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八章 小爪爪摟大錢錢
蕭寒從來都不會以善意來度量口木這個民族，也不光是口木，恐怕是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希望來自非本國的產品卻在自己的國土上傾銷。
在計較利益上，國與國之間就像是兩個人做買賣一般，沒有人會上杆子的去謙讓，爭還不得方便呢。
好在還有念祖這個臥底的存在，所以蕭寒早就做了準備的，通過深市那邊的電子廠和玩具廠，已經陸續將一部分產品運送到了口木本土，在悄無聲息中，已經存下了相當的存量，要不然，即便是需求爆發之日，作為一個外國的企業和商家，也是望洋興歎。
這些天把陶瓷廠的職工們可是累壞了，當中有些人，肯定一輩子都沒有這麽忙碌過，一個人，恨不得生出八隻手來，將身子分成十幾半來忙和，雖然詳細情況不了解，可也能猜出是自家的貓貓賣得大好了。
在之前，也不是沒有工人對自家生產的產品在庫房積壓有疑義，隻是因為廠裏對工人計件工資的結算都如數照發，心中疑『惑』，也隻能憋在心裏，與此同時，也生怕自己做得少了，將來廠子一旦銷售不出去的話自己再次失業，所以在能結算的時候，那可真是拚了老命在幹的，現在，一切疑問都煙消雲散了，沒見十幾輛卡車正在緊張的運輸麽？
“小心點！這東西可不禁碰撞的，一下子要是弄破了，那可是好幾塊錢呢”！老顧聲嘶力竭的看著工人們在裝車，雖然瓷貓的外邊都有包裝箱並且塞了填充物的，可還是一碰就碎呢，幾個管理人員在平時的時候早就已經給這一隻隻的貓咪估了價，算上人工、原料，成本價那可是七八元才能做成一隻呢，最貴的就是那種貼了金的，一隻大貓，需要三張左右的金箔，光金箔的成本就有五塊多，要老顧不珍惜那怎麽可能？
“誒，顧廠長，您就放心吧，俺們心裏有數，要說這一隻瓷貓也費老事了，從注坯，到晾曬然後上爐燒，一隻隻的打磨光滑在噴漆噴膠的，最後還要一個一個的彩繪過來，再加上貼金，我們曉得其珍貴，你放心，我們搬運的時候比自家孩子都精心呢”！滿頭大汗的工人們一邊忙碌著往車上裝東西，在心情喜悅之下，還不忘跟老顧白扯幾句。
“顧廠長，這些貓貓運到哪裏去呀”？有人難免有好奇心，偷偷的跟老顧打聽著。
“問這個幹啥，再說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往外國走，嗯……老羅最清楚了，你群問他”！老顧也並不是十分清楚內情，為了先頭的保密，整個老兵互助會裏邊，也隻有少數幾個人才知道內情罷了。
“嘩，我可不敢去問羅主任，他忙著咧！要是去打攪他，還不得該罵死啊”！那人一縮脖，趕緊去搬運東西了，好家夥，這時候的羅然因為忙碌脾氣都頂了天了，要是誰給他去添『亂』，那指定是給罵個狗血淋頭。
“老顧，還有多少沒有裝車呢”？說曹『操』曹『操』還就來了，因為太忙了，羅然這時候將單拐都拋卻不用了，也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輛小推車，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專門推著他呢，一進門，就對老顧大聲的問道。
“這邊庫房應該還有兩千多件吧，你那邊怎麽樣”？老顧看了看庫房中的產品垛對羅然說道。
“我那邊差不多了，嗯，看來不用到晚上就能裝完，好家夥，這一批終於又走完了”！羅然聽老顧這麽一說，當即長出了一口氣，對老顧說道：“我那茶缸子裏邊都喝幹了，你給我弄點水去”！
“你的幹了呀，我那茶缸子裏也見底了，等一會我去燒一些去”！老顧咽了口唾沫，抱歉的說道。
“算了，我等會互助會那邊再說吧，老顧，這邊就交給你了啊，一定要妥善裝好，要司機直接開到碼頭上去就是了，咱們的船就在碼頭等著呢”！
“好嘞，您放心吧，我親自去押車”！老顧趕忙應道。
“驢子，推我回會裏去”！羅然交代完，對身後的大漢說道。
“誒”！大漢給叫做驢子也不著惱，憨厚的笑著，推著羅然出廠門而去。陶瓷廠和互助會本就相鄰，沒用多大的功夫，羅然就到了互助會的辦公地點，也就是盤下的那處庫房，不過呢，現在已經半點都看不出庫房的模樣了，前邊是一座樓房，而後邊呢，則是整整齊齊頗似軍營營房的房間，整個院落幹幹淨淨漂漂亮亮的，哪裏還有原來做庫房時候的頹敗。
“羅哥，我背您上去吧”！驢子放下了車把，微微的哈下腰對羅然說道。
“不用，這幾天你推著我也累個夠嗆，我自己拄著拐杖上去就是，對了驢子，你去跟門衛薑師傅說，給我燒一壺水來，我這嗓子眼兒都冒煙了，順便告訴他，晚上我不回去，讓他帶著給我做一點飯”！羅然吩咐了叫驢子的這位大漢，自己拄著拐杖，艱難的登上了台階。
“羅主任，您這是剛從陶瓷廠回來的”？當初修建這座樓房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要接待身上有傷殘的榮軍，雖然沒有電梯，還是將原來的樓梯給休整了一下，將樓梯的坡度弄的緩了些，所以羅然自己勉強還能登上，剛步上了幾截台階，一個黑臉的寒子就迎了上來。
“啊，剛從陶瓷廠回來，您是……”羅然靠著樓梯的扶手，將自己的殘腿挪到上級台階，轉臉對這黑臉漢子問道。
“羅主任，我攙您吧，到了您辦公室咱再說”！黑臉漢子並沒有回答，伸手把住了羅然的胳膊，架著羅然就往樓上走。
“嗬嗬，麻煩您了呢，是不是來找工作的”？這些天，這樣的事情也見多了，羅然幹脆開門見山的問道。
“嗯，是的，羅主任，不過呢，不是我，是該我家女娃找工作的，喏，就在您辦公室的門口站著呢”？黑臉漢子赧然的說道，這一輩子，還沒這樣低聲下氣過，見了人家，還要上杆子攙扶，隻是……羅然的身份和身體狀況，倒是不太難堪。
“哦，有些晚了呀，現時下，陶瓷廠那邊已經滿員，別的地方，你讓她去麽”？羅然有啥說啥，很直接的問道。
“我知道的，唉，誰都願意去陶瓷廠那邊的，可既然都滿員了，俺也不強求，別的地方就別的地方，您隻要給丫頭安排了就是了，說起來，我這個當爹的沒能耐呀，孩子也苦，隻要能出來，比在家裏總好很多吧”！黑臉漢子說著話，這時候已經到了羅然的辦公室門口了，羅然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對漢子和那姑娘招呼了一聲：“進來吧，今天是互助會最忙碌的一天，這裏邊的人啊，隻要能動的，都去忙和了，也沒人招待你們父女，嗬嗬，想喝水的話，還要等一會兒才行”！
互助會裏邊沒有閑人，今天又是陶瓷廠產品裝車的日子，別的地方的加上在辦公樓裏邊的後勤人員都趕去裝車了，諾大的一處樓房，卻是隻剩下羅然一個。
“沒關係，不渴，不渴的”！漢子趕緊說道。
“去，孩子也太瘦了，還是先去手編組幹一段時間，那邊收入雖然要差一些，可是貴在輕巧，孩子也不會給累著”！看著那小姑娘纖瘦的樣子，羅然已經在心裏給小姑娘定了工作崗位了，也不會故作深沉的還要思忖，直接就安排了，說著話，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張表格，對小姑娘說道：“會寫字兒吧？會的話，自己填一下”！
“會的，會的，我家丫頭上學的時候可是好學生，都怪我兩口子無能啊，三個孩子，隻能供養一個學生呢，要不然，我這丫頭即便是上大學也不成問題的”！黑臉漢子歎息著說道。
“唉……沒辦法，十年動『亂』，耽擱了太多，不過也不要灰心，我們這兒呢，因為娃子們的文化都普遍不高，已經商議著要建一所夜校了，等這段忙過去，就要和簫局長匯報呢，要我說呢，簫局長肯定會支持的，等夜校建成了，就讓丫頭在那兒上課，興許呢，參加高考還能考上呢，到時候，咱互助會負責一切開銷”！也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羅然拍著胸脯保證。
“羅伯伯，您說的這都是真的”？小姑娘聞言，再也忍不住自己對上學的渴望，停下筆，滿眼期盼的問道。
“丫頭，當然是真的，咱們這是什麽地方？互助會，老兵互助會，咱們的宗旨可不是為了開廠子賺錢，是要幫助咱所有的老兵和其家屬的生活更好，你瞧瞧啊，那牆上邊掛著的鏡框裏邊寫的清清楚楚呢”！
“嗬嗬嗬，羅主任說的當然是真的了，對了，羅主任，這是我的幹部複員證”！黑臉漢子聽羅然提到了老兵這個詞兒，意識到羅然這是問自己要證明呢，趕緊將那個視做珍寶的小本子掏了出來。
“不用了，我認識你”！羅然淡然的推開了黑臉漢子的手說道。
“啊……”黑臉漢子愣了一下，那本來就黝黑的麵龐，這時候都要流出石油了，修窘的垂下了腦袋，不再吭聲。
“看你那樣子，真懷疑你不是軍隊出來的，你那本子，收回去吧，複員證和轉業證可是倆模樣兒，嗬嗬，雖然你不是複員人員，可你家的日子也不好過，算了，本來咱這互助會就沒要求那麽死，更何況，咱們轉業的也不都過上了好生活不是”？羅然曉得這人，並不是複員的幹部，卻是早就轉業到地方的，隻是廠子效益不好，現在全靠財政貼補過活兒，一個人養著一大家子，難處自然很大，雖則互助會的幫扶對象麵向的是複員軍人和榮軍，可並沒有規定的太死，在之前，蕭寒也跟他透『露』過，要靈活掌握了。
隨著星球大戰的熱播，片頭加映的招財貓的短片也傳播愈廣，招財貓的熱銷還在升溫，不過，這時候，跟風而動的廠家也都反應過來了，可開始最肥美的一塊市場，卻因為陶瓷廠的早有準備落入了陶瓷廠的掌中，僅僅兩個月的時間，陶瓷廠便銷售了各種招財貓將近二十五萬隻，獲純利六千多萬元人民幣，當數字總結出來之後，知情的人除了蕭寒，其餘的都給驚呆了。
“這本來就是意料之中的收獲，要不然，也不會把工人工資定那麽高，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刺激大家的積極『性』，嗯，是的，以後雖然還要生產招財貓，可卻不能達到目前的水平了，數量上要控製，雖然計件工資照舊，收入上就沒有那麽多了，不過你放心就是，雖然大規模的銷售已經過去，但是預熱依舊很炙人的，相信每個月幾萬隻的銷量還是會有的”！當總銷售數字出來之後，羅然和蕭寒通了電話，在電話裏，蕭寒對羅然如是說道。
沒辦法，招財貓的生產根本就不可能形成壟斷，從形象上說，那是人口木國民早就描繪出來的，你就是做了一些藝術加工和改變，也申請不來專利，加上工藝又簡單，隨便一家陶瓷廠都能跟風，後續的生產難以維係火熱是一定的了。
“嗯，我心裏也有點譜兒，知道肯定會有這種結果的，不過呢，就目前這一下子的收入，就已經讓人心驚肉跳的啦，這還是隻口木一個方麵呢？要是歐美那邊的數字再統計過來的話，我想，還是一大塊收入吧”？羅然倒是絲毫也不覺失望，就如同吃蛋糕，自己已經啃了最大的一塊了，餘下的，即便是沒有得到，也不餘遺憾，人不能太貪心哦！
“那咱下邊要生產什麽呢？雖然咱們的業務員也聯係了一些生產項目，可我心裏還是不很有底呢”？羅然也是拄慣了蕭寒這根拐杖了，但能從蕭寒這裏討招數，便要擠一擠。
“嗬嗬，廠子的發展還要靠自身，現在呢，算是打好了基礎了，開端算是達到了預期的效益，接下來，便是產品的開發了，我可不能管到底喲！”蕭寒笑道。
“這我知道的，可是，總想從您嘴裏討一些主意不是”？羅然也跟著大笑，目前，雖然廠裏聯係的業務不多，但也能讓廠裏的工人不至於無活可做，加上還有一部分招財貓的生產，支撐廠子的正常運轉還不成問題。
“嗬嗬，行，那我就再出個主意，這次啊，咱們生產招財貓的時候呢，要將身子和那隻招財招福的小爪子分開來，我已經讓深市的玩具廠專門為招財貓生產了一個部件，到時候用它來連接貓貓的爪子和身子，裝上電池，就能一下一下的招手兒啦，相信還能開拓一部分銷路的，隻是，還是難免會有模仿者冒出來，好在咱們的市場打開的比別人要充分，在保證質量的基礎上，份額還能夠占領大部”！
“哈哈，早就知道您肯定有好主意，電動招手兒的小貓麽？嗯，我想一想就知道什麽樣子啦”！羅然聞言大喜：“簫局長，就在這之前啊，廠裏的人們都笑著誇咱那隻小貓啦，都說這小家夥抬著一隻小爪子哪裏是給買家招財啊，分明是咱的小摟錢耙子呢，這一笑爪兒，一小爪兒的？兩個月就給咱摟了一個億喲”！
“好開端更能讓人奮進，有了這個基礎，咱們的互助會就能迅速的發展，關於下一步的發展構想，您就按照我回來前商量的那樣去辦，嗯，您說的那個夜校，也要盡快的辦起來，好了，就這麽多的事情，剩下的，您自己拿主意就好”！蕭寒對羅然十分放心，加上自己選拔的幾個蕭家大學生已經在江北奔河北的旅途上了，一些打算和主意，已經交代給他們了。
放下了電話，蕭寒忍不住一貓腰，從辦工桌下邊的廚子裏，掏出了一個紙盒，打開來，裏邊就是一隻金燦燦的招財貓，翻轉過來，將一節五號電池裝好，放到桌麵上的時候，小貓咪的那隻小爪子，立刻就一下一下的揮動起來了。
“小摟錢爪兒”！這隻小爪子就摟了一個億呀，即便是蕭寒，也不禁為之欣喜不已，看著小貓圓乎乎，『毛』茸茸的小爪子在哪裏可愛的撓動，自己也不禁嘿嘿的笑了起來。
“喲，自己在屋兒樂什麽呢？哦，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招財貓吧”？陳明華剛巧路過，推開房門的時候正看了個正著兒，端詳著蕭寒桌子上的招財貓恍然說道。
“是啊，老太太，這隻呢，是我準備要送給您的哦，看看，小貓咪的爪子正衝您使勁兒的著個不聽呢”！蕭寒站起來，托著那隻招財貓衝老太太笑道。
“嗬嗬，這隻貓啊，我看倒不是給買它的主人招財呢，純是給你那個陶瓷廠在招財，怎麽樣，賺了不少吧”？
“怎麽都這麽說啊，招財貓，可是人家口木本土供奉了兩百年的神貓呢，就香火情來說，以後肯定會盡心盡意的為口木人撈錢的”！蕭寒裝作很委屈的說道，“再說，這可是我送給您的呀，它小爪子再能撈錢，也撈不走您一分不是”？
“我看未必，你這隻貓裏邊可是裝了電池的，一旦電池耗盡，那可就要添錢啦”！老太太思維銳利又敏捷，一句話，將蕭寒說的直了眼，“呃，您算的可真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