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颶風之夜

一種強大的雄心壯誌從他心底油然而生,他覺得自己的時代,已經來臨了。

等今晚一過,杜寒天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們三人,返回紐約。從此以後,夜玄門這個暗夜帝國,就改姓為杜了。

而他,會是第一代的掌門人。

為何會等到今晚一過才動手呢,那是因為據衛星監測,今晚會有強達十級的颶風。

作為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杜寒天是很樂意看到薛敬軒他們在颶風中,被狂風巨浪得奄奄一息的樣子。也或許這場颶風過後,他不用費吹灰之力就得到幾具屍體。被颶風**得支離破碎的屍體。

可能在夜玄門這些年讓杜寒天壓抑太久了,他的心態已經扭曲到一種不可理喻的地步。越是慘無人道的事情,他就覺得越有快感。

見得三人都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想必也翻不起什麽大浪。想著船上還有一個白司軍沒有被發現,杜寒天心中依然有些許的忐忑。雖然現在已經勝券在握,但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萬不能把這漏網之魚給忘記了。

所以權衡片刻,杜寒天領著十個雇傭兵開始在遊輪上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他不相信,那麽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會憑空消失了不成?

杜寒天一走,甲板上尚剩下了四十個雇傭兵。可能是因為高額的酬金驅動,他們雖然一直保持著一個站姿,但卻絲毫沒有疲勞的架勢。

薛敬軒抬起已經變得紫紅的眼眸,犀利的打量著遊輪四周,在想著逃跑的計謀,他不可能會在杜寒天麵前投降。

時間一點點的劃過,天色也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公海上的海風越來越強烈了,鹹濕的海風伴著一股股腥臭的味道,卷席著甲板上悲劇的三人。

薛敬軒身上的血液已經被海風吹得凝固了。所以扯一下嘴,都會牽動臉頰的傷口,血珠又會毫不留情的從裏麵冒出來。

天色陰霾,甲板上亮起了燈光,燈光很暗,歐陽的位置在最裏麵。呈九十度角度和雇傭兵垂直,所以雇傭兵的視線極少停留在歐陽的身上。

因為薛敬軒和安小染才是此次任務的目標。至於其他的閑雜人等,那得看給多少錢了。

“大衛,我去釋放一下,你看緊點!”

一個高大的黑人雇傭兵對著身邊的大衛道,大衛點點頭,精神抖擻的八字站開,直視著前方的兩億美金。在他們的眼中,目標就是美金,所以他們的眼中從未把薛敬軒三人當成過人。

高大的黑人朝著甲板後走了過去。船舷下,白司軍扣住船舷,飛快的朝著那人移動了過去。

正待那人走到角落處解開拉鏈嘩嘩的釋放包袱時,白司軍忽的飛身躍起,舉起軍刺就朝這黑人的脖子揮了過去。

黑人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瞬間倒在了白司軍的手中,白司軍小心的把這人放下來,飛快的扒光了他的衣服套在身上,把那防毒麵罩也扣在了臉上。

做好這一切,他抱起這黑人就扔進了海中。但聽得砰啪一聲,這屍體就如石頭一樣朝著海底沉了下去。

“霍金,什麽聲音?”大衛聽得那‘砰啪’的聲音有些蹊蹺的走了過來。

“沒事沒事,剛才不小心把這雜物掉下去了。”

白司軍轉過身來輕鬆道,因為燈光昏暗,他又把兩隻手踹在了兜裏,所以大衛並未想到此刻站在他麵前的人,已經不是霍金了。

“走吧,等會下去吃晚飯了。明日一過,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的分到一大筆酬金了。”大衛有些興奮的道,隨即轉身又精神抖擻的走向薛敬軒三人。

白司軍端著狙擊槍跟在大衛後麵,眼底閃動著狡黠的冷光。

目測甲板上還有三十幾名雇傭兵,白司軍不敢輕易下手。他知道等會這些雇傭兵要去吃飯,所以那時候的防守應該是最薄弱的時候,他不能輕舉妄動。

颶風越來越強烈,在海麵上肆無忌憚的卷席浪花。在推著巨大的海浪毫不留情的狂砸在‘勇者號’上,把船身打得啪啪作響!

大衛抬頭看了一下陰霾的天空,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霍金,今晚看來會有一場暴風雨了。但願一切風平浪靜,這三人如果被颶風吹死了,我們也就省事了。”

“他們傷的很嚴重,或許說不定真的會死呢。”

白司軍隨便回答道。見得薛敬軒那渾身是血的樣子,他心中分外難過。他那張妖孽的臉頰,怕是再也恢複不了了。

薛敬軒和歐陽早就把白司軍認了出來,兄弟多年,熟悉度也不是蓋的。

“是啊,那杜寒天下手還真狠,比我們還殘忍。我們是一顆子彈就解決了,他卻要折磨這麽久,浪費時間,不然我現在也應該在我的小美人**大戰了。”大衛無不抑鬱的道。

“我去看看他都把這些人打成什麽樣了?”

白司軍說著昂首挺胸的朝薛敬軒走了過去。他抬起薛敬軒的臉頰,見得上麵麵目全非的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

“哎喲,大衛,你看你看,這賭王的臉這麽就成這樣了?那家夥下手真狠!如果鮑爾知道他曾經的戰友成了這個模樣,不知道會不會很難過。”

白司軍很是歎息的道,身子緩緩的轉到了薛敬軒的右側。趁著夜色朦朧,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一把軍刺放在了薛敬軒的手中。

“他精神上肯定會難過啦,怎麽說也是戰友嘛!不過,這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天經地義的事情嘛!至於道義什麽的,我們各事其主,也不相悖。”

大衛並未在意白司軍為何會轉到薛敬軒身後,還以為他就是在查看薛敬軒的傷勢,順便同情一把呢。

再走回到大衛身邊,白司軍悄然鬆了一口氣。

如果薛敬軒能夠自由,那麽形勢必定會逆轉。他曾經的輝煌紀錄是以一敵百,這三十幾個雇傭兵,對他來說不過是毛毛雨。

此刻,風更大了,卷起的巨浪足有好幾十米,鋪天蓋地的朝甲板衝了過來。

三十幾個站成一排的雇傭兵在瞬間被巨浪衝得跟落湯雞似的,甚為狼狽。這反倒給薛敬軒三人擋了不少風浪。

“shit!”

大衛拍了拍濕透的衣服,忍不住詛咒了一聲。他看了一下越來越陰霾的天空,領著雇傭兵走到了頂層下麵躲避風浪。

白司軍見狀,也連忙跟著走了進去。三十幾人躲在頂層下,雖然狼狽,但依然端著機槍直指薛敬軒三人。

海水的鹹濕刺激著鞭痕,薛敬軒的全身如螞蟻在啃食一樣痛苦。

一旁的歐陽也好不到哪裏去,身上全部濕透,被海水浸濕的衣服混合著血液流淌在甲板上,顯得分外驚悚。

安小染的渾身濕透,一頭卷發全部黏貼在腫脹的臉頰上。掉了一半的紫色長裙貼在她的身上,露出那一片白皙的肌膚,昏暗的燈光下,感覺活脫脫就像是一個悲劇的女鬼。

颶風持續的呼嘯著,越來越猛烈。

忽聽得‘轟……啪!’的一聲,遠處一道巨浪呈排山倒海之勢朝‘勇者號’劈了過來。看著這劈頭蓋臉的巨浪,三十幾個雇傭兵更是朝頂層的船艙退了過去。

就在此時,薛敬軒猛的用軍刺割斷了繩子。趁著巨浪的掩護,他飛身衝向安小染,手起刀落,割斷了安小染身上的繩子。

與此同時,白司軍忽的把手中的狙擊槍扔給了薛敬軒,揮手朝最近的雇傭兵一拳揍了過去,直擊頸脈。待雇傭兵還未倒下,他搶過機槍就狂射了起來。

薛敬軒撿起地上的狙擊槍,抬手就朝雇傭兵狠狠的打了過去。就這麽一瞬間,連巨浪尚未退去,雇傭兵就有好幾個倒在了薛敬軒的槍下。

有著薛敬軒的掩護,安小染拿著他的給她的軍刺,飛快的給歐陽鬆了綁。

歐陽飛身跳下船舷,從懸空的繩子上找到了兩把狙擊槍,又一個翻身衝向甲板,把其中一把扔給了安小染。

安小染端著狙擊槍,翻身一滾,躲到了一根小小的柱頭後麵,對著那些雇傭兵便開了幾槍連環槍,頓時又有幾名雇傭兵倒下。

大衛怎麽也想不到這霍金怎麽一下子就變成了薛敬軒的人了,待他想起剛才那聲奇怪的響聲醒悟過來時,現場的局麵已經完全被控製。他頓時拿起耳麥,通知了船艙的鮑爾。

四人端著狙擊槍,各自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對抗三十多個雇傭兵。片刻間,雇傭兵就死傷了一片。

“司軍,你和歐陽帶小染開飛機離開此處,我來掩護!”

眼前的三十多人好對付,但船艙裏麵的鮑爾,卻是極不好對付的人,所以薛敬軒要求白司軍他們立即帶著安小染上飛機。

“老大,這麽大的颶風,飛機也不敢開啊?一下就被颶風卷到海底呢!”

“軒,我要去船艙一趟,我要殺了杜寒天,奪回金杯。”安小染緊靠在薛敬軒身邊狠狠的道。那金杯是薛敬軒求婚的信物,她不能失去。

“小染,眼下情況危急,你們先上飛機,我去拿金杯。”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安小染不理會薛敬軒,現在形勢逆轉,有了武器她再也不怕任何東西了。

“要去一起去吧,老大,反正飛機也開不了,索性把杜寒天幹掉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