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舒兒隨行
“舒兒，等等媽媽”！舒芳的媽媽在後邊叫了一聲，倒是讓蕭寒一愣，這一聲怎麽都像是在防備自己呀，不禁有些委屈，你們娘倆也就相差幾步而已，難道就這麽點兒的時間，我還能做出啥壞事來？
咭兒一笑，舒芳的動作打消了蕭寒的看法，小丫頭進了屋，咣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之後小身子抵在門上，修長的雙腿用力的支撐著，跟外邊的母親講條件：“媽媽，先讓寒子哥哥給我簽，還有，我要給寒子哥哥跳舞的，你進來可不許批評我”！
“舒兒，你怎麽這樣啊，不都商量好了？媽媽不會批評你，不會讓你在寒子哥哥麵前丟臉了麽？竟然不相信媽媽，唔，媽媽好傷心”。這哪裏是母女，分明就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姐妹，一個是調皮，而另一個則很孩子氣。
“哼，你說話從來都不算數的”！舒芳看到蕭寒正愣愣的看著自己，不覺有些害羞了，小臉兒紅撲撲的，一縷彎彎曲曲的頭發遮在額前，平添了幾分與之年齡不符的媚『惑』。
看著活潑的舒芳，蕭寒不禁想起在那個時空中與舒芳結識的情景來，就如同她的舞姿，舒芳清雅的臉上始終都是掛著幾分落寞，形成一種異樣的空靈，即便是麵對，也覺得隔得好遠，是那樣的不易接近。
究竟是什麽樣的變故，讓一個曾經如此天真活潑的女孩變得那麽落寞？
“舒兒”？舒芳的媽媽在門外試探。
“你保證”！舒兒垂下長長的睫『毛』，躲閃了一下蕭寒探究的目光，繼而拋卻了羞澀，繼續要媽媽保證。
“好，我保證，就是你跳的像是一隻小鴨子，媽媽也不會批評你，好麽”？蕭寒汗顏，這當媽媽的也太沒有原則『性』了吧。
咯咯咯的笑著，小丫頭萬分得意，這才從門前閃開，讓媽媽從外邊進來。
“小淘氣，虧我緊趕著給你織的細線『毛』褲”！媽媽進門，嗔怪的在舒芳的額頭點了一指，又不好意思的對蕭寒說道：“小東西跟我淘慣了，寒子可別笑話我娘倆”。
“怎麽會，舒兒的年紀正是應該活潑的時候哇”！蕭寒老氣橫秋的說道，渾忘了自己的年歲也隻有十五歲。
“寒子哥哥，你想讓舒兒給你跳什麽舞呢？”！小丫頭倒是直來直去，一是急著想要得到偶像的簽名，另一方麵，卻是要急於在蕭寒的麵前表現一番吧，能給自己仰慕已久的偶像跳舞，小丫頭早就躍躍欲試了。
“唔……舒兒都會什麽舞蹈呢？”
“舒兒會的好多”！舒芳伸出晶瑩的小手，掰著稚嫩而又纖長的手丫給蕭寒數算著：“舒兒會跳朝鮮舞、新疆舞、傣族舞、芭蕾舞……對了，還會跳忠字舞”！小丫頭分明就是在獻寶，蕭寒卻好懸笑噴，什麽和什麽嘛，忠字舞也加上，就好像是啃老玉米卻啃出了一顆假牙，而讓你哭笑不得的是，這假牙卻是自己的！
“哦？舒兒還會芭蕾舞？那你給哥哥跳一段看看？唔，今天這打扮就做幾個基本動作，之後在給哥哥跳一段新疆舞”！要說這舞蹈，其實蕭寒也不太懂，不過小丫頭今天的褶裙顯然不是跳芭蕾的“裝備”，蕭寒才這麽說。
“好吧，媽媽，你給舒兒配樂”！舒芳想跳舞的時候，卻是很大方的，顛顛的把屋中的椅子往邊上靠了靠，給自己騰出了一片空間，之後就在媽媽輕哼的曲調中，翩翩起舞。
舒兒的舞姿雖然不脫稚嫩，但已經頗具觀賞『性』，輕盈、靈動，而小丫頭沉浸其中的表情則說明她是在用心來跳，假以時日，肯定會變成後來能震撼觀者心靈的舞者，蕭寒不禁被吸引其中，安靜的欣賞著，屋子中隻剩下輕哼的曲調和小丫頭曼妙的身影。
“寒子哥哥，舒兒跳的怎麽樣”？一曲終了，舒芳停下舞步，蹦跳到蕭寒的跟前，興奮的問道。
“好，跳的真好，假以時日，肯定會成為一個偉大的舞蹈家”！聲音渾厚清亮，卻不是蕭寒的誇讚，而是從門口傳來的聲音，屋中的人不禁一驚，看向外邊的時候，一位矍鑠的老者已經含笑走入屋中，頗高的身量，挺拔矯健的身姿，雄勁中，卻包含著沉澱的儒雅，給人一種勁竹的感覺。
“媽媽，你沒有關門，唔……這下羞死了，都怪你”！反應最快的就是舒芳，很顯然，媽媽剛才進門的時候光顧得用手指戳自己了，卻是忘記了關門，倒是給這位爺爺給看了個夠！
“嗬嗬，您是……”蕭寒恍然間看著這位老者很麵熟，卻是一時想不起名字，歉意的問道。
“寒子，這位是黃振黃大使”！跟在身後的工作人員與蕭寒已經很熟悉了，這時候趕忙上前介紹道。
“三絕將軍！黃爺爺，您好”！蕭寒這才想起來，竟是那位以詩書畫稱譽的著名紅『色』外交家，黃振黃將軍。
黃振，『乳』名百知，又名佩寰，09年出生於素有中國“文都”之稱的安徽桐城縣東鄉。6歲入塾讀書，深受古樸悠久的桐城文化的影響。他的啟蒙老師楊繩武是位民間藝術家，工詩善畫。黃振因此在少時便打下了紮實的書畫和古文基礎，後來，他考入著名的桐城中學和上海美術專科學校深造，藝術功力更見長進。
30年6月，經同學介紹，黃振投奔馮玉祥將軍所部西北軍炮兵師任中尉參謀，並將原名黃佩寰改為黃振。是年，馮玉祥因反蔣被迫下野，其所部被收編為國民革命軍第二十六路軍，黃振隨軍南下江西。
31年12月，第二十六路軍在江西寧都起義，被編為中國工農紅軍第五軍團，在軍團政治部主任劉伯堅的保薦下，黃振被任命為軍政治部宣傳幹事，並兼紅軍“猛進”劇社社長。隨後，黃振在劉、鄧等首長的直接領導下，逐漸由一名普通政工幹部成長為人民軍隊的高級將領，曆任總政宣傳部副部長、晉冀豫軍區政委、八路軍一二九師政治部副主任、晉冀魯豫野戰軍第九縱隊政委、軍委總政策一室主任等職。50年1月，黃振被調入剛剛成立的外交部工作。在60年的革命和外交生涯中，黃振工作之餘偶有詩作，都寫得情景交融，堪稱上品。
他先後在匈牙利、印度尼西亞和法國任大使職務，後又被任命為中國首任駐美利堅合眾國聯絡處主任。
這位深受桐城文化熏陶的儒將，在蕭寒的記憶當中，就是在73年的5月，成為中國駐美聯絡處主任的，在此之前，卻是駐法大使，而再之前，則是被總理剛剛從被打倒的人群中解放出來的。
想到這裏，蕭寒猛地想到了什麽，哀歎了一聲，自己怕是要受難了呀，黃將軍是五月赴任，而今卻隻是三月，現在能到自己這裏來，那說明已經是為駐美做準備了，這說明什麽？說明蕭寒的擔心已經成為了事實，那就是，這次赴美不是用飛的，而是用遊的！
在前世，蕭寒最怕的就是坐船，不管是大船還是小船，他都暈的厲害，現在想想，連尼克鬆和基辛格乘機來華都大費周章，那麽自己這次民間名義的外訪，肯定是乘船漂洋啦！
“小姑娘的舞蹈跳的很不錯，看來是下過一番苦功的，嗯，很好很好”！黃振可不知道蕭寒正在為將來的旅途而哀歎，頗有興味的看著舒芳，點頭誇獎道，之後，又看到擺在桌子上的那兩套書，笑著說道：“看起來，咱們的小舞蹈家還是小作家的書友”？
“嗯，爺爺，我最崇拜寒子哥哥啦”！小丫頭聽黃老誇獎自己，喜滋滋的，這時候見黃老過問，趕忙仰著小臉兒乖巧的答道。
“是麽？是應該崇拜，你這位小哥哥呀，可是不得了的人物！小小的年紀就不負盛名，你崇拜他就算是崇拜對了”！黃老的話中蘊有深意，蕭寒卻隻能紅著臉謙虛道：“黃爺爺，您太過誇獎我啦”！
“不過，一點都不過！我看過你的手稿，都說我詩書畫，我看我要比咱們的小作家，還是有距離的！這次咱們途徑英國，怕是要你這位小作家多做活動啦，已經收到了托爾金先生的來信說你那本幻想小說已經出版，銷量很驚人，催著你趕快交出下半部呢，現在呢，跟那邊也沒有直航，你呀，索『性』就在英倫待上幾天”！黃老這就是拍板了，以他的身份和外交上的分量，這話並不為過。
說完這些話，黃老轉身對工作人員說道：“盡快讓咱們的小作家熟悉一下外交禮節，還有哇，你跟紀部長匯報一下，這次訪團的名額要加一個，既是民間的名義，那少不了的就是文化交流，咱們這位小舞蹈家的民族舞很愛人嘛，讓他給小作家做個伴吧！小姑娘，願不願意”？這話卻是在問舒芳的媽媽了。
聽黃老這麽一說，小丫頭還沒反應過情況，可她的媽媽卻是一臉的驚喜，激動的將女兒抱入懷中，連連的點頭：“願意，舒芳願意的，我也很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