴端出茶具給大家沏茶,葉武笑道:“到晴晴家裏來就是舒服,還有咱們的小十流年親自沏茶,看來以後我要經常過來坐坐才行。”

大家都笑了,倒是蘇晴一直到把茶倒好了才回道:“二舅,你來喝茶我倒是挺歡迎的,不過記得帶點茶葉,我聽說官員可是有特供茶葉的。”

葉武哈哈大笑,“想從我這拿到特供茶葉你還有得等咯,我現在級別不夠,那些好茶暫時還沒我的份,白老應該有吧?”

蘇晴望向白老爺子,一臉控訴,她從來沒在白老爺子那裏喝到過。

白老爺子尷尬的輕咳了數聲,安撫要炸毛的蘇晴:“丫頭,不是不給你喝,那幾個老家夥一道時候就盯著我那點東西,我防得了這個防不了那個,自己都喝不到多少,說起來我可不比你好過。”

蘇晴臉色好一點,“那現在還有嗎?”

“早沒了,鑰匙有哪會不給你,明年我預先給你留一點,那幾個老家夥不知道長了個什麽鼻子,不管我藏哪個角落,他們都能找著。”

看著一臉怨氣的白老,蘇晴不問了,論起對茶的喜愛程度,她絕對比不上白老,明明是自己的東西卻被人打劫走,他啃食無奈多了。

閻覺爾湊到蘇晴耳邊低聲道:“我讓人給你弄點來。”

“我聽到了!”坐的離他們不遠的葉文笑得不懷好意。

蘇晴眨巴著眼睛,“大舅,我這段時間很累,漫畫想停一段時間……”

“好了好了,我什麽都沒聽到。”葉文黑線的望著這個便宜侄女,居然拿這個來威脅他,也虧她想得出。

其他人哈哈大笑,大概都能猜到閻覺爾說了什麽,不過晴晴從來都不是吃獨食的性子,要是真拿到了好茶,肯定會孝敬幾個老人的。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回北京沒幾天,在蘇晴接二連三的催促下,閻覺爾終於回了意大利,蘇晴也回學校銷了假,正常上課,因為想提前畢業,她來學校的時間明顯增加了許多。

蘇晴收拾著課桌上的東西,準備回家,藍應該已經在等著了,班長攔住她,“蘇晴,那個,我們的節目排練好了,你能不能幫我們看看,提點已經。”

蘇晴挑眉,“《漁夫和金魚》?”

“是,你看什麽時候有時間。”

蘇晴看了看手表,“我的司機已經在等我了,你們誰幫我去說一聲,演員趕緊去做準備。”

很快,教室裏德仁都照蘇晴的吩咐開始行事,沒有人去想該不該這樣,或者因為被命令了心裏不舒服,而是自然而然的就照做了。

蘇晴看了看他們準備的服裝,有點簡單了,夜演不出那個味來,再看他們的表演完全放不開,感覺有點不倫不類,蘇晴評價的毫不留情,“漁夫老婆演的不夠潑辣惡毒,漁夫不夠猥瑣,金魚那種敢怒不感言的神態完全欠缺,連唯一的道具都不合格,要個那麽新的臉盆幹什麽?他們家條件好像不怎麽樣吧?”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說話,她們也是覺得不太好,才想著要蘇晴提點提點,誰知道她說話那麽不留情的。

蘇晴看了看班長,“去找個破臉盆就行,他們的衣服我負責。”不看大家喜出望外的表情,蘇晴目測了下大家的身材,其他人衣服都隨便坐,反正是婆婆落落的,唯一要用點心做的就是金魚裝了,他們挑的演員都挺好的,演金魚的女孩看著很幹淨,眼睛裏表達的是純粹的高興,個子嬌小,唔,很不錯。

“放開了演,娛人娛己而已,不要有什麽顧忌,想想你們表演找個節目給大家帶來多少快樂,其他的不要想,尤其是漁夫老婆,一定要演出那種貪得無厭的嘴臉,找個童話最大的亮點便是她了,這出話劇演得好或者不好都和這個角色有很大關係。”

看了看手表,“我要回家了,大家加油。”

蘇晴施施然的離開了教師,眾人互相看了一會,演漁夫老婆的同學深吸一口氣,“拚了,我就不信演不好。”

其他人也點頭,那些演員不就是要演誰像誰嗎?她們也過一回當演員的隱。

回家後蘇晴便動手給他們做衣服,漁夫老婆和漁夫的很快就做好了,金魚的也做得很快,但是很快就發現問題了,金魚身上的鱗片需要那種兩眼的裝飾她這裏沒有,看看時間還早,她出去找了好幾個市場才找到,不想引人注意,她披散著頭發,穿著大衣,戴了眼鏡,倒也沒人認出她來。

看著已經完全的金魚裝,蘇晴想像著她在舞台上蹦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唔,很期待元旦晚會的到來。

閻覺爾一天幾個電話,有時候閻媽媽會搶過電話和她聊聊,每次都會說很多關心的話,蘇晴算了算時間,閻覺爾回意大利好像快一個星期呢,天天這樣那樣的宴會,不知道他們怎麽會受得了,幸好她不是那種所謂上流社會的人。

大概隻有她自己沒感覺自己已經處在上流社會了,隻是她平時不出席那些宴會,夜沒人敢強求,但是每到一些重要的聚會,她都會接到帖子,不過不管寫得多有意義的聚會她都不會去,真要做善事她不會通過那樣的場合,這也是她以後會考慮的事,但不是現在,真弄個什麽基金出來,她現在根本沒時間打理。

晚會時間定於12月31日22點,閻覺爾一百個不放心,要她一定要在藍,均,宇三人中選一個帶上一起去。

蘇晴隨口應了,不過她沒準備真的帶,進了學校的她隻是個學生,不用擺那麽大譜,就算別人知道是她,在那樣的時候也不會有誰過來多的關注她,北大的學生這點素質還是有的,多帶個外人反而會引人注意的把。

穿著厚厚的大衣,用圍脖遮住了大半邊臉,蘇晴讓藍自由活動,自己順順利利的進了紀念講堂,她的票是班長給她的,省了她自己去拿票的麻煩。

藍當然不會真的自由活動,要是蘇晴小姐出了什麽事,他沒法向大少交待,使了點手段也跟著走了進去,在離蘇晴幾米遠的地方警戒著。

蘇晴眯著眼睛找人,在全部陌生的人和班上的人之間選擇,還是和班上的人呆一塊吧,到底那裏的人還都混了個臉熟。

蘇晴一直沒記起來聽範什麽的班長範思明看到她在下麵喊了句,“蘇晴,我們在這。”

氣氛迅速凝結,順著範思明的眼光看到了站在那的蘇晴,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蘇晴快步走到他們中間,冷冷瞪了知道闖禍了正躲一邊不敢看她的範同學一眼。

其他同學看到她來了都很興奮,原本他們還以為她不會來的,誰都知道蘇晴最怕被人關注了,很少出現在各種各樣的大場合中。

在安排事宜的係主任看到她也湊了過來,“同學們都注意著點,護著點蘇晴,別讓她被其他人埋了,這一小塊都是咱們係的地盤,不要讓其他係的人過來。”

同學們都應了,就是,蘇晴是他們係的,才不會讓其他係的人欺負了去。

蘇晴感激的看了係主任一眼,她差點就想轉身離開了,閻覺爾不在,藍也被她甩在了外邊,真要是被圍住了她大概很難脫身。

蘇晴幹脆把大衣上的帽子戴起來,隻露出眼睛,看你們還怎麽看。

十點整,在喜氣洋溢的氣氛中,在校黨委書記,校長的帶領下,學校高層出現在會場,然後是各種各樣的節目,這些蘇晴都看得不甚用心,他之所以會來是想看看她們班的這個話劇會有怎樣的效果。

隨著一陣又一陣的爆笑聲,蘇晴夜勾起了嘴角,她那天說的話他們都聽進去了,今天的演出很有水平,漁夫被那個破洗臉盆打得滿場狼狽逃竄、被罵個狗血淋頭,漁夫老婆那一串串英語冒的,像俄語似的打著圖的就從嘴裏出來了,讓身邊的人都扶著肚子狂笑。

漁夫老婆演得那叫一個貪得無厭,黑心巫婆的嘴臉惟妙惟肖,要潑辣就潑辣,要氣勢就氣勢,那個破破爛爛的臉盆,完全演出了一個小人得勢後‘東山打個虎,西山踹個豹’的能耐嘴臉。

金魚成為劃時代意義的童工,被欺壓得委委屈屈,敢怒不敢言,如惡貓爪下的大活鯉,被對方玩於股掌之間,被一頓壓榨**。

再說舞台效果——那身金紅色為底圍繞彩色條紋帶的‘金魚裝’在燈光下更是光芒耀眼,不是誇張,真的是耀眼!彩色玻璃紙被舞台燈一照,刷刷反光,滿舞台就數那兒最亮。

然後在不斷高低起伏的,偽裝成海洋的藍色布幔裏,一跳一跳的念著英語台詞,那張幹淨的臉更是給金魚的形象加了不少分。

於是,大家噴了,全場隻剩下一陣又一陣的笑聲,看著話劇快結束時蘇晴悄悄的離開了大禮堂,還不錯,沒有浪費了她特意做的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