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對呀,永不相見對他們都是好事

司機沒說話,隻顧著開車,好像沒聽到雨果的話。

雨果又問了一遍,司機還是沉默不語,雨果隻好放棄了。

車子下了盤上公路,左轉,上了坡,穿過樹林,眼前出現了一棟富麗堂皇的別墅攖。

雨果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想著不會又是換個地方囚禁自己吧。變態!雨果想著,心裏的不安又開始加重償。

房子很大,依舊高檔大氣上檔次的裝修,三個小姑娘局促的跟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的踩在擦得可以看到人影的白瓷磚上。

往裏走了幾步,雨果就看到了在開放式廚房裏忙活的顧梓翰,穿著白長褲、淺藍色的薄毛衣,雨果這才意識到,都快深秋了。

顧梓翰看了看雨果,以及後麵的三個小姑娘,皺了皺眉頭,“把她們送走。”

雨果四處找著他說話的對象,突然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走過來一個男人,嚇了她一跳。雨果剛想問要帶她們去哪的,卻發現他隻領著三個小姑娘走了。

“她們,要領她們去哪?”雨果結結巴巴的張口。

顧梓翰看她滿臉的擔心和疑惑,平靜道:“肯定送走,難道要留下來吃飯。”

“會把她們送去哪?”

“你想把她們送去哪?”

雨果試探道:“你,會聽我的?”

他反問,“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雨果看著他的笑臉,感覺自己被調戲了,臉紅道:“那你,你,你還問幹什麽?”

顧梓翰看她瞪著眼,握緊雙拳的樣子笑了,“去樓上洗洗澡,換身衣服。”

雨果聞了聞自己穿的衣服,感覺都味了,都穿了一周了,不味都不正常,可雨果就是不想聽他的,特別是他習以為常的開口,說的理所當然的樣子,就好像他對自己的囚禁和折磨不值一提似的。雨果是不想和他計較這些,大部分原因是因為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可並不代表她心裏就沒這件事,就放下了這件事。

雨果實在是受不了了,苦笑道:“說吧,到底怎麽才能放過我?”

顧梓翰看她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笑了笑,想著她還和以前一樣,幹什麽都直奔主題,一點彎都不繞,帶著處世未深的直白,小女孩的執拗,還有明明害怕卻不知道哪來的勇氣。

這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們的關係也回歸以前了呢?所有,那些日子的甜蜜隻是自己的一場夢嗎?顧梓翰強忍著內心的酸楚,輕笑,“如果我這輩子都不放過你呢?”

“我無所謂,”雨果也笑了,眼底噴湧著冷漠,聲音也越發的冷硬起來,“隻要顧大少不嫌浪費時間,我有什麽好說的。”

“是,”顧梓翰低頭,拿起一個小西紅柿,“跟你再糾纏下去,隻不過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刀一偏,鋒利的刀刃劃進了手指,紅色的血頓時湧了出來。

浪費時間?雨果拚命地克製著打架的牙齒,咬牙切齒道:“那你就放我走?”

“隻是覺得浪費時間也挺好的,反正時間那麽多。”

他越輕描淡寫,雨果就越恨得牙癢癢,特別是看他還一本正經切菜的樣子,恨不得上去奪過刀,插進他的心髒,看他是不是還如此的淡定。

雨果沒辦法的苦笑著,真是,這都是什麽事,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白搭了清白不說,還陷進了他的魔掌,成了他手心裏的玩物,人家還未傷分毫。

她還以為他愛過她的,最起碼經曆過得那些甜蜜都是真的,他說的那些情話是真的。可現在她卻不確定了。

雨果看著他那張沒有一絲情緒的臉,突然很想問他有沒有愛過自己,可張開嘴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知道了結果又能怎樣呢?不愛,隻會讓自己更傷心,更覺得自己在是自作多情,還傷了回憶。

即使他以前是愛自己的又能怎樣呢?人心就是這樣,說變就變,昨天愛,不一定今天就愛。今天愛,不一定明天就愛。

這就是愛的本質,愛情的本質。

血溢滿了小小的西紅柿,順著西紅柿流到菜板上,猩紅一片,他卻像是看不見,重新拿起一個小西紅柿切著。一點都不痛,他也不知道怎麽了,就好像全身的痛覺神經都麻木了,一點感覺都沒有。

窗外突然暗了下來,好像在醞釀一場秋雨,雲層壓得很低,低的讓人壓抑。

所有的憤懣,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情緒都像是被重新壓進了身體深處,隻剩下了無力和沉默。

良久後,雨果開口,“我要離開。”

可能是血流的太多了,血淋淋的一菜板,看起來特別惡心,他打開水龍頭,去衝手指上的血,看著血融進水裏,被衝走,傷口一陣刺痛,身體滿是涼意,“你真的不知道你沒有資格在我麵前提意見嗎?”顧梓翰抬頭,那雙桃花眼依舊攝人心魄,卻帶著無法忽視的冷厲,“我以前喜歡慣著你,是因為我對你有興趣,我樂意慣著你。”

顧梓翰看著眼睛都要冒火的雨果繼續道,“果果,你怎麽活了這麽久還是不明白呢,所謂的自尊、自由是需要能力的。不然,就是讓日啼笑皆非的笑料。”

雨果覺得他的話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他明明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努力生活、努力掙錢,來換取所謂的自尊,所謂的自由,可現在他卻告訴自己,自己所珍惜的一切,隻是他眼裏嘀笑皆非的笑料。

嗬,還有比這更嘲諷的,那她的愛呢?她的愛在他的眼裏又是什麽,妄想?還是不自量力?

她看著他就像個上帝高高在上的上帝沒有情緒地俯視著自己,心狠狠地被刺痛了,“和你有什麽關係!那是我的事。”

”是和我沒關係,”她越憤怒,他反而越平靜,“就是覺得可笑,笑一笑而已。”

恥辱就像不停翻滾的浪花,一波一波的襲來,雨果強迫自己鬆開緊握地拳,“那你就盡情的笑。”

“果果,你還是不明白,”他的語氣竟然有些語重心長,“我的意思是,對於你來說,最好的選擇的就是聽我的話,對我們都好。我不用直白的對你講,我要用田暮璽還是沈邱,沈夏還是其他的一切人來威脅你,來達到讓你聽話的目的,那樣太粗暴了,對我們都不好。”

雨果深深地吸了口氣,“你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本事?”

血止住了,傷口外翻,已經被泡白,感覺都不像是自己的一部分了,顧梓翰才意識到,原來的自己的身體,也有不屬於自己的時候,“這不就是最厲害的本事嗎。”

真是,雨果竟然無言以對,隻能苦笑,拚命地壓著內心的淒然。

“你到底想說什麽?”

“上去,洗澡,換衣服,我們安靜的吃頓散夥飯。”

“好。”雨果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往樓上走去。

顧梓翰看著雨果僵硬的背影,拿起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手。

天果然下雨了,先是淅淅瀝瀝的小雨,然後是劈裏啪啦的大雨,餐廳裏開著燈,隻有刀具和餐具發出的聲音,和窗外的聲音相呼應著。

“剛才那三個女孩你打算怎麽辦?”

顧梓翰盯著雨果,想著她還真是轉的快,不擔心自己,還在擔心別人,腦回路真和別人不一樣。

“你想怎麽辦?”

“能送她們回學校嗎。”

很多的時候,顧梓翰都詫異雨果的表現,總覺得她對誰都大度,都熱心,就對自己苛刻,冷漠,不由得嗤笑道:“你還真善良?”

“你又何必奚落我。”雨果想,要是兩個人還好的話,他肯定想都不想就答應了。真是,現在她終於相信他以前對自己多好了。

”我為什麽要幫她們?”

雨果想起了顧梓翰給自己的那個戒指,“我把那個戒指還給你。”

顧梓翰的手緊緊地握了握手裏的酒杯,仿佛下一秒酒杯就會碎掉。他的唇緊抿,眼底湧動這濃濃的怒火。他一字一頓道:“你再說一遍。”

雨果心一沉,他的語氣仿佛冰塊做成的箭,紮進了她的身體,讓她莫名的害怕,心裏卻還堵著一口氣,小聲道:“你不是說是你顧家的信物嗎,拜托你辦件事總可以吧。”

冷空氣迅速地入侵,夾雜在潮濕的雨水裏,讓人渾身別扭。雨果如坐針氈的看著黑著臉的顧梓翰,仿佛都能看到他身上散出來的黑氣,縈繞在他淺藍色的衣服上,煞氣盡顯。

顧梓翰強忍著怒氣,擠出一個笑,拚命地讓自己恢複正常,“你是不是來搞笑的,你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嗎?”

“什麽東西?”

那是我高祖傳下來的遺物,話都在顧梓翰的嘴邊了,卻強咽下了,告訴她又能怎樣,不在意就是不在意。顧梓翰苦笑,從什麽時候起,他,連帶著顧家竟一文不值了。

雨果盯著笑了的顧梓翰,看他低頭切著牛排,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樣子,歎了口氣,耐心解釋,“我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但我能看出來很珍貴。既然那麽珍貴,你幫我,我把它還給你,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我從來不要送出去的東西。”雨果看他說的義正言辭,隻好低頭吃著東西,卻食不知味。

顧梓翰看著沉默的雨果,總覺得她突然就越加單薄了,原本的溫暖和笑容盡數散去,身上籠罩著一層煩憂,“那你換好了,再陪我一夜。”

他說的漫不經心,她卻聽得心如刀割,“顧梓翰,我們不置氣,心平氣和的談一談,你,到底是怎麽想我們的關係的。”

顧梓翰看著極度認真的雨果,緩緩開口,“你為什麽不和暮璽在一起?”

雨果低頭,“我給你解釋過。”

“不是因為我讓你髒了!”他的語氣已然不善。

雨果不信的抬頭,看著顧梓翰憤怒的樣子,“你聽到了。”

顧梓翰看雨果躲閃的模樣,心刷的就涼了,“你果真那樣想,覺得我弄髒了你,你配不上暮璽。”

雨果咬了咬牙,抬頭堅定道:“是。”

一個是字就像把顧梓翰釘到了十字架上,再也動彈不得。痛,撕心裂肺的痛吞噬著自己的身體,顧梓翰拚命地握住手中的刀叉,保持著鎮定。

“和我在一起真的是為了報複我?”

“是。”

顧梓翰怒極反笑,“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氣氛冷到了冰點,雨果直視著瀕臨暴怒的顧梓翰,“可我後來真的愛上你了。”眼眶倏地就紅了,她知道,這是對他的侮辱,他是那麽自負的人,何須自己這樣的女人去辜負,去設計。可她不想騙他,就算他們的感情什麽都不剩,最起碼還有信任。

那個時候的雨果不知道,任何事情都需要遮羞布,扯掉了最後的遮羞布,彼此都下不來台的結果,隻有撕破臉。

顧梓翰蹭的就站了起來,手緊緊地握住桌沿,“後來就愛了?你竟會愛上你眼中的強-奸-犯?一個弄髒了你的男人?!嗬,你的愛救你的人一樣,簡直賤無可賤!”

強忍的淚終於控製不住的滑落,”是呀,我就是賤,我也覺得我賤!”雨果說著起身,身體拚命地顫抖著。

“對呀,你要不是賤,怎麽可能會一邊說著愛我,一邊和田暮璽眉來眼去。”

雨果大吼道:“我不準你說壯壯!”

之後又是一片死寂,隻能聽到彼此快速悅動的心跳聲。

“嗬,”顧梓翰冷笑,你的愛到底有多渺小,才能在愛的人麵前這樣維護另一個男人。這就是你的愛?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雨果緊緊地咬著唇,不相信的看著顧梓翰,“你明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你為什麽還要這樣詆毀我們。”

“詆毀?”顧梓翰一步步走到雨果的麵前,盯著她的眼,咬牙切齒,“你和他天天黏在一起,接受他的一切幫助,和他以情人的姿勢出現在公共場合,跟他回家,在你家留宿,你說,你告訴我,這是什麽關係?”他沒說一句握住她肩膀的手就緊一分,仿佛下秒就會穿過她的肩胛骨,“什麽關係?”

雨果無力辯駁,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相信你的人永遠都不需要解釋,不相信的人永遠都解釋不清楚。

雨果淒涼出聲,“那你為什麽不早說?”

“我就想看看你們這對狗男女能肆無忌憚到什麽地步。”

“你果真髒!”雨果死死地瞪著他那雙深入寒潭的眼,“不但身體髒,思想也髒。”

“是呀,”顧梓翰手上的力突然收住了,大手滑過她的肩膀,脖子,下巴,放到她的臉上,“我是髒,我要把你弄得和我一樣髒,”他的語氣裏透著薄涼的曖昧,“看你還怎麽和他幹淨的在一起。”

雨果感受著他手心的涼意,求道:“我們沒有善始,善終好不好?”

“可以,”他靠近她的耳郭,哈了口氣,“我去把他變髒。下點藥,幫他找些女人,放心,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絕對給他找些幹淨的女人。”

“你真惡心。”

“嗯,”顧梓翰輕輕地咬了咬她的唇,眼神輕浮,笑容輕佻,“所以,你是想自己惡心,還是田暮璽惡心。”

“放過他,”淚水滑過臉頰,落在唇上,又鹹又澀,她哀求道:“別傷害他,求你,他是無辜的。”

嗬,他是無辜的!那自己呢?自己就是活該,活該看她對他的維護?對他的深情?他倒要看看,她為了這個田暮璽,究竟能做到什麽地步。

他輕輕地啄了啄她的唇,“明天去辭職,來顧氏找我。”

雨果看著轉身離開的顧梓翰,身體就像抽了骨頭,迅速地癱倒了地上。

夜可真涼,涼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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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梓翰看著茫茫的夜色,雨不知什麽時候停了,但秋天的蕭瑟卻已來到,整個窗外彌漫著淡淡的涼意。

他喝了一口酒,已嚐不出**的辛辣,就像白開水,淡若無味。可他還是一直喝著,不知道停下來能做什麽。

他轉身,按了遙控器,掛在牆壁上的電視機散發出昏暗的光,衝散了黑夜的黑,顯露出事物的輪廓。

顧梓翰死死地盯著顯示屏上的雨果,她蜷縮著身體躺在沙發上,就像一個孤苦無依的孩子。她的身體一抽一抽的,明顯是在哭。

有什麽好哭的,他都好好的,她有什麽臉哭?難道在緬懷她和田暮璽的感情。

是呀,他們的感情多高尚,多純潔,多珍貴呀,把自己比的一文不值,把他對她的愛襯托的一文不值,而她還說她愛自己,切,難道這不嘲諷?還不如不愛呢?最起碼他不會覺得憋屈。

顧梓翰麵無表情的一幹而盡,放下酒杯,本想往床邊走的身體卻往門口走去。

客廳裏,顧梓翰拿過毯子蓋在她身上,手指劃過她已幹涸的淚痕,她看起來很虛弱,臉色發暗,皺著眉頭,嘴唇輕抿,她在擔心暮璽嗎?擔心到睡著了還皺著眉頭。

顧梓翰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他的手不由得伸出,去撫平她的眉頭,輕輕地一下一下的,卻反而皺的更厲害了。

顧梓翰覺得她睡著了還和自己作對,心裏一陣委屈和不甘,俯身就去咬她抿起的唇,可觸到那柔軟、溫熱的唇瓣就像是著了魔似的,不覺得用了用力。雨果的嘴張開了,微弱的氣息順著他的嘴鑽進了他的口腔,就像是催化劑,身體莫名的一暖,血液加快了流動速度。

他像是受到了刺激般的離開,高大的身體不停地蜷縮,慢慢的離開沙發坐到地上,幽深的目光投向窗外,心裏一片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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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第二天醒來後顧梓翰已經離開了,有傭人歸還了她的包包,並載她回了市區。

車上,雨果分別給暮璽和沈夏打了電話,暮璽以為她和顧梓翰和好了,覺得沒什麽可擔心的。沈夏找不到雨果,去醫院找了暮璽,知道她沒事也就放心了。

雨果突然覺得自己很累,回了房子衣服都沒換,就趴在**睡著了。醒來時天已經暗了下來,她勉強的起身,洗了澡,換了睡衣。本想出去吃飯的,可怎麽都邁不開步子,隻好要了外賣。

顧梓翰的臉在她的腦海裏不停地交替,痛苦的他,頹廢的他,憤怒的他,脆弱的他,她知道,她還是傷害了他。雨果從脖子上拿出吊墜,看著上麵那白色溫潤的玉,眼裏一陣幹澀。

“怎麽辦?為什麽你不懂?什麽都不懂?”雨果越想越難受,淚水再一次溢出了眼眶,怎麽都收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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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果去看了暮璽,現在的暮璽已經可以下床了,生活終於可以自理了。

看他臉色好了很多,雨果真心的為他高興。

公園裏,雨果扶著暮璽坐到椅子上。

“和梓翰怎麽樣了?”

雨果愣了一下,笑道:“嗯,和好了。他讓我辭職去他哪。”

暮璽心裏一痛,卻又覺得意料之中,他們之間還是有愛的,說道:“戀人就這樣,總會吵架的。可和好了就又如膠似漆了,讓你去也是應該的。但你的事業才剛剛起步。”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對呀,永不相見對他們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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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終究是少了誰都會在原有的軌跡上繼續下去的。

雨果和沈夏在一起學習,一起下店,不知不覺一個月就這樣過去了。

沈夏大部分時間都和雨果住在一起,有時候會去沈邱那,幫沈做做家務,或者回家見見陸明。

暮璽傷好出院了,開始處理大量的積壓工作,恨不得吃住都在辦公室裏,雨果作頭號支持著,包攬了他的晚餐。於是,原本就是工作狂的暮璽,工作更賣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