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九章 爛事兒

蕭寒這邊的準備工作剛剛啟動,總廠那邊也見了動靜,經過了商議之後,靳一程在總廠的各個工段開始試行生產指標製,也就是按照各個工段的不同工作,不同工種,都製定了相應的指標,並且按照完成係數考核獎金,當然,因為是試行,所以力度並不是很大,隻是與獎金掛鉤,公子那一塊,並沒有動,不過,僅僅是這些,還是極大的促動了工人的生產積極『性』,這其中,怨言怨氣自然是少不了的,可工人們這次驚詫的發現,一向給人以老好人形象的靳一程,這回變得強硬了起來,甚至於,還做了一件在工人的心目中頗為冷血的事情。

“蕭廠長,這個禮拜的禮拜天就是俺的好日子了,俺娘和俺爹都說了,要您到時候務必要去我家喝喜酒呢”!剛一下車,靳一程的司機小榮就趕緊跑了過來,並且還帝國一張紅『色』的請柬,恭恭敬敬的對蕭寒說道。

“哦?好日子定下了?行,到時候我一定去喝幾盅兒”!蕭寒接過了請柬,打開來看著上邊漂亮的小楷,微笑著說道。

“小榮,光請蕭廠長就不請我了麽”?崔曉光從另一頭兒下了車,開了句玩笑。

“哪兒能呢?您總要開車和蕭廠長一起去吧?所以呀,我這張請柬就省下了,嘿嘿,崔哥呀,您可不知道哇,這次結婚,可是把我爸我媽的老底子給掏了個幹淨呢!我現在,一分錢恨不得摔成八瓣兒花,多多原諒,多多原諒啊,崔哥”!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小榮滿臉的喜氣,慌不迭的給崔曉光作揖。

“還行,你小子還沒把你老爸老媽當成羊『奶』子擠,行,到時候我一定和咱廠長一起去”!崔曉光拍拍小榮的肩膀笑嗬嗬的說道,這時候,經過的人也都看到了小榮,紛紛過來表示恭喜,還有幾個小姑娘不依不饒的討要喜糖。

“還別說,我可是給大家夥兒預備了哈,就在車裏,我給大家夥去拿!可別光吃喜糖,到時候喜酒也得去喝喲”!小榮其實並不是個大方的人,可風俗如此,他也不得不跟大家大方一回,這年月,誰家娶媳『婦』要是沒人去道賀,那可是一件十分丟人的事情。

“好啊好啊,到時候,我們去鬧洞房”!小青年兒們嘻嘻哈哈的跟著小榮到車旁邊去拿喜糖,不一會兒就吵吵鬧鬧的搶了起來,一時間糖塊與手丫子共紛飛,很是熱鬧了一場。

“廠長!這……這是給您和崔哥的,好家夥,咱廠這些小母老虎哇,真是厲害,我都沒敢用原來的塑料袋裝著,換了一個布口袋,您瞧,還是給扯破了”!小榮好不容易突出重圍,笑嗬嗬的捧著一個給扯的都要碎掉的布口袋跑了過來,那裏邊是一捧花花綠綠的彩紙包裹著的糖塊兒。

常言說有人歡笑有人愁,笑容這裏笑哈哈的給大家分喜糖,蕭寒接過了幾個之後,轉身就往廠部的辦公樓走去,還沒到門口呢,一陣哭鬧的聲音就從樓道裏傳了出來,蕭寒不禁搖搖頭,王坤的媳『婦』,又來鬧騰了。

王坤真的成了廢人,那根紅通通的鐵條充當了一把手術刀,別處並沒有大損害,唯有那包兒子孫袋給穿去了大半邊,內中的兩顆橘子瓣兒,徹底的變成了烤人寶兒,當時在場的工人說,那股子味道……誰也形容不上來,據說,有一股子嗆人的香氣……

“讓我可怎麽活呀!老爺們變成了廢物,炕上炕下的活兒都幹不了啦,靳書記!您可得行行好兒,要不然,我們這一家人,可就雞飛蛋打了呀”……王坤老婆撕心裂肺的幹嚎順著樓道滾滾而來,旁邊哄勸的、警告的聲音也連成了一片,樓道裏吵吵噪噪一片混『亂』,蕭寒不由得在樓道口收住了腳。

“廠長,先別過去吧,這娘們現在是見人就纏上來,隻要是廠裏的領導,都不許朝麵兒,要不,您先去生產處坐一會兒”?崔曉光也跟著跑了過來,小聲的對蕭寒說道。

“工傷補助不是已經給了麽?怎麽還在鬧”?畢竟不是蕭寒主管的事情,內裏的詳情不了解,可就這鬧騰勁兒的,秦海那裏肯定早就頂不住將錢發下去了。

“給了,早給了呀,一下子就給了兩千多呢,是按照重度傷殘給的工傷補助呢,而且廠子裏已經承諾了,等王坤能上班之後,安排在總務處那邊開翻鬥車”!崔曉光對這件事倒是很門清,小聲的補充了一句:“大家夥兒還湊了一些份子呢,雖說不多,可也快小一千來的了,可這女人就是不知足呢”?

“唉,也是可憐,王坤受得又是那樣的傷,年歲輕輕的……是難受,可鬧騰的再凶,王坤他也好不了了呀”?蕭寒對這種事情也很頭疼,王坤的媳『婦』剛剛三十來歲,正是女人最那啥的時候呢,王坤那邊卻……蕭寒不由得搖搖頭,好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轉了一個玩兒,蕭寒走進了生產處。

“呀,蕭廠長也來了,嗬嗬嗬,靳書記也在呢,唉,沒辦法,見她吧,都是脖子後邊兒的話,啥沒用說啥,不見吧,可又堵這兒了”!生產處的處長梁三喜見蕭寒進來,趕緊迎上前,無奈的說道。

“總這樣也不行啊,得相隔辦法,做一下她的工作才是,總不能讓廠領導整天的躲貓貓吧”?蕭寒看著正坐在一張辦公桌旁邊看著自己苦笑的靳一程說道。

“工作是要做的,起先是讓分廠的盧廠長去的,可沒想到……幾次安撫之後,卻是變本加厲,現在呀,幹脆連分廠都不去了,直接就來咱總廠鬧騰,說又說不得,罵又罵不得,真是撓頭”!靳一程苦笑著揮揮手,“建廠這麽多年,還沒出過這種爛事故呢,這叫什麽事兒啊,鋼條切**?還是紅內手術刀”!

靳一程的話,讓屋裏的人都吃吃的笑了起來,是啊,這事故出的也是忒邪『性』了些,讓人去勸王坤媳『婦』都沒法子張嘴。

蕭寒在這個時空中,根本還是一隻童子雞呢,有些話,更不好說出口,看著幾個人捂著腦袋在這裏發愁,他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好在這兒和大家一起愁眉不展。

“誒?好像沒聲兒了嘿”!正發愁呢,梁三喜忽然驚喜的叫了一聲,大步的走到了門口,打開一條門縫兒往外邊看去,嗯,果然是肅靜了。

“喲!梁處長這是在幹嘛?當這兒是女廁所的門了吧”!一個嬌柔的聲音從外邊傳了進來。

“嘿嘿,就是要扒女廁所,也得你在裏邊撅著的時候不是麽?誰的屁股也沒你的白呀,嘿嘿,怎麽?來找蕭廠長了”?梁三喜往後一縮,嘴裏跑著火車,卻從外邊引進來了一個窈窕的身影兒,嗯,正是蕭寒手下的大將蔣惠娟。

“嗬嗬嗬,蕭廠長也躲這兒來了”?蔣惠娟伸手推開故作『色』『迷』『迷』湊在自己跟前的梁三喜的腦袋,笑著對蕭寒說道。

“可不?”蕭寒笑著點頭,這位女中豪傑,因為長得漂亮的過分,老公又常年的不在家,加上說話辦事兒格外的潑辣,讓廠子裏的人都不知道說點啥好,其實在蕭寒的眼中,這位蔣惠娟也就是打扮和行為超前了些而已,所以一向並不疏遠這個被全廠人都裝模作樣避諱著的尤物,而蔣惠娟呢,和蕭寒相處的時候,到時像極了一位大姐姐。

“行啦,不用躲了,剛才,我已經勸了那女人一通,現在呢,女人想通了,正等在辦公室裏邊呢”!蔣惠娟揮了揮白膩的小手兒,不在乎的說道。

“啊?你可真能啊!真的勸好了”?梁三喜瞪大了眼睛,不信的看著蔣惠娟。

“你老姨出手還會有錯?梁禿子,不信你自己去瞅瞅,正好呢,也給女人和咱書記廠長的傳個話兒,隻要滿足了那女人的條件,她也就不來鬧騰了”!蔣惠娟說著話,走到了梁三喜的跟前兒,用胯部擠開了梁三喜,一屁股就坐到了梁三喜處長的位置上。

“感情還是真的”?梁三喜聞言終於不再懷疑,回頭看看靳一程說道:“書記,要不我就去看看”!

“快去快去,蔣惠娟,要是這女人真的不再鬧騰了,我給你記功”!靳一程拍著桌子,興奮的說道。

“誒,我這就去”!梁三喜趕緊跑了出去,沒有多久就又跑回來了,一進門就衝著蔣惠娟抱拳說道:“佩服佩服啊,您可真是神了哈!怎麽勸的?剛才我去,那娘們也不說用不著的了,也不說讓我想辦法給他男人恢複功能了,嘿嘿……要知道,以前我也去來著,可那女人往我懷裏一鑽,就讓我給解決生活哈就困難,我當時腿兒都軟了呀,今天呢,坐那兒穩穩當當的說話,我都不敢相信”!

“拉到吧,怪不大你這麽積極的去傳話兒呢,原來他是見了你就往你的懷裏鑽啊,這麽好”?蔣惠娟鄙夷的呸了一聲,回頭問靳一程:“大書記,這回咋獎勵我”?

“由蕭廠長決定,他說怎麽獎勵就怎麽獎勵”!靳一程這下是去了一塊心病了,高興的說道。

“嗬嗬,正好,我想讓蔣惠娟當我們改革辦的副主任呢,這一段時間,蔣惠娟同誌的成績大家也都看到了,就拿這個,當蔣大姐的獎勵吧”!蕭寒趁熱打鐵,自己提拔蔣惠娟的意思和靳一程已經通過氣兒了,靳一程早就點頭,今天說出來當然水到渠成。

“我呀,可不稀罕,要不是看著忒不像話,我才不管”!蔣惠娟深深的看了蕭寒一眼,隨即掩著嘴笑道:“其實呢,獎勵很簡單的,蕭廠長……你們家的那兩支小辣椒用什麽洗臉洗頭的呀,那麽好聞呢,能給我弄一些不”?

“啊,這個呀,好辦,我給你想辦法就是”!這女人,原來早就惦記上兩個小辣椒的化妝品了,哦,也沒別的,就是香波浴『液』洗麵『乳』罷了,在這個年月,普通人是見不到這些的,不怪蔣惠娟看著眼饞,就連徐大姐都禁受不住這東西的誘『惑』呢!

“這就行了”蔣惠娟滿意的笑道,“你可說話算數,我可是給你找了個小麻煩,到時候,你可得給我兜著,因為呀,我把你給賣了”!說完,蔣惠娟看著蕭寒別有意味的笑了起來,讓蕭寒心中直打顫兒。

“啊?難道你是跟她說,讓蕭廠長給她解決生活兒去”?梁三喜大驚失『色』。

“滾你的!那女人倒是想,可他配麽?趙萬海那大野驢,早就把她給鑽鑽夠了,我跟她說,我老爺們兒不在家上勁兒的時候都是用擀麵杖來代替的,聽說呢,國外有一種快樂器吧?比真家夥還好用許多呢,還是電動的,我就跟她說了這些,讓蕭廠長想辦法從外國給她弄一套回來,那女然還裝害羞呢,結果呢?也不吭聲了,就惦記著再撈點實惠”!蔣惠娟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在這個年月裏,對於這種話題竟然毫不忌諱,紅口白牙的說了出來,別說蕭寒了,就是靳一程和梁三喜都漲紅了臉頰,這女人,嘴上連個把門兒的都沒有麽?

“怎麽樣?我這招兒行吧?甭管怎樣,她不鬧騰了就行了唄”?

“是啊,她是不鬧騰了,可蔣大姐,你讓我怎麽和國外聯係呀,我……我難道給朋友打電話寫信的卻是要弄這個”?蕭寒漲紅著臉苦笑著問道。

“這有什麽呀?連孔老二那老古董都說過食『色』『性』也的話呢,那還是老輩子的道德楷模呢,咱新時代的人就不說了?嘁!”

“行,您真能幹“!梁三喜伸出了大拇指說道。

“就是啊,反正我是把人給勸住了,要是您不願意的話,我就去和她說”!蔣惠娟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別!好家夥,好不容易耳根子清淨了,小蕭……你就勉為其難吧”!靳一程這時候倒是湊起了熱鬧。

“這可是您說的,到時候傳出去,說咱遼鋼竟然給職工提供……那個生活用品,等方省長他們知道了找上咱,您可得去頂著,反正這事兒我是不擔著的!我……我都沒法說”!蕭寒惱怒的看著靳一程,這家夥現在在幸災樂禍呢。

“行!要是一旦傳出去,我頂著,不過我在這兒宣布一下哈,知道這事兒的就咱幾個,要是傳出去,又不是那女人說的了,我可得找你們好好的談心”!靳一程聞言大樂。

一場找生活的風波就此過去了,鋼廠這邊有恢複了表象上的平靜,可蕭寒這邊,幾家企業卻同時公布了改革方案,和上一次不同,這次的改革,所有的相關企業,一個字:“包”!

消息散發了出去,幾個廠子頓時就沸騰了起來,不過,由於有著前邊四個企業的改革成果在那兒,倒是沒有多少負麵的情緒在其中,當然,工人們的心中還是難免忐忑的。

“蔣大姐,水廠那邊你去了吧?有沒有遞交申請的”?蕭寒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對剛進門正在門邊的洗臉盆中洗手的蔣惠娟問道。

“有了,還不少呢,水廠,嘛,相較其他的分廠,情況還是最好的,不怪那麽多人都眼饞”!蔣惠娟抖著手上的水珠兒,坐到了蕭寒的麵前,窗外的陽光映『射』進來,這女人的顏麵上,竟然好像給鍍上了一層珠玉一樣,散發著柔潤的光澤。

“看啥呢”?蔣惠娟看著蕭寒,直到許久蕭寒都不說話之後,這才發覺,蕭寒竟然盯著自己看了老半天了,嗔怪的伸手在蕭寒手背上打了一下,回過手兒,在自己的臉頰上掠了一下,不放心的問道:“沾上東西了”?

“嗬嗬,沒有,我是看啊,蔣大姐從到了這邊,臉『色』是越來越好了呢”!

“那是啊,舒心了嘛,不管怎樣,我忙和著心裏頭就是舒坦,誒,我可給你姐夫寫信了哈,把咱這兒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你姐夫說了,等他回頭,要好好的跟你認識一下呢,說了,帶好酒回來,到時候你可不許不去”!

“好啊,姐夫什麽時候回來?那天你帶果果來,那小家夥可是悄悄的告訴我,你看著姐夫的照片都哭了好幾次了,大姐,咱們既然湊在一起了,有啥難處,你可得說呀”!蕭寒 關心的問道。

“大姐掉淚啊,是因為心裏高興,小蕭……能遇到您這樣的一位領導,是我這輩子的福氣”!蔣惠娟認真的看著蕭寒說道,“我知道,大姐的名聲並不好,我都不知怎麽弄的,不知不覺就成了大家眼中的狐狸精……”

“蔣大姐,這種事情啊,往往就是人雲亦雲,傳得多了就變了形,你呀,也不要太往心裏去了,自己知道自己,無愧就是,況且,我也相信您不是那種人,這麽長的時間處下來,還看不清麽”?工廠裏就這樣,總會有那些喜歡意『**』,還喜歡將自己腦袋裏yy的那些扯出來共同過癮的爛舌頭,經過這麽一段時間大的相處,蕭寒豈不知自己身邊人的心『性』?

“嗬嗬,我以前呢,也心裏難受,為了這事兒老哭老哭,可你姐夫回來之後卻根本就不在乎,我也不知道他是因為啥,根本就不相信這些,對我還是那樣好呢?所以呀,我後來就不在乎了,直到到了這邊,我才知道,原來我的不在乎,也是裝的!你姐夫相信我,那是因為從一小到現在幾十年的交心交出來的,可你呢,我知道,你是因為心裏頭幹淨,這才看穿了我不是那樣兒的了,所以,盡管你比我小,可我還是從心底尊重你”!

“好,謝謝大姐對我的信賴”!蕭寒含笑點頭。

“喲,姐倆這事說啥呢?”崔曉光這時候從外邊走了進來,看到蔣惠娟臉上還帶著淚,可神『色』間卻是充滿著喜意,不禁奇怪的問道。

“我們姐倆談心呢,崔師傅,你也是個好人呢”!

“嗬嗬嗬嗬”!崔曉光給誇的笑了起來,他現在,很喜歡改革辦這邊的氣氛,幾個人之間,不爭不搶,卻透著讓人舒坦的親近。

這種知心的話,有了第三者之後,哪怕也很親近,卻也沒法子說下去了,蔣惠娟隻是告訴崔曉光,丈夫就要回來了,等回來的時候一起樂嗬就岔開了話題,將話頭轉到了目前的工作上。

“水廠的人搶著承包?那肯定的啊,廠子裏的用水,小區的用水可都是從水廠那邊來的,一旦承包,那可是賣水呀,想不賺錢都難”!蔣惠娟又接上了先前的問題說道。

“別漲價就行”!崔曉光向來就不摻和業務上的事情,隻是悶悶的提了一句,從蕭寒的辦公桌邊拿出了一袋洗衣粉就下去洗車了,這是一個當司機的本分。

“嗬嗬,等他們看到了正式的承包書樣本就沒這麽積極了,廠裏和生活區的用水當然還是他們的業務,可是,這可不是我所要求的全部利潤來源,到時候啊,當他們看到上繳利潤增加這麽多的時候,那溫度,就會降下來了”!蕭寒胸有成竹,原本效益還過得去的水廠,肯定是香饃饃,可要是增加了上交利潤之後呢?還是不?要知道,蕭寒可是把廠子的用水和工人家屬區的用水,定價的相當低廉的!

“小蕭,你說姐姐把水廠包下來怎麽樣”?蔣惠娟笑著說道。

“你?我姐夫會答應麽?就你自己『操』持,雖然我相信您是個有能力的女人,可終究是……我覺得難度很大”!

“你看不起我們女人呀”!蔣惠娟嗔惱的問道。

“不是的,可你得承認,女人做事終究有不方便的地方,再說,作為改革辦的人,我不希望咱們的人摻染進去,即便是承包虧損企業,承諾扭虧都不行,會讓人說閑話”!蕭寒諄諄而言。

“我就是這麽說說,不是我要承包,是我一個姐妹兒,嗯……我可不是給她開後門兒啊,我是和你提個醒兒,到時候不用照顧,卻也不能歧視才行”!蔣惠娟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那當然,不管男女,隻要製定的承包方案可行,經過綜合評定之後,不管是誰,都可以承包,這不是我在會上做的承諾麽?怎麽啊,你還不信我麽”?

“信啊?可是啊,小蕭……你有時候很大男子主義的,你不知道”?說著話,蔣惠娟掩著小嘴兒,嘻嘻的笑了起來。

“我有麽”?蕭寒愕然,剛要問具體表現在哪裏,卻聽到外邊傳來小孩子的哭聲,緊跟著屋門給碰的推開,蔣惠娟的女兒,才剛七歲的果果像個泥猴兒一樣撲了進來。

“一個大『騷』貨帶著個小浪比,還反了你們了!跑哪兒去了?給老娘出來,看我不掐死你個小浪『逼』來著”!尖厲的嗓音緊隨其後,果果就像是一隻被驅趕的小鬆鼠一般撲到了蔣惠娟的懷裏,小臉兒無絲毫血『色』,小小的身子,已經抖成了一團:“媽媽……舅舅!果果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