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要你坐牢,承認你是強奸犯(一萬求首訂)

第二天雨果醒來時,頭昏腦漲的,酒精帶來的宿醉,難受的厲害。窗外的天空蒙蒙亮,時間還很早。雨果想著起身去倒杯水的,撐著身子起來,才發現自己的身子是光著的攖。

“啊!”她大聲的喊著,慌張地去扯被子,卻怎麽也扯不出來。她趕緊打開台燈,看著側睡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徹底傻眼了。

她拚命地回想,隻記得自己和暮璽去唱歌,她借機介紹雨薇和暮璽認識,喝了點酒,之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雨果一著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踹了**的男人一腳,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身體。

顧梓翰終於清醒了,昨晚用力過猛了,這事做狠了的確很消耗體力。顧梓翰揉了揉眼睛,轉身,就看到了早已淚流滿麵的雨果。

“果果,怎麽了?”他連忙坐起來,靠近她,抱過她,卻被她無情的甩開了。

雨果泣不成聲的問:“你做了什麽?你對我做了什麽?!”她伸手就去打,拚命克製的情緒終於失控了,憤怒、委屈、慌張、茫然,井噴式湧了上來,“你這個混蛋!人渣!你對我做了什麽?!”

他任由她打,低著頭,一聲不吭。等她打累了,打不動了,才小心得把她抱到懷裏,“是我沒忍住,果果,我們結婚吧。”

雨果歇斯底裏的喊著:“誰要和你結婚!”她推他,卻怎麽也推不開,力氣很快就用光了,身體變成了大海綿,不斷地吸收著淚水,越來越重,就連呼吸也開始變重。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腦子裏一片空白,她恨這樣的自己,討厭這樣的自己,後悔為什麽會喝酒,暮璽呢?暮璽在哪?

雨果握住顧梓翰的胳膊問著:“他呢?他在哪?償”

顧梓翰看著著急擔心地雨果,臉一黑,“你再問誰!”她怎麽鬧、怎麽怪他他都可以接受,都無所謂。可她怎麽能在這個時候提起別的男人!怎麽能!

雨果不管不顧的問:“暮璽!暮璽呢!”隻要找到暮璽,她就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顧梓翰看著迫切的雨果,昨晚的歡喜全都變成了憤怒,他握起她的下巴,不顧一切的吻了上去,堵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燥熱的氣息傳來,帶著陌生卻有些熟悉的溫度橫衝直撞,雨果的腦子裏突然閃現出回吻他的自己,瘋狂的不像自己。雨果無措的回神,他的舌尖已經和自己的纏繞,不斷攀升的溫度讓她血液沸騰,好似下一秒血管就會脹烈,她隻能攀附著他,和他共生。

顧梓翰很快有了反應,他握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放到自己的腿上。

雨果回神,抗拒道:“顧梓翰!”淚水不間斷地滑落,伴隨著身體所產生的陌生反應,和心理的恐懼、恥辱,一起襲來,讓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顧梓翰腦子瞬間清明,所有的***隨著冷卻的體溫消逝,他伸出手,憐惜的把她抱到懷裏,小聲的安慰著,“我愛你果果,真的愛你,你相信我,我真的愛你。”他一遍一遍的重複,一遍一遍的重複。

昨晚他本來去應酬的,卻無意間看到了和暮璽有說有笑的雨果,他們看起來很親昵,暮璽甚至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尖。他拚命地忍著,看著他們進了包間,默契的唱歌,玩小遊戲,甚至勾肩搭背的。體內的火越燒越旺,直接泯滅了理智,趁著她去洗手間出來後,他就把她劫了。

她喝得不少,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變成了小話嘮,東一句西一句的瞎扯。他帶她到了自己長租的套房,本想哄她睡覺的。可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嫣紅的小嘴不停地蠕動著,心底燃起的紅迅速地衝上腦頂,他著了魔的吻住她的紅唇。原本以為她會拒絕的,誰知她嗚嗚了兩聲後,竟開始配合。小手攀上自己的脖子,毫無吻技亂咬一通。

他看著像隻小狗的她,又驚喜又好奇,接下來的一切發生的順理成章。

原本以前的他在這種事很克製的,雖然女人換的比較勤,但都是一次,純粹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可昨晚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像著了魔似的,越做越想做,就像一個開了葷的毛頭小子,欲壑難填,一沾上就放不開了。

雨果哭了好久,最後沒辦法了,顧梓翰抱著她去浴室泡了個澡。一夜之間,兩個連肌膚相碰都尷尬的男女開始坦誠相待了。

雨果甚至都不覺得羞恥了,她就像一具靈魂出竅的軀體,沒有半點反應。

穿好衣服的她被放在**,她好像睡著的,甚至一覺不醒,可就是睡不著,腦子很亂,亂的沒有辦法去整理。

顧梓翰看她目光呆滯的樣子,蹲到床邊,握過她發涼的手,心疼道:“別這樣好不好?你說句話,什麽都行。”

雨果看著那張被擔心和自責填滿的臉,張開沙啞的嗓子,徐徐說:“你終於如願了,你是不是早就想這樣了。”

他自嘲,“如果我就是為了得到你,以前我就做了,何必等現在。”

“可我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你了,我們現在。”雨果說著說著又哭了,她好亂,真的好亂,她怎麽都理不清。

“果果。”

“你先走好不好?”雨果抱著頭,使勁地抱著。

顧梓翰祈求道:“我送你回去,送你回去後我就離開。”

“不,我不想和你帶一起。你讓暮璽來,你讓暮璽來!”

顧梓翰看她情緒激動,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掏出手機,找到了暮璽的名字。暮璽,怎麽能是暮璽呢?顧梓翰的手指有些抖,卻還是撥通了那個號碼。

暮璽也是一晚上沒睡,雖然雨薇說雨果給他說雨果有事回去了,但他還是不放心。想著那丫頭雖淘氣,但很懂分寸,走之前怎麽能不打聲招呼呢?

還有雨薇這事,她怎麽什麽都不說就把人領過來了,害的他想明說卻為了顧全她的麵子隻能敷衍。她還和以前一樣,對自己永遠都是按照她的意願來,從來就不問自己的意見。

想到這,暮璽不禁想起了一起,她要是想去玩,不管自己幹什麽都會拉自己離開。她要是想要什麽,一個勁地讓自己去買,也不在乎他有沒有錢,買不買得起。別說,還多虧她,他從小就有生意頭腦,向父母以各種借口要錢,暑假寒假去打零工,堅決不上繳自己的壓歲錢。他習慣了,習慣把好的東西都留下來,等著她來要,每次看到她心滿意足的樣子,他就知足了。

手機鈴聲響了,暮璽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老大,想著他都多久沒聯係自己了。

暮璽接通電話,“怎麽想起聯係我了?”

“我給你個地址,你馬上過來。”

“我。”暮璽還沒說完,對方就把電話掛了。

暮璽急忙趕到夜魅,顧梓翰已經在房間門口等著了。

他看著一言不發臉色發黑的顧梓翰,本來想說的話都重新咽回肚子,跟著他進了臥室,就看到了緊緊地抱著身子,把頭埋在腿間的雨果。

暮璽不確定的叫,“果果?”

他看她的身體微微動了動,疑惑的看了看眼裏滿是歉疚的顧梓翰,上前,一把抓住了顧梓翰的衣領,厲聲道:“你對她做了什麽?!”

空氣裏的冷氣驟然增加,顧梓翰看著那張寫滿了憤怒的臉,從他那張青稚的娃娃臉上呈現出來格外的怪異,他不禁嘴角一勾,握住他的手,甩開。

“你先安撫她,這事以後再說!”顧梓翰說完,轉身,快步離開了。

暮璽看著他的背影用力的握了握拳頭,連忙走過去,輕輕地把雨果擁到懷裏,輕聲安慰,“沒事了果果,壯壯在,壯壯會保護你。”

雨果聽到壯壯兩個字,終於再次哭出了聲。

“我帶果果去吃東西好不好?吃好吃的。”他把她從懷裏逃出來,捧起她的臉,看著她紅腫的眼眶,和擠滿害怕的眼睛,心疼到連呼吸都痛。

雨果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聽著熟悉的聲音,就像在黑暗裏看到微光的絕望者,她緊緊地攥住他的衣服,虛弱的從嗓子裏擠出一個字,“好。”

她還穿著男士的襯衫,紐扣淩亂的扣著,他雖想忽視,卻還是能看到她鎖骨上青紫的吻痕。

暮璽打了電話,十分鍾後,他的助理送來了一套女士的衣服。

暮璽看著坐在**,身體被陽光籠罩,“自己能穿嗎?”

雨果試著抬了抬自己的胳膊,才發現一絲力氣都沒有,整個身體都透著酸軟。

“嗯,你出去等我吧。”

暮璽看著虛弱卻佯裝堅強的她,擔心的把衣服放到**,轉身出去了。

雨果穿的很慢,十分鍾後才勉強穿好,她打開被子,挪動身子下床,腳一沾地,才感覺到那個地方很痛,火辣辣的疼。她試著邁開步子,腿一軟,跌在了地上。

門外的暮璽聽到了響聲,連忙推開門進來,把她從地上抱起來。

暮璽看她虛弱不堪的樣子,強忍著五髒六腑的絞痛,“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

陽光灑滿了整個餐廳,臨窗的長沙發上,暮璽幫雨果梳著頭發,簡單的紮了個馬尾,“還記得小時候,你的頭發都是我給你紮的。”

暮璽看著閉著眼的雨果,白皙、透亮的皮膚在陽光下仿佛出現了裂痕,一條一條的交錯著,仿佛吹了口氣就碎了。

他的眼角不由得微紅,強笑著,“給你紮馬尾,編小辮,披著的時候插一朵玉蘭花,漂亮極了,就像誤入人間的小仙女。”那個時候她笑的多好看呀,世界上最燦爛、最美好的莫過於她的笑容。

雨果想起了那個時候,不覺得又紅了眼眶。那是她這輩子最美好的記憶了,可自從爸爸生病後,所有的幸福都離她而去了。

“你是我永遠的小仙女,”他坐到她身邊,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我永遠的小青梅。”

她輕聲啜泣著,“壯壯。”

暮璽看著過來送餐的服務員,手指擦了擦的眼角,“先吃飯,你最喜歡的皮蛋瘦肉粥。”暮璽一手端過碗,一手拿起勺子。

雨果本想說不吃的,可看他殷切的目光,隻好張開嘴,硬吞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暮璽看著碗空了,拿紙巾幫她擦了擦嘴,笑道:“果果真棒。”

不遠處坐在車上的顧梓翰,抽出一支煙,放在唇間,點燃,狠狠地吸了口,卻絲毫填補不了心裏鑿出來的那個大洞,它正在滴血,痛已漸漸地麻木,四肢發僵。眼前似乎還浮動著昨晚的畫麵,他們的身體很快的融為了一體,快感一波一波的襲來,激蕩著靈魂。他看到了幸福,觸摸到了幸福,擁有了幸福,他欣喜若狂,激動不已,卻忘記了,她喝醉了,並非自願。

是呀,她並非自願。顧梓翰看著玻璃後窩在暮璽懷裏的雨果,眼被灼傷了,好像下一秒就要瞎了。他受不了的握住手裏的煙,火星落在他的手心裏,在他的受傷留下了燒痕。

他受不了的發動車,怕再待下去,他會忍不住下車,衝進去。可他衝進去又能做什麽呢?他又算什麽呢?不是她的竹馬,不是她的男朋友,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剛剛和她緩和的關係,隻怕這次之後,徹底的破裂了。他都懷疑,她會不會把他當強-奸-犯給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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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雨果就在暮璽的懷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自己在暮璽的車上。

雨果從後座上爬起來,“壯壯。”

“醒了,”暮璽透過後視鏡看她臉色好了很多,安心一笑,“渴嗎?”

“還好,”雨果慢慢的坐起來,看向窗外,風景秀麗,綠樹成蔭,“我們要去哪?”

“法華寺。”

“嗯?”

暮璽看她一臉木訥的樣,笑道:“去看風景,晚上吃齋飯,住一晚,明天再回來。”

“我還不至於因為這件事看破紅塵。”

“所以,能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嗎?”暮璽一路強壓的憤怒再一次湧上心頭。

雨果本不想想這事的,可她知道,她不說,他心不安,隻好應道:“好。”

暮璽把車停到路邊,下車,幫雨果打開了車門。

山區的空氣很好,鳥語花香,涼風陣陣。

雨果想了想,才開口,“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我,我可能沒拒絕他。”

暮璽握住雨果的肩膀,認真的問:“果果,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我認識他,是我以前公司的老板。他人挺好的,對我也挺照顧的。昨晚我本來想給你喝雨薇單獨相處的機會,就借口去衛生間,想著待會兒再回去的。沒想到就碰到他了,然後,我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暮璽是最了解顧梓翰的了,兄弟那麽多年,想說不了解都不行。他那人雖然總是給人一種花花公子的感覺,但人還是很靠譜的,要說他強了誰,他是一百個都不信的。可她是自己捧在手心裏的人,她那個樣子,他恨不得殺人。

“那你們之前呢?他對你。”

“他說愛我。”雨果搶了暮璽的話,“他說愛我,想娶我。”

暮璽一愣,眼底湧起深深地不安,那種不安就和知道她是淩辰未婚妻時的感覺一模一樣,有一種被人搶了自己心愛東西的感覺。

“那你呢?你怎麽回答的?”

“我沒想過,”雨果低下頭,“我不敢想。他那樣的人,不是我能想的。”

聽她這樣說,暮璽不由得鬆了口氣,“傻果果,說什麽呢,你誰都配得上。”

“我也就是在你心裏是寶,”雨果握住他的胳膊,搖了搖,抬頭笑了,“我告訴你,你要永遠這樣疼我。”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寵溺的笑,“傻瓜,不疼你疼誰?”

“好多了,”雨果靠到暮璽的懷裏,看著地麵,“說出來就好多了。”

暮璽想起了她父親的去世,錯過的高考,還有在這個城市漂泊打工的日子,自責道:“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照顧好你。”

“和你有什麽關係,別人都領好,隻有你領錯。”

暮璽看她好多了,也算放心了,“走吧,帶你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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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梓翰看著窗外的天空,萬裏無雲,白亮的太陽明晃晃的掛在天空上,耀眼,卻也刺眼。

郝哲看著坐在老板椅上的顧梓翰,心裏直犯嘀咕,總裁都坐了一上午了,就跟老僧入定似的,雖一臉的平靜,卻就是覺得很悲傷,仿佛骨子裏都滲著涼意。

郝哲艱難開口:“少爺,付女士都等了好幾個小時了。”

“付女士是。”

“老爺的夫人。”

“哦,”顧梓翰應了一聲,“讓她進來吧。”

付玉很快就進來了,顧梓翰抬頭,看著眼前的婦人愣住了,四十歲出頭,長相一般,但一看就是賢妻良母,穿著樸素的長裙,都看不出牌子。他被震驚了,簡直不敢相信,他父親和母親離婚就是為了這樣一個婦人。

付玉也察覺出了顧梓翰眼睛裏震驚,不覺得一笑。當初她選擇和他在一起,早就料想到了這樣的結果,所以,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在他的親戚朋友麵前出現過。

“我,就叫你阿姨吧。”顧梓翰起身,伸出手,示意她過去坐。

付玉笑道:“總是在報紙上看到你,沒想到真人比報紙上還俊。”

顧梓翰突然想到了世事難料這個詞,不禁道:“我也沒想到,爸爸會和你結婚。”

“我也,沒想到,這輩子會遇到他。”說到這,付玉的嘴角就會揚起幸福的笑,比窗外的陽光都燦爛。

秘書很快就送進來一杯茶,顧梓翰做了個請的動作,“那你,為什麽還要和他離婚呢?”

“我是為了他,我這輩子反正都這樣了,我不想他也這樣。”付玉柔聲道,顧梓翰才發現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好聽,很溫暖。

“那,你今天來是。”

“我希望你勸勸你爸爸,”付玉真誠道:“別跟我摻和了。”

“我隻能說我盡量。”

“那就好,”付玉鬆了口氣,“你爸爸最引以為豪的就是你。總說你接手就好了,他就放心了。”

顧梓翰輕笑,可真沒想到他老爸還會表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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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站在亭子裏,看著漫山遍野的一朵朵傲立枝頭的白玉蘭花,仿佛山上落了一層白雪,風吹過,玉蘭花隨風起舞,宛如一個個有了生命的仙女,在跳一支靈動的舞蹈。幽香迎麵撲來,沁人心脾。

雨果覺得自己這幾天就光顧著看美景了,想起了那晚看到的螢海,莫名的想起了顧梓翰。不知道為什麽,他早說話的語氣和並沒有明顯變化的表情,總讓雨果有一種他比自己還要痛苦的感覺。

雨果不想想起他,不由得轉了話題,“這裏好美。”

“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在想,你要是能來看看就好了。”

“你肯定是把想我這件事變成了執念,所以我就被你盼到你公司了。”

“嗯,不是有那句話嗎,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你真的不記得雨薇嗎?”

暮璽不懂的問:“我應該記得她嗎?”

“嗯,她是你學妹,暗戀了你好多年了。”

暮璽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愛慕我的人太多了,我哪記得過來。”

雨果看著他那張自信的很自然的臉,徹底無話可說了。

和暮璽待在一起的日子,是她最幸福最快樂的時光。雨果好多年都沒有想感激的事情了,可現在她真的很感謝她又遇到了暮璽,遇到了她的壯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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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梓翰晚上就約了顧長德,不過這次是回了顧宅。顧梓翰知道,爺爺就算對他這個爸爸再失望,但畢竟是他的兒子。況且,顧長德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也是可圈可點的,雖然沒有讓集團更上一個台階,但也沒出過什麽岔子。

顧梓翰怕他們又鬧得不歡而散,勸道:“等會兒您兒子回來,您脾氣好點。”

老爺子哼了一聲,“我脾氣什麽時候不好了。”

也不知道拿著拐杖滿屋子打人的是誰,顧梓翰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麽了。

顧長德早早地就來了,帶了顧愷之愛吃的點心。其實對於這個兒子,顧愷之還是很滿意的,從小就聽話,真正讓他操心的事也沒幾件。哪怕當時讓他娶一麵也沒有見過的蔣家的丫頭,他也沒反對。

可越是乖順的性子,反叛起來就越厲害,他一門心死的要和蔣欣離婚,離了婚就要娶那個付玉。娶了沒什麽,自己一輩子孤苦無依,他知道這種苦,隻要雙方兩情相悅,他也不會反對,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見都不讓見。

老爺子一輩子那受過這種待遇,當時就急了,娶得什麽人,連公公都不見。久而久之,僵持不下,矛盾越來越大,就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顧長德臉上雖沒什麽笑,但精神狀態還好。他把點心遞給傭人,恭敬道:“爸爸。”

顧愷之看了看還算禮貌的他,五十多的人了,當了自己大半輩子的兒子,以前上學時也這樣,每次回家,總會給自己帶點好吃的,或好玩的東西。想到這,顧愷之的心一軟,淡淡的說了句,“坐吧。”然後轉頭看了看顧梓翰,拿起拐杖就打了一推,“教養被狗吃了,還不叫爸。”

顧梓翰一笑,連忙起身,“爸爸。”

顧長德沒想到乖張的兒子會突然變得有禮貌,不禁笑著嗯了一聲。

顧愷之看著他們,高懸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顧梓翰對他的父母有怨,他一早就知道了。可能怎麽辦呢?無愛的父母再愛孩子,留給孩子的也隻能是傷害,他們從沒有歡歡喜喜的帶他出去玩過一次,也從來沒有融洽的和孩子吃過一頓飯。孩子出生後就分房睡,剛開始還遮掩一下,自從四歲的顧梓翰撞破後,就徹底破罐子破摔了。顧梓翰的性格也是從那個時候變得孤僻而乖戾起來。

沒有正常家庭的孩子都是可憐的,顧愷之深諳這個道理,所以一有空就把他接到身邊,自己養著。可爺爺再好,終究代替不了父母。直到最後父母離婚,那一刻他很安靜,甚至嘴角帶著笑,顧愷之心疼他。他卻告訴他,這樣多好呀,都解脫了。

後來,顧愷之才知道顧梓翰的意思,從那以後顧梓翰就開始消失,短則半個月,長則一年。

顧梓翰知道顧愷之又想起往事了,小聲叫道:“爺爺,吃飯了。”

顧愷之收回神思,點了點頭。人老了,就這樣,總是會想起以前的事,不能自己。

顧長德安靜的吃著東西,這一刻對他來說是很難得的,他已經不記得上次他們三輩人在一起吃飯是什麽觀景了。他原本以為自己雖不是個好丈夫,但總歸是個好兒子,好爸爸,卻沒想到最後,自己什麽都不是。

爺孫三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吃的都很慢,也沒人說話。飯後,傭人送來了茶。

顧長德看著不說話的顧愷之,叫了聲爸爸。

語氣雖然生硬,卻一點氣勢都沒有,“是不是翰兒不叫你回來,你就不認我這個爸爸了。”

顧長德無奈道:“我隻是怕惹爸爸生氣。”

“今天付阿姨找我了。”顧梓翰緩緩開口。顧長德一愣,不相信的看著顧梓翰,試圖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他的情緒,卻什麽也沒有。

“找你?”她不是最怕麵對自己的家人,為此他連父親都得罪了。

顧梓翰看著吃驚的顧長德,“讓我勸你回來。”

顧長德歎了口氣,終是什麽也沒說,也覺得很多事都無從說起。

顧愷之看顧長德略帶倦意的樣子,開口道:“都這份上了,你若是非她不可,就把她帶回來,我和她說。”

“也沒有非誰不可,”顧長德歎了口氣,“就是這些年了,遇到了一個知冷知熱,又和眼緣的人,想安靜下來了。”

“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顧愷之終於急了,拐杖巧在磚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我也不知道了,”顧長德細細的琢磨了一下,“看她每次都為我考慮的樣子很煩,可總想再努力努力,想和她好好過日子。”

“要不我去看看他。”顧梓翰緩緩開口,“你要是覺得可以的話。”

顧長德眼睛瞬間亮了,他看著這個和自己有五六分像的兒子,激動道:“真的,真的嗎?”

顧梓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些年他和老爸的關係有多差,就這樣他就高興成了這樣。可能真的是自己的錯吧,什麽都避而不談,見了麵也無話可說,父子間的隔閡越來越重,不禁道:“我希望你過的好。”

顧愷之聽到這,一拍大腿,“好,就這樣決定了,你明天就把她帶過來。”

顧梓翰聽著顧愷之爽朗的笑,沁入骨子的寒意總算散了點。可想起她對自己的疏遠,又想起她和暮璽的熟悉,心弦莫名的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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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齋飯,暮璽帶著雨果坐在院子的欄杆上。山上的夜晚很靜謐,連天上的月亮都亮了很多。雨果心想,要是一輩子待在這裏也不錯。

暮璽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月光散在她的臉上,染上了一層光暈,也突出了她的為難。

“今天高興嗎?”

雨果笑了笑,“還好。”

他怕觸到她的傷口,卻也知道不能放置不管,“昨晚的事,你到底怎麽想的?”

雨果的眼裏盡是茫然,她低下頭,“我也不知道。就這樣算了吧,心裏憋屈。可要說做點什麽吧,我也不知道能做什麽。”

暮璽心疼的抱過她,“那就慢慢想。不怕,我在你身邊。”

雨果哽咽道:“謝謝。”

“和我不用見外。”

暮璽看她笑了笑,心裏更痛了。現在的她即使笑,也盡是苦澀。不像以前,她的笑純粹燦爛,生氣起來就哇哇大哭,活的肆意而真實。

時間改變了自己,也改變了記憶中的小青梅。可還好,他們再次相遇。這次,他一定要護著她,護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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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他們就下山了,暮璽把雨果送到了樓下,讓她休息好了再上班。

“下班後我就來看你。”暮璽抱了抱雨果,看她上了樓,才轉身離開。

其實沒什麽的,自己也沒少什麽,雨果這兩天一直這樣告訴自己,可就是高興不起來,總覺得自己少了些東西,心都空空的。她想好好睡一覺,然後去找沈夏,想離開幾天散散心。雨果想著,走下電梯,就看到了靠在門上的顧梓翰。她的腳步停了,不想看他,卻又收不回目光,呼吸漸漸地急促了起來。她越安慰自己沒事,就越緊張,越移不開步子。

顧梓翰抬頭,看到她,離開門,朝她走去。他看到了她眼裏的痛苦,躲閃,和恐懼,也知道自己應該讓她再冷靜幾天。可他忍不住,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不想她和暮璽在一起,也覺得這是他的責任。不管她怎麽想,他都忍,都不想躲。

雨果拚命地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可眼眶還是沒辦法的濕了,“你來幹嘛?”

顧梓翰盡量露出善意的笑,“看看你。”

雨果看著他的笑,一陣恍惚,他怎麽可以這麽鎮定?是他覺得那晚應該發生,還是他不在乎呢?她不知道,隻知道,不管她同不同意,他明知道她喝醉了,也明知道她喝醉就會不知所以,為什麽還要強占了自己?

想到這,該死的淚又溢了出來。她低著頭擦了擦,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顧梓翰看著哭了她,她嬌小的背影輕顫,就像隨時都會從樹上掉落的雪花。可他沒辦法,他要拿什麽補救?說錢權是侮辱她!說娶她也是侮辱她!第一次,他竟然毫無辦法,隻能默默地跟著她進去。

雨果沒有什麽想和顧梓翰說的,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就和他傻傻的坐著。窗外陽光明媚,轉眼,已經盛夏了。雨果覺得自己被封在年後了,那次,她因為他被打,刻骨銘心的恐懼和痛苦再次襲來,一次又一次。

“我知道你不信我。”顧梓翰輕輕開口,看著目光渙散的雨果,“但我愛你是真的。”

“就算,你愛我,”雨果艱難開口,“你就能在我沒有行為能力的情況下霸占我嗎?這就是你的愛?”

“我。”顧梓翰的眸子瞬間轉暗,他不敢講,難道說他不允許她身邊有別人?嫉妒她和別的男人關係好?他說不出口,真的說不出口。嗓子發澀,隻能擠出一句,“我,我鬼迷心竅。”

“顧梓翰,”雨果緊緊地握著自己的衣角,“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到底為什麽?!”

她很冷靜,每個字都透著冷意。不像對伊娜,隻有憤怒,隻有委屈,對他,卻是冷漠,無法融化的冷漠。怎麽辦?他把他們的關係又推向了另一個極端,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辦法融化她了。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我就是做了,你要怎樣?”他換了表情,一副敢做敢擔的樣子。

雨果開始苦笑,雙手青筋盡爆,仿佛要從她白皙的皮膚上破出來,她的眼裏擠滿了嘲諷的淚。她突然起身,拿起柱子上的茶杯就扔了過去,卻因為剛才握太緊,酸脹,而砸在了沙發上。

“你這個人渣!我一直覺得你也算是個堂堂男兒,卻沒想到這麽渣!”她覺得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身體顫抖的走到他麵前,就像一頭被逼瘋的小狼崽,撲到了他的身上,奮力捶打著。“為什麽這樣對我?!那是我的尊嚴!我的底線!”

她開始嚎啕大哭,手指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仿佛要把它們在手裏揉爛。

顧梓翰隻是傻坐著,沒有任何的反應,看她哭的要岔了氣,才心疼不已的摟住她,也不說話,隻是看她哭。就和上次一樣。

“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都會過去的果果,我會為我做的一起負責。”

雨果嗤笑,拚命地推開他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他心痛不已的眼睛,“你怎麽負責?怎麽負責?”

她越鬧他就越平靜,“你要我怎麽負責,我就怎麽負責。”

雨果的聲音越發涼薄,“你說的負責是什麽?給錢?”

“我們交往,”顧梓翰鄭重道:“你可以和我交往試試。現在不是古代,我要娶你你肯定要不答應,所以我們交往,你同意我們就結婚。”

雨果看著認真的他一愣,他的臉色蒼白,但一點都不影響他的好看。心裏有個聲音傳來,和他交往不虧,可以試試!另一個聲音卻反駁,所以呢?他強迫你,你還和他交往?!那是犯賤。那就這樣算了嗎?自己承受的一切就這樣算了嗎?!不,怎麽能算了呢?怎麽能算了呢?

她像是入魔了般,抬頭一字一頓道:“我要你坐牢,承認你是強!奸!犯!”

世界瞬間安靜了,空氣開始稀薄,開始降溫,顧梓翰看著那張認真的臉,隻想說,你真狠!卻又覺得這是自己咎由自取!對,咎由自取!可,他為何在她心裏如此不堪!雖然他知道剛開始他給她的印象超不好,可他今年一直都在改。她沒有心嗎?看不到嗎?看不到自己是怎麽對她的嗎?!他覺得一切都白費了,她就好像那堅硬的金剛石,無論他怎麽努力,他明說暗喻,都鑽不開一點。

嗬!冷笑從他嘴角溢出,如此的不屑一顧。

雨果也迷茫了,不知道那句話是怎麽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的。是呀,自己有什麽資格說那句話。他是誰?他是顧家的少爺,犯不上強-奸自己。可她越這樣想,就越委屈,就越不甘!就因為他是顧家的少爺就不是嗎?他就是錯了,就是做錯了!雨果的手指狠狠地插著自己的手心,可為何她會心虛?為何她沒有底氣?回憶總是零零散散的,她在回應,熱烈的回應,浪的不像是自己。她不知道,她不能就這樣算了!她說服自己,即使千百次的告訴自己,就當被狗咬了,就當自己發生了一夜情,可她還是說服不了自己。她恨,她怨,可她不知道對象該不該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