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五章 好人江兆金

尉強和蕭連壯兩個人在這邊商量婚姻大事,可當事人的小妹對此卻毫不理會,先是自己在一邊看著這幾個自己最熟悉的人巧笑嫣然的看熱鬧,最後則伸出小手拉了拉蕭建勇,小聲的說道:“蛋蛋,小寒給我拿來了好多好玩兒的東西,你來呀,我拿給你看”?

“去吧,反正也沒你什麽事兒了”!蕭寒有意的促成他倆親密的態勢,趕緊推了一把蕭建勇說道。

“都啥好東西”?畢竟當著蕭寒還有自己的老爸,光蛋子還有些不好意思,還在打岔呢。

“呆小子,自己看了不就知道了?去吧,這件事情成了”!蕭寒笑罵,也讓一邊的兩位家長跟著笑了起來,蕭連壯揮揮手說道:“強子都答應了,你呀,這回心放在肚子裏了吧”?

“嘿嘿嘿”傻笑著,光蛋子跟著小妹走到了小妹的房間去了,不一會兒,就傳來兩人嘀嘀咕咕的聲音。

“瞧瞧吧,這倆人算是真正投緣,不信我問問就知道”!蕭寒對這幾個人都是深深了解的,既然是著意促成此事了,便不吝多出幾招,回頭喊道:“小妹姐,嫁給光蛋子做媳『婦』好不好”?

“光蛋子娶媳『婦』?誰呀”?小妹在裏邊脆生生的問道。

“當然……是你啊”!雖然小妹的表情看不到,但是那一刻的黯然還是能夠聽出來,蕭寒可不想讓小妹難受,趕緊接上了一句。

“好呀,這樣蛋蛋就能陪我玩兒一輩子啦”!小妹倒是沒有半點的羞澀,卻是對婚姻有著別樣樸實的理解呢。

“嗬嗬嗬嗬”屋外的幾個人不禁都嗬嗬嗬的笑了起來,簡單人自然簡單事,這件事情,也就這樣定下來了。

“好了,終身大事商量完畢,這下都輕鬆了吧,正好咱們今天也沒走幾個地方,這樣吧,大哥來一回也不容易,咱們還是進行一下未竟的遊覽大計吧”!商量妥了蕭建勇和小妹的婚事,蕭寒提議大家輕鬆輕鬆。

“大晚上的,咱們去哪兒啊”?蕭連壯畢竟年歲大了,總是要表現一下自己的穩重,其實即便是光蛋子不說,蕭寒也知道,這一路上啊,從沒有出過門的蕭連壯肯定特覺新鮮。

“晚上自然是不出去的,我說的是明天,我有車也方便,咱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還有呢,上次在遼城的時候吃了一次野外燒烤,不過當時有些倉促,雖然意境不錯,卻終究少了味道,所以呢,這次咱們倒是要好好的進行一次,準備的細致一些,唉,自從離家,我就沒有好好的過一下燒烤癮了”!蕭寒進一步提議道。

“燒烤?好啊,郊外有的是地方的,咱們還有車可用”!尉強也連連讚同,蕭寒來哈市,自己這個做地主的也真是不知道怎麽招待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情,蕭寒提議燒烤,卻是正遂了他的心思,在蕭家集有一陣最困難,不正是蕭寒帶著幾個知青淘魚『摸』蝦捉麻雀的到空場裏邊去燒烤來的麽?天蒼蒼野茫茫,在廣闊的鄉田中找一個背風的地方進行燒烤,那等野趣,竟使得困境中的知青們生出了幾分怡然之氣。

“要燒烤啊,好呀!我去找海斌,他那裏有自己織的網子呢,可以逮麻雀”!小妹在裏間頓時高興的相應道,顛顛的跑了出來表示複議。

“嗯,叫上海斌吧,別借了人家的網子卻不請人家參加呢”!尉強囑咐道。

“好呀”!小妹答應了一聲,打開房門跑出去了。

“海斌是誰”?蕭連壯疑『惑』的問道。

“樓下的鄰居,我呢,這次來想找一個人,嗬嗬,正好是這個海斌的叔叔,叫上他先了解一下”!蕭寒解釋道,現在蕭連壯可是未婚公爹的身份呢,看到準兒媳和別的青年這麽親近,肯定不舒服。

沒想到江海斌比蕭寒他們還要積極,第二天,早早的就在為強加來等著了,蕭寒帶著光蛋子父子剛剛回來,這人就急不可耐的問蕭寒:“咱們什麽時候走”?

“嗬嗬,別著急啊,我們買了早點回來,先墊吧一下肚子吧,再說這時候『露』水重,還是等太陽高一些的比較好”!蕭寒笑著舉了舉手裏的東西,那裏邊是豆漿油條。

“哈,正好,我在家也沒吃呢,一說燒烤,我就想起來那年月我跟著叔叔到郊外挖老鼠洞的經曆,那時候吃不飽肚子,得虧叔叔此舉了呢,老鼠肉的滋味……現在想想不光是香,咋還覺得有些惡心呢”?江海斌歎聲說道,“那時候也不管什麽衛生不衛生的了,就連老鼠洞裏邊挖出來的已經變黴長『毛』的糧食都珍貴的不行”。

“我們那邊好些,畢竟自己產糧食,那時候鹽堿灘還沒有開發呢,到處都是野草野菜,還沒有到和耗子搶糧食的程度,說起來,饑荒年頭兒,還是農村好過一些”!蕭連壯也大發感慨。

“是啊,蕭家集緊鄰著那麽廣漠的鹽堿灘,上邊的雜草都比房子高,弄吃的倒是不難,在下鄉的時候,恰逢秋荒,我們不是在蕭寒的帶領下,去葦子坑裏邊捉水鳥,撈魚填肚子麽”?這裏的幾個人都經曆過這種肚子無食的事情,談及到了,總有很多感慨。

“其實呢,草籽饃饃很好吃啊,稻田裏的野生稗子米磨粉,做成的饃饃很香呢”!蕭寒根本就沒挨過餓肚子的經曆,他是家裏的一塊寶,誰舍得餓到他呢?

“是好吃,可要是想弄做幾個饃饃的草籽,一個老爺們忙和一天都夠嗆,哪裏養得起人”?

“現在好了,就墾豐的糧食產量,啥年月也不會餓肚子啦,不光不餓肚子,現在的小孩子都養成挑食的習慣,西家蕭海山家的丫頭,連紅薯都不吃呢,人家一水兒的就是要吃白米飯,洋氣得她喲”!談及生活的變化,總是上了點年歲的人才會有更多感慨吧,蕭連壯雖然粗粗拉拉的,可人家畢竟也有著自己的見識 。

“嗬嗬,都在這兒憶苦思甜呢”?蕭建勇端了一大盆稀粥走了進來,那是小妹用鋁鍋在下邊的爐子上煮的,在來的時候,光蛋子就留在小妹那裏打下手了。

“飯上來了,咱們邊吃邊說話”!尉強張羅了一下,將那個大茶幾騰空出來,座位不夠,隻好就乎這個大沙發了。

“嘩,這是……真奢侈啊,海米當鹹菜麽”?江海斌驚歎了一聲,他看清圍牆內拿出來的大碗裏是什麽東西了,那是一個個光潤整齊的幹海米,放在早餐的餐桌上,那隻有是當喝粥的鹹菜了。

“小寒拿來很多,今天咱們就特意的奢侈一把”!尉強心中高興,要是平常,他也舍不得。

今天佐餐的小菜都是蕭寒拿來的幹貨,小蔥蝦油拌豆腐,香菜蝦油拌海米,蝦油鹵海蜇,總之,習慣了海邊生活的人,隻要有蝦油,那就能調配出各『色』的美味出來。

心裏頭惦記著出氣遊玩的事情,早餐匆匆結束,就連給尉稼薪派來的司機師傅都隻趕上了一個小尾巴,那還抽空喝了一碗稀粥吃了點海味兒鹹菜呢。

兩台車,拉著幾個人很快就來到了郊外的一座小山旁邊,想著抓麻雀,就不能離開人煙太遠,畢竟這種號稱老家賊的小東西,是生活在離人群近處的地方的。

“看,那裏有一塊棉花田,棉花秸稈還在,咱們將網子下到另一邊,然後從這頭轟一下就成”!自己都預備了網子了,捉鳥的手段自是不缺乏,江海斌用幾根細竹竿將細細的網子在棉花田的一頭兒穩固好,讓網子在棉田的半空中撐開成為一道不易見的屏障,之後幾個人退回來,在這頭隻一驅趕,那棉田中的麻雀受驚呼啦啦的就往另一邊飛了過去,撞到網子上,給結結實實的掛在了上邊。

“好家夥,這一下怕不有好幾十隻”!看著上邊撲棱棱掙紮的眾多麻雀,蕭連壯驚呼了一聲。

“嗬嗬,大叔,您小時候抓麻雀沒有這麽好用的家夥吧”?這一下,江海斌算是『露』了臉兒了,得意的問道。

“我們那時候哪有這東西,那絲線也是尼龍線吧?我們那時候就是織漁網都是用棉花線呢,織成之後,還要用豬血浸泡曬幹,哪像你們啊,有現成的尼龍線來用”?蕭連壯一邊從網子上往下摘麻雀,一邊嘖嘖的讚歎。

“好了,這一下子就得了,可別趕盡殺絕,再說還有別的東西呢”!蕭寒看了看,這一下也確實痕了些,幾個人根本吃不完的,隨手放走了幾隻。

“行,留下個十幾隻就行了”!尉強也如是說道。

“我看,就在小山的腳下那塊空地兒就挺好,咱們按紮在那裏如何”?江海斌應該是常來這裏的,連想都不想,直接指著不遠處的小山說道。

“好啊,背風向陽,是塊風水寶地”!蕭寒也不禁點頭。

“嗬嗬,這地方我常來,在那邊我就和那邊村子裏的幾個孩子燒過一回麻雀,不過我們是莊稼做法,點著火將麻雀往裏邊一扔,那木棍子時不時的挑揀出來看看程度,就這樣,還有不少的麻雀都燒成了灰”!

此時節滅四害的餘韻還在,而第一次提出的四害之中,曾經錯誤的將麻雀歸在其中,即便是後來撥『亂』反正了,可對於這種對高粱危害極大的小鳥,老百姓還是珍視不起來,所以農村娃子,抓麻雀並沒有良心上的負擔。

十幾隻麻雀,幾條牛羊肉,幾根故意沒有卸幹淨的羊腿骨成了這次燒烤的主料,用樹枝將鐵絲網固定好,上下兩層,下邊的這層上放上木炭,簡單的燒烤架就做好了,也不用鐵簽子,就直接放在絲網上燒烤,青煙陣陣中,濃鬱的肉香飄了出來。

“哈!我們來晚了吧,沒幫上忙呢”!一輛嘎啦啦叫的刺耳的摩托在路邊停下,上邊下來了兩個人朝這邊走來。

“蕭哥,這就是我叔叔江兆金,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就給他送信兒去啦,可能是有啥事耽擱了吧”?昨天小妹去找江海斌的時候,江海斌過來確認,蕭寒便順帶著把要找他叔叔說事兒的話讓他傳了過去,也約請江兆金到時候一起來。

“你好你好,來的正好一點都不晚呢,這不,剛烤上,正好你們來了,一起動,尉強招手叫道。

“你就是小尉吧,海斌和我說起過你的”!好人江兆金伸出手,和尉強握了一下之後,轉臉看向了蕭寒。

“叔,這就是蕭寒大哥,是他說要找你說事情,你怎麽才來”?江海斌趕忙為兩人介紹。

“嗬嗬,不好意思,家裏有事兒,耽擱了一會兒功夫,怠慢了客人啦”!江兆金衝蕭寒伸出了大手,含笑說道。

“一家之主自然是要為家人『操』勞,沒我們這些閑人有時間”!蕭寒審視著江兆金,這位後世的廣告狂人穿著簡直樸素的過分,更在另一側麵顯示出,此時尚未發達的江兆金還是比較困頓的。

“您哪裏是閑人啊,即便是海斌不介紹,對於您我也是聽聞過很多的,在前些年,我就從報紙上看到過您的消息,好奇之下就刻意的了解了一些,您知道,您的行為也沒有刻意隱瞞,所以呀,您在我麵前可千萬不要自謙,那樣的話,我們這些庸人可要無地自容嘍”!握著蕭寒的手,用力的晃了幾下,江兆金賓服的稱讚道。

“是啊,昨天我和我叔剛一說,我叔好懸沒跳起來,當時要不是晚上,肯定就跟我回來見你了,他對你呀,可是崇拜的很呢”!江海斌嗬嗬笑著,轉臉又對自己的叔叔說道:“這回您崇敬的榜樣就站在你眼前了,這可是我的功勞呢,叔,你怎麽獎勵我”?

“要獎勵呀,那我手裏的那幾連網子就歸你了”!江兆金慰然一笑,很大方的說道。

“嘩!怎麽了您這是?那幾連掛子可是您的寶貝,我纏了這麽久都不能讓您鬆口,隻好自己湊合著織了幾連,還差你那幾連很遠呢,今天怎麽這麽舍得”?江海斌驚詫的問道。

叔叔家比自己這邊困難許多,因為孩子多,嬸子又有老『毛』病,一家幾口都指望著自己的叔叔那點工資,簡直就是杯水車薪,那幾片網子,可是叔叔為家人改善生活所用的有力武器呢,今天是怎麽了?

“你不懂”!江兆金看了看自己的寶貝侄子,也沒有和他解釋的心思,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拿起了一隻羊腿,掏出了腰間的鑰匙串,打開小刀兒割了一下,隨即又放回去,仔細的翻轉著烤了起來,蕭寒發現,人家往上邊撒調料的手法,比自己幾個可是熟練專業得多了。

“江叔叔經常燒烤”?蕭寒微笑著問道。

“哪裏會經常啊,這些年家裏困難,我呢,豬肉買不起隻好想歪招兒,比如下網子捉麻雀、弄夾子抓一些山上的小動物等等的,很多的東西隻有烤著吃才有味兒,雖然一年都沒有幾遭,可架不住年頭多啊”!江兆金赧然一笑。

“其實……江哥是個有本事的人,可惜的是,再有本事,卻沒有可供發揮的舞台”……同來的是一個三十不到的壯年男子,身材很厚實,一股子彪悍之氣,可說的話,卻很有道理,倒是讓蕭寒刮目相看。

“咳,我有啥本事,有本事的,也不會讓孩子老婆的吃不好穿不好的呀”!江兆金苦笑搖頭。

“舞台很重要,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舞台,即便是李穀一、郭蘭英都長不出那麽大的名氣吧?你看那個薑大衛,就因為一曲牡丹之歌就紅透了全中國,你要是有那麽一個機會,肯定比他們強,當然,江哥可不會唱歌,我說的是江哥『操』持事情的能力”!那人不以為然,繼續說道。

“這位大哥,請問您怎麽稱呼”?江兆金身邊還有這樣一個人物?蕭寒整理記憶,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我叫董奇峰,當兵的出身,因為老婆超生給部隊刷下來的”!董奇峰嘿嘿一笑,說起自己的為難事兒卻沒有為難的神『色』,“我和江哥是鄰居,這麽多年都混在一起的,江哥的本事我最了解,其實這燒烤啊,江哥還真偷偷的弄過呢,不是被公安的那些人給取締,我相信憑著小小的燒烤,江哥就能打一個翻身仗”!

“哦?江哥真的弄過燒烤?什麽形式的”?蕭寒很吃驚,燒烤這東西自古就有,但是發展到後世的那種形式,這年月還嫌早了些吧?新疆羊肉串,這時候還沒走俏內地呢呀!

“能有啥形式啊,我是被窮『逼』急了,總想賺點小錢兒,指望著那個半死不活的廠子,那點工資實在是太緊吧了,所以就自己琢磨,還是幾年前呢,我因為自己捉麻雀就想到了這個主意,咱們東北最不缺的就是木炭,小時候在家裏的炭火盆裏也經常的烤東西吃呢,這是我興起這念頭的底子。”

江兆金是個聰明人,蕭寒的名氣他既然曉得,那蕭寒找他,肯定是要用自己,這時候自己的能力可不能藏著掖著了,盡管自己都覺得蕭寒找自己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自己的能力也隻有自己有信心,一些小打小鬧的,難道真的被這位小能人給聽到耳朵裏去了?

“我自己動手,奇峰幫忙,我倆做了一輛小車,上邊有一個不大的燒烤架子,嗬嗬,還是我用一個破了的鐵殼彈『藥』箱製成的呢,推著那輛小車專找僻靜處,將麻雀、牛肉等用簽子串好烤來賣,可沒幾天,就給公安取締了,因為……興許是我沒注意衛生?有人吃了我的燒烤之後,拉肚子了,而那人,就是我們那片兒派出所所長的兒子”!

“你真夠倒黴的呀”!小妹笑嘻嘻的『插』嘴說道。

“是啊,認倒黴呢,喝涼水都塞牙的”!江兆金淡然的說道。

“就三天啊,三天我和江哥就賺了貳佰多元呢,比他倆月的工資都要多,可惜,吃壞人的肚子總是我們自己的原因,就是公安不去找我們,我們知道了,江哥也不會繼續做下去了”!

“我還鼓搗過一些別的事情,可是後來廠領導找到我,說居委會已經通知了廠子,我自己在家裏總做私活兒,廠子警告我,再這麽不務正業,廠子就會開除我呢,嗬嗬,這不,這兩年,我就安分起來了,但是日子卻越來越難過”!盡管要保持在蕭寒跟前的形象,但是敘述這些的時候,江兆金的臉上還是帶著悻悻之『色』的。

“這是個不安分的人,很自信,卻也很自專,本領固然很強,個『性』卻更是突出”!蕭寒已經俏然的在心裏給他下了定義。

“老說這些幹啥,到了這裏,你還沒聽蕭哥找你啥事兒呢,總叨叨你那些過去幹什麽”?江海斌絲毫也沒有悟蘇到自家叔叔現在正是和蕭寒說事兒,見叔叔總說自己那些走麥城的事情,會不會給蕭寒留下不好的印象?

“既然幹過,哪怕是幹砸了,也得承認自己選擇的路線抑或是方法不對頭,吃虧長見識,錯路不重行才能進步”!江兆金嗬嗬一笑,卻是不在乎侄子好意的教訓。

“江哥其實還做過很多呢,比如大前年吧,那時候咱中國的整個北方,幾乎都被副傷寒給傳染遍了,當事情一『露』頭兒的時候呢,江哥就跟廠裏的領導層說過,要盡快大量的生產氯黴素等特效『藥』,到時肯定能夠為國家救急,也能打開廠子滯銷的局麵,可惜,廠裏人哪裏信這個呀,結果就是我們『藥』廠的職工、家屬得了病都要從人家鄰省調撥氯黴素等特效『藥』,您說,守著個『藥』廠還要從外邊進『藥』,真可謂端著金飯碗討飯了呢”!

他這麽一說,蕭寒也想起來,就在77年的時候,北方大部流行副傷寒,那時候,本來很普遍的氯黴素卻成了緊俏貨,可能是因為『藥』『性』多副作用吧,本來很普通的『藥』,卻沒有幾個廠家生產,要是當年『藥』廠聽了江兆金的建議的話,肯定不會像現在一樣死死滅滅的了。

“廠子裏不信也不聽,江哥呢,倒是從外地早早的就買來了一些,可他哪裏有什麽錢啊,買的也不多,病情來了,他首先就把手裏的『藥』送給了一個區裏邊住著的患者了,雖然江哥家過得不如人,可在那一片兒,提起江哥,誰不豎起大拇指誇讚一聲是個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