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覺爾不滿的望著她,怎麽能這麽快就心軟,蘇晴皺眉,“我不是心軟,要是心軟,早就叫你放人了,我向休息了,這一屋子亂糟糟的我看著鬧心。還有,我對許家沒有愧疚,也不想有,知道?”

人這麽折磨下來傷了元氣是肯定的,要是把她的命交代在這了,她沒什麽好處。

閻覺爾理解的點頭,走過去用鞋尖在她身上點了幾下,這樣的罪受過專門訓練的男人都熬不住半小時,也不知道這個女人要在**休養多久才能動彈?下巴還是沒有給她裝上,免得又亂咬人。

許少白沒有多說什麽,扶住喬知往外走,到了門口的時候才說了句,“晴晴,對不起。”

蘇晴轉開頭,從今以後,許家於她來言隻是披著親戚外衣的陌生人。

歐陽把醫生護士都帶了出去,順手把門關上,隔絕了外麵越來越多人的眼光,老金把用保溫桶裝著的海鮮粥放到床頭,“餓了吧,先吃一點,吃飯皇帝大。”

蘇晴乖乖的點頭,雖然吃不下東西,但是要是不吃,大概又要讓他們擔心了,小口小口的吃著,耳朵聽著他們說話。

老爺子先把事情和老金兩口子說了一遍,讓兩人臉色都難看至極。

這兩天把消息隔絕了,蘇晴一直不知道許君靈死了的事,這也是閻覺爾所希望的,雖然和許家沒什麽感情,對許君靈也算不上友好,但是一個認識的人就這樣沒了,她心裏總會有遺憾。

不過現在既然晴晴已經知道了,再瞞著也沒什麽意義,還不如有什麽說什麽,讓她知道大概事怎麽回事。

老爺子感歎,“老許家這次要栽跟頭了,家裏住了個販毒的,孫女吸毒致死,無論攤上哪個都是醜聞,何況兩個都攤上了,對於政治家庭來說這是很要命的,要是處理不好被他們的政敵給利用上了,那許家也到頭了,雖然不至於完全沒落,要回到以前那樣的風光事難了。”

葉倩滿臉厭惡,對許家她原本也沒太大的惡感,大家族裏偏疼一個人是很正常的,所以幾次三番替許君靈擦屁股她倒也能夠理解,可是這次就真的過了,憑什麽把一個這麽大的罪名扣到還在醫院躺著的晴晴身上?晴晴看那起來像殺人犯嗎?還是因為他們自己不好受,需要找一個對象發泄,晴晴就被他們給惦記上了?真他娘的不要臉。葉倩在心裏罵了一句,是個好脾氣的都能被他們氣死。

閻覺爾輕笑著說道:“所以說如果不能好好管教好兒女,還不如不要生得好,許家是毀在許君靈手裏了,喬知離瘋也不遠了,許家兩老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樹倒獼猴散,許家就算這次沒倒下,也恢複不到以前的榮光,這是肯定的。”

蘇晴隻是靜靜的低眉斂眼吃東西,好像沒聽到他們說什麽,但是心裏,對那兩個老人還是有著可憐的,他還記得當時認親宴會上老爺子說道那些話,那是對她的保護,她去洛水市救陳潔倪虹時老爺子問她要不要他幫忙的電話,她知道兩老是關心她的,但是牽扯上許君靈的時候,他們有不可避免的偏心,這大概就是老人吧!

許君靈,一個家庭因你而沒落,疼你愛你的人全為你的任性買單,你可滿意了?

“晴晴……晴晴……”

閻覺爾喊了兩聲沒反應,擔心的湊近她,拿過她手裏的粥放到一邊,把她的雙手合握在手心,到底還是有影響的吧?如果晴晴想幫許家,他會出手的。

手被溫暖的體溫包圍著,蘇晴望向閻覺爾,這個在她身邊快四年,但是依然妖孽得像隻桃花的男人,如果沒有他的守護,她會艱難許多吧,展演一笑,“我沒事。”

閻覺爾向來覺得自己的心是冷的,外麵那層保護膜比金剛石還要硬,可是晴晴隻是對他展露這麽一個笑臉,他便覺得心軟得不可思議,難怪有繞指柔的說法。

“行了你們兩個,別當著我們的麵兩兩情深,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葉倩打趣道,這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好了,他們這些長輩看著也覺得舒心。

閻覺爾大大方方的蹭上床,把蘇晴摟在懷裏,衝葉倩揚眉,意思是‘怎麽樣?我們就情深了。’

蘇晴給了他一拐子,人往下滑,“我要睡一會,你們聊天吧。”

男人趕緊幫晴晴躺好,蓋好被子,眼睛掃過頸脖上已經變成紫色的痕跡,眼鏡眯了眯,拿起歐陽送來的藥膏給她塗抹了一層。

蘇晴摸摸他皺起的眉,細聲說道:“別擔心,不疼。”

閻覺爾安慰的笑笑,“不擔心,睡吧,歐陽說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蘇晴點頭,聽話的閉上眼,能今天出院就好了,她很擔心服裝秀會太趕了。

許家

許少白把已經走不了路的喬知半包半摟著進了屋,喬知疼得眼淚就沒停過。許少白把管家叫過來幫著把下吧還原,管家跟了老爺子許多年,也不是個簡單的,這事找他不會有錯。

下巴一接上,喬知就大喊,“好疼,全身都疼。”

老爺子和老太太下的樓來,皺眉問怎麽回事,許少白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老爺子望著癱在沙發上的喬知默然無言,真有這種不怕死的人啊?不過,以那些人對晴丫頭的保護,怎麽會沒有人在病房裏陪著?

“喬知,在你動手之前有沒有想過那是我外孫女?如果你女兒稍有點腦子都不會去沾毒,這一點是怪不了任何人的,晴丫頭可沒有唆使她去吸毒。”

喬知嘴裏直哼哼,全身就找不到不疼的地方,那個男人不知道做什麽了,隻是在她身上點了記下,就讓她疼得像是死了一次,對於老爺子的話她懶得理了,反正她就是覺得君靈的死一定和她脫不了關係。

老爺子吩咐管家,“老胡,在沒有我點頭之前,不許讓喬知走出家門一步。”

“是。”

看向許少白,老爺子柔和了些許,“該怎麽處理事情你清楚,一定要穩住,不要給人可乘之機。”

許少白點頭就是,他真的沒有時間沉迷於喪女之痛,這事一茬一茬的,一個處理不好,許家可就倒了。

蘇晴的病房永遠都冷清不起來,來往的人都知道了喬知唱的那出戲,但是就算是許少甜也隻是紅了眼眶當做沒那回事,提都不提起。

蘇晴的病房門外堆得鮮花越來越多,要不是經常搬走一些空出了地方,進出都有點困難,看那勢頭接下來還會繼續,一開門就是一股濃鬱的花香,像到了花店似的,把醫院的藥水味都給淹沒了。

“歐陽,叫你們醫院的醫生護士們一人拿一些,把花拿走吧,再這麽香下去我都要打噴嚏了。”蘇晴無奈的撫額說道。

歐陽笑,“這花女人拿了應該,可男人拿了算怎麽回事啊?”

“男醫生們結婚了的送老婆,沒結婚的送女朋友,連女朋友都沒有的,就送給喜歡的人吧,總能派上用場不是。”

“哈哈,行,我就把這話原封不動的說給那些小子們聽,當是給你減輕負擔了,你還得在醫院住兩天,不幫著消化掉這一些門口哪裏放得下。”歐陽打趣道。

不出所料,到隔天外麵又是堆得滿滿的鮮花,蘇晴望天,她這還沒死呢,幹嘛浪費這錢啊!不知道有沒有送菊花的……

出去買早餐的閻覺爾回來,手裏拿著份報紙放到她麵前,“晴晴,你又上報了。”

蘇晴皺眉,昨天場麵太混亂了,難道有記者在外麵?報紙上顯眼的標題寫著:蘇晴和昨天某賓館吸毒大量致死的人有關?

把昨天病房發生的一切都如實的寫了下來,沒有誇大事實,也沒用避開什麽,寫得很平實,同時還附上了一張蘇晴被掐住脖子的照片。

外界又是一片嘩然,不少人斥責那個女人不知所謂,蘇晴這幾天一直在醫院沒有離開過,這是有很多證人的,而那個吸毒致死的人死亡的時間蘇晴絕對沒有離開過醫院,不少人信誓旦旦的表示她們願意作證。

而且這又不是謀殺,你吸毒過量致死能扯上別人嗎?報道上不是說死者吸毒事件至少兩年嗎?那也得怪蘇晴?真是荒唐。

蘇晴把報紙放到一邊,拿過粥吃進來,閻覺爾把配菜擺出來,也拿過一份開吃,至於報道?不用理會,自己家的事沒必要拿到大眾麵前去撕扯,這大概就是晴晴的意思。

剛遲到一半便聽到門被敲了兩下,然後被推開,許家兩老出現在她麵前,蘇晴頓了頓,便放下勺子招呼到:“外公,外婆,怎麽過來了?家裏應該很多事才對,我沒什麽事,明後天就可以出院了。”

這話即是打招呼,也是說了她的情況,順便提醒他們家現在是多事之秋,應該把心力花在那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