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安小染輸了

現場的人把焦點又聚集在了安小染和薛敬軒的身上。兩人之間暗波洶湧,而兩人的神色,也在忽然間變得凝重了起來。

爵士見兩人均已經準備好了,他微微點了點頭,開始給兩人發牌。

第一張是底牌,底牌是到最後決勝負的那一刻才可以翻開。

若要下注跟牌,則是第二張開始。下注以牌麵大的為先,進行下注。

爵士發第二張牌的時候,安小染看到牌麵是A,心中一喜,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薛敬軒。

薛敬軒麵前的拍是一張10,比安小染的牌小很多。所以安小染此次放上了一千萬的籌碼。薛敬軒抬眸撇了眼安小染,也跟上了一千萬。

看得薛敬軒那囂張的模樣,安小染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臉頰。

爵士又給他們發了一輪牌,這一次是薛敬軒的比較大了,他拿了一張J,而安小染拿了一張8,不知道底牌是什麽,但安小染對手中的牌卻有些不滿意。

因為這兩張相差太遠,無論如何不能湊成同花順了。

薛敬軒淡笑著推了兩千萬上前,深深的看了安小染一眼,似乎在說:你死定了。

安小染冷哼一聲,看著手中的牌,她糾結了半天,還是跟了兩千萬。

兩人之前的氣氛在忽然間變得異常冰寒。

安小染一雙黑眸裏麵盡是怒火,而薛敬軒也是一臉冰霜。看著安小染不依不饒,薛敬軒心裏也挺糾結的。他贏是肯定贏定了,但安小染似乎特別不服氣。萬一他真的贏了蘭陵,而安小染卻氣得要砍他怎麽辦?

“發牌。”見得爵士久久的不動聲色,安小染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爵士點點頭,又給兩人發了一張牌。這一次安小染又拿了一個八,牌麵有一個對子,這讓人有點難受。

在看看薛敬軒的,他又拿了一個A,這讓安小染心裏特別的不舒服。她最怕最怕薛敬軒拿到同花順。

薛敬軒一直都用一種特別淡定的目光看著安小染,這樣的神情特別的刺激安小染,那就像是明顯的告訴她,她肯定輸。

又推上了五千萬,薛敬軒眼底已經開始泛起了笑意。

安小染一張俏臉氣得通紅。她忽然間覺得這阿玄就是來逼自己的。如果輸了,她看不到薛敬軒,還得賠上蘭陵。而阿玄是半點不留情麵的窮追猛打,讓她有些無法招架。

‘怎麽辦?怎麽辦呢?跟還是不跟呢?不跟的話,手中的三千萬就損失了,跟的話,萬一到最後是一副爛牌呢?’安小染心中特別焦慮,她在權衡。

看著安小染猶豫不決的樣子,一旁的李寒忽的淡然一笑,以一種很小的,但足以讓安小染聽見的聲音對阿玄道:“不要再賭下去了,鐵狼不是跟你說過,就算你賭贏了,他也不想見她們嗎,難不成你要綁著他來見?”

李寒的話被安小染盡收耳底,她心裏仿佛一下子被刀無情的刺了一下似的。聽李寒這麽說,薛敬軒是真的活著了,隻是他不想見她們而已。

原來他根本就不想見她們,這讓安小染心裏騰的一下冒出了一團怒火。她要去見薛敬軒,她一定要質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如果真的不再愛她了,他起碼也要告訴她一下吧?

想到這裏,安小染一氣之下又跟上了五千萬。她抬起憤怒的眸子看著阿玄,看得阿玄心驚膽戰的。

黑鬼看到安小染那氣急的樣子,心裏有些於心不忍。但這是薛敬軒計劃裏很重要的環節,他們也不想功虧一簣。

所以看得安小染跟上,大家都沒說什麽。還有兩張牌就可以見分曉了。可安小染卻一直沒有放棄,她在跟阿玄較勁。

當爵士把牌發到最後一張的時候,現場的氣氛算得上是硝煙彌漫。安小染緊握手中的牌,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絕美的臉上泛著驚恐,慌張和一絲絲絕望。

薛敬軒除了底牌之外的四張分別是J、A、K、10。而且花色一樣。

而安小染的牌看起來特別揪心,分別是:8、8、A、K。

看著手中的拍,安小染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悄悄看了眼安雲飛和霓裳。看到他們倆臉上那緊張又驚恐的樣子,安小染忽覺覺得自己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她真的太瘋狂了,薛敬軒不值得她用這麽大的代價來換取。

“梭哈……”

薛敬軒冷然一笑,推上了所有的籌碼。

安小染兩眼一閉,頹然的翻開了底牌,竟是一張A,頓時她心裏微微雀躍了起來。如果薛敬軒手中不是Q的話,那麽他手中的牌是完全沒辦法跟自己比的。

此時此刻,安小染最為期待的就是薛敬軒手中一定不能是Q,一定不能是。

然而,當薛敬軒笑著打開手中的底牌時,一旁的安雲飛夫婦頓時就站了起來。但見他手中竟然是一張Q,跟其他四張的花色一樣。也就是說,他是同花順,A為大的同花順。

安雲飛忽覺自己腦子裏‘轟……’的一聲,他忍不住身子晃了幾晃。很是悲情的看著安小染,那眼神裏麵,有責備,有無奈。

爵士微微的朝安小染安慰性的點了點頭,表示很同情。

一旁的公證員均在這一刻,特別守職的為他們開始簽署轉讓協議。幾個人同時忙得不可開交。

安小染悲情的看著父母,眼底開始冒起了水光。她輸了,所以,她非但失去了蘭陵,還見不到薛敬軒。

安雲飛在霓裳的攙扶下走到了安小染身邊,看著安小染隱忍著淚水那絕望的樣子,他鼻子一酸就忍不住老淚縱橫。

“安小染,沒關係,爹哋有你和淩兒就夠了,我們一家人幸幸福福的就好了。”

“爹哋,媽咪……”忽然間,一股從未有過的崩潰襲擊了安小染,她撲倒安雲飛懷中傷心的哭了起來。

而在這一刻,現場的媒體似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各種不同的方向拍下了安小染痛哭的場麵。在他們的眼裏,所有能八卦的新聞都是他們追捧的東西。什麽良知,什麽仁慈,那都是浮雲。

薛敬軒呆呆的看著痛哭不已的一家子,他心裏如打開了五味瓶似的難受,但也僅僅是難受而已,他根本不可能把蘭陵還給安小染。也不可能因為他們痛哭而上前安慰。

此時此刻,自己要裝扮的,便是冷漠,絕情,所以,薛敬軒忽的冷冷一笑,走上前傲視著安小染一家子。

“安小姐,以後,歡迎你來蘭陵消費,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最優惠的折扣的,當然,如果你願意來代言蘭陵秋季的女裝,在下也是非常歡迎的……”

聽得薛敬軒這陰陽怪氣的聲音,安小染頓時化悲痛為憤怒,她忽的從安雲飛懷中抬起頭來,啪的一掌打在桌上。

“我們再賭,我用我名下的十套別墅做賭注。”

“噢……關於這個問題,我想你肯定沒仔細看合同,在此次的轉讓當中,也包括你那以蘭陵的名義購買的九套別墅。其中,也包括安家莊園……”

“噗……”

安雲飛在聽得薛敬軒這話時,胃裏頓時泛起一股火辣火漂的劇疼,他張嘴對著薛敬軒就是一口鮮血噴出來。一張老臉也在刹那間變得煞白。

“爹哋。”

安小染心中一急,忽的飛身衝向薛敬軒,一拳朝他打了過去。薛敬軒側身躲過安小染的攻擊,一把抓住了她的纖手。

“怎麽,輸了不服氣了嗎?”

“我還有一套香榭別墅區的別墅,我還要跟你賭。”

“你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這可是你說的!”薛敬軒冷然一笑,忽的坐在了賭桌邊。

“我們賭骰子!”

“你可以賭你任何擅長的東西!”薛敬軒斜睨著安小染,仿佛確定她一定會輸似的。

安小染怒視著薛敬軒,恨不能拿著狙擊槍把他給打成蜂窩狀,爵士看到安小染那怒火中燒的樣子,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

“安小姐,你還是不要賭了,這萬一要是傷了和氣多不好。”

“我說賭就賭,又不是你的別墅。”安小染看著爵士咆哮道,這家夥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的。

“……”

爵士訕訕的聳了聳肩,拿出了兩個骰盅。

現場的媒體又開始躁動了起來,而那從未見過如此豪賭的公證員,也頓時來了興致,他們個個翹首以盼的看著即將開賭的兩人,這將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賭注,賭資都上百億。這定然不是地球人能做的出來的事情。太瘋狂了。

安小染目光如炬的看著薛敬軒,揮手拿起了骰盅猛搖了起來。

“一局定輸贏。”安小染大喝。

“可以。”

薛敬軒目光一寒,忽的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了骰盅,順著安小染的節奏搖了過去。

安小染心中有一團怒火在燃燒,所以她仿佛忘記了在遊輪上的那次,她就是玩骰子輸給了薛敬軒。而這次,她竟一點沒發現眼前的人玩骰子的姿勢和動作,和上次的薛敬軒一模一樣。

憤怒焚燒著安小染的神經,她這個人都處於恍惚狀態。蘭陵忽然間就被她輸掉了,她把安雲飛的心血當成了遊戲來玩。而愛女心切的安雲飛,竟然也由著安小染來。

這才讓安小染心裏難受得跟火燒似的。她自責,她內疚,父母都快五十了,她卻讓他們在五十歲的時候嚐到了身無分文的滋味。

那麽大的一個公司,上百億的資產,她說輸就輸掉了。這一刻,安小染好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