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哥哥,你今天太帥了,空手入白刃,一人對八人。”

“念妹,你開始發現什麽了沒有?”

“什麽啊?我沒發現呀。”

“從他們衝上來的姿勢和拿武器的動作看,他們就是那種練過的人,不過動作要領沒有掌握,屬於半吊子。”

吉念親把頭一歪,“也是啊,我怎麽看著他們的動作哪裏不對勁,應該就是沒有名師指點;不過,如果他們有名師指點,那麽今天就有更刺激的事情發生,咯咯。”

兩人走了一陣,吉念親轉過頭來問錢勁,“勁哥哥,你說他們今後會不會來報複我們呀?”

“他們敢來嗎?不說他們幾個,就是再來十倍的人也不夠我們砍的,更何況我們還有那麽多火槍。”

“那也是,老虎是不怕豬的,再多的豬也隻是老虎嘴裏的肉,咯咯。”

到家後,吉念親把那些裝有衣服鞋襪包袱拿下來,給師傅和師母一件件地拿出來比劃;錢勁則把那些吃的東西全部搬進房子,大黃跟著跑出跑進。

初冬,錢勁決定再次出遠門,想到州府去看看,師傅同意小念跟著一起出去,說是可以出去曆練。

兩人到森林裏打一天獵以後,第二天清晨就出發。

到昭縣時,小念說想去吉家莊看看,錢勁跟著她直奔吉家莊。

一到吉家莊,隻見全是殘垣斷壁,小念不禁驚呆了,趕緊驅馬進莊找那些熟悉的小夥伴;隻找到兩個老人,其他人都不見,不但吉家人不見,鮑姓人也全部不見。

經過了解,吉家人全部被官府抓進牢房,說是與匪徒有牽連。錢勁一聽,就是那次暗殺行動產生的後果,沒想到鮑家莊還真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在返回縣城途中,兩人找了一處無人居住的房子,把馬放進去,然後走進縣城。

經過了解,縣城也有不少住戶被全家抓了進去,都是以前對鮑家心存不滿的人,策劃這起事情的就是州府和縣府的鮑姓人。

錢勁暗歎,打了小鬼出來大鬼,平常沒看出來那些人也會這麽作惡,看來他們就是原來的幕後策劃人,原先被殺的隻不過是馬前卒而已。

在縣城待了三天,兩人又在州府城待了三天,情況已經完全摸清楚。

亥時末,錢勁和小念兩人穿著勁裝,從城外徑直摸進州府的鮑姓人家中,由小念實施動手,而錢勁則負責搜集金銀和銀票。

不到一個時辰,兩人跑了三家;錢勁共搜集銀票三十九萬四千兩,金銀不知道有多少,後來幹脆把絕大部分金銀都放在他們的家門口,撒了一地。

從他們的馬廄中牽出兩匹馬,直奔昭縣,在城外放馬歸山,兩人改跑步進入縣府衙門中的鮑姓人家中,出來後又進入那些在整個事件中表現最為積極的人家裏,經過一個半時辰的清理,確認沒有漏掉一家,遂跑回存馬之地。

兩人在聊及今天的表現時,小念對自

己的表現表示很滿意,說是把學到的東西都用上了;本來不想殺那麽多人,可想到那些小夥伴們都被無辜地關在牢房,不由得怒火爆燃。

兩人坐著吐納一會後,天放亮,牽著馬往縣城而去;到城外時,兩人把火槍等武器裝備全部找地方藏了起來,隻留一把軍刀在手,銀票也隻有一百兩,還有總共不超過三十兩的銀子。

進入縣城後,兩人找一家高檔客棧住下,然後到街上轉悠,到茶館喝茶。

連續三天如此,街上官兵和捕快四處亂竄,到各客棧查流動人口,錢勁兩人也被巡查了兩次,都被輕鬆地蒙混過去。

第四天,錢勁兩人照舊在茶館喝茶,一桌茶客正在高談闊論,“這次鮑家完全被打滅了氣焰,州府和縣府的後台都被殺了,再也不會有人出來為他們出頭。”

“就是,他們做得太過。自己抓不到人,把老百姓都給抓了起來,什麽世道嘛?”

“看來中華民國也和清朝一樣,隻會欺壓老百姓。”

“以前說是清朝皇帝不怎麽樣,現在看來中華民國也不怎麽樣。貪官汙吏照樣橫行,地痞流氓照樣掌權。吃虧的終究還是老百姓啊。但願能多出現一些這樣的大俠,以殺止殺,殺盡天下貪官汙吏和流氓惡霸,還我中華民族一個朗朗晴天。”

另一人連忙說,“趙兄,楚兄,噤聲,這不是我等小老百姓所能議論的。我們隻能看得風雲起,不管大王旗落誰家。”

“劉兄,話是這麽說,可誰能想到今後這樣的事情會落在誰頭上呢?”

“老百姓又有什麽辦法呢?我們終究隻是一群螻蟻,人家高興得時候耍著咱們玩,不高興的時候踩著咱們玩。”

“這次州府那人家裏的金銀都被擺在大門前,據說有十幾斤金子,一百多斤銀子呢,他們哪來這麽多錢?”

“還不是平常搜刮老百姓得來的,平常一個個看起來人模狗樣,其實都是男盜女娼。”

“唉,可惜我沒那個本事,不然也去做一些俠義之事,給中華民族清正廉潔之風做一些貢獻。”

“得了吧,天下貪官能殺完?按下葫蘆浮起瓢,累死你!”

“看來隻能等一批真正的大公無私出世,進行一次真正的改朝換代。”

“太遠了,我們不一定能看到。”

“亂世出英雄,說不準哪天就能看到了,誰知道呢。”

“你們說,那些無辜老百姓這下子應該能夠被放出來了吧?”

“誰知道呢?生殺大權在人家手裏,州官不說放,誰也不敢放。”

“現在那家的人都沒有了,誰還老關著人家啊,名聲不好的。”

“現在官府應該是騎虎難下,放也不能放,關又不能關,我們就坐等吧。”

錢勁子時又獨自出去一趟,把鮑家在州府的最後一家給滅了,斷了他們繼續欺壓百姓的禍根。這家是鮑家的女婿,具管鹽業事物,

也是一個軍師級的人物,表現得很低調,一直都沒有打聽出來。錢勁從他家中搜出黃金白銀少說也有八百斤,滿滿四大箱子,其它零碎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另外還有銀票九十三萬兩還多,真不知道平常他們家是怎樣收集錢財的,應該不會如同自己一樣獵貪官殺匪徒得來吧。

錢勁把所有的金銀都搬到院子裏,自己隻拿了十斤金子和十斤銀子,隨即回到昭縣所住客棧之中。

下午,兩人照舊去茶館喝茶,有人談及官府已經準備放出那些被關押的老百姓,並計劃要鮑家拿出賠償費用,每家補助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能幹什麽?人家的房子全部被鮑家人拆毀,人也被關押了將近一年;我看應該把鮑家人全部關押一年,把他們的房子也全部拆毀。五兩銀子,夠人家喝一年的湯嗎?這幾個月人家怎麽過?明年的種子從何而來?”

“也不要把鮑家的房子拆了,讓那些沒房子的人去住就是;他們不是喜歡拆人家的房子嗎?讓他們去住那些地方好了。”

“聽說州府昨晚又被滅了一家,我的乖乖,從他家抬出滿滿六箱子金銀,據說有一千多斤,一個鹽務衙門的,怎麽會有那麽多金銀啊。”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一個知府能有多少月俸?這還是清知府呢,其它的就更不用說了。”

又待了兩天,吉家莊的人全部被放歸家中,還有縣城那些被無辜牽連入獄者,每家獲得鮑家補償的二十兩白銀;但所有被放出來的人隨後又陸續返回縣城,都拒絕再次返回家中,二百多人跪在縣府前擊鼓伸冤,要求官府給一個說法,要求把家中的房子修葺一新,要求鮑家主事之人以及官府經事出來領罪。

更有諸多對鮑家和官府造成不公者出頭組織,伸冤民眾分成兩撥,一撥跑到州府,另一撥堅守縣府衙門。州府和縣府不少看熱鬧者不嫌事大,把昭縣的故事編成段子四處傳播,消息還被傳往道台府。

在此過程中,有很多受過鮑家欺壓的人也逐漸加入,人數是越來越多,眼看著到州府的人要超過四百,而縣府的人更是要超過一千;州府迫於壓力,不得不把縣府除少數幾個沒有參與之人不動外,其餘官吏削職的被削職,該下獄的下獄;每個被冤入獄的人都獲得五十兩白銀的賠償,鮑家之人全部家產被沒收,成了真正無價可歸之人。

錢勁對這件事可是一清二楚的,也可以說是始作俑者之一。家族展現惡霸行為,官吏和惡霸交織;在部分惡霸被鏟除後,幕後之人赤膊上陣,官府和惡霸勾結,利用公權和暴力肆意淩辱老百姓;最後形勢變得不可收拾,主要惡霸被鏟除後,他們則不分青紅皂白,把人家整個家族都懲罰;反正自己是不會吃虧的,把鮑家財產全部充公,可以進項一大筆,足夠付出那些因冤入獄者的補償,還給自己落下一個青天大人的美譽。真是玩人玩得精,還是官吏套路深。真是一群大混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