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然間,十七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腦袋卻是一陣疼痛,耳朵也是嗡嗡嗡的叫,可以聽到聲音,卻聽得不是很清楚,睜眼時,窗外已經是夜晚,船身還是一晃一晃的,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有人來船艙,十七也沒有出去,周圍似乎都很安靜,十七有時會自暴自棄想,自己離周圍世界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因為她真的沒聽到任何聲響,仿佛船上就隻有她一個人,直到第三天的早晨,十七就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她眼瞳一縮,像是想到了什麽,焦急的要下床,誰知一個腳軟,摔倒在地上,什麽聲音都沒有……她跌倒在地上的聲音,她沒聽到!

幾日的未進食,讓十七十分虛弱,她努力地打開艙房門,往甲板走去,她看到了茫茫的一片大海,看到太陽的光芒灑落在海麵上,卻再也聽不見海浪的聲音,再也聽不到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

她跌坐在甲板上,她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之前被扇了一耳光,她以為耳朵嗡嗡叫是被打的結果,過幾天就會好的!沒想到卻是越來越嚴重,三天前她還在嘲笑獨孤邪,這是她被扇了一個耳光的原因,為了嘲笑獨孤邪,這個後果十七莫過太嚴重了……

聽力……莫說對一個殺手,就是對一個普通人也很重要!

晨光撒上那單薄蕭條的背影,十七沒有感覺到任何溫暖,她靜靜的坐在甲板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了,結果,身後有人來,她都不知道!

獨孤邪看了三天未出艙房門的十七,此時正坐在甲板上,想來也是餓了才出來的,哼!獨孤邪冷哼,這幾日他都為讓人去給十七送飯,這也是為了報複十七三天前口不擇言!

“小奴!”站在離十七不遠,獨孤邪知道十七不喜歡這個稱呼,可是他不會聽從十七,想叫就叫!本以為十七會惡狠狠的頂上一句,卻沒想到,她連頭都沒回,獨孤邪沉著臉走過去,抓著她的手臂,一下把十七拽了起來。

“關了三天,變啞了是不是?”十七因為一個腳步不穩,而跌在他懷裏,明顯被獨孤邪突然一拽,嚇了一跳,十七的臉下閃過一抹黯然,她根本就不知道身後來了人,若是那人是來殺她的,那她必死無疑。

十七學過唇語,看著獨孤邪的唇形她都能知道他在說什麽,高傲的自尊心讓十七不會低頭,她更不可能主動告知獨孤邪,她聾了,當下她諷刺一笑:“可能是不會如你願了,我的聲音還是這麽動聽!”

幾日不見,十七似乎更瘦了,本來就小的臉,現下看上去更是尖瘦了,獨孤邪看了,心裏居然不是滋味,拉過她的手就轉身,“走!去吃飯!”

他看著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很怪異,就像那夜,她說他身上的毛刺咧咧的,弄得她睡不好,第二日,他一大早的發神經去找陸淞,把身上金色的毛發全部剃掉,結果卻把她狠狠的數落了一番,這豈能叫他不氣!奴隸居然比他這個主人還想找!哪來的事?

這句話是獨孤邪轉身的時候說的,十七沒有見到他的唇,自然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隻能任由著他牽走,直到來到飯桌前,十七才知道他是帶她來吃飯的,肚子很餓,畢竟是三日沒進食了,可是看到飯桌上油膩的菜式,十七就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暈船的人的確傷不起!

“十七姑娘,你已經幾日沒進食了,就吃一些吧。”看到十七鬱鬱不振的樣子,阿東在身邊說道。

十七看著阿東,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暈船!沒胃口。”

原來是因為暈船才不想吃飯啊!阿東心裏糾結了幾天的小事情終於放下了,原來十七姑娘不是不喜歡他做的飯菜。

獨孤邪冷睨了她一眼,“吃不下也要吃。”

“你這話可笑了,吃不下怎麽吃?”獨孤邪命令式的口氣令十七不爽,或許她現在隻對大米飯比較有胃口,不理會桌上的小菜,十七端起飯碗就扒飯,對桌上的菜看都不看一眼。

“十七姑娘,你不要隻吃飯……”阿東在一旁好心提醒道,可十七根本就沒理他,因為她隻顧著看飯碗,沒注意去看大家的嘴型,不知道阿東有在和她說話。

這下就被誤解了,陸淞沒好氣的瞪了十七一眼,對阿東說道:“人家都不領情,阿東你就別管那麽多了,被人好心當作驢肝肺。”

聽到這裏,十七還是沒出一句聲,陸淞冷哼,鄙夷的看著十七,仿若看到什麽垃圾一般。

吃完一碗白飯已經是十七的極限,放下碗筷,“我吃飽了。”她就離開了飯桌,她沒看到背後獨孤邪狐疑的目光……

又是這樣過了十幾日,海上的生活可以說是無聊,因為十七一天到晚都沒有事做,她隻能坐在**或甲板上發呆,一日,船停泊在一處岸上,從岸上來了二十幾餘人,來了船後和陸淞來個大擁抱,“陸哥——”

一個接一個都這樣叫喚,海盜們都很熱情,這些應該都是他們的‘弟兄’,那時十七在艙房裏,沒有出來,自然不知道來了這麽多的海盜,直到船了,十七走到甲板上才知道,那些海盜一看到貌美如花的十七,就仿若見到金子般,迎了上來。

雖然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可是從他們的嘴型上,十七還是能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不由得沉下臉去——

“沒想到船上居然有這麽一個天仙……真是太美了!”

“這麽一個美人水嫩嫩的,不知道玩起來有多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