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首府後,兩人照樣在街上轉悠,吃各種美食,喝各種高級茶,兩人還是力求把大街小巷都轉遍。

一日中午,兩人正在酒樓吃飯,忽然聽到街上急促的馬蹄聲,街上的人哭喊聲一片,酒樓的人紛紛湧向窗口,錢勁兩人也湊向前。

原來是一隊人馬肆無忌憚地在街上飛奔,完全不顧及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馬隊後麵是一輛馬車。

錢勁順手折斷一根筷子,神不知鬼不覺地照著前排三匹馬的蹄子關節射去,三匹馬倒地並翻起,把馬背上三人壓在身下。

乍一變故,馬隊急停,第二排人馬上下來把三人從馬下拖了出來;此時,後麵馬車裏傳來一聲“怎麽了?還不快點趕路?!”

三人顧不得繼續處理三人傷勢,立即上馬繼續飛奔,不過經此一亂,前麵人流已經散開。

看著隊伍走遠,食客們各自歸位,繼續吃喝。

“唉,這個程副省長,在老百姓目前作威作福,在日本人麵前點頭哈腰,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上去的。”

“誰說不是呢?他這官還當得穩穩的,聽說前不久還賠了那家日本商會十萬兩銀子呢。”

“怎麽要賠他們銀子?”

“聽說有個日本人在街上殺了一個人,被幾人聯手打死了;最後官府把那些人都抓了起來,聽說都要砍頭呢。”

“那些日本人真是無惡不作,整天在街上滋事,官府就不管他們。”

“以前有人管,但那些管的人都被調開了,所以現在就沒有人管了。”

“唉,律例隻對老百姓管用,對官吏不管用,現在對外國人也不管用了,這世道!”

錢勁兩人吃完飯以後分頭行動,念妹去打聽程副省長的住處,錢勁則去了解日本商會的住所。

日本商會位於最繁華路口,占住兩棟大房子,房子之間都有防火牆。

錢勁在其對麵的茶樓二樓要上一壺鐵觀音,邊喝邊注視著兩棟房子出入人員。一個時辰裏,看到有一個黑衣人提著兩個箱子進去,裏麵出來兩撥帶刀人,在經過門口警衛亭時,對著亭裏哈腰。

一個半時辰,喝完兩壺茶,錢勁留下兩塊光洋,起身離去。

回到客棧時,念妹已經在房間看那本《刀法》。

晚餐後,兩人分開行動。

戌時末,錢勁飛至日本株式會社樓頂,弄清楚所有房間布局,隨後往有人的房間全部扔進迷香,把裝有古玩和古籍的箱子全部搬到涼亭裏;再把古籍翻看一遍,沒有自己喜歡的書籍,遂把箱子蓋上;進屋把銀票全部收集,想找有關黑衣人的名單,沒有發現,即使發現也不會認識。不過錢勁找到了一張地圖,很全麵的地圖,這也是錢勁第一次看見地圖。

弄完後,錢勁開始放火,十二支火把扔進十二個房間;站在門廳的房頂,錢勁等著那些警衛去救火;果然,看到裏麵起火後,兩邊崗亭的警衛都跑回去找

東西盛水,錢勁則是甩出八片瓦,將八人全部擊暈,並一一扔進火場。

不一會,隻聽到有房間裏傳來哇哇亂叫,可是沒用,大火已經全麵燃起,濃煙滾滾,房屋倒塌,隻剩那涼亭獨自立在那裏,外麵還有兩個門廳。整個過程,周圍沒有人出來幫忙救火,也沒有人開門出來瞅一眼。

看著殘垣斷壁,錢勁跑去接應念妹。

而此時,程副省長府上也是濃煙滾滾,念妹正坐在門房頂上,右手拿著一把槍,左手抓住幾顆子彈。

不一會,程副省長在前呼後擁中跑出來,樣子好不狼狽。衣衫不整,頭發淩亂;一隻鞋在腳上,另一隻腳則是光著的。

跑到門房前麵,程副省長轉過身去,點了三個人,“你,你, 你,抓緊去組織救火。”轉頭對著旁邊一人,“你去幫我找把椅子來。”

四人立即離去,程副省長周圍隻剩三人;念妹拿著槍,照著其腦袋就是一槍,看到後腦血花濺出,掉頭就走。

旁邊三人一愣,兩人快速伸手去扶程副省長,第三人也飛向屋頂,往念妹方向追來;不過沒用,差三四呼吸的時間,念妹已經照直往前跨過兩條街,而那人沿著房屋的走向追了兩條街。方向都錯了,自然看不蹤影,更談不上追,那人又折返追了一陣,無功而返。

錢勁在看到火光後也徑直過來,不過所有事情都已經結束,念妹已經離開,追擊之人也回到院子內,捕快和軍警也已抵達,院子被圍成水桶一般。

看著亂哄哄的場麵,錢勁沒有繼續看下去的欲望,轉身離去。

第二天,首府沸騰,街上不覺得,酒樓茶館和客棧則是議論紛紛,都說報應到了,那些矮寇全部死了,程副省長也死了,從此首府就太平了。

不過也有人對此表示擔憂,有些事情不是一個副省長就能決定的,肯定會有人支持,不然他的所作所為也不會那麽大膽;那些矮寇也會有後手,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有人說,官府從那家商會裏抬出十六箱古玩和古籍,還有四五千斤金銀,不知道他們怎麽能弄那麽多東西,也沒看見他們做什麽大生意;來路不明,來路不明啊!

第三天,街上到處貼滿懸賞通告,鼓勵民眾提供線索。而此時,錢勁兩口子已經在省府八十裏以外的風景名勝區遊玩,欣賞著奇山峻嶺,蹬踏著羊腸小道。

回到首府,距離案發已經過去八天。兩人開始上街購物,此次行程已經很久,到該回去的時候了。

兩人買了六個懷表,這樣可以看時間,而不需要經常估算;在書店買到一本地圖冊,不過是很簡單的那種,但可以知道自己正處於中華民國東南;東邊還有一個省,要走出哪個省才能到海邊,南邊距離海邊也還有一個省;到首都還要經過四個省。

錢勁卻不知道自己屬於哪個省的人;身處深山老林旁邊,也沒有人來收租之類的,不知道自己屬於哪個縣,更談不上知道

自己屬於哪個省了。問念妹,她也不知道,看來需要回去問問師傅才行。

看到左上角的一九二六年編製出版,錢勁問,“念妹,現在是哪一年?”

“不知道,怎麽啦?”

“你看,這上麵說一九二六年編製出版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我們明天找個人去問問吧。”

第二天,兩人在街上隨機問了兩個老先生,得知已經是民國十五年六月,公曆一九二七年六月,這才知道自己所處的年月。真是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兩人一路緩行,趕往青縣。錢勁又在寺院裏聽了三天晚課,接著趕往杞縣。拿著預訂的劍和匕首。一路走一路添加東西,此時錢勁兩人的馬背上已經有接近六十斤金銀,銀票一千一百萬;手槍三十九把,子彈一千一百多發。

到新縣縣城時,念妹不時出現幹嘔,吃東西也開始嘔吐;錢勁以為她生病了,帶著她去找一個中醫。

老中醫給念妹號了一下脈,說,“沒事,有喜了。”隨後告訴念妹,不能劇烈運動,要經常養氣,不能動了胎氣。

錢勁一聽,有些發懵,隨即抱著念妹就回到客棧,重新規劃一下回家的路線,可不能再走那森林裏了;決定回去時走官道,雖然要遠一些,但路上平緩。又在馬車行租了一架馬車和一個車夫。

有了身孕,念妹自己也開始小心起來,自覺不騎馬,也不主動挑逗和錢勁打赤膊戰。看到路邊的楊梅,總是要錢勁去買一些來,如果是荒無人煙的地方,錢勁就毫不客氣地能摘多少就摘多少。

每天的生活也是有規律起來,三餐都要吃上熱乎的飯菜,不趕夜路。

兩人慢悠悠地往家趕,回到家時,已經是八月。路上碰到兩次搶劫的,都是錢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瓦解對方的信念,使得對方主動退卻,並沒有引起殺戮。

到家後,錢勁問了師傅自己到底處於哪個省,劉毅說應該是處於江西省;看著地圖,劉毅指著察哈爾和福建說,“我曾經東邊到過福建,一直北上,最遠處到了察哈爾。三年一個來回,還是騎馬去的。”

看著地圖,良久,劉毅指著江蘇說,“我們就是在這裏出事的,按你說的情況,那些日本人早就開始到我朝進行燒殺搶掠了;你在這邊碰到的人馬都不多,估計這邊都是山區,地少,人也少,所以他們在東部派的人馬要多一些,那次我估計就有四十來個。”

“等念妹生完孩子後,我就去東部看看。”

“唉,北方比南方亂多了啊,東部也比我們這邊亂一些;如果不出去,我們在這深山老林過日子還是很清靜的。你要把那三本佛經念念,對靜心是很有好處的,尤其是獨自在外,可以減輕暴戾之氣。那本達摩杖我就先拿去習練,今後你再習練。”

“師傅拿去就是。我也想利用這段時間好好念念這三部經書,爭取全部背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