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八章 講笑話呢

司機小賈把車停到了鑫鑫飯店的門口,雖然門口停放的車輛表明飯店裏的人很多,但齊東強卻不那麽在乎,自己來林曉燕這裏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無須宣揚之餘,也無須刻意的隱藏自己的行跡,當然,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和齊東強的個人『性』格也有關係。

從車上下來,齊東強和小賈一前一後登上了台階,還未曾進門,齊東強就看到了那輛顯眼的沃爾沃旅行車了,不禁暗自思忖,恐怕又是京城的某位人物來了遼省了吧?

作為直省和遼省的交界處,京沈高速公路縱貫整個金嶺,平京來人大多愛在金嶺停留一下,據某些人所說,這與金嶺出美女大有關係。

“市長,裏邊情形不大對”,小賈很機靈,同時和市長來這裏,本身他自己就很警醒,在齊東強打量那輛沃爾沃的時候,他掃視了一下大廳,卻透過大廳門口的pvc軟門簾發現,裏邊像是兩撥人在對峙?而且一方竟然是十來個身著警服的公安人員!

“唔”?齊東強一皺眉頭,不禁有些想左了,難道燕子非要讓自己來這裏,就是因為知道有麻煩?但自己和燕子的關係現在雖然還沒有拉那張結婚證,但凡有些門路的人是都已經曉得了的呀,是誰這麽不給麵子?

想到這裏,齊東強不禁沉下臉來,伸手挑起了門簾兒,往裏邊一瞅,謔,還真是熱鬧的很呢!

“怎麽回事”?齊東強麵沉似水的問道。

“是……是齊市長”?那位劉隊長正看著撥叫電話的譚振甚感為難呢,沒想到頃刻之間,一尊自己平時難以接觸到的大神就突然降臨了!早就聽說這座鑫鑫飯店的老板娘和齊市長在處對象,看來,傳言果然不假!

“主任,我已經打通了金嶺市的電話了”,譚振根本就不管周遭有什麽情況,打通了金嶺市市委的電話之後,通知了市委的值班人員,將蕭寒的指示傳達到位之後,扭過頭對蕭寒說道。

“嗯,那咱等一會兒”,蕭寒點點頭,隨即在一邊的餐桌旁拉了一把椅子,徑自坐了下來,餘光中,雖然看到了齊東強,不過他也隻是剛來不久而已,倒是不認識這位金嶺的一方父母。

門口距離吧台還有一段距離呢,所以齊東強並沒有注意到吧台旁邊的蕭寒,隻看著劉隊長冷肅的問道:“你是誰?能不能告訴我,這裏發生了什麽”?

“啊,報告齊市長,我是中林縣刑警大隊副隊長劉誌榮,這裏……這裏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正在調查之中”。

“調查?你們這樣子也不像是在調查案情呢,這麽多人倒像是在圍捕!什麽樣的案件能讓你還沒有『摸』清情況之下就動用這麽大的警力?你曉不曉得這樣做,會給老百姓帶來惶恐”?齊東強真的是理會岔了道兒,在他認為,這個姓劉的根本就是故意為之!看裏邊這樣子也不像是發生什麽重大案情的,卻弄了十幾名警察堵在這裏,除了要故意為難鑫鑫,還能有什麽?

齊東強軍人出身,更在老山前線見過血殺過越南人,脾氣剛烈極討厭那些陰謀詭計,要不是莫名的受到了省委高書記的賞識,盡管他能力非凡,也難以登上如今的位置,但即便如此,他卻從來不為保位置,爭位置什麽的做拿下小心翼翼甚至是違背本心的事情,要不然,一名堂堂的地級市市長也不會和一位開飯店的老板娘拍拖了。

有著這樣直來直去風火剛烈的『性』格,看到這些雜碎般的人物竟然對自家小可愛搞陰謀詭計,這一刻,齊東強都有碾碎他們的心!

“啊,不……不是的齊市長,我們到這兒……也是來吃飯,正好碰到這裏發生事情……”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縣局刑警隊的隊長,並且還帶有一個副字兒,但劉誌榮可的的確確的是個人精,他在齊東強動怒的那一瞬間就明了了這位有名的齊鼓槌是誤會自己了,趕忙解釋道。

蕭寒在一邊已經注意到齊東強了,不過他並沒有說話,隻是頗有興味的看著他發火兒,在之前,也有人和他介紹過齊東強這個人,雖然很多人都說他粗魯暴躁,但蕭寒卻覺得這家夥倒是很對自己的路子,無形中,齊東強的所作所為,竟然和十幾年前的陶自強有些重合呢!

齊鼓槌這個外號,源於齊東強的名字和他的一次講話:破鼓用重槌,砸爛了換新的,要不然,會總覺得有鼓就行!

“那這裏邊誰清楚情況”?齊東強倒是沒追究一幫子警察跑這裏聚餐的事情,直接放過之後,問到了根本原因。

“祁六”!劉誌榮哪裏還會攬這些,趕忙把祁六給供了出來。

“嗯……那個……是他們,是他們襲警!還……還搶了我們的槍”!祁六麵對這位以暴烈而聞名的齊東強,心裏頭也不禁咚咚打鼓,看著齊東強那冷厲的眼神,腿肚子有些轉筋,小腹發脹,竟然有了『尿』意頻頻的感覺,唉,自己的層次實在是太低了呀,哪裏體驗過,見大人物還這麽**的?

襲警?奪槍?這兩個詞匯可夠震撼神經的了,齊東強擰著眉頭看過去的時候,先是覺得麵熟,然後感覺震驚,在之後就剩下腦袋嗡嗡作響了,不禁呐呐的問了一聲:“蕭省長?是您啊”!

齊東強的『性』格是比較粗放,但那不代表見到蕭寒這種層次的時候,他還能處之平常,加上那兩個驚人的詞匯……他要不給震懵了那就奇怪了,神經大條成那樣的話,那就不是猛了,是二!

“你是金嶺齊東強?”蕭寒明知故問了一句,“你來得還挺巧呢”。

“是的,蕭省長,我是齊東強”,齊東強拔著軍姿站到了蕭寒的麵前,心裏頭突突的還真有些慌張了。

“嗬嗬,那倒是真巧了,我正在找你和鄧作華,這裏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什麽,你等鄧作華來了之後,將這件事情了解清楚,然後明天,明天你和鄧作華連同你們金山的政法係統負責人,來省裏向我匯報”!蕭寒這時也沒有對齊東強多作辭『色』,吩咐完之後站了起來:“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齊市長,這是我的電話,你可以隨時聯係我”,譚振倒是沒有如蕭寒一般甩手離開,臨行之際,將自己的電話留給了齊東強,齊東強感激的點點頭,目送蕭寒等人走出了飯店的大門。

“行了,說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齊東強待蕭寒離開之後,一口惡氣猛地湧上喉頭,粗重的喘息了一陣,好不容易穩定了心神,坐到剛才蕭寒的位置上,冷冷的問道。

一言既出,場麵卻猶如陷入了真空,一屋子的人,卻是連大聲出氣的人都沒有了,一個個木雕泥塑一般呆在當場。

“別一個個拄著賣高粱啦,總有了解事情過程的吧?你!你剛才不是說咱們新來的蕭省長襲警奪槍麽?既然連這種笑話你都能講出來,那肯定是了解情況的了”!齊東強點著祁六的鼻子,惡狠狠的問道。

“唉!那個齊市長!剛才我們吃飯的時候聽那個祁六和他的輝哥說到什麽彈簧廠了呢,好像這裏邊有啥故事,您也順便了解一下吧?再見”!蕭瀟本來已經憋不住樂得跟著哥哥走到外邊了,臨到上車之際才猛地想起在吃飯時聽到的事情,蹦蹦跳跳的跑到了門口,探進小腦袋,笑嘻嘻的對齊東強說道,說完,又蹦蹦跳跳的跑了回去。

齊東強眯了眯眼睛,那裏邊透出來的冷厲寒芒讓祁六如墜冰窟,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再嚼成肉糜,如果剛才的衝突被追究的話,自己頂多也就是給扒了這身警服就差不多了,但聯係到輝哥身上……祁六真的絕望了,自己麵前的,將會是死路一條!

“輝哥?這應該是大號兒吧”,齊東強森然一笑,衝祁六點點頭問道:“怎麽不說話?還在給我編新的笑話呢”?

“哥,咱這叫不叫仗勢欺人呢”?上到了車裏,小魯調頭之際,蕭瀟忽然皺著小眉頭問道,“咱們也是衝突的一方當事人呢,就這麽走了,要是一班人肯定不行”。

“哦”?蕭寒倒有一種驚喜的感覺驀然升起,看起來,小丫頭已經學會思考了呢,就在剛才,自己拂袖離開之際,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不光是他,在場的所有人,也不會有別的想法,自己是省長,擁有的是常人難及的權利,而這份權利順而衍生的,則是各式各樣的特權,關鍵是,在自己享受這份特權的時候,哪怕是給這份特權傷害到的當事人,都不會覺得不正常!

“這沒有什麽不對吧?畢竟錯在他們啊”!舒芳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作為矛盾的一方,我們不應該因為對方錯誤在先就以錯待錯,正如蕭瀟所說,今天如果我不是省長呢?是一名普通路人,那會發生怎樣的事情,恐怕就是有了公正的執法者,咱們也不會給就此放開,任憑離去的”,蕭寒的聲音有些低沉,以己度人,這樣的現象,怕是在這個世界還是一個十分普遍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