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五章 再次病倒

三天三夜的『操』勞,這在以前不算什麽,可是自從他大病初愈,身體始終沒有回複到良好狀態,太多的責任等著蕭寒,他沒有時間來調理自己的身體。

盡管頭疼欲裂,盡管渾身酸疼,蕭寒依舊伏在案頭,認真的在稿紙上快速的書寫著,俊秀的字跡,鋪滿了一張又一張的稿紙。

地頭工作,並不知道此時外邊已經天光大量,知道方寧來敲門,蕭寒這才抬起頭來,窗簾上,已經給初升的太陽鍍上了一層金光。

“局長!您這是怎麽了”?休息了一夜,方寧這小家夥早就恢複了原來的精神,笑嗬嗬的來找蕭寒想問一下早飯的安排,卻驚愕的發現,昨天還隻是略帶疲憊的蕭寒,如今卻是滿眼血絲,臉『色』蒼白,就連那烏亮的頭發都灰撲撲的沒有了光澤,原本就瘦削的麵頰,如今,更加深陷了進去。

“沒什麽,一時想起了工作上的事情,寫了點東西”!蕭寒笑了一下,隻是襯著他此時的麵容,卻是那樣的難看。

“局長,不行,您千萬不要這樣了,要不然,回去的時候,咱家老太太會罵死我的”!方寧知道自己勸是勸不住蕭寒的,隻好抬出了老太太壓製蕭寒。

“沒關係,也就忙完了,你等一會兒,待會兒我寫完之後,你代我上報給陳……”剛說道這裏,蕭寒就覺得有些眩暈,扶著門框穩了一下,這才對方寧交代完,隨即不顧方寧幾乎已經是哭腔的勸阻,執意的坐在椅子上,將自己的計劃寫下去。

方寧哭著,把蕭寒已經寫好的東西一張一張的收好,淚眼朦朧中,根本就不看蕭寒在寫什麽,當收拾完最後一張字紙,蕭寒長歎了一聲,對方寧說道:“這份東西非常重要,小寧,我命令你,一定要親手交到陳明華局長的手上,由她轉交中央”!

“嗯”方寧眼淚吧嗒的重重點頭,隨即尖叫道:“局長,那您呢?您做什麽”?

“我?我能做什麽,真是累呀,我呀,現在當然是要休息一會兒”!蕭寒笑笑,拍了拍小家夥的腦袋:“來,扶我到**躺一會兒,我怎麽覺得自己的腿都是軟的呢”?

“嗚嗚,您這是累得”!方寧連忙將手裏的稿子放到了桌上,攙扶著蕭寒來到了床前,觸手之處,感覺蕭寒的身體滾燙,而且硬骨楞楞的,就像是抱著一抱枯藤,小家夥咧著嘴,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怎麽還掉金豆兒了,去,把我寫的東西收好,今天你就去找梁淵秘書長,讓他派車派人,送你回京”!

“唔”!方寧答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把桌子上的文件收起,裝入了一個大牛皮紙文件袋,用專用的封條,將文件袋的封口粘好,“局長,我已經封上了”!

“嗯,那我睡一會兒,過兩三個小時吧,你來叫醒我”!蕭寒躺在**,卻不敢睜眼,就覺得整個房間像是特技鏡頭一樣,在不停的扭曲著,睜開眼就是一陣惡心。

將文件袋慎重的放入了房間內特配的保險櫃,方寧輕手輕腳的走出去,再小心翼翼的帶上了房門。

“梁秘書長……嗚嗚,我們局長肯定是病了,我『摸』著他身上滾燙滾燙的”!出了蕭寒的房間,方寧就跑到了梁淵這裏,嗚咽著,把蕭寒的情況匯報給梁淵。

“什麽”?梁淵這時候剛要出去找蕭寒一起去吃早飯,打開門,卻迎來了正在痛哭的方寧,聽說蕭寒病了,不禁大驚失『色』,就在昨天,他可是親自接了一號首長的電話的,叮囑他,蕭寒身體不好,又是大病初愈,不能太過勞累,讓他務必把蕭寒勸回鐵西,好好的休息,就是他因為惦念災區不願,拖也要把他拖回去!

其中的關心,梁淵為官多年這還是首次得見,一位國家的一號首長會對一名廳級幹部如此關心,嫉妒之餘,卻也明白,這位年輕的廳級幹部對如今改革工作的重要『性』,現在聽聞了蕭寒病倒的消息,他怎不吃驚?

“小方,帶我去看蕭局長”!沒有了以往的從容,梁淵抓著方寧的肩膀,急聲說道。

“可是,他剛才躺下,說要我過兩三個小時再叫醒他的,他昨夜,又是一夜沒睡”!

“這樣啊,那讓他睡會兒也好”!梁淵想了想,遂吩咐招待所的工作人員把潘陽叫來,同時安排廚房準備一些清淡爽口的吃食,一挨蕭寒醒來,就送上來。

以蕭寒、梁淵等人的身份,住在招待所當然不會是普通的房間,梁淵思忖了一下,覺得蕭寒一旦重病,可是自己一個人扛不下的,回轉身,拿起了話筒給省裏要了過去。

即便是省委書記遲高,聽說蕭寒因為災難救災前線堅持了三天三夜給你累倒的匯報,也不敢視作等閑,一號首長的電話可是先打到他這裏,才轉到鐵西那邊的,如今真是擔心什麽就來什麽了!無奈,梁淵隻好親自向一號首長匯報。

“什麽?病倒了?你們是怎麽搞得!我還專程打電話要你們注意來著!遲高同誌!你要曉得蕭寒同誌對我們的重要『性』!以你的保密級別,難道不曉得他的具體情況麽”?電話中,得知蕭寒果然重病,一號首長大發雷霆,雖然不像一些人那樣高聲喝罵,可其中的如山壓力,頓時讓遲高大汗淋漓,心中的小計較、暗打算給衝到了太平洋,躬著身認錯:“首長,是我們的失誤,在泥石流發生之後,沒有照顧好蕭寒同誌,您盡管批評吧”!

“我沒工夫和你們廢話,何況,我說的,你們也隻作耳旁風,好了,我現在在求您這位大書記一次,派最好的人員,最好的車隊,去把蕭寒接來,再送到平京!一定要最好的醫療隊隨行”!老人那邊誅心之語,幾乎都讓遲高落淚,卻不敢解釋,哆嗦著,放下了話筒。

蕭寒躺下之後,閉著眼睛穩定了好久,這才不再覺得頭暈了,隻是怎麽都睜不開眼睛,就像是給強力膠水粘合了一樣,隨即一陣酸麻困倦襲來,就一切都不知道了,就像是陷入了一個粘稠的漩渦,將自己的思想都撕扯其間,不得脫離。

遲高放下電話,一疊聲的做出了安排,首先從省人民醫院抽調最好的醫護人員,並從省委各機關中選出最好的車輛,組成了由兩輛大吉普,兩輛救護車以及一輛冀東油田新添置的移動宿舍所構成的車隊,馬不停蹄的直奔鐵西。

當遲高當先進入鐵西招待所的時候,鐵西兩委、梁淵等人早就焦急的等在那裏了,見遲高竟然親自前來,驚詫的同時,也緩了一口氣,輪腦袋,最數這位省委書記的為大,有他在這裏,別人的責任自然會給分薄。

“遲書記,已經組織了我市最好的醫護人員,現在正在搶治,已經五個多小時了,蕭寒同誌……還是沒有清醒,心率、腦電波都極為紊『亂』,醫生們會診兩次,都沒有得出結論”!硬著頭皮,梁淵匯報了情況。

“嗯,我知道了,現在馬上準備,將蕭寒同誌送往平京”!遲高沒有責備誰,他知道這時候發火隻有耽擱時間,匆匆的安排醫護人員將蕭寒抬上了經過改裝的移動宿舍之中,由五名省人民醫院選拔出來的醫護人員貼身救護,車隊轉頭直奔平京。

這頭的省委大員們慌成了沒頭的蒼蠅,在平京,鄭老的居所中,電話鈴猛然響了起來,正在電話旁的鄭伯雙伸手就『操』起了電話。

“老二”?鄭伯雙拿起了聽筒,聽出了來電人的聲音,遠隔重洋的鄭誌雙在那邊高興的說道:“大哥,老爺子在家麽?我有一件好事情要告訴他”!

“老二,先別說你的好事情了,我這裏倒有一個很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鄭伯雙苦笑了一聲,對鄭誌雙說道。

“什麽壞消息”?電話那邊,鄭誌雙猛的滯住,心頭湧起了一陣極度的惶恐。

“剛才江北傳來消息,說寒子在江北桃林視察的時候,遇到了泥石流……”

“什麽!”那邊的鄭誌雙猛的跳了起來,衝著電話咆哮道:“泥石流?怎麽會有泥石流!”

“老二,別著急,不是小寒遭遇了泥石流,是桃林發生了泥石流,小寒在指揮搶險的過程中,因為過度勞累病倒了,如今還在昏『迷』之中……”

“是鄭大哥麽?我是念祖”!電話那頭,卻換了一個聲音,聽說哥哥出事,念祖哪裏還坐得住,從鄭誌雙手裏搶過了電話,對鄭伯雙問道。

“啊,是念祖啊,是的,你哥哥在桃林視察的時候,因為指揮救災,給累倒了……”

“我真不知道偌大的國家為啥就偏偏要累著他一個人!鄭大哥,您也知道,他心肌炎痊愈才這麽短的時間,怎忍心讓他下去搞什麽調研?不管了!我這就安排,要他來美國醫治!哼,既然你們國家照顧不了這樣一個有著重大貢獻的人,那麽就由我們家來自己照顧”!念祖心頭的國家概念並不是單指如今的共和國,而是一個延續五千年的概念,所以他對共和國的敬意是有限的,聽聞哥哥又給累倒,說出的話,極為難聽,可鄭伯雙也隻好苦笑著聽著的份兒。

“我現在就麵向美國乃至整個世界發布消息,因為要為自己祖國貢獻力量而不能傳於演藝的精靈王子,這回徹底的不能為億萬深愛他的王子『迷』們演唱那天籟之聲了”!沒有蕭寒的拘管,念祖就是一頭狂暴的小獸!情急之下,已經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