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若是不愛,我為什麽要疼你寵你。”(萬更)

顧梓翰沉默著,他知道顧愷之有多固執,除了讓雨果愛上自己,說什麽他也不會改變主意的。可顧梓翰也不懂,是呀,愛是沒有原因的,可能在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所以,他的努力,真的有用嗎?可最起碼她答應了對不對?這說明,她心還是有自己的對不對?

顧愷之看著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償-

瑜薇到半夜才醒,醒來時口幹舌燥的,肚子也餓的厲害。她強撐著身子坐起來,想去找點水喝。

“給你。”暮宸把水杯遞到她的麵前。瑜薇轉頭,看著那張麵無表情的平板臉,想起他對自己做的事,火蹭的就上了頭,撩開被子站起來,去撲了過去,雙手去抓暮宸的臉。暮宸手上的水杯落在地上,水灑了一地攖。

他沒想到她會這樣,也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力氣,一時不備,等他感覺到,臉已經被她抓破了。

“你這隻野貓。”田暮宸握住她的胳膊,用力推開她。瑜薇手腕撐在了**,床軟,一時重心不穩,因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手腕頓時一陣刺痛,身體摔在了**。

田暮宸看她臉都白了,額頭上都是冷汗,五官因痛而扭曲,連忙道:“怎麽了?”伸手去扶她,卻被她躲開了。

“你這個人渣!”瑜薇強忍著淚罵著,“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還是不是人,你到底是不是人?!”

暮宸因她的話而臉色大變,黑的簡直能滴出墨來,他緊緊地握住她的肩膀,恨不得把骨頭給握碎了,“你想誰這樣對你?”陰冷的聲音傳來,“暮璽!還是昨晚那個男人!”

瑜薇的淚奪眶而出,拚命地反抗,大吼道:“你混蛋,你侮辱我?”

“那可怎麽辦?”他就像魔鬼似的笑道:“你隻能由我來幹你!誰讓我是你未婚夫呢?”

“你不是愛別人嗎?”瑜薇質問著,“你有愛的人怎麽可以這麽做?!”

“我警告你!”他握住她的下巴,使勁地握著,咬牙切齒道:“我不準你提她,一個字都不準,這件事,也一個字都不準告訴她!”

瑜薇害怕的深呼吸著,淚水如水流,一遍一遍的衝洗著臉頰,身體到處都痛,除了痛還是痛。

她崩潰的吼,“我就要說,我就要說!你這個人渣,我,嗚。”她還沒說完,嘴巴就被暮宸用嘴堵住了。

瑜薇豁出去了,躲不開就用牙齒咬。

“啊!”暮宸離開瑜薇的唇,手指一擦,都是血,“你這隻野狗!”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暮宸看她就像一隻豎著刺的刺蝟,隨時投入戰鬥的姿態,又好氣又好笑。上前,也不知道怎麽的把她抱到懷裏,“嗯,我是狗,專門咬你的狗。”

瑜薇瞪著他,徹底無語了。

暮宸這才感受到她身體溫度,簡直都在發燙,“怎麽了?”他連忙伸手試了試她的額頭,“你發燒了?怎麽會發燒呢?”

瑜薇咬牙切齒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個人渣!”

暮宸不再跟她鬥嘴了,從兜裏掏出手機,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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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從陽台上把衣服收下來,坐到沙發上,把衣服疊好。看了看穿著睡衣窩在沙發上的沈邱,“哥哥,你就放過果果吧。”

“任由她和顧梓翰那樣的人在一起?”

沈夏其實對顧梓翰的印象還行,再加上那段時間對雨果也百依百順的,他們在一起,雖然沒想到,但也不例外,可看沈邱頹廢的樣子,她隻能快慰道:“那和我們沒關係,人家有人家的選擇。你走好自己的路就行。”

“她不是你閨蜜嗎?兩個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我和你還是親兄妹呢?不也是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嗎?”

沈邱聽到這,目光不由得一深,“他家又跟你要錢了?”這才結婚多長時間,她衝自己都要三次錢了。一次說給他爸媽買三輪電動車要了5000,第二次是給他媽治病,拿了兩萬,第三竟然是給他姐的孩子辦滿月酒。真是水蛭,吸到血就不撒嘴。

沈夏疊衣服的手頓了頓,“他家也是真困難。”

“陸明怎麽說?”

“他父母直接找我談的,我告訴陸明,他說別搭理他父母。可每次回去見他父母,他父母都催我。這事都怪你,當時不應該那麽招搖的。”

“所以這還是我的錯,”沈邱笑了笑,“我心疼你,婚禮我出錢給你辦,他們家一分錢每掏。度蜜月我送你去,他們也是一分錢都沒出。我為你花錢心甘情願,我憑什麽為他們家人買單。”

沈夏苦澀道:“錢,我會還給你的?”

沈邱嗤笑道:“還我,拿什麽還?”

沈夏煩躁的靠到沙發上,“我會和陸明好好工作。”

“你明知道我不是個意思。夏夏,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說給你們點錢,讓你開店,陸明不要。你說那是他的骨氣,就算骨氣吧。然後他父母背著他跟你要錢,你給他說,他還不管。我真是看不出他的骨氣在哪?”

“那是他父母,說淺了不管用,說深了他父母鬧,後來他也就不說了。”

沈邱看沈夏一臉惆悵的樣子,也不忍心在往下說了,隻是歎了口氣。

“陸明對我還是很好的,他也很上進。”

“我知道陸明是個好人,”沈邱打斷沈夏的話,“我早給你說過,結婚是兩家人的事。你看他家裏人,他父母才五十多歲吧,就在家一待,什麽錢都需要你們給。還有他那個姐姐,一年有大半年帶著孩子住在這邊。你們兩人掙那點死工資,養一大家人。夏夏,哥哥隻是心疼你。”

“那我能怎麽辦呢?他父母就那樣,也改不了。我和陸明說多了,對我們的感情也不好。”

“那就忍著?!”沈邱揉了揉額頭,“這才半年就這樣,以後還得了。”

沈夏實在是沒話說了,“你就管好你自己吧。”拿著衣服起來,進了臥室。

“夏夏,你是我妹妹,我不可能不為你著想。你還年輕,還沒懷孩子,還能重新再選。”

“你是不是因為你單身,就要把你妹妹也弄成單身。”沈夏拿起包就往外走。

沈邱看著沈夏氣衝衝的背影,拿起桌子上的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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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一大早就起床了,和暮璽回了家。房間的東西,昨天已經辦完了,整整一層都是空的。

雨果轉頭看著暮璽,“把牆壁染成天藍色的好不好?”

“挺好。”暮璽看著雨果把報紙折成帽子,踮腳戴到他的頭上。然後又疊了一個,戴到自己的頭上。

雨果笑著把刷子遞給暮璽,“那我們開始幹活吧。”

暮璽接過刷子,去牆邊提了一桶天藍色的油漆。

雨果一邊幹活一邊說:“書櫃可以靠牆放,窗邊放一張貴妃椅,一張圓桌,你可以坐在窗邊看書喝茶。房間這麽大,可以弄個多媒體,玩遊戲,或者看電影都很舒服的。”

暮璽看她喋喋不休的說著,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了,幹的也特別起勁。”

“可以在陽台放些花草,白天光合作用空氣好,晚上關上推拉門,也不影響身體。”

他們忙乎了一上午,牆終於漆好了,家具也來了,指揮工人般家具,擺家具。好在人多,工人態度也好,下午的時候終於收拾好了。雨果看著自己的成果,心裏滿足的很。

“等會兒帶你去吃好吃的。”暮璽揉了揉她的頭發,遞給她一杯水。

“嗯。”雨果應著,鈴聲就響了。

“夏夏。”

“你在哪果子?”

雨果聽沈夏的聲音不對勁,連忙問道:“你在哪?”

“我在東城嘉善廣場。”

“你在那別動,我這就過去。”雨果說著起身,衝暮璽擺了擺手。

“行。”

“我先掛了,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這就坐車走。”雨果拉著暮璽就往外走。

暮璽看著掛上電話的雨果問:“怎麽了?”

“是夏夏,我聽她聲音很不好。”

暮璽幫雨果打開車門,“你別擔心了,我們很快就過去。”

”嗯。”雨果應著,看暮璽上了車。

雨果接到沈夏的時候,她已經哭得眼睛都腫了。雨果隻好把她帶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你怎麽住這了?”沈夏吸了吸鼻子問著。

“我當初想對你說的,可你結婚,我就沒說。這事不著急,你先說,你到底怎麽了?”

沈夏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本來好多話,好多委屈的,可就是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那就不說。”雨果把她抱到懷裏,“不說,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

沈夏靠到雨果的懷裏,緊緊地握住雨果的手。

“沒事的夏夏,”雨果安慰道:“不管發生什麽我都在的,我都會陪著你,永遠和你一條心。”

“我知道。”

“我去給你榨杯果汁吧,家裏什麽水果都有,你想喝什麽。”

“都好。”

“嗯,你先喝點水。”雨果把水杯放到沈夏的手裏,起身去了廚房。

等她把榨好的果汁遞給沈夏,想著去做飯的時候,門鈴就響了。

雨果還以為是顧梓翰,想著他怎麽這個時候來了,打開門才發現是暮璽。

“暮璽?”

“我想你也沒什麽心情做晚飯,那,你們先吃點。”

雨果接過暮璽手裏的袋子,“好。”

“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暮璽看雨果的臉色很差,忍不住握了握她的臉頰,“別擔心好不好?有我,不管是什麽事,都不需要你自己扛。”

“嗯,你先回去吧,我晚上給你打電話。”

雨果說完,進了屋,關上了門。

她把飯菜擺好,把筷子塞到沈夏的手裏,“先吃飯,然後洗個熱水澡。這裏的浴缸很大的,等會兒我們兩個一起泡,好不好?”

看到雨果,沈夏的心終於不再飄著了,可更難受了。可她不想讓雨果擔心,隻好點了點頭,“嗯。”

雨果一直在給沈夏夾菜,勸她多吃點。沈夏勉勉強強的吃了點,心裏有事堵得厲害,仿佛連呼吸都沉重了起來。

吃完飯後,雨果拿了兩套睡衣,往浴缸放了水,放了沐浴露。

雨果看沈夏坐到浴缸裏,也脫了衣服,坐到了浴缸裏,“我們上次在一起洗澡好像是在學校裏。”

“嗯。”沈夏捏了捏手裏的泡泡,看它在自己的手裏碎掉。打量著浴室,一看就是高檔裝修,一塊磚,以及磚上的花紋都很漂亮,很精致。她突然很羨慕雨果,羨慕她輕而易舉的就能得到這樣的生活,可以不為物質操心,而她,卻都是和她要錢的。

“果子,我真羨慕你,你看你住的房子,多好呀。顧梓翰對你好就算了,還有一個青梅竹馬死心塌地的對你。”

“好吧,既然你說起來我就對你都說了。”雨果笑了笑,看著沈夏,對她說了這房子的由來。

“我就說他對你有意思。要不,那個老板會親自照顧員工,還讓住那麽好的病房。”

“夏夏,以前我也以為對一個女人就是愛這個女人。但有錢人不是這樣的,他們對女人好,可能隻是為了得到這個女人,或者調戲這個女人。對於他們來說,錢的投入,是最低廉的投入。”

“那,你怎麽還答應和他交往?”

“他,”雨果死死地咬了咬唇,“他趁我喝醉侵犯了我。”

沈夏看著紅了眼眶的雨果,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這不怪他,其實我知道,這事不能全怪他。可我真把他當朋友,夏夏,你能體會嗎?我信任他,就和信任你一樣,所以這事在我心裏是個坎,過不去的坎。”

沈夏越聽越糊塗,“那你怎麽能同意和他交往?”

“我其實,也不知道。就頭腦一熱,就答應了。我想過告他的夏夏,可你知道他是什麽人,這事說出去誰也不會信的,誰也不相信我的。我又沒證據,可我真的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呀夏夏。”

沈夏心疼的伸出手,擦掉她眼角的淚。她當然知道這對雨果來說意味著什麽,雨果多要強的一個人,背脊硬的很,卻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想都不敢想當時的雨果是什麽心情。

“我說我想報複他你信嗎?”雨果抬頭看著沈夏,“既然打官司不行,別人不信,我就自己報複他。既然要報複他,我就要接近他,於是我就答應了。”

“果子,我知道你心裏苦,但這種事你要想清楚了,這是一輩子的事。”

“我後來想了,想如果他真的愛上我,我就甩了他,讓他難受。如果他不愛我,就讓他厭煩,最起碼不會再繼續纏著我。他,我覺得他一直都在給我下套,從借錢開始,他總是能抓住我的把柄。”

“借錢?”

“李瑩給你哥的那四十萬是我讓李瑩給的。你哥公司成功後,我本來想把錢要回來的,結果你哥,我和你哥發生了爭吵。”

“唉,我也沒想過你和哥哥回到今天這一步。愛情這東西,多甜蜜,就有多傷人。”

雨果攤開手笑了,“所以,你看,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幸福,我也沒什麽好讓你羨慕的。”

“果子,我的婚姻生活也沒有我給你說的那麽好。”沈夏也無奈的笑了,“當時我隻想著陸明人不錯,對我也好,和他在一起不會大富大貴,但肯定會安安穩穩。但他的家人,實在是沒辦法。你也知道婚禮都是哥哥出的錢,五星級酒店,國外的蜜月旅遊,本來都很好。可誰知道他家的人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哥哥身上,今天要這個錢,明天要哪個錢。”

“那,陸明是什麽意思?”

“能什麽意思,那是他親爹親媽,他能怎樣。而且,你也知道陸明那個人自尊心有多強,哥哥說給錢開店他都不要。”

“他不要?他父母要?”雨果隻是搖了搖頭。“人家怎樣都是一家人,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若是那個陸明真為你們的將來考慮,他可以先拿錢開店呀,等你們掙錢了,還給你哥也可以。這樣,你們手裏有錢了,他父母也就沒理由讓你向你哥要錢了。”

“我說了,”沈夏無奈的搖了搖頭,“陸明不同意。他就一心想著憑自己的能力掙錢,在他那個所謂的國家單位死熬。”

“我覺得他要不就是承受不了做生意所帶來的壓力,要不就真的冥頑不靈。”

沈夏苦笑道:“我哥竟然讓我們離婚,我才結婚半年。”

“但我覺得你哥的想法是對的。夏夏,你自己想想,這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的生活。而那個陸明,到底值不值得你這樣。”

“可陸明對我。”

“如果陸明真的愛你,他不會讓你這麽累的。他明知道他的父母有多無理取鬧,他為什麽不去管,為什麽要讓你麵對。明明他才是該麵對的那個人,有些話也是他說起來比你說起來更合適。夏夏,這世上有那麽一種人,看起來他對你很好,別人都覺得他好。而事實是,並不是他有那麽好,而是你挑不錯來才覺得好。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挑不出錯來,因為他什麽多沒做。沒做,怎麽會有錯?”

“別說了果子,別說了。”沈夏覺得自己的心全亂了,就好像一大團毛線球找到了線頭,一拉,所有的一切都清晰了起來,都有了解釋。可這解釋,她卻無力承受。

“夏夏,你真要想清楚了。你們現在還剛開始,很多的問題會隨著時間越來越多,以後還會有孩子。他如果一直都這樣,你會被累死的。”

“我很亂,果子,我真的沒想到會這麽亂。”

“沒事,”雨果拍了拍沈夏的胳膊,“不管怎樣,我都會支持你的,我永遠都是你的後盾。但,如果這段婚姻你還要繼續下去,一定要和陸明好好談談了。夏夏,別太要強了,而且我真的很想告訴你,一個人能做的事真的很少,特別是在改變別人這件事情上。你看我,我媽有多愛我,你是最知道的,可爸爸去世後,我做了多少努力,去讓她想得開點,可結果呢?你也知道,她酗酒成性,我遠走家鄉。這還是嫡親的母親,更何況是你們這種,婚姻關係送結成的親戚。”

“有時我覺得你,活得越來越消極了。”

“不是越來越消極,是事實本來就這樣。反正我覺得多想點,發生的時候可能就不會那麽無措,或者承受不了吧。”雨果想起了五年前的自己,也很樂觀,很天真,相信了那個男人,結果呢?還被自己的閨蜜擺了一道。那件事,這輩子她都刻骨銘心,每次她放鬆警惕的時候,那個男人就會在心底浮現,提醒著她,這個世界比自己想的殘忍,冷漠。

沈夏說出來好受多了,看雨果斬釘截鐵的樣子,也隻好順著她了,“出來吧,再泡皮都要皺了。”

“嗯。”雨果緩了緩情緒,從浴缸裏站起來,下地,淋浴,衝了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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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璽擔心雨果,一早就來了,輸了密碼,打開了門,就看到在客廳打掃屋子的沈夏。

沈夏沒想到他就這樣進來了,不由得一愣,“你,你好。”

暮璽友好的笑道:“果果還沒醒?”

今天的暮璽穿著一件天藍色的T恤,原本白皙的皮膚襯的更白,本來娃娃臉就顯小,現在看起來更小了,一笑,仿佛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

暮璽看沈夏沒回答,“沒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說完,就進了雨果的房間。

沈夏想他怎麽就這樣進去了,也不避諱嗎?可想起他們以前的關係,也不好再說什麽了。收拾完客廳,門鈴就響了。

沈夏想這一大早是什麽情況,走到門邊,打開了門,就看到了門口的顧梓翰。

“顧少爺。”這是人的本能,每次看到他,她就會不由得緊張和害怕。

“你好。”顧梓翰笑了笑,擦過沈夏走了進去,往臥室的方向走去。沈夏本想說暮璽在的,他都已經到門口了。

顧梓翰看著坐在床邊的暮璽,他的目光專注的注視著**的雨果,情深似海。而雨果安靜的睡著,恬靜的睡臉宛若世界上最美好的畫麵。

每次看到他們,他就不由得難受,說不上來的那種,“你怎麽來了?”

暮璽起身,解釋道:“昨晚果果看起來不是很好,我很擔心她。”

“怎麽了?”

“可能是她朋友有什麽事吧,她情緒受到了影響。”

“行,我知道了。”顧梓翰說完,走到床邊,吻了吻雨果的臉頰,在她耳邊輕語,“醒來了,小懶蟲。”

雨果沒什麽起床氣,她很平靜的睜開眼,眨了眨眼睛,看著眼前的那張俊臉,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你怎麽來了?”

“接你上班。”

“哦。”雨果說著,從**做起來,看著站在門口默不作聲的暮璽。

“壯壯,你怎麽也來了。”

“看看你。”

“嗯。”雨果應了聲,“夏夏呢?”

顧梓翰應道:“在外麵。”

“哦。”雨果點了點頭,“你們都出去吧,我換衣服。”

沈夏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暮璽和顧梓翰,進廚房,幫他們到了水。

顧梓翰看著收拾好出來的雨果,說帶他們去吃早點,四個人下了樓。

早晨的空氣很好,雨果挽著沈夏走在前麵,給她介紹著附近的好吃的和好喝的。

顧梓翰和暮璽走在後麵,兩人不約而同的看著前麵的雨果。

暮璽欣慰道:“沈夏和果果一直都很要好。”

顧梓翰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

“我走之前她們就是朋友了。”暮璽想,雨果還是很幸運的,一直都有最好的人陪著她。

四個人一起到了餐廳,沈夏看著被顧梓翰和暮璽照顧的雨果,若是以前她肯定會很羨慕的,現在卻覺得替雨果有些擔心。如果不是顧梓翰侵犯的話,沒準,雨果會和暮璽在一起。想到這,沈夏覺得很高興,可心裏卻有著淡淡的惆悵。

沈夏吃得很快,吃完後說要回家,就提前離開了。

暮璽看他們倆誰也不說話,雨果這段時間也都在顧梓翰的公司,也就識趣的先離開了。

周圍一下子就靜了,顧梓翰看著隻顧著喝豆漿的雨果,嘴唇沾上了白色的泡沫,很可愛。顧梓翰笑著伸出手,微微抬著她的下巴,擦掉。

雨果抬頭,看著溫柔微笑的顧梓翰,莫名的一陣眩暈。

顧梓翰看著盯著自己看的雨果,“幹嘛那麽看我?”

“嗯,發現你今天又變帥了。”今天的顧梓翰穿了一件糖果色襯衫,減齡了不少。

“沈夏,怎麽了?”顧梓翰還是問了,他原本想她不說就算了的,可看她臉色不好,眼睛也微腫,他是真的很擔心。

雨果看著他,這才察覺的他眼底的心疼和擔心,雨果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怎麽說呢,就是家長裏短唄。”雨果也不知道該怎麽給顧梓翰說,想了想,“不如問問你們男人好了。”雨果大概的把沈夏的問題說了一遍,“你覺得陸明那樣的男人怎麽樣呢?”

“要不就是真傻,傻的察覺不到妻子的難處。要不就是真精,精的獨善其身。”

“唉,本來以為陸明踏實可靠的。”

“家裏窮,能力差,就是踏實可靠的標準。”

雨果瞪了顧梓翰一眼,想著他大早晨就這麽犀利,真的好嗎?

“心理作用吧。”雨果也覺得相對於顧梓翰這樣的,陸明打眼一看就覺得可靠很多。

“好了,別想了,你要相信你的朋友,可以處理好。”

“嗯。”雨果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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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璿給雨果打電話的時候,正好是中午飯的點。

雨果看著起身的顧梓翰解釋,“暮璽媽媽給我打電話了,中午你自己吃吧。”

“說什麽機密,男朋友都聽不得。”

雨果看顧梓翰不滿的樣,就像個鬧別扭的小孩子,踮起腳,勾著他的脖子吻了口他的臉,“你也去好了,但要藏起來。”

顧梓翰看雨果調皮的樣子,吻了吻她的額頭,摟著她往外走。

咖啡廳裏,雨果在二樓找到了蕭璿,一頭利落的短發,光潔嬌好的皮膚,仿佛時間在她的時間停止了,她還是以前三十多歲的樣子。

每次看到蕭璿,雨果都會想起自己的媽媽,心裏就莫名的苦澀,眼眶就會微濕。

蕭璿也看到了雨果,衝她笑著招了招手。眼前的雨果穿著白色的職業套裝,頭發紮了個發髻,用簪子別著,整個人看起來幹淨清爽,溫婉大方。要不說自己的兒子心心念念了這麽多年,這小姑娘,從小她就知道,長大了是個惑人的妖精,可那氣質,卻又偏偏很討長輩喜歡。唉,按理說她應該怪她的,害得她兒子現在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可偏偏自己卻又很喜歡這孩子。

“田媽媽。”雨果笑著坐到蕭璿的對麵,“點餐了嗎?”

“等你點。”說著蕭璿把菜單遞給雨果。

“您先點。”

“也好。”蕭璿叫了服務員,隨便點了份套餐。

雨果看著蕭璿詢問的目光,笑道:“一樣。”

“上次在家也沒好好和你聊聊,你家裏的事我也是後來聽暮璽說起的。為什麽當初不和我們聯係呢,不管怎樣,我還能勸勸你媽媽。”

“沒事,都過去了。”雨果坦然的笑了笑,“我媽現在好多了,弟弟也很乖,我也能賺錢了,您不用擔心的。”

“這事暮璽一直都很自責,總覺得是自己沒做好。當年離開的也很突然,當初通訊也沒這麽發達,你田爸爸的職位也不穩定,總是今天往這調,明天往哪調的。等終於在顧城穩定下來,好些年過去了。”

“我知道他對我好,也習慣性的把我當成他的責任,可這真的和他沒關係。我原本也想找您談談暮璽的。他這些年,到底過得怎麽樣?”

“事業一帆風順,感情一片空白。他,心裏一直都記掛著你。”

雨果歎了口氣,擔憂道:“我能做些什麽呢?”

“我這個媽媽什麽都做不了。”

“你別這樣想田媽媽,”雨果心疼的握住蕭璿的手,安慰道:“我們一起想辦法,慢慢就好了。”

“看你這關係他,他所做的一切也就值了。”

雨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是我的錯,當初我小,也是恃寵而驕,責怪他不辭而別,他給我留的電話號,我也沒打,沒和他聯係。之後總覺得他會有新的生活,也覺得不可能在遇到了,聯係也就斷了。其實我家的事,我的事,真的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好了,”蕭璿看雨果眼眶都紅了,“也不是你的錯,這些年,你也挺不容易的。”

“所以,我們給暮璽找個女朋友吧。”

“也好,”蕭璿想,她介紹暮璽反感,要是雨果介紹,心裏再不願意,也不會拒絕的,沒準就碰到喜歡的呢?“就這樣決定了。”

“嗯,田媽媽要是有合適的人告訴我,我帶暮璽去見。”

蕭璿看她眼裏盡是認真,突然覺得也不枉暮璽這樣疼她了,最起碼她對暮璽還是很關心的。原本今天來,她還想問問,她和暮璽有沒有可能的,現在看來也沒必要了。如果真是愛情,怎麽可能還會想給他介紹女朋友。

“那我們就說好了。”蕭璿看服務員把食物端了過來,“趕緊吃東西吧。”

雨果甜甜的笑道:“你也吃。”

吃完飯,蕭璿對雨果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雨果抬頭,轉身就被顧梓翰抱到了懷裏。

“總是嚇人。”雨果抬頭,捏了捏他的臉頰。

“你就沒想過和暮璽再續前緣?”顧梓翰看她清澈的眸子,吻了吻她的眼角。

“嗬嗬,”雨果笑了笑,“你肯定是嫉妒我們那麽好。”

“是,我嫉妒。青梅竹馬什麽的,那個男人不介意。”

“放心吧,我和暮璽要是有什麽認識的時候就有了,不會等現在的。”

“那你,就沒想過嫁給他?”

“小時候想過,”雨果回憶道:“他說要娶我。然後我們就編了花環,他還給我用田媽媽的縫紉機,用蚊帳做了一件婚紗,然後我們在校園的玉蘭樹下就結婚了。”

雨果看顧梓翰臉都黑了,哈哈笑道:“那時我才五歲,什麽都不懂。梓翰,如果他那年不離開,我會毫無疑問的嫁給他,和他幸幸福福的生活一輩子。可他離開了,”雨果轉身,抓住他的手,抬頭看著他,“青梅未熟,他離開了。現在他回來了,青梅已經熟過了頭,從枝頭上掉到泥地了。很多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顧梓翰看她雖笑著但眼底卻沒有笑意的樣子,把她抱到懷裏,“我知道了。別擔心,暮璽那個時候離開是因為他父親選擇大伯的陣營,再給我騰地。你們再次見麵,我們確定了關係,他是我們感情的催化劑。就衝這點,他就是我名副其實的大舅哥。”

雨果心裏甜絲絲的,“行了,你有名副其實的大舅子,所以,就別亂認親戚了。”

“那我們把大舅子接過來吧,他不正在上學嗎,給他找個好學校,也是對他的未來負責。”

“不用,我弟弟學習可好了,他想上什麽學校,會自己考的。再說,你先把他變成大舅子再管他的事吧。”

“那我就加加油,”顧梓翰說著摟住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的耳垂,“好好疼愛疼愛你。”

雨果果斷地想歪了,臉都紅了。

結果人家回公司就沒閑著,一個會接一個會。

雨果透過玻璃,看著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成功男人魅力的顧梓翰,撇了撇嘴。

“你好。”佐伊說著坐到雨果的旁邊。

雨果衝佐伊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佐伊看她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就來氣,故意說道:“你知不知道,我住在顧宅。”

雨果冷聲道:“梓翰不是讓你別和我說話嗎?”

佐伊沒想到雨果一開口就是這個,不由得愣住了。

雨果看佐伊尷尬的樣子,輕輕一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說,你在我這說什麽做什麽都是無用功。”

“所以,他在外麵做什麽,或者他家人對你是什麽態度你都不在意。”

雨果突然想起了沈邱說過的話,手不由得握成了拳。

佐伊看到了雨果的猶豫,心裏一喜,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起身離開了。

雨果低著頭,手指輕輕地在椅子上拍了拍,然後轉頭,看著玻璃後麵的顧梓翰。他還在認真的聽著匯報,不時的說幾句,神情嚴肅,甚至有些嚴厲。

雨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去問他和李瑩的事,是真的無所謂?還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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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梓翰看著一直魂不守舍的雨果,想起了佐伊曾坐在她旁邊,不覺得皺了皺眉。他雖在開會,可餘光還是留意到了外麵的雨果。不管他在做什麽,一抬頭就能看見她的感覺真的很幸福。

顧梓翰上前,握住椅子的兩邊俯身,彎下腰,看著那雙被烏雲籠罩的眼,“怎麽了?”

雨果想問他和李瑩的事的,可看著那張滿臉寫滿心疼和擔心的臉終是問不出口,“梓翰,我應不應該相信你。”

“果果,”顧梓翰認真道:“我把你留在身邊的唯一理由就是我愛你。除此之外,你對我一無所用。若是不愛,我為什麽要疼你、寵你。”

“你會愛我多久呢?”

“直到我生命的盡頭,”他輕輕地啄著她的唇,“這是我最確信的事。”

“如果你做不到呢?”

其實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不管現在多信誓旦旦,終究隻是最蒼白的言語。雨果最知道,可就是想確定,就像每個傻女人一樣。明知道是假的,依舊心跳加速;明知道不會成真,依舊想要他的承諾。

“隻要你不離開我,我會用我生命的每一天像你證明,我對你的愛。果果,我今年30歲,去過十多個國家,睡過很多的女人,我承認我是你眼中的人渣,但對於出現在我生命裏的愛我很確定就是你。我從沒有不自信過,從沒有害怕過,也從來沒有如此疼過、寵過一個女人。如果這都證明不了我愛你的話,那你說,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