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七章 伴生亦輝煌

和蕭建玲與蕭海燕不同,在人家國內,多娜泰拉還有著大把的事情等著她去做,所以並不能停留太長的時間,不過,多娜泰拉倒是已經承諾,會定期不定期的派設計師過來授課,隻是,這已經不是蕭寒所重視的了。

四家企業的改革推進十分順利,自從那天王坤在招待所裏鬧了那麽一場之後,嚴重清醒的認識到,自己那位老夥計一向就不是什麽聽話的人,雖然已經年近六旬,可終究沒有學會什麽叫識時務,更不是那種循規蹈矩注意分寸的人,與其讓他留在鋼廠繼續和蕭寒搗『亂』最後惹怒了蕭寒不可收拾,還不如自知自覺的把老夥計給挪個地方來的省心。

嚴重的提議,方省長自然是求之不得,於是,在普通人眼裏發生了一件莫名其妙的調動,曾經在鋼廠呼風喚雨說一不二的包大剛書記,很快就給提升到省人大去了。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不清楚原因,比如鋼廠的幾個高層就十分清楚,他們都知道,包大剛這塊擋路的石頭,終於給搬開了。

就在那天晚上,包大剛還在堅持著自己的意思,讓眾多的中層以上幹部等候蕭寒,人們原本還以為會有一場大批判呢,可卻不知,等來等去的,卻等來了省委的電話,通知包大剛到省委招待所去見嚴書記,並一再強調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其後呢,第二天大家來上班的時候,包大剛對昨天的事情連提都沒有提及,隨後沒有多久,包大剛就給調走,如果這麽明顯的跡象都看不明白,那麽這些人,可真要回家抱孩子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蕭寒切實的感受到,自從包大剛調走,靳一程書記廠長一把抓成為鋼廠的一號人物之後,蕭寒覺得,自己辦事,要比以前省勁兒多了,隻要需要總廠這邊支持的,和靳一程一說,立馬就答應,讓蕭寒頗覺得上下通暢。

“蕭廠長,明天我們就要啟程和兩位設計師去江北省了,您還有什麽需要囑咐的沒有”?江耀進匆匆的趕到了蕭寒在機械廠的辦公室,臉上,都是細密的汗珠兒,要知道,這可已經是深秋的天氣了,如不是趕得太急,是不會這樣的。

“你和同誌們說,這次去學習,一定要認真虛心,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幾台新設備的使用、保養和維修技術給學到手,這對我廠的發展十分關鍵,你也看到了,美國方麵對咱們出口的童裝十分滿意,銷售情況大好,可是由於咱們廠的設備落後,很多工序都需要手工進行,這就很大的製約了咱們的產能,如果這幾台新型的設備進廠,那麽,這中情況就會大大的緩解,以至於提高我廠的盈利能力,其重要『性』,你要再三的強調才成,以免有人沒有足夠重視”!蕭寒拿起了辦公桌上的公文包,站起來說道,“別的我相信你都已經囑咐的差不多了,不多說,希望同誌們能夠盡快的完成廠裏的學習任務吧”!

“好的,蕭廠長,我都跟大家明說了,這次機會難得,如果誰要是敢不放心上,那麽就不要怪我回來算賬,好了,還有一些牛仔服和童裝要一起裝車,我就不耽誤您了,我走了哈”!江耀進幾乎是躬著身退出去的,這麽幾個月廠子的變化,讓他對這位年輕的廠長充滿了真正的敬仰之情。

“廠長,咱這就走麽”?崔曉光手裏拿著一條雪白的『毛』巾從外邊走了進來,和江耀進擦身而過的時候,友好的點點頭,隨即笑著對蕭寒問道。

“嗯,這就走,我說崔哥,你整天的擦那輛車,我看都快要把車的漆皮給擦掉了呀,嗬嗬”!蕭寒看到這家夥又拿著那條擦車專用的『毛』巾,禁不住調侃道。

“我就是見了那車上有一點塵土就受不了,不擦掉心裏就難受,嘿嘿,這您就甭關心我啦,我除了開車,還能做啥”?崔曉光嘿嘿的一陣笑,也不怪蕭寒說他,自從換上了那輛嶄新的伏爾加,崔曉光甚至比對自己的老婆都要精心,每天都不知道要擦多少遍,蕭寒多調侃過多少次了,可崔曉光還是忍不住,隻要閑下來,那肯定是手拿『毛』巾在車上忙和,還別說,他擦車的『毛』巾,比別人擦臉的『毛』巾都要幹淨。

“你呀,領的那點勞保,都用到車上了吧”?蕭寒無奈的搖搖頭。

崔曉光用的『毛』巾等物,可都是他司機職務上該領取的勞保呢,好在蕭寒也用不著,兩個人的勞保都給崔曉光用到擦車上了。

“嘿嘿,您的不也給我用了”?崔曉光憨厚的一笑,跟著蕭寒來到了樓下。

“蕭廠長!這是這個月的報表”剛到門外,勞作宏和戴梓兩個就追了過來,手裏拿著幾張報表。

“咳,這些事情你讓財務人員送來就是了,何必還親自跑來”?蕭寒接過了報表,仔細的對折之後放進了公文包。

“嗬嗬,其實啊,每天要不見您一麵,我心裏就不得勁兒,這才借著送報表的機會來瞧瞧罷了,蕭廠長,那個……參加秋季廣交會的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這還商量什麽,您和老戴他們定就是了,今年秋季廣交會呢,我就不去了,你自己看著安排就是,關於場地,也已經聯係妥當,八成還是老地方,你放心就是了,嗯……我給你寫下陳虎的尋呼機號碼,到時候有事的話,您就呼他,我已經和他說過了”!蕭寒掏出了鋼筆,拿出了紙片寫下了一個號碼遞給了勞作宏。

“什麽?您不去呀,那可不成,您不去的話,我……我我我心裏沒底”!勞作宏吃驚的看著蕭寒,都沒顧著接蕭寒的字條。

“放心吧,就像是上次一樣就成,要是需要翻譯人員呢,陳虎已經安排了人手兒了,你放心的自己去安排就是,老勞,我還有事,必須要走了”!蕭寒將字條塞在勞作宏的手裏笑著說道。

“真沒底呀,唉……行啊,總不能老指望您啊,我自己受憋去就是了,嘿嘿”!勞作宏無奈的將字條收下,和戴梓兩人相視苦笑。

車子很快就來到了總廠,蕭寒自去三樓的會議室參加中層以上的全體會,崔曉光則不由自主的拿了『毛』巾,下了車蹲在車輪的旁邊,細心的擦拭著剛才在路上沾染的塵土,那個細心勁兒就別提了。

“嗯嗯”!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崔曉光一回頭,見妻子謝玉玲正一臉笑意的站在身後。

“下班了?不還沒到下班的時間呢麽”?崔曉光站起來,用你那條『毛』巾撣了撣身上問道。

“呀,那不是你剛才擦車的手巾麽,咋用來擦衣服”?謝玉玲好笑的看著丈夫,最近一段時間,小兩口也算是揚眉吐氣了,蕭寒雖然沒有別的動作,可在大家眼裏,可就是這位年輕的過分的副廠長將老包給擠走的,對這位來頭據說很大的領導可是誰也不敢輕視了,而給蕭寒開車的崔曉光,一下子變得炙手可熱起來,誰不知道,即便是在靳一程那裏,、蕭廠長都是說一不二的呢!

“新地方待得怎麽樣”?崔曉光剛想起來,妻子現在卻是飛上枝頭了呢,雖然說不上是金鳳凰,可那屁股上邊也長了翎『毛』了吧?都沒用崔曉光去找誰,主動著,就有廠領導關心,將謝玉玲從生產車間調到了檢驗科,今天剛剛到崗,和妻子身上那襲簇新的白大褂,崔曉光覺得小腹間都熱烘烘的。

“還好啊,我又不是討厭的人,到了哪裏都不會給你惹事兒的”!伸手將丈夫本就非常整齊的衣領又弄了弄,謝玉玲很為丈夫自豪,跟了那位小蕭廠長,丈夫現在好像都變得漂亮了呢,難道這漂亮也傳染麽?

“嘿嘿……老婆,今個江耀進給蕭廠長送來了半隻梅花鹿,說是他表兄從山裏邊打來的,是隻公鹿呢”!『舔』『舔』嘴唇,崔曉光神神秘秘的對妻子小聲說道。

“啊,給崔廠長的跟你……不是又給你要來了吧”?謝玉玲納悶的問道。

“中午在食堂吃了一些,剩下的放到冰箱裏了,嗯……崔廠長說讓我拿回家去給你們娘倆打打牙祭,而且……那鹿鞭已經給我收拾起來啦”!

“什麽打牙祭?啊,要死了你啊,在這兒說這個,不搭理你了,今晚上啊……我和嫂子要去看二人轉,沒時間理會你”!猛地明白了丈夫的意思,謝玉玲臉騰的一下變得緋紅,伸手要打丈夫一下,卻又忌諱廠辦門口的行人,哼了一聲快步離去了。

“好,嫂子,啥事情這麽高興啊,看這小步子邁的,都趕上小鬆鼠兒了,瞧這輕盈勁兒”!給靳一程開車的司機小榮看到崔曉光在這邊,端著一個茶杯走了過來,和謝玉玲錯身的時候,不禁出言調戲。

“你這就不懂了吧?哪有用鬆鼠兒形容女人的,應該說是一隻輕盈伶俐的梅花鹿呢”!崔曉光嘿嘿一笑,在後邊答了腔。

“還是崔哥高明”!小榮嘿嘿一笑,走過來靠在伏爾加車上,看著手拿『毛』巾的崔曉光說道:“崔哥,還有好煙沒”?

“喏”!崔曉光從衣兜中掏出了煙,連盒都扔給了小榮,這還是蕭寒帶著多娜泰拉這位老外 從華僑商店買來的呢,曾經風靡一時的希爾頓香煙。

“嘶”……從煙盒中抽出了一支,貼在鼻子底下陶醉的聞了一下,小榮毫不客氣的伸手:“打火機”!

“你小子,抄煙還抄火兒”!崔曉光也是跟蕭寒學的,這些天可謂大方的很了,說著話,從衣兜中掏出了蕭寒扔給他的大揭蓋兒,隨手遞了過去。

“嘿,用這打火機點煙,都倆味兒啊,崔哥,真羨慕您啊,連煙帶火兒,可都是進口貨呢”!如今的鋼廠,要說誰最惹人羨慕的話,崔曉光應該數在三鼎甲了,趕著蕭寒,崔曉光這回可是徹底的翻了身,不說在廠裏人們心中的地位了,就看看得的那些實惠吧,可是會讓這年月的普通人眼冒金花兒的。

蕭寒的朋友多,尤其是國外的邁克爾等人,知道中國國內現在的物資匱乏,所以隔不久就會往蕭寒這裏郵寄一些東西,也不見得多珍貴,也就是諸如一些小電器什麽的,主要是和蕭寒聯絡感情用,更不用說念祖和舒伯特等人了,和蕭寒通電話的時候,最後準是要問蕭寒缺什麽,有時候恰巧崔曉光在跟前的話,蕭寒一時想起來,隨口一說就夠崔曉光一家樂翻天,在這個年月,21吋的彩電可謂鮮見吧,就是在整個遼城,崔曉光也是第一個用上的,還有錄音機、電吹風,就連剃須刀都是蕭寒隨手給他的電動的,這一回,崔曉光算是抖起來了。

“那煙是,打火機可不是,打火機是咱蕭廠長的口木弟弟的廠子生產的呢,不過,大多都是出口,咱國內還很少見”!說這話的時候,崔曉光絲毫也不顧的繞嘴,將念祖的身份強調的真真兒的。

“哇,我也聽說過,聽說蕭廠長在國外有很多關係?還都是大富翁?隻要一封信或者一個電話,那外國貨就能可車的往咱國內拉……”

“嗬嗬,沒那麽邪乎,不過呢,都有錢是真的,就說他弟弟吧,您瞧咱小蕭廠長才多大?他弟弟肯定更小吧?可在東省深市那邊,就有兩個廠子呢,唔唔,在美國也有,還有啊,蕭廠長的那個朋友叫啥邁克爾傑克遜的,還是美國的大明星呢,你要知道,那可是在美國呀,可不是在國內,這樣的人,門有錢的”!

“嘖嘖嘖,比不了,人比人氣死人喲,您也不錯啦,這外國煙抽著,出口轉內銷的電子打火機使著,抖的很呢”!要說不嫉妒那可是假的,但嫉妒也白嫉妒,誰能有崔曉光這眼『色』?想當初蕭寒初到,別人,還不願意去伺候呢!

“得了,你小子到這兒就好話不斷,是不是有啥事兒啊”?崔曉光看人很準,這小榮和自己說了半天了,都是如何羨慕如何佩服的好話,肯定是有事情要找自己幫忙,,不好意思去跟蕭廠長說才來找自己的。

“崔哥,您的眼真成,實話說吧,老弟娶媳『婦』的這件事兒,就得拜托在那老兄的身上了”!雖然是拿的人家的煙,可小榮還是很恭敬的抽出了一支,恭敬的遞到了崔曉光的手上,繼而又討好的點著,看著崔曉光,一臉的殷殷期盼。

“是買東西”?崔曉光心說,自己果然是猜對了。

“嗯,您也知道,我找的那個對象吧,是歌舞團的,人特洋氣,可我又特喜歡,所以,砸鍋賣鐵也不能屈著人家不是?嗯……手表縫紉機的我都想辦法買了,可自打您家裏裝上了彩電,人家就變卦要彩電了呢,您說,我去哪兒給她弄彩電啊”!

“這個呀……其實你不知道,那彩電是人家蕭廠長的弟弟給從美國運回來的,論說,可比在國內買還要貴好多呢,要不,你想個辦法,去華僑商店試試啊,不行的話,我跟蕭廠長說說,換給你點外匯卷或者外幣也行啊,總不能讓人家蕭廠長的弟弟再從美國郵寄過來吧”?崔曉光多自覺啊,哪裏會給蕭寒找這種麻煩,不過蕭寒倒是和他說過,手裏的外匯有的是,要是親近需要,崔曉光盡可以幫忙,所以崔曉光的底線就堅持到了這裏。

“我去哪裏找華僑啊,沒有回鄉證,沒有護照,就是拿著外國錢,人家也不賣給咱啊”!小榮哀歎道,他也知道,這件事求崔曉光也是為難人家,要是早幾個月嘛,那還差不多,崔廠長的那位外國朋友還在的,如今卻是在早就回國了。

“這樣啊……怕是蕭廠長也沒辦法喲,你也知道他的外國朋友已經回國了呀”1崔曉光攤開兩手,愛莫能助的說道。

1979年,中國華僑僑匯服務公司成立。這是國家為了便於統戰和創匯,專門為四類人用外匯購買稀缺商品而設的“進口商品免稅店”。

華僑商店裏賣的東西,外麵很難買得到。根據當時的政策,華僑商店隻允許台灣同胞、華僑、外籍華人、出國人員持用外匯買東西,而且必須與護照同時使用。沒有華僑親戚的人,到華僑商店裏隻能看,不能買。

“崔哥,您和蕭廠長好好說說唄,蕭廠長經常出國,他應該有護照吧,而且就人家蕭廠長的條件,肯定對華僑商店的那些東西也不新鮮,說不定就沒用過,崔哥,求您啦,給兄弟說說,這可是關係到您弟弟的終生幸福呢,人家那邊說了,沒有進口的大彩電,人家就不結婚,為了這個,我『奶』『奶』都把她的金鐲子給賣掉把錢給我了,要因為沒有辦法買不來,這不都白扯了麽”

小榮是真急了,這年月,即便是有資格在華僑商店買東西的,誰不留給自己用啊,他多方找人,到現在還是未能如願,隻好厚著臉皮來求崔曉光了,想想那陣子崔曉光因為給蕭寒開車而受到王坤等為首的車師傅們打壓的時候,自己雖然沒參與,可也沒幫忙,現在求人家,心裏真是沒底呀,好在崔曉光的態度還夠親熱,要不,都沒底氣跟人家磨。

“這樣啊,蕭廠長買沒買東西我不曉得,可就連上次去,還是帶著他朋友去的呢,我想,應該是用掉指標了吧?這可不敢保證啊,兄弟,我會和蕭廠長說的,可成不成,得看蕭廠長用沒用過”!崔曉光也不是心軟,他當司機的,就知道這領導身邊的司機有著啥效力,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拒絕,給蕭廠長惹麻煩,就他的了解來說,蕭廠長辦這事兒,應該是毫不費勁。

“哈哈,那謝謝哥哥了,等我結婚的那天哥哥您可一定得去呀”!見崔曉光答應和蕭寒說了,笑容高興的跳了起來,還給崔曉光敬了一個怪模怪樣的軍禮。

“行了,你小子先別高興,還不知道成不成呢,別等空歡喜一場啊”!崔曉光趕緊給他打了一針預防針。

“哪能啊,就咱蕭廠長的能量,兄弟我是曉得的,隻要蕭廠長點頭,那我的電視機就有了指望啦,嗯……崔哥,謝謝啊,唉……這下,兄弟的心真是放在肚子裏了,您瞧,這就是我那對象的照片,怎麽樣?這能不讓我勾心連肝兒的麽”?小榮這下是真的輕鬆了,從衣兜中掏出了一個小本子,打開來,裏邊夾著的是一張染『色』的大頭照,嗯,上邊的姑娘甜而媚的笑著,小模樣是挺勾人。

“真不錯”!崔曉光也看得點頭,不過心裏卻說:“咋看也沒有蕭廠長那倆小輩兒丫頭好看呢”?

“好看吧?比我還大一歲呢,要不是真漂亮,兄弟也不要她呀,對了,崔哥,你知道王坤那小子現在幹什麽呢麽”?自己的重要事談妥了,接下來自然要扯扯蛋,就便兒在討好一下崔曉光了。

“不曉得,不是下車間了麽?我可說呀,這可不是蕭廠長追究他,咱蕭廠長還不把這小角『色』放在肺上呢,其實就是那老包黑子,也不關蕭廠長的事兒的,是上邊的領導知道那包黑子不是玩意兒,死活都要拖後腿才調走他的”!崔曉光對王坤現在的境遇也有所耳聞,雖然他現在不怎麽在總廠這邊,可他妻子謝玉玲在啊,一些風吹草動能知曉一些。

“是啊,下車間了,現在,軋鋼機前邊撈貨呢”!

“那活兒他能幹的了”?在軋鋼機前邊,手裏拿著一根鐵鉤,一旦那紅通通的鋼條竄出來的時候,用鉤子一搭,將其放到床子上去,這活兒,憑的就是手疾,具有相當的危險『性』。

“能幹不能幹的不都得去麽?想當初包黑子在這兒的時候,他連辦公室主任都不怎麽放心上,更不用說下邊的車間主任什麽的了,包黑子調走,他不跟著吃掛撈那才新鮮呢,到了車間,就那幾個沒事兒都做損的家夥,不調理他都怪了”!小榮撇了撇嘴。

“那自求多福吧,機頭前邊的活兒呢,不過,那裏賺錢可是最多的喲”!蕭寒可以不和那小子計較,可崔曉光可是記仇的,更何況想當初某人是如此的過分。

“哈哈,還不止呢,你說那小子為啥去那裏,還不是因為想多賺錢難麽?因為給剝奪了車鑰匙,他老婆都吵著要和他離婚呢,就他娘子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都不用大難,一點小動靜,他老婆就會……突嚕嚕兒的飛掉啦,為了安慰他老婆,聽說去機頭還是他自己個兒要求的呢,我看啊,就這樣,他那老婆也不敢保準兒啊,我還聽說,他老婆因為給換了工作……找了趙萬海那家夥好幾次了,您說,就趙萬海那小子的德行,他老婆能得個囫圇個兒麽,嘻嘻,說不定啊,現在趙萬海正給他老婆上思想交流課呢”!

“別胡說,讓趙萬海聽到,他一準兒跟你急”!

“急個屁呀,當年他和大馬車在宿舍裏邊搞破鞋,我們可都是爬窗戶上參觀的,那家夥出來,還問我們服不服呢,他在乎那個”?

“嗬嗬,還是別說了……呀,小榮你看那邊,不是出事兒了吧”?崔曉光其實心裏也挺美,剛說到這裏,卻看到通往生產區的月亮門兒那兒湧出了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好像是抬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