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可真是讓你失望了,我不會因為你的無恥而懲罰自己的

田書佟的生日宴一結束,暮璽就進入了新一輪的相親。蔣璿挑了幾個滿意的,讓雨果督促暮璽好好見見。為了防止他敷衍了事,每一次相親,雨果都跟著。

這一晚,雨果陪著暮璽去見一個首長的女兒,她父親是從上麵退下來的,餘威猶在。女孩當兵,過來時還穿著軍裝,長得眉清目秀,黑色的短發,幹淨利落,一身正氣,就像竹子,高潔而精神攖。

雨果哇了一聲,想著這女人就像浮世裏的一股清流,讓人耳目一新。連她都想上前去和她說幾句了。

女孩走到暮璽的麵前,帶著禮貌的笑,隨意的伸出手。

暮璽連忙起身,握了握女孩的手,介紹到,“我是田暮璽。償”

“淩淩。”清淡的語氣傳來。

眼前的女孩的確是他相了這麽多次親,唯一一個讓他眼前一亮,沒有視覺疲勞的女孩,不扭捏,不奔放,很自然。

暮璽看著淩淩坐下,幫她倒了杯水,“聽伯父說,你明天就要離開了。”

“是,這次就兩天假。”

餐廳的燈光微暗,給兩人身上蒙上了一層紗,周圍的一切全都沉浸在淺淺的溫暖裏,氣氛很好。

“轉業了準備做什麽?”

坐在對麵的雨果看他們相談甚歡的樣子,暮璽的臉上帶著溫柔,女孩的臉上有著紅暈,一看就是有戲的樣子。雨果滿意的給蔣璿發了短信,又給暮璽發了短信,起身,離開。

走出餐廳的雨果去了洗手間,洗了手出來後,就看到了走廊裏,靠著牆壁的男人,腳步不由得停住了。呼吸開始急促,眼珠開始急劇收縮,害怕慢慢的在心底蔓延,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手心裏溢滿了冷汗。

顧梓翰側目,看著定在那的雨果,欣賞著她瑟瑟發抖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他離開牆壁,邁著優雅的步伐,向她靠攏。雨果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隨著他的步伐而加快,快到自己受不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輕輕地揉捏著,嘴角上揚,“真巧,在這都能碰到你。”宛如從黑夜深出走出來的惡魔,看到了自己感興趣的玩物。

雨果看著那張精致絕倫卻冷若冰霜的臉,動了動嘴角,卻始終沒說出話來。

“和暮璽一起來的?他在哪?”

“別去打擾他,”雨果連忙開口,“我跟你走。”

顧梓翰看著隻要提暮璽就會失去冷靜的雨果,就像喝了一大缸醋,酸到連呼吸都是酸的。他不是滋味的摟住她,往前走去。

他的懷抱依舊溫暖和寬厚,但雨果隻覺得瑟瑟發抖,冷的牙齒都在打顫。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麽了,隻要遇到她,她就覺得自己的腦子不轉了,失去了意識,整個人像是中蠱了似的,變成了牽線木偶。

可隻有這樣她才不會痛,不會反抗,才能勸服自己順著他。

顧梓翰帶雨果上了車,雨果看著車子發動,離飯店越來越遠,收回了目光。霓虹燈依舊璀璨,街道依舊熱鬧,雨果卻覺得那些和自己都沒有關係,仿佛自己置身事外。

顧梓翰掃了一眼沉默的雨果,“真的無所謂了?”

“有所謂又能怎樣?”

“我還以為你會拚命反抗的。”

雨果側頭看著顧梓翰,“我反抗的了嗎?”

“是,所以看起來,這件事好像挺無趣的。”顧梓翰惆悵道,“那你恨我嗎?”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好人,”雨果突然想起五年前的那個男人,“看來我的直覺很有問題。”

顧梓翰笑了笑,“我是好人的時候又得到了什麽呢?我把你捧在手心上愛著,寵著,又得到了什麽。”

她從他的身上感覺到怨和怒,對自己的怨和怒。

雨果也覺得委屈,強忍著問:“我對你不好?”

“後來我終於相信了,你確實是在騙我。對我好不過是你的招數。”

是呀,我也以為是招數。雨果轉頭看著那張在光影下帶著謔意的臉。所以她要如何辯駁呢?他說的本就是真的,是真的就要認的。

顧梓翰看她不解釋,隻是低垂著眼簾沉默,痛意再一次襲來,他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方向盤,車子飛速駛出。

那原本是一件美好而快樂的事,可對現在的顧梓翰來說隻有發泄,對現在的雨果來說也隻有承受。當這件事和愛情無關的時候,留下的隻有痛,刻骨銘心的痛。

酒店的大**,隻有一盞靜開的台燈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女人的嬌弱,男人的強大,那麽明顯。

顧梓翰看她咬牙承受的樣子,越發的憤怒,那憤怒就像一把怎麽都泄不出的火,在他的身體裏灼灼燃燒著。她越沉默,他就越狠。越順從,他就越折磨。好像不把身下弱小嬌羞的她逼急了,誓不罷休。

於是,懲罰般的情事過後,顧梓翰冷冷的盯著一動不動,仿若死去了的雨果,默默的點了一支煙。

煙滅,顧梓翰起身,都也不會的離開了。

雨果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車一遍又一遍碾過的路,除了痛還是痛。她強忍著閉上眼,寧願一覺不醒,卻怎麽都睡不著,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他的好,他的壞,紳士的他,暴虐的他,還有那些他說過的情話,一幕一幕的在自己的眼前不停地浮現。原本的她避他,怕他,隨後恨他,可不知什麽時候就愛上了他。可能女人就是這樣,隻要碰到對自己溫柔相待的男人就會癡心相付,就會依賴信任。

然後呢,為何在自己賠付了整個心之外,他還要掠奪自己的身。她突然不明白,愛一個人不是應該希望他快樂嗎?給他幸福嗎?為什麽他要這樣折磨自己,這真的就是他對自己愛?還是不過他也隻是被自己的心蒙蔽了,以前是得不到的不甘,現在則是惱羞成怒。

雨果疑惑了,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髒了,就像他的話,他終於把自己弄得和他一樣髒了。雨果突然想洗澡,想洗幹淨,她強撐著身子坐起來,包著被子,一步一步的往浴室挪起,抬起酸軟的手,打開花灑。

熱水順著自己的頭頂流下,可她覺得還是冷,徹骨的冷。雨果體力不支的坐到地上,靠到牆上,任由溫水漫過自己的身體。

腦子越來越沉,越來越重,仿佛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雨果隻覺得眼前一黑,就跌入了深淵。

顧梓翰並沒有,而是在外麵的客廳裏抽著煙,這是他第一次從雨果的眼裏看到了絕望,以及冷漠,好像自己對她做什麽都激不起她心裏的一絲漣漪,她徹底的把自己放逐了,就連那絲可有可無的愛都消散了。

顧梓翰突然不懂了,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通過傷害她,她就會恨他嗎?而她恨他真的就是他所期盼的嗎?他回想著他們的這一路,從避讓,到保護,再到在一起,然後分開,他突然累了,也悔了。為什麽非要去質疑自己在她心裏的位置呢?哪怕她不愛他,他也告訴自己要好好愛她,保護她的。可為何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呢?這是不是就貪呢?她明明都接受了自己,對自己好,他就想要的更多,要她心裏有自己,要她心裏全是自己。原來是他,一直都是他錯了。

顧梓翰突然想起了顧愷之的話,是呀,他太愛了,太在乎了,在付出後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報,所以生了怨恨。

顧梓翰起身,連忙往臥室走去,打開門,才發現**早已沒了人。他著急的四處看著,往浴室的走去,打開門,就看到了水霧下暈倒的雨果。

他連忙關上水龍頭,拿起浴巾裹住她的身體,抱起她,走出去,把她放到**,看著她臉頰通紅。他伸出手,放在她的額頭上,灼人的溫度傳來。

顧梓翰心一驚,連忙掏出手機,找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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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但全身酸軟,一點力氣都沒有。雨果看著坐在床邊,靠在沙發上睡著的男人,輕輕地咬了咬唇,看向別的地方。

雨果沒想到顧梓翰還在,想著他不是應該羞辱完自己就離開的嗎,怎麽還留了下來。雨果想起了他綁架自己的那次,要不是有那個醫藥箱,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想到這,雨果的心一涼,想著他的自己也不過隻是自尊心作祟罷了,如果是真愛,怎麽可能舍得如此傷害。

顧梓翰慢慢的抬起頭,就看見了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的雨果。他連忙起身,上前,大手搭在她的額頭上,確定她退了燒,才算是放心了。

顧梓翰關切的問:“渴不渴?”

雨果看著顧梓翰滿臉寫滿的關心,隻覺得他很虛偽,心底發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看看我清醒後會不會尋死覓活?可真是讓你失望了,我不會因為你的無恥而懲罰自己的。”

顧梓翰的笑意凍僵在了臉上,他看著雨果滿眼的戒備和怨,知道這是自己造成的,隻好壓低聲音,“我去給你倒杯水。”說著,起身,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