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大片一丈粗以上的大樹前,看著十丈遠的地方,從那裏開始,裏麵好像變得昏暗起來,裏麵的樹木看起來也感覺不是很清晰。

拂塵臉色凝重地說道,“我和師兄這裏跑進去以後,一下子就沒看見他,我在裏麵糊裏糊塗地闖了一通,發現自己出來了,卻並沒有發現師兄出來。我在這裏等了三天,也喊了三天,沒得到任何回應,這才闖出去,到西城找幫手。”

錢勁眼睛四下望去,嘴裏問著拂塵,“你在裏麵經曆了什麽?”

拂塵,“阿彌那個陀佛,在裏麵就仿佛不認識路一般,跨出去一步,卻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裏走過去的,下一步也不知道要走向哪裏,裏麵黑霧彌漫。”

錢勁,“沒有遇到戰鬥、凶獸、風火之類的東西嗎?”

拂塵,“沒有。就是找不到路,視野僅有五尺遠。”

錢勁暗想,他們應該是遇上了一個迷魂陣之類的陣法,便對拂塵說,“我準備進去看看,你是在這裏等著我,還是和我一起進入?”

拂塵糾結了一番,“我和你一起進去吧,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

錢勁,“行,那就跟在我後麵,不要亂闖,聽我指揮。”說完,朝森林裏走去。

越往裏走,黑屋越明顯,待感覺進入陣法時,目視範圍真如拂塵所說的隻有五尺來遠。

細細地體味一下黑霧,和戴鳶兒當時所處的境地不一樣,有著濃鬱的暴戾氣息,轉頭問拂塵道,“你感覺這黑霧有什麽異常嗎?”

拂塵仔細地體味了一下,“阿彌陀佛,是陰暗,是暴戾,是貪欲。錢勁施主,這裏充斥著魔氣,有怨有怒。”

錢勁對他這麽正式說話感到有些不習慣,對他的所說也不懂,便問道,“何為魔?”

拂塵,“魔乃世間一切之邪惡。”

錢勁,“上次你可有發現?”

拂塵,“已有所發現,然事過倉促,尚無今日深刻。”

錢勁,“這魔氣對我們是否會造成不良影響?”

拂塵,“會。”

錢勁,“如何消除魔氣對自身影響?”

拂塵,“清靈台,正身形,守六根,去虛妄。”

錢勁,“和尚,你說得太高深。說說吧,我們怎麽才能不被魔氣侵入,不然我們兩個不一定能救得了你師兄。”

拂塵,“施主,人生來就有恨、怨、惱、怒、煩五毒,能化解此五毒,即可成佛;化解不成,任何一毒得不到抑製,即會成魔。本次營救師兄,本僧將一直誦經,確保施主不受影響。”

錢勁連忙道,“和尚,你這麽說話,我很不適應。再者,你保住自己不入魔即可,我就不要你管了,我自己能秉持初心不受影響的。”說著,徑直朝裏走去,細細地體味著所謂的怨氣與怒氣。

拂塵不管錢勁同意與否,走在後麵一路念著經,仿佛一個得道高僧般。

一天過去,兩人沒找到拂塵的師兄;兩天過去,兩人沒看見他師兄的蹤影。

看著斷斷續續出現的陣眼,錢勁不停地破壞,試著完全不用力量來穿過壁障,每一次都沒能如願。

在再次走進一個死胡同後,錢勁暴怒了,丹火祭出四下燒去,勁刀狂掃,嘴裏喝道,“和尚,別念了!吵得我心神不淨的。”

拂塵,“阿彌陀佛

,施主,你的行為越來越暴怒,已經受到魔氣入侵。”

錢勁怒道,“哪有什麽魔氣入侵?分明就是被你念經吵煩了,擾得我心神不寧。”隨即一刀朝拂塵劈去。

拂塵拿出禪杖全力一擋,猛地喝一聲,“呔!醒來!”

錢勁識海一震,人也清醒了少許,收起勁刀和丹火,說道,“和尚,我需要恢複一下。”說完隨即盤腿而坐,拿出靈石,心中開始默念《心經》。

一天後,錢勁感覺頭腦清晰,心中卻是後怕不已,“得虧有和尚在跟著,不然還真的走火入魔了,看來自己的意誌力還是不夠,不能這麽體味魔氣。”

“看來這魔氣侵入識海也是默無聲息的,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就能影響到自己的行為,走火入魔就是這樣形成的吧?”

站起身來,放出丹火燒烤陣法,心中默念著《心經》,轉身走出死胡同,繼續探索下去。

十天後,錢勁兩人來到陣法的正中心,這裏的黑色比外麵濃鬱不少,但同戴鳶兒當時所處的峽穀相比,那是雲泥之別,最多有其兩千丈處的水平。

經過丹火燒烤一天後,怨念被焚毀,怒念也被燒淡不少,中心的景色開始顯露出來。

中心有四顆三丈粗的大樹,中間有一棟小木屋,怨氣和怒氣就是從這裏往外傳出。

拂塵說道,“小子,為何未見我師兄?”

錢勁,“要麽在屋裏,要麽在陣法裏。我們隻走了部分陣法,很多地方尚未走到。”

拂塵,“那要如何才能找到我師兄?”

錢勁,“這木屋就是中心,隻能是把木屋推到,這外麵的陣法立刻煙消雲散。”

拂塵二話不說,徑直朝木屋衝去,嘴裏大喝,“靜塵師兄,你在否?”

“嘭”的一聲,木屋門衝開,一股巨風由屋內衝出,狠狠地擊在和尚胸膛,打得他倒飛而退,嘴裏血朝空中噴著。

錢勁連忙衝過去,一把抓起他迅速後退,屋內的情景也落入眼中。裏麵坐著一個麵容枯黃的老者,嘴角也在流著血,左手不見,左邊一小半腦袋不見。

那人桀桀笑著飄了出來,“竟然有小崽子來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說著,一股威壓襲來,錢勁倒沒覺得什麽,可手上的和尚又噴出了兩口血,七竅開始流血出來,人也昏了過去。

把和尚放到一邊,錢勁祭出丹火和九鼎,朝那老頭覆蓋過去,老頭怒道,“小崽子,你找死!一個小小的分神後期,竟然膽敢冒犯一個大乘。”

錢勁道,“前輩出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殺了我們,難不成我反抗一下都不行?”心裏對他沒什麽畏懼之意,和龍天浩師叔都試過兩拳,那可是全盛時期的六成功力,麵前的老者現在不過大乘的一兩成實力而已。

老者繼續怒喝,“你以為虎落平陽就一定能被犬欺?!那隻是一個笑話!”

錢勁淡淡地說道,“你隻是一隻病貓,不是虎,你還沒有成虎的資格!”

老頭怒而笑道,“好好,當年被好師弟偷襲,現在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分神瞧不起;看來不殺你,就體現不出我這個大乘的境階應獲得的尊重來。小崽子,我不知道你怎麽能抗住我的威壓,但我要殺你還是易於破竹的。”

老者九鼎陣中不斷地穿梭,右手時不時地拍向撞擊過去的鼎,沒有一隻鼎能擊

中他;丹火離他三尺就進不去,對他沒有任何作用,如同日常的空氣一般。錢勁祭出意念之劍,但在他的威壓下,速度很慢,發揮不出任何作用。

錢勁幹脆不使意念之劍,拿出勁劍,輪番使出《開天辟地劍》,這效果比意念之劍要強了不少。

一個小時過去,老者的身上出現了數十道傷痕,使得他越來越暴怒,攻勢更加猛烈起來。

錢勁也是有苦難言,雖然老者沒有兵器法寶之類的東西,他也隻能偶爾能朝自己拍出一掌;但九鼎陣在老者的高強度拍擊下,意念力消耗卻是比以往嚴重一倍以上,比剛剛出秋城困殺那一個合體後期、兩個合體中期、兩個合體初期和一個分神後期的消耗還要迅速很多。

兩個小時過去,老者還在那裏拚命地攻擊著九鼎陣,嘴中的怒罵也沒有停過,嘴中的流血一直就沒有停過。

錢勁的勁劍繼續在老者身上留下一道道傷害,但沒有一處是重傷,自己的內力已經消耗三成,意念力卻消耗了四成。錢勁有些緊張了,心念急轉,“雖然他身受重傷功力大降,打不出九鼎陣,但終究是一個大乘,這樣下去遲早會把自己的意念力耗盡的,不能這麽耗下去!”

“先用《平山刀》和《裂天刀》兩擊仙招看看,不行再用那截刀尖。”錢勁瞬間做了決定。

收起勁劍,拿出勁刀,兩記仙招接連照著老者全力使去。仙招立馬建功,將老者的右腿劈斷,胸口也被劈開一條大口子,胸部傷口裏現出了內髒。

“媽蛋,一記仙法就是三成功力,現在隻有一成功力了,希望他不會再發威,不然就扛不住了。”看到迅速消失的內力,錢勁心裏有些發苦起來。

老者被接連兩次重創驚呆了,沒想到一個分神後期能這麽重傷自己,本來就重傷的身體更加承受不住高強度的對抗,隻是自己在強撐而已;現在重傷上再加重傷,氣勢立馬就萎了下來。

此消彼長,老頭的氣勢下來了,但錢勁的意念力還是有著六成,鼎陣和丹火的攻擊還是沒有停止;這下弄得老頭好難過,鼎撞到他身上的頻率更高,丹火侵襲到他身體外一寸的距離,燒得他心煩氣躁。

在再一次被拔刀術劈中胸口的傷痕後,老者的內髒被徹底絞碎,他發出一聲驚天慘叫,氣勢再萎;丹火趁勢燒到他的身上,半分鍾內,隻留下一個儲物戒在地上,老者已經是魂飛魄散。

看到老者被滅,錢勁一屁股坐到地上;收起九鼎和丹火,把老者的儲物戒攝過來,連檢查都沒進行就收起。

“三個半小時才能殺一個僅剩一兩成功力的大乘,大乘還真難對付。媽蛋,這次損失可大了,九成五的內力,六成五的意念力;不知道這老頭的儲物戒裏有什麽,如果沒有一些好東西,那真的是虧大了。”

拿出靈石恢複一個小時後,錢勁起身來到小木屋內,裏麵除了一個主陣眼,還有一個木墩外,什麽都沒有。

把主陣眼破壞後,轉身出來,看著自己和老頭戰過的地方,縱橫交錯,四棵大樹的根部都顯露出來不少,心裏歎了一口氣。拂塵和尚躺在陣法核心區邊沿,估計是被老頭的掌風震的,嘴裏竟然還在吐血;對其進行檢查後,沒發現有大的傷,便放心下來,給他喂食了一顆高級療傷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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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