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讓你死

?龍傾月也被驚了一下,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才扒住那光滑的岩石,腳也找到了支撐點,有幾塊碎石滾落,掉進了萬丈深淵……

“龍傾月,你這個瘋子,你快上去,我不許你下來,上去啊!”慕暖心哭著吼道,“如果你再敢動一下,我馬上鬆手!”

“你鬆我也鬆,你死我陪你一起死!”龍傾月憤怒的大吼,他的聲音異常的堅決。

慕暖心被他的話給震住,她顫抖著唇瓣看著他一點一點向下的身子,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滋味,為了救他心愛的女人,他不惜將她刺傷,可是轉身又為了救她連命都可以不要……

龍傾月,你到底為了什麽!

雨勢依然在加劇,那道道閃電如同在二人身邊劃過,雷聲陣陣,狂風肆虐。

龍傾月穩了穩心神,繼續向下走,因為雨水的衝刷,岩石更加的光滑,所以他必須要更加小心才行。

腳步微微的挪動,一步兩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慕暖心的心尖上,讓她心驚不已,正當他即將要與慕暖心平行時,腳下那塊岩石突然碎裂,他身子一下子失衡,整個人向一旁栽去……

慕暖心嚇出了一身冷汗,她的手腳冰冷,頭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仿佛天地都在旋轉,她的手一鬆,身子迅速的向下墜去……

“暖心!”龍傾月大喝一聲,手敏捷緊緊的抓住了慕暖心鬆開的那個樹枝,另一隻手及時的緊緊的抓住了她手腕……

他的身下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髒瘋狂的跳動著,幾乎要跳出胸口!

幸好這棵樹夠結實,夠堅韌,二人的身體在懸崖下來回晃動著,但最起碼不會這麽快掉下去……

可是,很快,龍傾月便知道他高興的太早了,這棵樹還是太小,無法承受兩個成年人的重量。

樹枝似乎在慢慢的斷裂開來,二人的身子也在不停下墜……

“龍傾月,你鬆手吧,這樣下去,我們真的會一起掉下去的,我求求你放開我……我不想讓你死……”慕暖心哀求的望著他,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你剛才是故意鬆手的對不對?如果我們兩個人能活一個,你寧願活的那個人是我!”龍傾月的聲音中有著憤怒……和心疼。

這個傻丫頭,無論做什麽事,先想到的一定是他,為了他,她寧願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就是不想讓他傷心難過,為了他,她主動鬆開那棵救命的樹枝,隻是想要能他一個活命的機會。

慕暖心,你到底讓我該拿你怎麽辦!

低頭深深的凝視著她,那眼神,放佛要將她的模樣刻進心裏,將這一刻化成永恒。

“暖心,也許我們馬上就要死了,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那是我們的孩子。”龍傾月緊緊的抓住她,如果他們真的能死在一起,那他也就沒有什麽遺憾了。

慕暖心也知道他們再也沒有活命的機會了,她突然間就釋然了,也許這樣和他一起死去,未償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們不用再分開了。

至少,他們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

“孩子……是你的……”

龍傾月的黑眸瞬間一亮,唇角甚至有了笑意,仿佛隻要有了她這句話,他就是馬上死去,也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樹枝的斷裂聲越來越嚴重,最後‘哢嚓’一聲,整截斷開……

就是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從上麵飛撲了下來,緊緊的抱住了龍傾月即將要下墜的身子。

“龍傾月,不帶這麽玩的,我快被你嚇死了,啊啊啊!我恐高啊!!”鳳司夜緊緊的抱住了龍傾月的身子,他看著那黑漆漆的涯底,頭腦一片暈眩!

“月,堅持住,我馬上拉你們上來!”淩少白和手下的幾個保鏢抓住繩子的一端,慢慢的將三人一點一點的提了上來。

龍傾月將渾身發抖的慕暖心緊緊的抱在懷中,心中一陣強烈的後怕,隻要一想到,他再晚來一步,就會永遠的失去她,恐懼便緊緊的攝住了他的心髒。

手臂不斷的收緊,幾乎要將她勒進身體中才肯罷休,他突然低下頭,迫切的找到她冰冷蒼白的唇瓣,深深的吻了下去,溫熱的舌輕輕的撬開她的貝齒,瘋狂的吸吮著她口中的甜美……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那顆恐懼不已的心安定下來,他激烈的吻著,那是一種失而複得的欣喜。

慕暖心沒有力氣再動,一雙小手顫抖的抓著他的衣角,臉上有東西在瘋狂的滑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鳳司夜和淩少白對視了一眼,很自覺的轉過臉,看著別處的……額……風景。

暴雨依然在繼續,為了慕暖心的身體,龍傾月不得不結束了這個讓他不舍的吻。

將她抱起,大步走向車子,他們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濕透了,龍傾月等人還好,身強體壯的,不會有事,可慕暖心是病人,身上還有傷,寒冷讓她異常的難過,尤其是手上的傷口,疼的她無法忍受。

龍傾月迅速的拿過毛巾替她擦著濕透的頭發,看著她蒼白如紙的小臉,焦急的轉頭看向跟著上車的淩夜白,“有沒有幹衣服,她不能這樣濕著。”

淩少白猶豫了一下,說道,“額,我沒帶,不過夜應該有帶衣服在車上的習慣。”

因為那小子非常喜歡玩車震,事後經常會將衣服扯爛,所以他的車上一般都會帶著幾身新衣服。

“我去拿,你先替她看看傷口。”龍傾月說完,立刻下車,瘋狂的颶風幾乎讓他站立不穩,他踉蹌的來到鳳司夜的車邊,向他要了衣服,這才返回到車內。

慕暖心冷極了,渾身顫抖著,牙齒都在瘋狂的打著顫,麻木的轉過頭看向窗外,仿佛在尋找著什麽,當她看到返回來的龍傾月時,心裏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龍傾月回到車上的時候,淩少白正好替慕暖心處理好傷口,很自覺的離開了。

車內隻有他們兩個人,車子開著暖風,外麵的雨也越來越大,如同直接從天上潑下來的一般,狂風四起,聲音淒厲的響在山穀當中,如同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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