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到底是什麽？”不知道緣天是在問天，還是問自己！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一品樓的樓頂上又出現了一道身影，此人一身灰衣，滿頭白發，但是卻沒有一根胡須。

“敢問道友，此言何解？”冰堅問道。

“天之道乃是自然之理，天地法則，‘損有餘而補不足’意味著天理循環，凡事皆有個度，還有一個平衡，一旦失衡，自然之力就會顯示無窮偉力將這個平衡重新拉回來；人之道乃是說萬事萬物生存也有自己的法則，弱肉強食就是其中之一，‘損不足以奉有餘’意思就是修道乃是與天爭氣運，天道循環，人與人之間同時競爭這些氣運，自然會產生矛盾，那麽優勝劣汰，實力強的會越來越強，弱的隻會越來越弱，最終這有限的氣運自然而然被強者占去，所以人之道，才會是損不足以奉有餘！”那灰衣人說的字字鏗鏘，仿佛是大道倫理，周圍的一切都靜了下來。

“與天爭氣運！既然是爭氣運，何來修道一說，不如說證道更為貼切。”緣天提出異議，他也不否認灰衣人說的很有道理。

“證道，乃是得到天地認可，不是我等這般境界能夠做到的，那是更高層次才能觸摸到的領域。我等小小修士隻能是修道，先得到大道認可，不被認可將有滅頂之災，天劫自會降臨。”灰衣人認真解答，讓緣天心服口服。

“恕在下無禮，敢問一句什麽是天道？那大道又是什麽？”冰堅也有不少地方很不理解，想要問個明白。

“天道，一是為天，一是為道，天威難測，乃是大道法則，道為理，乃是萬法匯聚！大道，殊途同歸，也是天地法則綜合。可以說天道就是大道，大道就是天道！”灰衣人從容解答，其道行深不可測，對於道有著深刻的見解。

“我有些見解，還請前輩賜教。”緣天向那灰衣人恭敬道。

灰衣人做了個請的手勢，緣天得到許可，接著道：“道，雖為法則總和，敢問法則來自哪裏？在下認為法則來自於心，心有多大，道就有多大！大道無形，其實道存於世間萬物之中，隻是沒有被感知到而已。所以，在下認為，道是唯心，我即是道，道即是我！”

“依你所言，道是唯心，那麽老夫想問一下，這世間萬物都沒有了，這大道還會存在嗎，還是否有心？”灰衣人不同意緣天的見解，開口反駁。

“一念花開，一花一世界！萬物皆在大道之下，為大道支配，隻要我心大於道，自然會淩駕於道之上，這世界皆為我而生，為我而滅！”緣天雙目射出一道精芒，信念不動搖。

“道可道，非常道！能說出的道並不是真的大道，大道歸於我心，心中有道，是為道！”緣天繼續說道，對於道的理解他還是有一些心得與體會的。

那灰衣老者和冰堅直接愣住了，緣天這種道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道？無敵的信念，連大道搜要壓製！

“小友對於道的理解已經很是深刻，我都有些無從說起了。”灰衣老者回過神來，対緣天不得不另眼相看，小小年紀竟然有著‘逆’的意誌！

緣天是天仙體，自然與大道親近，但是對於道他有著自己的見解和領悟，而且誰也沒想到還這般深刻！

道即是我，我即是道！心中有天，天法道，道即是順，順便是自然，是為道法自然。

修道之士即使是逆天行事，與天爭氣運，但在這爭來的氣運中，還有著順與逆的區別，順即是一切按照達到法則來走，不能越雷池一步，逆，則是不以大道的意誌強加己身，隨性而為，這樣在無形中違反了道的一些意誌。

逆天行事，天理難容，上天會降下天劫將之毀滅，同時這逆也是一種修道方式，雖然這種方式得不到上蒼的認可，但是如果有所成就將是可怕的！

經過天劫的洗禮，淬煉己身，讓自己不斷地得到重生，這樣的人物無疑恐怖的，同時也是很容易隕落在天劫之下的，違逆上蒼意誌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在下一品樓樓主卓念生，敢問為二位道友高姓大名？”那灰衣人件緣天和冰堅皆是不凡，有心想要結交一番。

“在下冰魄宮宮主冰堅！”

“天玄門弟子，林子豪見過前輩！”緣天極為恭敬，因為他感應到了一股極為不凡的波動，那是屬於化神期修士的。

“修道之士，達者為先，我等還是平輩相交吧，這樣卓某說話也自在些。”卓念生微微笑道，看上去很是歡暢。

“據冰某所知，這一品樓貌似有數家之多，為何樓主會出現在此地呢？難不成發生了什麽事情將道友吸引到此處？”冰堅疑慮道，他也是聽聞這一品樓主沒有特別重大的事情發生時不會出現的。

“嗬嗬，哪裏哪裏，卓某來到這裏其實是有一些私事要辦的，但是目前還沒有頭緒，所以就在本地的一品樓呆下了。”卓念生直言不諱，沒有絲毫要隱瞞什麽的意思。

"這位小友對道的理解似乎極為深刻，但是貌似有些偏離了大道呢，還望小友多多斟酌一二。"卓念生與冰堅客套完之後，轉而向緣天說道。

緣天點點頭，但是他沒有將卓念生的話聽進去，他心中有無敵信念，心可容納萬法。

卓念生如何看不出緣天這點小心思！他也不好點破，這樣下去是很危險的，可能會為緣天招來滅頂之災的。

"難得有兩位談得來的道友，卓某今天很高興見到二位，所以請二位品嚐一下我一品樓的絕世仙釀，二位不會推辭吧？"卓念生有些近似於誘惑的說道，這一品樓的仙釀傻子才會推辭呢！

"額，我沒有聽錯吧，卓道友說的是請我二人喝?不用花費任何代價，免費喝？"冰堅甩了甩頭，再次向卓念生確認道。

"沒錯，正是卓某像請二位道友品嚐一番，二位一定要給在下點麵子才好！"卓念生雖為化神期修士，但是其由裏到外都是一副普通人的樣子，讓人樂意親近。

冰堅一臉驚詫的看著卓念生，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目光盯著卓念生，用手推了推緣天一把，神色不變，嘴唇開始蠕動起來：“絕世仙釀啊，嘿嘿，這些仙釀不僅可以讓我們大大的過癮一番，還會讓我們的功力大增的。”

緣天也驚異非常，這一品樓的仙釀果然名不虛傳！強大的實力，空間類的法器，還有增長功力的仙釀，這就是一品樓的全部依仗吧，不過卻是也不容小覷。

卓念生拍了拍手，一個道童模樣的修士走了進來，竟然不是那接待來賓的女侍了。

“吩咐下去，這兩位貴客由我親自招待，還有，將五百年的仙釀拿過來一壺。”卓念生向那道童開口吩咐道。

那道童依言退下後，卓念生這才道：“二位稍等片刻，仙釀馬山就到了。”

“這兩人是什麽來頭？咱們樓主竟然要親自接待他們，甚至還要請他們喝五百年的仙釀！”

“什麽？五百年的！我的天呐，五百年的仙釀很難釀製出來的，那兩人的修為也不過是中等，為何樓主會如此看中他們……”

“樓主很少現身，這次竟然會為這兩人現身，說明樓主看重了他們的某些優點，而他們的這些優點值得用這五百年的仙釀來結交一番。”

一品樓下炸開了窩，現在大家都知道，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樓主今天竟然要在一品樓的頂層親自招待兩位客人，可以看得出樓主對這兩人的重視！

小道童將一個白玉酒壺端了上來，把三人的酒杯擺好，然後徑直離開了頂層。

那裝著仙釀的酒壺看上去極為神奇，一股清氣縈繞在酒壺上空幻化成各種模樣，但是這些清氣就是無法散逸而去，仿佛是受到了什麽牽引一樣。

“二位道友，還請嚐一嚐本樓的五百年仙釀，絕對是找不到第二家的，釀製這仙釀可是需要耗費很多的珍貴藥草的。”卓念生向緣天二人簡單的介紹一下這眼前的仙釀！

冰堅的一雙眼睛早就一直盯著那酒壺中的仙釀了，他那神情恨不得一口將整個酒壺都給吞掉。

“我上一次來一品樓，也隻是喝到了百餘年的仙釀，這五百年的仙釀練劍鬥士第一次見到。”冰堅也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了，趕緊向其餘二人解釋道。

卓念生給緣天、冰堅斟上酒水，一股極其濃烈的元力迸發而出，真不愧是仙釀！

“二位道友，先嚐嚐我一品樓的仙釀滋味吧。”卓念生端起酒杯，然後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