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三章 初遇海霸
像是總有說不完的話，雖然蕭寒從平京到省城，之後一路顛簸的回到了家中實在疲乏，但是村人的熱情卻讓他有些亢奮，最後還是蕭連成細心，出言打斷了大家的話題，讓蕭寒早些休息。
農村人並不喜歡熬夜，雖然現在是長電燈了，而且蕭家集的人收入頗高，可是仍然會可惜那幾『毛』錢的電費，所以，蕭寒睡下的並不晚。
也許是到了家裏吧，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當村中雞鳴響起，蕭寒卻是已經睡醒。
將窗簾拉開，看著外邊的晨霧薄煙，隨即又躺下來，懶洋洋的，什麽也不想，隻顧享受著農村特有的黎明，很靜謐，也很恬然。
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蕭寒扭轉來，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寵溺的笑容，在家裏，能弄出這樣可愛動靜的，除了妞妞還會有誰？
昨夜的時候，雖然舍不得哥哥，可是小孩子畢竟覺多，在蕭寒身上膩了一會兒之後，掛在蕭寒的脖子上就打起了小呼嚕——這個姿勢，睡覺是不可能舒服的。
也是蕭寒和村人交談的太入神，小東西睡在自己的脖頸上蕭寒都沒有察覺，直到妞妞嘴角亮晶晶的口水滴落，這才好笑的發現，在人們輕笑聲中，喬素娟無奈的將妞妞輕輕的抱起來，送到了她的小**。
之所以給小丫頭準備一張四麵欄杆的小床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這小東西睡覺睡得太狂放了些，臨睡前在大炕的這頭兒，一覺醒來都能折騰到炕那頭兒去，深受其害的喬素娟，隻好給小東西弄了這麽一個“牢籠”。
睡得早自然醒得也早，看來是不見了哥哥， 小家夥跑來找蕭寒了。
閉上眼睛，隻留一線，有趣的看著房門被悄悄的推開，一個頂著蓬蓬『亂』發的小腦袋鑽了進來，躡手躡腳的，小胖手兒還不忘將自己的小嘴兒捂上。
小東西要搗蛋！蕭寒也不動彈，就眯著眼看著，直到小東西將背著的小手兒小心的伸出來，蕭寒這才撲的一聲笑了出來，不知道是誰的主意，小東西的手裏攥著的，竟然是一隻還在蹬腿兒的青蛙。
“好啊，妞妞，想把青蛙放哥哥被窩裏”？
“嗚嗚嗚”小丫頭給小看窺破了行藏，不依的撒嬌，“哥哥你閉上眼睛？讓我把傻蛋放你懷裏”！
“我才不，腥呼呼的，誰給你的”？蕭寒趕緊起來，要是還躺著，小東西說什麽也得達成目的。
“妞妞養的，不髒，洗澡了，還搽了香香”！妞妞委屈的很，準備了這麽充分，啃都給白費了。
“還搽了香香”？蕭寒哭笑不得，這種措施，也隻有這樣的小人兒才能想出來吧。
“誰讓你這麽做的”？沒有主使人，小丫頭才想不出這種鬼主意呢。
“是大成！大成讓我來的”？妞妞將小青蛙放到了門邊上的一個罐頭瓶裏，還不忘蓋上鑽了空的蓋子，看起來，妞妞的青蛙養殖場還是多處選址的呢。
“來，哥給你洗洗小手丫”！蕭寒跳下大炕，牽著妞妞的小手兒，在水盆裏給丫丫搓小手兒，胖乎乎的，嫩滑無比，蕭寒都搓上癮了，幹脆臉小家夥的胖臉兒都給洗了一遍，沾著水，將小家夥的雞窩頭給梳理理順，一個漂漂亮亮的小美女就新鮮出爐。
妞妞的頭發又密又黑，這一點繼承了老蕭家優良的基因，小小的人兒，竟能有這樣一頭烏發，連當媽的喬素娟，每每提及的時候都會妒忌。
“哥哥，梳小辮”！妞妞還不滿足。
“呃，哥可不會”！蕭寒無奈的攤手。
“笨”！小家夥氣呼呼的評價，隨即又忘了此事，爬呀爬的爬到了炕上，湊到了仍在酣睡的司機小孫跟前，伸過小手：“哥，青蛙”！
“嘿嘿，算了吧，會嚇壞孫大哥的”！蕭寒趕緊將小家夥的小手給按了下去。
“他叫孫悟空嗎”？生長在蕭家集，小東西卻是很少會聽到別的姓氏，現在終於逮到了一個，好奇的盯著看，懷疑見到了蕭國華所講故事中的傳奇。
“來，下來，別打攪孫大哥睡覺，妞妞，等哥哥洗把臉，然後帶你出去跑步好不好”？蕭寒趕緊衝小家夥招手，從炕上將小東西給抱了下來，見小丫頭還在留戀的向炕上看，趕緊哄道。
“嗯”！乖巧的點了點小腦袋，對蕭寒說道：“我去搽香香”！說完，生怕慢了被哥哥丟下，趕緊嘟嘟的跑出去找媽媽了。
“小東西”！蕭寒探出頭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進了父親的屋裏，這才端了水盆，到院子裏的自來水上接水洗漱，還沒利落，那小小的人兒就已經跑了回來，抱著蕭寒的大腿，蕭寒走一步，人家就跟一步，反正是膩在身上了，寸步都不離。
“好了，等哥哥換雙鞋子，咱們就去”！蕭寒看著吊在自己身上的小膩蟲（就是蚜蟲，粘人的意思），好笑的舉手投降道。
換了一雙運動鞋，將妞妞架在脖子上，哥倆出門向村口跑去，小丫頭呢，則和認真的抓著蕭寒的兩隻耳朵掌管方向，直到來到了村頭兒的牌樓下邊，這才停下腳步。
牌樓依舊高聳，可卻已經物是人非，撫『摸』著牌樓下高高的幾座，感受著上邊順暢的線條兒，不由得想起了已經逝去的老太爺。
“壞石頭，臭石頭”！妞妞氣呼呼的用踢打基座，小白牙咬得咯吱咯吱的。
“妞妞，你在幹嘛”！蕭寒的幽思給小東西打斷，詫異的問道。
“石頭壞！爺爺哭，老爺爺也哭，哥哥也哭”！妞妞用力的拍打著基座嘟囔著。
是啊，這月的初九，是老太爺的壽誕，若非是老人家仙逝，正是村裏老人相聚暢飲的時候，睹物思人，難怪爺爺他們會傷懷，念人思己，叫老人們如何不落淚？
“妞妞，爺爺常帶你來這兒”？
“嗯，媽媽說，爺爺在想哥哥，還想一個更老更老的老爺爺”！
妞妞的話，讓蕭寒的喉頭發哽，卻又不知說什麽，隻好將妞妞默默的抱起來，抱得緊緊的，感受那份血脈相連的親近和關懷。
“小寒，又在想老太爺呢”？蕭連成從背後走近來，拍了拍蕭寒的肩膀說道。
“哦，是大哥呀，嗯，老太爺一轉眼，卻是離開兩年了”！
“是啊，直到現在，我做夢的時候還會夢到老人家，總聽見老人家在說：爭氣呀！別給老蕭家丟人”！
“嗯，我也會夢到，不說了，大哥，製造廠那個小院現在怎麽樣了”？
“關照著呢，今年雨季之前還補了房頂，裏邊還有專人打掃收拾著，你放心吧”！蕭連成知道蕭寒說的是什麽。
“那就好，留著那裏，也算是一個紀念，將來可以作為一個……嗬嗬，我都想哪裏去了，走，大哥，到我家去吃早飯”？
“不了，你嫂子已經做好了放著呢，我是在門口看到你和妞妞在這才來的，嗯，今天你去廠裏邊麽”？原來為的是這件事兒。
“去，正好也要去看看咱總場場部，成了地級『政府』所在地，我看大變樣了沒有”？
“當然大變樣了，樓房更多了，衙門口也更多了，那樓房都連成了片，要不是原來主街上的展示中心等三個建築，我想你都認不出來呢”！蕭連成笑道。
“嗬嗬，是麽？那我可得去看看”！蕭寒倒是期盼見到一座新興的城市了，這座城市，說到底應該是自己父子親？
“是啊，你最有資格走在咱墾豐的大街上了，好了，回去吃飯，待會兒我也去上班，到時候咱們一起上路”！
“好的，那待會見”！蕭寒點點頭，帶著妞妞回到了家裏，吃過早飯之後，送走了小孫，隻剩下等著蕭連成了。
“今天你去墾豐”？蕭國華搬出了自行車，見蕭寒也要拿車，扭頭問道。
“嗯，去墾豐看看，聽說變化很大，我怕再過幾年，我都不認識地方了呀”！蕭寒笑道。
“哥哥，我也去”！妞妞聽哥哥在院子裏說話，撒開兩條小胖腿趕緊追了上來。
“嗯，落不下你呀，小膩蟲”！蕭寒捏了捏小家夥的鼻子，隻好又將掛在牆上的座椅摘了下來，放到前邊的車梁上，用布條係好，貓腰將小家夥給提到了座位上。
“真沒法得你們”！蕭國華氣的笑罵，剛才兒子簡直是在拎一個小布兜嘛，可妞妞呢，非但不惱，還樂嗬嗬的美得不行，這要是自己這麽做，這小東西一準兒哭成規模。
“嘿嘿，都習慣了，『揉』搓著小家夥，實在過癮”！蕭寒抓抓頭皮。
“走吧，大成來了”！門口一陣自行車響動，緊跟著蕭連成就從門口望了進來，衝著妞妞一招手：“來，妞妞，大哥馱著你怎麽樣”？
“不，妞妞跟哥哥”！小丫頭當然不依，扭著小身子，抓著蕭寒的衣襟，生怕給搶過去。
“走吧，可別遲到”！蕭國華看著兒子和女兒，很欣慰哥倆的親近。
三個人騎上自行車，順著柏油路直上幹道，還沒等出村呢，就已經匯入了人流了，正是上班的時間，蕭家集可是有不少人在各個企業中上班的呢，一路上說說笑笑，倒也不覺無趣，很快，就到了製造廠門前的岔路上。
“大哥，我呢，先帶妞妞去總場，待會兒回頭的時候在去製造廠看看，您就先進去吧“！蕭寒知道剛上班的事情肯定很多，自己就不要在這時候去打攪蕭連成的工作了，和蕭連成說了一聲，也沒下車，直接就和父親向總場而去，兩廂裏發展之下，製造廠離著墾豐城裏，卻是越來越近了。
“爸，你去上班吧，也別管我倆了，我跟妞妞在街上隨意的走走看看就行”！到了岔路口，蕭寒卻不想和父親一起去地區『政府』，免得不自在。
“隨便你吧，對了！不要給妞妞『亂』花錢，你看你出國一次，都是給她帶來了什麽呀，這樣不好，總要比別人特殊”！蕭國華趕緊囑咐，自己這個兒子，也忒有錢，出國一次，別人不說，自有禮物送上，而禮物最多的就是這個小東西，衣服玩具什麽的，都能把這小家夥給埋起來，有時候，蕭國華也很無奈，兒子啊，對這個相差很多的小妹妹真是寵溺到了極點！
“嗬嗬，不會的，我倆就隨便逛逛，你呀，就去上您的班吧”！蕭寒笑了一下，也不想聽父親羅嗦了，腿一蹬地麵，車子向前衝去，老爸，是不是變得越來越羅嗦了？
“哥哥，大飛機”！妞妞興奮的伸出了小手兒，說起來妞妞也是可憐，自己的老爸明明是這塊土上的首要，可小東西卻很少來墾豐，據說，上一次來還是因為小丫頭得病住院，這不由得讓蕭寒腹誹不已。
“嗯，等有機會，哥哥帶你去坐真飛機”！妞妞指著的，是展示中心圓頂上作為標誌物的騰飛火箭，小丫頭自然分不清兩者，還以為那是一隻飛機呢。
“嗯嗯”！小東西用力的點著小腦殼，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不用看，那小臉兒肯定都樂開花了。
帶著妞妞，在墾豐新修的各條街道上隨意的逛『蕩』著，蕭寒發現，這年月，墾豐街頭的車輛就已經頗有規模了，隻不過，並沒有後世那些高級轎車出沒而已。
妞妞是最高興的，指著各式各樣的車輛問個不休，倒是引起不少行人的注意，小丫頭穿了一身公主裝，襯以白膩的皮膚和可愛的圓臉兒，就像是一隻可愛的洋娃娃，最能抓那些少『婦』的喜愛之心了，都沒等蕭寒反應過來，小東西憑借自己的殺傷力，就已經從路過的人手裏得來了一把小風車和一個大氣球了，充分體現了老蕭家良好基因的魅力。
“哥哥，大爬爬”！妞妞坐在座椅上，跟哥哥顯擺著自己的見多識廣，指著路邊小商販鐵盤裏的螃蟹叫道。
“嗬嗬，想吃麽”？蕭寒問道。
“嗯”！臨了，小丫頭卻是直搖頭，昨天才吃的呢，況且，小丫頭拿這東西自然不會新鮮，一年之中，小東西的肚皮裏，怎麽也裝幾十隻螃蟹的費黃和螯肉吧？
“師傅，這螃蟹怎麽賣的”？蕭寒隨口打聽著，這幾年，螃蟹吃的著實不少，可是，卻從來都沒用錢買過。
“啊，這東西呀，不值錢，兩塊半一斤”！小販熱情的搭訕著，看得出，這一大一小很有錢！
“哦，這麽便宜呀”！蕭寒點點頭，隨即問道：“師傅，墾豐的碼頭還在原來的地方吧”？
“不在那兒了，咱墾豐建市，因為衛生的問題，小碼頭已經搬遷到了離得城區十公裏外的三道溝了，不過，你要是想買東西，我這便宜賣給你也行，我這兒沒有的，你去東集市場也能找到，那可是咱墾豐最大的海鮮批零市場”！小販很熱情，雖然蕭寒沒打算從他這裏買東西，還是熱心的給蕭寒指路。
“哥哥，妞妞要！妞妞要海螺”！妞妞像是聽懂了小販的話，抓著蕭寒的手搖晃著。
“好，咱去看看，有沒有漂亮的海螺”？蕭寒看了看天『色』，此時還早，這要是這樣直接去製造廠，呆得時間也太長了些，況且，蕭寒並不打算讓蕭連成給自己安排中飯，還是下午去最好。
“嗬嗬，小兄弟是哪兒人啊，聽口音是本地的，可是出去好長時間沒回來了”？小販話還真多。
“啊，是啊，離開了兩年多，總場倒是有快三年沒來了，沒想到，變化真大呀，我都找不到哪裏是哪裏了”！離家好久，即便是一個不相幹的人，隻這份熟悉的口音，蕭寒就感覺親切。
“哦，這樣啊，那我告訴你，要想買海螺呢，在市場的東口，就是一條小街，那裏邊都是賣海螺殼啊，珊瑚盆景什麽的，市場裏邊可沒有，你轉了這個彎……”小販很 熱心的給蕭寒指點著。
“謝謝了哈，大哥，我蕭家集的，哪天到了，請你吃飯”！蕭寒笑著點頭，和小販別過之後，騎著自行車優哉遊哉的隨意溜達，不過，方向卻是衝著市場那邊去的。
還沒等離得太近，一股子海腥味就衝鼻而來，妞妞皺著小鼻子之說臭，可蕭寒卻聞著這種氣息很舒服，興衝衝的推車走入了市場，一陣喧囂立刻就呈現在眼前。
現在還早，正是各個商販整貨上貨的時候，各個攤位的跟前，都會有一群人在那裏侃價看貨，蕭寒進來，倒是沒人搭理他這位顧客了。
“哥哥，大樹葉”！妞妞扭著小身子，好奇的看著這一切，不過，裏邊的東西小家夥倒是認識不少，不過稱呼嘛，就是人家自己琢磨的了。
“同誌，來兩條？新鮮的塔摩魚！你看，多大個兒”！終於有攤主搭訕了。
“哈，是不小，這麽大的一條，怎麽也有三斤上下了吧”？蕭寒也覺得少見，在沿海漁民心目中，海魚有三鮮，叫做一平二鏡三塔摩，說的是海魚中口感三鼎甲，這麽大條的塔摩魚，也算是罕見了。
“嗯，差不多，怎麽樣？稱兩條”？小販熱情的說道。
“嗬嗬，不了，要是下午還差不多，我們回家正好拿著，現在早了些”！
“嘿，那就沒辦法了，這魚呀，可給您留不住”！小販一聽，泄氣的說道，其實，這魚他上貨之後也有些後悔，這麽大的塔摩魚，買得起的人實在不多。
“喲！好貨『色』呀，哪裏上來的”？蕭寒剛要說話，從後邊上來了兩個人，看到那幾條塔摩魚立刻就竄了過來，蹲到了魚盤的跟前，用手撥了撥抬頭問道。
“啊，是華頭啊，這魚是從東溝上的”！小販見到這兩人，臉『色』一變，道。
“哪兒的船”？那兩人將魚放下，站起來問道。
“這個……華頭，我……”小販遲疑著，想不說卻又不敢。
“怎麽？這麽神道？還不說是麽”？被稱作華頭的那人並沒有說話，可他身邊的那人，卻惡狠狠的湊了過去。
“不是，我……小和，不是”！見到那人『逼』近自己，小販慌『亂』的往後退了幾步，磕磕巴巴的說道。
“不是什麽呀，你說不說？不說……看老子把你的攤子給砸爛了不”？那人隨手就『操』起了放在一邊的秤砣，在手裏掂了掂威脅著。
“小和，我不能說”！小販退到了攤案上邊，已經無路可退，漲紅著臉，雖然聲音不大，卻很堅決。
“喲嗬！那使船的是你爹？你這麽護著”？小和臉『色』鐵青，抬手就把秤砣砸在了小販的鐵盤裏，兩隻碗口大的螃蟹頓時就給砸了個稀巴爛。
“嘿嘿，老五，長能耐了呀，哥們兒問這麽一件小事兒都不肯告訴我？怎麽的？怕我吞了那使船的是不？可你想過沒有？你他媽的得罪了我們哥倆，你以後還打算不打算從三道溝上貨了？媽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和，他要是不說，砸了他的車”！一開始就假裝矜持的華頭冷笑著說道。
“『操』，早就看你小子不順眼了，整天的鬼頭鬼腦的偷著上貨，看你一個鋪，還他媽的照顧你呢，沒想到卻是一隻白眼狼”！小和聽了華頭的叫罵，抬手就給了那小販一個嘴巴，從鐵盤裏抓起了秤砣，回身就向一邊的幸福摩托上砸了過去，當的一聲，把摩托的油箱砸了一個大坑。
“『操』，還挺結實，我不信就砸不爛你”！小和怒罵了一聲，回身四處尋『摸』應手的家具，一轉臉，就看到了旁邊一個商販案子上，放著的一把釘錘了，轉身就向那邊走去！
“幹什麽！幹什麽砸我的車”！叫老五的商販連眼睛都紅了，這年月，得賣多少貨才能積攢夠買一輛幸福250型摩托呀，這簡直就是他的**，當摩托給砸了一下砸出了一個大坑之後，老五愣了一下，隨即，因著心疼，老實人也爆發了，將披著的棉襖一扒，紅著眼睛衝著華頭大吼道。
“我他媽的還就砸了，不砸爛了你我都不饒，省的你他媽的壞了老子的規矩，小和，你他媽的給我砸，我還不信了，你能咬掉我一塊”？華頭惡狠狠的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