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八章 請客

念祖打來電話,並不單單要說生意上的事情,簡單說,這家夥想要結婚了。

聽了念祖的意思,蕭寒拿著電話看向了對麵,對麵鏡子中的自己雖然還貌似少年,可今年自己確確實實的已經三十歲了,在聽著蕭瀟和小北嬉鬧的聲音,深深的意識到,時光終究是催人老的。

“念祖想要結婚”?舒芳在門口已經聽到了丈夫和小叔子的對話,不禁驚喜的問道。

“是啊,提前和我商量一下,想在今年的八月十五結婚呢”,蕭寒隨口說道。

“好啊,我還以為這家夥會很晚才想起結婚呢”!以念祖當前的身份,那可謂是世界級的鑽石王老五,不用說國內了,就是國際上的那些美女名媛都趨之若鶩,但念祖對待感情卻格外的真誠,也許是家族遺傳吧,這小子雖然在美國那個花花世界中縱遊花叢,但卻真個達到了片葉不沾身的境界,逢場作戲是逢場作戲,但涉及到實際,卻從來都沒有動過心思。

“念祖結婚,婚禮的地點準備定在國內還是口木”?這才是舒芳關心的問題。

“在國內和口木非別舉行一場婚禮,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他還帶著一個家族繼承人的身份呢,自從叔叔接管了家族企業的大權,他已經責無旁貸了”,蕭寒有些氣悶的說道。

“孤餘堂”?舒芳問道。

“嗯”蕭寒點點頭,時至今日,所謂的孤餘堂也已經沒有太大的保密需要了,清朝早就已經在曆史的長河中失去了蹤影,所謂的反清複明現在更是毫無意義,此時的孤餘堂也僅僅是一個經濟組織罷了,和香港三合會什麽的根本就是兩個『性』質,雖則還帶有那種封建殘餘的勢力才具有的痕跡,但已經淡薄到不足為慮的程度上了,所以,有關孤餘堂的事情,在這些年當中,也逐漸的透『露』了出來。

但傳承多年的一個古老組織畢竟還有著其深遠的影響力,所以念祖終究還要繼續繼承下去。

得到了哥哥的意見,念祖那頭兒已經掛斷了電話,蕭寒也放下聽筒,和舒芳說了一會兒將來婚禮的事情,舒芳出去之後,蕭寒坐下來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沒別的,一些文章而已,不過這些文章,蕭寒並不打算用自己的名字發表,將來會用一種隱晦的方式,出現在各大報端,這場整風運動既然轟轟烈烈的已經掀起來了,蕭寒就不打算讓它隻是成為一時風氣,吹了就過,適時的,也要在後邊推動一下才是。

即便是曆經風雨的人們,這次也頗為鎮靜,在他們敏感的認知中,已經發現了這次運動的不同,和以往相比,這次的整風運動更加透明,很多個案例的前因後果,都要進行一番討論,就好像是要給這個患病的人進行會診。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案例都予以公開,畢竟在情節輕重方麵,有著很大的不同,但影響惡劣,『性』質嚴重,行為典型的,則肯定是逃不過予以分析和鮮明批判了。

這就是蕭寒所要達到的目的,畢竟在以往的時候,一些人,一些案件,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緣故半遮半掩的,明明已經定罪甚至執行徒刑了,而案情呢,嚴重的時候,一些不夠級別的辦案人員都會覺得模糊不清,稀裏糊塗的,自己這邊的工作還沒弄完,那邊就已經定『性』了。

這次運動中,安哲首先就是要調動起諸如大學生以及各類知識分子對**案件的關注度,這在一個方麵,其實也是加重了對反**工作的輿論監督,在合適的引導下,整個社會,將會成為此類案件的陪審團成員,哪怕是事後的,但這樣做,辦案人員會更認真,而犯案人員呢,則會無所遁形,於此同時,那些思想產生腐化或者已經墮落尚未敗『露』的人,會因相似的人,或者相似的手段的敗『露』而警醒,他們會認識到,自己所謂的聰明根本就是自作聰明而已!

蕭寒在忙個不休,就連譚震都不得清閑,這陣子,他和他的那些同學們聯係的更多更勤了,蕭寒發覺,自己這個秘書找的還真合適,交代下去的工作,總會極其認真又極其高質量的去完成,這陣子,蕭寒已經不在和那些大學生誌願者有接觸了,但有關學生裏邊的思想動向,他依舊十分清楚,這個功勞,應該算到人家譚震頭上。

這不,譚震今天說的一件事情就引起了蕭寒的興趣,按照譚震所說,這次將會帶平大進行一次辯論,而辯論的主題就有關反腐中某個案犯的功過是非。

這件案子並不典型,在這個年月,建國功臣還很多人都在崗位上,因此,案犯是建國功臣並不罕見,之所以因為他就能掀起一場辯論,主要是這人的功勞不小,而其罪行呢,也有些特殊。這樣兩廂裏一結合,頓時就引起了大家的興趣,所以,才會因其辯論。

“你去聽一聽,之後將過程給我說說”,蕭寒對譚震說道。

“您不去”?譚震因為跟的蕭寒有些時間了,和他也能開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了。

“我?你看我像個學生麽”?蕭寒笑道。

“怎麽不像?其實您看上去,和我們就是同齡人”譚震說得倒也不是假話,雖則已經三十,但蕭寒看上去頂多像是二十許的人,與譚震論同學都有人信。

“我還是不去了”,想了想,蕭寒終究還是決定不去,真要是給人認出來,那麽自己的用心,在有心人的渲染之下,可就變了味兒了。

幾乎所有的政治都不缺乏傾軋和爭鬥,與這次整風運動伴隨的,依然有著這樣那樣的鬥爭,蕭寒的身份畢竟特殊,一旦卷進漩渦,那麽其結果,蕭寒就難以做到如今的超然了,就現在來說,徐老、鄭老,雲老等人,都對他的意見十分重視,經過他的工作,很多的想法都會付諸實行,蕭寒不想失去這個比較超脫的位置。

譚震去則不然,這陣子譚震和同學多有接觸,而且參與這次辯論的便有他的同學,其中反方的主辯手更是他的小同鄉,年輕人湊熱鬧嘛,也沒人會說什麽,即便是去說,那幾位老人也不會聽。

辯論也好,評論也罷,蕭寒欣慰的看到,學生、學者都對這次中央的整風運動表示了讚同和擁護,在之前的那種不信任,已經降到了最低點,相應的,對於黨和國家的信心則大大增強了。

中央的努力顯而易見,在之前因為各種不公現象逐漸產生並積鬱甚多的怨氣已經逐漸的消解,盡管還有這樣那樣的不滿意,但中央還在做,還在努力得做得更好,不是麽?

電話鈴讓蕭寒從思考中驚醒,拿起電話,小徐那渾厚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這家夥少有回京,蕭寒還真有些想他了。

“領導,看我態度怎麽樣?剛到平京就趕緊打電話,決定請你吃飯賄賂賄賂你呢,今天我地方都已經挑好了,咱們不見不散還是我去接你去”?這人依舊如曆史中那樣,順暢的遊在宦海之中,不過最近卻是要有些變化,他的某位上官被運動之風吹落樹下,因而,他獲得了意外的一次提升,因為情勢有些複雜,他自然在崗位上呆不下去,這才回家向徐老取經。

“你來接我吧”!蕭寒哈哈一笑,說道。

是啊,這些天,蕭寒自己都不好意思開著自己的好車代步了,單位的車呢,私事也不能用,幹脆,將這個發愁的事情交給他吧。

“好啊,你等我,也許時間會長一些呢”!小徐卻根本就不在意這個難題,蕭寒也知道難不倒他,頂多找那些哥們借一輛車罷了。

放下電話,蕭寒看了看表,嗯,還有一個小時才能下班,等他也是等下班,倒是兩不耽誤。

就這樣,蕭寒一邊整理批閱手邊的文件,一邊等候小徐,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當譚震過來替他打開燈的時候,這才猛然發覺,時間已經超過下班時間近一個小時了,可這家夥怎麽還沒到?

“主任,你今天怎麽走”?按照平常,蕭寒下班是要有車送的,這可在規定之內,而譚震呢,則可以搭一搭順風車。

“哦,我等人,你……明天不是要去參加辯論會麽,住的地方離平大太遠,索『性』讓車直接把你送過去就是了,車子就留在你們那邊”!蕭寒其實也挺體諒人的,聽蕭寒這麽一說,譚震高興的答應了一聲,趕緊出去了。

等譚震走後,意識到時間有些晚的蕭寒卻是有些著急了,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覺得沒滋味,又索然的放到桌上,不禁嘟囔著罵道:“這家夥,難不成是沒錢請客了”?

“誰沒錢請客了?好小子,背後敢這樣叨嘮我,看我今天在酒桌上不把你灌趴下來著”!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蕭寒一看,那個熟悉的高壯身影可不正是小徐到了。

“你這家夥,要我等就要我等這麽長的時間麽?你開人力車來的”?蕭寒笑罵道。

“喲,難道你該行學算卦了?怎麽這麽準”?小徐驚愕的看著蕭寒,哈哈一笑說道:“走吧,到了門口你就知道怎麽回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