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不同的感覺

不,不僅是第一次無法控製自己的大腦,他還第一次沒能好好管住自己的雙腿。

因為他渾身都在發燙。他煩躁的脫下自己的外套,粗魯的把它扔到不遠處的沙發上,然後抬起腿,大步流星的朝浴室走去。

沒有半點猶豫,他一把拉開了浴室的推拉門。

安小染**著身體站在浴室的正中央,頭頂的蓬蓬頭還在歡快的灑著水。她纖細的身軀在蒸汽的縈繞之下,泛著淡淡的粉紅。

未著寸縷卻突然暴露在一個男人的目光之下,就算那個人是自己的丈夫,女孩子也會被嚇上一跳。

更何況那個人還隻是自己合同上的丈夫。

“啊!!!薛敬軒你這個流氓!!!”

此時此刻此地,安小染這一聲幾乎能劃破夜空的尖叫,顯得極為應景。她的身體已經被薛敬軒看了很多遍,少女一樣無比羞澀的趕緊伸手拿浴巾裹住自己,然後眼淚婆娑,滿是委屈的看向眼前的那個人……

這種犯二又狗血的行為當然不可能在安小染身上出現。

作為一個雷厲風行,肢體永遠快過大腦的耿直女孩,安小染第一反應不是遮住自己的敏感部位,而是抄起身邊的沐浴露,一個甩手,朝門口那位不速之客砸過去。

一般這種情況下,按照薛敬軒的反應能力和和身體素質,立刻拉上門防止自己被襲擊或者一個箭步躲開,那都是是很正常的行為和表現。

但那是“一般”情況下。

薛敬軒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就這麽傻愣愣的站著,任由一瓶比他自個兒腦袋還高的沐浴露“砰”一聲砸到自己臉上,然後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他也不是鐵打的,被這麽砸了一下肯定不舒服。薛敬軒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腦門,慢慢蹲了下去。

安小染這麽做純屬是沒過腦子的衝動行為,見這一下砸的也挺狠,她也一下子愣住了,就這麽赤條條的站在浴室裏,盤算著是不是該過去看看把人家砸傻了沒有。

“我靠安小染你是不是有病?”薛敬軒一改平日裏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麵癱形象,居然爆了粗口出來?

被罵的那位先是反應了一下,腦子轉過來之後立刻瞪著眼睛回了一句:“有病的是你吧?人家洗澡你開什麽門?偷窺嗎?”

偷窺?誰家偷窺這麽光明正大的?薛敬軒翻了個白眼。

“你到底怎麽回事?”安小染也冷靜下來,終於想到要拽過身邊的浴巾先把自己給裹住,“自大從遊樂園回來,你就有點不對勁。發生了什麽事嗎?”

什麽事?我要是告訴你我剛剛在書房穿的人摸狗樣的手裏還捧著一本財經雜誌就這麽一本正經的意**你……

你能保證不掐死我嗎?

薛敬軒在心裏默默地說。他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真的不敢保證這死丫頭不會呲牙咧嘴的一個箭步衝上來掐住他的脖子。

“別洗了。”薛敬軒揉著腦門上的包站起來,“跟我回屋。”

“……喂!”

禽獸!

簡直是衣冠禽獸!安小染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現在正光溜溜的躺在**,身上還壓了個穿著正兒八經的襯衫西服的薛敬軒。

如果忽略他解開的幾顆襯衫扣子和鬆了一半的腰帶的話,那麽他確實是穿的挺正兒八經的。

不過遺憾的是,這位正兒八經且一向儀表堂堂的商業經營正在扒自己衣服。

包括上身的襯衫,還有下身的褲子……

第二天早上六點鍾,薛敬軒就早早的穿好了衣服準備去上班,臨走的時候還給許安打了個電話:“來公司,今天,不準請假!”

他說完就掛了,完全沒給人家回話的機會。

這個時候許安還躺在在自己家裏,一隻手摟著自家因為昨晚開心的太過,所以這會兒還在睡夢之中和周公打牌的小嬌妻,另一隻手舉著薛敬軒剛剛掛斷的電話,一臉的迷茫。

昨天不是還陪袁麗給自己過生日呢嗎?這回又是唱哪出啊我的小祖宗!

再說了,今天可是星期天啊!!

薛敬軒在林江別墅裏收拾東西,完全沒有考慮到許安複雜的心裏變化。

更沒有考慮到人家溫香暖玉在懷的時候接到自己催命的電話,內心得有多大的陰影麵積。

他去上班了,安小染窩在房間裏,根本就連床都懶得起。

女傭體貼地給她端來早餐:煎的嫩黃的單麵雞蛋,還有處理的恰到好處的培根、火腿以及一杯溫熱的牛奶。

安小染先吃了雞蛋,然後又喝牛奶,十來分鍾的功夫,女傭送來的滿滿一托盤的食物就全被被她給吃了。

解決完早餐,她一把揪住了端起托盤,就抬腳想走人的小女傭,樂嗬嗬的問人家:“午飯吃什麽?”

這才剛過七點半啊!

女傭雖然是一臉的黑線,但她還是盡量維持恭敬的語氣回答:“夫人,我們的午飯的種類都是都有專人負責的。不過如果夫人想吃什麽,盡管告訴我,我會向他們轉告的。”

安小染一聽這話,立刻激動的兩眼放光:“真的嗎?可以按照我想吃的去做?”

“當然了。”女傭朝她微微一笑,“薛少特意吩咐過我們的,說是一定要照顧好夫人。所以,夫人您想吃什麽,直接告訴我就好了。”

“那我想吃醋溜白菜!”她一開口,就報了個菜名出來,女傭淡淡的微笑就這麽華麗麗的僵在了臉上。

畢竟醋溜白菜……她真的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表情去麵對

不過既然是夫人提出來的,她也不能拒絕。女傭很快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微微一欠身,然後邁著小步子走了出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夫人突然想吃這種……平民化的食物,但廚房的人還是老老實實的滿足了安小染的要求。

安小染盯著餐桌上那盤被炒得軟趴趴的白菜,吞了吞口水。

她沒忍住,直接上手捏了一片白菜葉子塞進自己嘴裏。

“夫人餓了的話,就先吃吧。”一個女傭看見安小染孩子氣的小動作,不禁莞爾一笑。

“薛敬軒今天不回來了?”安小染嚼著白菜葉子問。因為按照這個林江別墅的規矩,薛敬軒這個主人不回來,別墅裏的人是不準開飯的,就算安小染是別墅的女主人也一樣。

女傭停下手裏的工作,恭敬地回答:“是的,薛少似乎是有什麽事情要忙,中午不回來了,但是,他晚上是會回來和夫人一起用餐的。”

“哦。”安小染點點頭,也不客氣,拿起一邊的筷子就吃起來。

白菜被炒的軟軟的,特別好嚼,再加上淡淡的醋味和適中的鹹味……

安小染眼睛裏都快冒出星星來了,她恨不得在自己身後加一個“哈利路亞”的背景,把這份醋溜白菜像個神仙一樣的供起來。

“夫人要是真的喜歡,以後我們多安排廚房做就是了。”女傭看著安小染一臉享受的樣子,輕聲笑了起來。

“對對對,以後吩咐廚房多做!”安小染一下子就開心起來,“還有啊,你告訴他們,下次做醋溜白菜的時候,醋可以多放一點。”

女傭走過來,用手微微掩住嘴巴,像是在笑:“夫人這是怎麽了?我可是記得,夫人以前不愛吃酸的。”

“人總是會變的嘛。”安小染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我以前不愛吃,不代表一輩子都不愛吃嘛!”

女傭順從地點了點頭。

薛敬軒晚上是準時回來了,但是他回來的時候,卻沒有看見安小染的影子。

他順手攔住一個路過的女傭問:“夫人呢?”

“這……這個……”女傭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別這這那那的。”薛敬軒好看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你們夫人,她人呢?”

女傭終於老實回答:“夫人在房間裏,呃……她好像不太舒服。”

不太舒服?這丫頭又怎麽回事?

沒有耽擱,薛敬軒撒開女傭,大步往樓上臥室走去。

推開門,安小染果真縮在一堆被子枕頭中間,病怏怏的趴在那裏。

“安小染,你怎麽了?”薛敬軒見她虛弱的樣子,心裏有一點微微的鈍痛,便不自覺的放柔了聲音。”

“我不舒服。”安小染說的有氣無力,“我下午把中午吃的東西全給吐出來了,現在還沒緩過來呢。”

吐了?薛敬軒摸摸她的頭:“怎麽會吐的,沒吃好?”

“應該不是吃壞肚子。”安小染搖搖頭,“我沒出去,就在林江別墅吃的午飯。”

“你吃什麽了?”

“醋溜白菜。”安小染如實回答。

薛敬軒覺得頭疼了:“……啊?”

林江別墅的廚師都是經過正經培訓,被高薪請過來的,再加上薛敬軒的口味偏好,這裏做飯一般都是以西式為主。雖然中式偶爾也有過,但是一般都是玲瓏玉心啊,東坡肉啊,佛跳牆啊之類的高級菜式。

這醋溜白菜還真是……不用說,絕對是安小染本人自己提出來要吃的。

“你不是不愛吃酸的嗎?”薛敬軒想起來有一次安小染下了素麵給他,他說要加點醋還被她嫌棄的那次,“怎麽突然想吃醋溜白菜了?”

“我也不知道。”安小染語氣裏竟然帶了點委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了,有點想撒嬌,“我就是突然想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