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不懂,這年頭都是女人不要臉,明知道人家有主了還往

他明明板著臉,身體僵著,明明看起來高高在上,可她卻從他近乎命令的語氣裏聽出了祈求。

顧梓翰看她一直沉默著,自嘲一聲,發動了車子。

雨果如坐針氈,芒刺在背,總覺得很難受、很不安,她真的好想就在這裏下車,但又因為他在而不敢攖。

車停在了小區門,雨果連忙推開車門下了車,“我,我先進去了,你回去早點休息。”

顧梓翰看著她臉上的假笑,恨不得把它被撕下來。他下車,快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償。

“怎?怎麽了?”他那雙桃花眼宛如千年寒潭,雨果一丁點都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他看她受到驚嚇的樣子,惡作劇的俯身靠近她的唇,她卻在最後一秒躲開了。

他真想說一句也不知道早上**的人是誰,現在反而學會矜持了。可他強忍住了,他甚至能確定,他這句話說出來,肯定是得了一巴掌,然後落得一個被分手的下場。

他放開她,嗬嗬的笑了兩聲,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雨果看著他灑脫的背影,突然覺得,他好像,也蠻可憐的。

顧梓翰突然意識到了在這段感情裏他為什麽會不安了,雨果從來沒有主動聯係過他,除了那頓晚飯,她就像是下級服務上級。他要她就給,從不拒絕,但很少主動。所以她主動一次,他就像個贏了滿堂彩的賭徒。

原來,他以為的天長地久,隻不過是自己一場虛無的夢。

車行駛的越來越快,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地上飛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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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結束後,沈邱疲憊不堪的躺在沙發上歇了會兒,從桌子上拿起煙,抽出,點燃。實際上他沒有煙癮,從知道自己家窮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致力於當一個克製,理智的人。所以他從不碰對身體有害的東西,從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當然,所有的一切都在碰到雨果的那一刻全數改變了。

愛,怎麽可以如此傷人?每當飯局結束後,勞碌結束後,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會想起她。想起大學的時候,她為自己收拾好床鋪,拿著洗幹淨的髒衣服。他記得她喜歡用檸檬味的肥皂,曬幹的衣服上總有一種淡淡的檸檬香。她衝自己笑,笑容甜美的就像一個爪機書屋,大大的,軟軟的。

沈邱笑了笑,從沙發上站起來,搖搖晃晃的離開,卻無意間瞥見了包廂裏的顧梓翰,李瑩舔著臉說著什麽,就差貼上去了。沈邱莫名的想到了一丘之貉這四個字,想著以前他到底是抽什麽風,竟然上了這樣的女人。

嗬,還真是夠無語的。他扶著額,離開了。

顧梓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來夜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坐在這個包間裏,聽著男人們的奉承,女人們的嬌媚,也能喝下酒,竟然不作嘔。

李瑩看麵無表情的顧梓翰,連忙又幫他倒了杯酒,“顧少真是海量。”

“你喜歡我嗎?”顧梓翰撐著頭,看著她笑了。

李瑩不由得一怔,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迷人的笑,沈邱的笑是幹淨陽光的,而這個男人卻是妖魅的,就像午夜盛開的藍色妖姬,慵懶卻致命。“當然,沒有人不喜歡你。”

“你說說,喜歡我什麽?”

李瑩輕笑,“顧總何必明知故問呢?”

“是呀,那為什麽她連個敷衍的借口都舍不得給我呢。”顧梓翰低頭,晃了晃酒杯裏的白酒。

李瑩看出了他的心情不好,想著這是個絕佳的好機會,一邊不動聲色的給他倒酒,一邊把身體往他身邊移了移。

周圍的人看顧梓翰沒拒絕,想著今晚這人總算是送出去了,一個個的找了個借口就溜了。

顧梓翰頭都沒有抬,隻是看著李瑩那張媚的快要成精的臉,輕笑著。

“顧少失戀了?”

顧梓翰慵懶出聲,“嗯?”

“你的樣子特別像我上大學的時候,男同學失戀時的表現。”

“大學的時候?”顧梓翰念叨著,“那現在呢?男人都是怎麽失戀的?”

“再找一個就好了,”李瑩的無骨的纖纖細手有意無意的拂過顧梓翰的胸部,看他沒有反對,身體也隨之貼攏,“像顧少這樣的男人,原本就應該坐擁三宮六院的,坐享姹紫嫣紅的百花盛開。”

“那你是什麽花?”

“顧少覺得我是什麽花?”她說著,胳膊放到他的肩膀上。

他靠近她嗤笑道:”雪花,這輩子,注定見不得光。”顧梓翰說著,移開身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李瑩不知道自己那做錯了,無措的看著突然嚴肅起來的男人,無措的搓著手,想著對策。

郝哲接到顧梓翰的電話的時候正抱著媳婦睡覺,聽到是顧梓翰的聲音連忙從**爬起來。

“一套衣服,半小時,夜魅。”

“是是是。”郝哲應著,慌亂的穿著衣服。

**的媳婦睜開眼問道:“你又幹嘛去?”

“老板找。”

“你老板怎麽總是三更半夜的找你!”女人蹭的從**坐起來,“不會是女人吧。”

“絕對不是,”郝哲看老婆快要爬起來打他的樣子解釋,“我給你拍照片。”說著拿著包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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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璿看了看表,23點,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抽煙的暮璽,蹲到他身邊,從他手中抽出煙蒂。

“她說她已經往前走了,而我卻在止步不前。”暮璽的嗓子因抽了太多的煙而幹啞。

蕭璿輕柔的聲音傳來,“那孩子,能看出來經曆了很多。”暮璽不懂,但蕭璿懂,兩個原本在同一起跑線的上的人,若幹年以後,再見麵,兩個人的際遇、身份卻早已千差萬別,那種觸動和震撼是很複雜的。

“可她接受了顧梓翰。”暮璽看著蕭璿不由得笑了。他終於承認了,其實他覺得他們根本就不配,怎麽看都不配,而且那人還侵犯了她。

蕭璿也被這個消息震驚了,“顧家那孩子。”當她聽說那孩子一個人去西藏探險,去非洲叢林探險,賽車,盡是幹一些危險而又刺激的事時,她唯一想的事,多虧自己的兒子不這樣。蕭璿眼中的顧梓翰和所有家長眼中的一樣,桀驁不馴,太自我,性格甚至有些激進。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喜歡雨果這種乖巧,循規蹈矩的女孩。

“我很擔心果果,我怕她。”

“那你就陪著她,”蕭璿握住暮璽的肩膀,笑道:“什麽都別做,什麽都別說,陪著她就好。時間會告訴我們一切的。”

“時間?”

“嗯,時間讓你們相識,讓你們分離,又讓你們再遇。暮璽,我知道你有多愛她,也知道她對你意味著什麽,所以,陪著她就好。”

暮璽笑了笑,“嗯。”

“上樓,洗洗睡吧。”蕭璿拉起他,看他上樓的背影歎了口氣。

她不敢讓暮璽去爭取,甚至都不敢讓暮璽去表白。若是在一起就算了,若是不在一起,他們的青梅竹馬之誼也會消失殆盡。那孩子怎麽能受得了呢,她真怕他會受不了而走上極端。

看來她該找雨果談談了,那孩子說得對,經曆過那些苦難後,她自願也好,被迫也好,早就走遠了。而暮璽,卻還保持著當時的心境,固步自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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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瑩看著顧梓翰把上衣扔到垃圾桶裏,換上了郝哲新拿來的衣服,緊緊地咬著下唇。這可比言語的侮辱,給她一巴掌有效果多了。這個男人就用那高高在上的姿態,連不屑都不屑給自己的眼神,把她侮辱的體無完膚。可她還不敢言語,連句不滿的話都不能說。

顧梓翰看李瑩低著頭,雙手使勁地握在一起,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郝哲也不清楚這是什麽情況,隻知道自己過來後,顧梓翰在喝酒,而那個女孩就在一邊坐著。兩人一句話都沒有,氣氛尷尬冰冷到了極點。他也隻好閉上了嘴,深怕得罪了這位脾氣超級龜毛的大少爺。他突然好想雨果,隻有和雨果在一起的顧梓翰才有人的溫情,其他的時間都隻有機械才有的冰冷感。

郝哲跟著顧梓翰出去,看他站不穩腳步的樣子,想上前扶住他,卻被甩開了。

“滾!”顧梓翰踉踉蹌蹌的往前走去。

郝哲怕他出事,又怕上前招他煩,隻好遠遠地跟在他身後。

雨果怎麽都睡不著,後來她就不睡了,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電影頻道一部接著一部的放著各種題材的電影,雨果麻木的看著,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變得好硬,以前她看到戰爭場麵會哭,看到情侶分離的場麵會哭,可現在,再慘烈的戰爭場麵,再撕心裂肺的劇情,她都不會哭了。

雨果呼了口氣,起身,去廚房接了杯水,門鈴就響了。聲音很急,彰顯著按鈴的人也很不耐煩。

雨果知道是誰,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或許是想知道,他會不會自己打開門進來。她端起水杯,放到唇邊,卻連吞咽的力氣都沒有。她放下水杯,走到門邊,緊握的拳頭張開,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顧梓翰,可能是酒喝多了,身體不規律的晃動著,眼眶血紅,眼球上滿是紅血絲,嘴唇發幹,臉頰白的就像一張紙,一戳就會碎掉。

雨果被嚇著了,連忙伸手去扶他,卻被他躲開了。她的手僵在那,尷尬的收回。

顧梓翰看她無措的樣子,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到門上,俯身吻了上去。濃烈的酒味襲來,一陣惡心。可他卻像是故意的,長舌在她並不寬敞的口腔裏亂攪,連呼吸都是酒味。他握起她的手,十指相扣,高大的軀體壓住她的嬌小。

可能是因為她沒有反抗,顧梓翰頓時覺得好像著強吻失去了意義,抱住她的大腿,扛起她就往屋裏走去。

客廳裏隻有電視機發出的亮光,隨著場景的變幻而投影出不同的色彩。雨果被他壓在沙發上,肩膀被牢牢的固定著,他快速地喘息著,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大,雨果就那樣安靜的看著她,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在那一刻美得出奇,也冷漠的出奇。

“我在你眼中是不是就像個傻瓜?”他問,語氣平淡而略帶自嘲。

雨果搖頭,“不是。”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莫名其妙?”

雨果輕聲道:“梓翰,我去給你做碗醒酒湯吧,你喝醉了。”

可能真是因為喝醉了,沒力氣自我欺騙了,她周身的冷漠突然異常明顯,他想忽視都忽視不了。他覺得很可悲,很無奈,突然有一種不管怎麽努力,都靠近不了她的感覺。“果果,我是真的愛你。”

他俯身,輕咬她的耳垂,細細的研磨。頓時有一股熱流湧進了身體,那是雨果最敏感的地方,她的身體輕易的就被點燃了,每一寸肌膚開始發熱,就像被放在開水裏的蝦,迅速地泛紅。

雨果覺得自己身體裏的某個地方開了閘,所有她壓抑的不敢觸及的想法傾巢而出,淹沒了理智。

“我也愛你。”她脫口而出,看著他微愣,繼而綻放的笑容,緊緊地握住雙拳。

他輕咬她的軟唇,細細吻過,雙手不動聲色的伸進她的衣服,到處點火。

夜深人靜的淩晨,靜謐而溫柔,仿佛容納了所有的孤獨,遮蓋了所有的冰冷,隻有默默地溫情靜靜的流淌。

他的動作很緩,不論是親吻,撫摸,還是衝撞,力度都剛剛好。並不是很暢快,甚至帶著一點懲罰和折磨,卻讓她清醒的沉迷其中,無法自拔,甚至有了一種永遠都不讓他出來的衝動。而他也的確做了好久好久,久的仿佛用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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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和慕尚的合作正式開始,不出所料,雨果成了外派員工之一,負責的竟然是兩個領導之間的信息傳達。雨果都想問問,這公司有這樣一個崗位吧。可能怎麽樣呢?不管是顧氏的女員工還是慕尚的女員工看她的眼神都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在這種羨慕嫉妒恨的環境中,她原本想調職的衝動收住了,免得又被扣上不知好歹,恃寵而驕的惡名。

所以無所事事的雨果在顧氏就隻能跟著郝哲,關注領導人的想法和態度。

雨果和顧梓翰的關係在那個早晨恢複了正常,那晚他就趴在她身上睡著了,而雨果,累的連把他推到地上的力氣都沒有,任由他像抱抱枕似的把她摁在懷裏,連那個東西,軟了都還抵在她的大腿根。

雨果想想都覺得不好意思,整個人羞的都要鑽地縫裏去了。雨果覺得自己原本是含羞草,輕輕觸碰就會捂起臉來,可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和那些不穿胸罩在別人麵前晃悠的中年大媽沒什麽兩樣,頓時覺得自己的節操全掉光了。

顧梓翰卻沒在意,醒了後依舊把她去浴室洗了澡,給她換了衣服,還做了飯。雨果看他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的樣子,想著他心理素質真強大,呃,臉皮真厚。

以前在LG的顧梓翰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喝咖啡,看雜誌,還有和美女聊天,她以為這就是他的工作狀態。來了顧氏才發現,他整天都在開會,就像開了掛似的忙,而他仿佛脫胎換骨了,認真,嚴謹,甚至有些苛刻,典型一成功的市儈商人形象,但因為這商人長得太帥了點,而越發的耀眼迷人了。

雨果覺得顧氏的女職員都要把他美化成神了,有的甚至故意下班不回家站在公司門口,就為了等他的車在自己麵前駛過。

雨果看著對麵看手裏文件的顧梓翰,白褲藍衫,清爽淺短的頭發,專注認真的神情,清貴俊雅的形象,還略帶著點禁欲氣息。

“要是你公司女職員知道你會流裏流氣的說葷話,還會那麽崇拜你嗎?”

“嗯,”他應道:“會更愛我的,你不就是那樣。”

雨果看他一點都不受影響,甚至笑的更好看的樣子,憤憤道:“你的流氓本性遲早會被大眾所熟知的。”

“你舍得?”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茶水間裏,三三兩兩的職員聊著天,看著進來的佐伊問道:“新來的那個女人你認識嗎?”

佐伊隻是笑笑,並不回答,俯身接了一杯水。

“你不是顧家認定的媳婦嗎,那女的一來就接著工作的名義和顧總待在一起,你也不在乎?”

“隻是工作。”

女人疑惑道:“什麽工作待在裏麵就不出來了。”看佐伊的眼眶微紅,明白道:“那女是不是三呀,顧總寵她,那女的就欺負你。”

佐伊想說點什麽的,卻沒說出來,垂頭離開了。這下茶水見炸鍋了。

“這年頭的三也太猖狂了,都到正室的家門口耀武揚威了。”

“是呀,佐伊也太可憐了,這沒訂婚就這樣,擺明顧總沒有把她放心上。”

“你不懂,這年頭都是女人不要臉,明知道人家有主了還往身上湊。”

其中一個突然道:“顧總要是看上我,我也湊。”

“切。”大家都發出鄙夷的笑聲,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