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吉時到了?新娘還未到?”眾人都不敢抬頭,聽出了陛下口中的怒氣,可隻有獨孤邪清楚,夜聖希在揶揄他,在嘲笑他,有著和他同樣的藍瞳中帶著幸災樂禍,獨孤邪轉過身,一直站在門口,伍雪兮在幾日前就聽說他要和別的女人成親了,看到他這幅癡情的樣子,伍雪兮心裏就酸酸的。

夜聖希也沒想進屋去,伍雪兮自然不能先行一步,有宮人送上了狐裘,伍雪兮給夜聖希披上,眼尾卻時不時在看獨孤邪,看到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她身上,她又有些悶氣,突然,有人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她驚了一驚,一抬頭就看見夜聖希那雙曖昧不明的藍眸,“兮妃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伍雪兮驚歎他的心思過人,掩下自己的情緒,她對著聖浦西最尊貴的人笑道:“臣妾不過是有些冷,陛下還真是心細……”

“來人啊,把那件白色的狐裘拿上來。”對外人眼裏,夜聖希是寵這個兮妃娘娘,卻隻有伍雪兮才知道宮中的辛酸,這個男人是後宮的期盼,哪天不受寵了,就隻能在宮中獨孤終老,真的不公平。

宮中的明爭暗鬥已經讓她厭倦,卻又不得不繼續下去,一失足會成千古恨,伍雪兮何嚐不想有個自己愛的人能把自己帶離那個深宮……

可是,她心裏充滿期盼的那個男人,此時正在期盼其他女人的到來,真是諷刺到了極點。

“陛下,這吉時已經過了,這親成不了了……”窩在夜聖希的懷裏,她有些幸災樂禍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如此不知好歹,最好這門親事就不了了之,她就最高興了。

“兮妃這話就不對了,這是皇弟的婚事,寡人也不好插手,寡人隻有這麽一個皇弟,既然皇弟喜歡過了吉時再拜堂,那就隨他吧。”獨孤邪和夜聖希本是雙生子,獨孤邪比他早出來幾分,他本是哥哥,既然夜聖希喜歡如此稱呼,獨孤邪也不在意,他要的隻是一個擁有權力的位子。

“可是,吉時過了,拜了堂也不吉利……”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了。

夜聖希好奇的挑眉:“兮妃似乎對皇弟的事情很上心?”皮肉的似笑非笑讓伍雪兮心裏一驚,她低頭朝著夜聖希懷裏靠的更近,“陛下說什麽呢?別揶揄臣妾了,臣妾還不是為了陛下的身體著想嗎?這大雪天的……臣妾也是心疼陛下……”

伍雪兮這幾句話深得他心,夜聖希連連笑起來,“兮妃還真是賢淑,後宮的女子還真該和兮妃好好學學……”他這話明是誇讚,可伍雪兮卻聽著一陣寒顫,背後有股陰風吹過。

難怪人家都說伴君如伴虎,你根本就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麽。

外麵的鞭炮聲還在不斷的響起,陛下都沒有進去坐,在場的百姓們也不敢隨意離開,畢竟陛下的尊榮也不是那麽見到的,百姓不會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

“咳咳咳……”紅衣金發在風雪中飄揚,有一種奪人眼球而又說不出的張揚,一雙壓抑著千萬感情的藍瞳始終望向遠方,望著那條街道,百姓們被士兵圍在完全,中間是一條幹淨無人的街道,它始終保持著無人狀態,吉時早就已經過去……

那裏始終沒有出現該來的人……

王爺站在寒風中有一會兒了,司馬傾是知道實情的,獨孤邪沒有告訴陸淞,卻告訴了司馬傾,因為他不希望陸淞為他擔心,陸淞看他消瘦了許多,獨孤邪也隻能撒謊是在裏麵沒飯吃,被餓到了。

司馬傾上前,卻被獨孤邪一眼橫過來,他哆嗦一下沒有上前,麵色蒼白若紙的咳了幾聲後,便止住了,臉色卻如鬼魅一樣的慘白,在外人眼裏,這明顯是寒風引起的病症,本以為逍遙王爺會放棄,轉身回府歇息的。

他卻依然屹立不動,消瘦的身形卻堅毅如鐵,眾人都歎他是個有情郎,伍雪兮在沒有人看到的暗處,哀怨的瞪了他一眼。

“王爺,你別熬壞了身子,或許是夫人有事耽擱了,要不我們先進去吧……”司馬傾心疼獨孤邪的身子,狀況本就不好,偏偏首領卻這麽執拗,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沒等到十七姑娘,應該是不會進府的了。

盡管心中自知可能是白費力氣,他也不想首領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

獨孤邪沒看他一眼,可這話音剛落,空氣中猛地竄起一陣**,隻要是靈力等級高一些的人夠感覺到了,就在眾人嗅到危險的下一秒鍾,一道銀光幾乎閃花了人們的眼,如疾風一般襲來,“護駕!!”

人群騷亂中,有人大聲喊道,但在此同時,那抹銀光已然被人控製住,人們的視線卻不是第一落到了那銀光上,因為方才的劇烈咳嗽,俊俏的臉上帶著紅暈,不少芳齡少女看到後,小心髒不禁砰砰砰砰的跳,那幽深的藍瞳似乎帶有電力一般,同樣在他身邊的聖浦西陛下就顯得黯然無光,被人忽視了。

泛著銀光的劍還在獨孤邪手上飛速運轉,他像是得到了一個好玩東西的孩童一般,揚起了笑容,那傾國傾城的絕色笑容,這世間大概很難有人不會被迷惑。

十七……他在心裏默默的念著這個讓他牽腸掛肚的名字,他慢慢的走下階梯,手中的莫問劍發出一聲鳴叫,劍身輕顫著猛然騰空,飛躍到人群中,獨孤邪邁著步子,也跟隨了過去,在雪地上留下了一個個屬於他的腳印……

“王爺……”身後是林淡的叫喚。

百姓群眾起了一陣**,看到獨孤邪朝他們慢慢走來,也帶著興奮,士兵在前將路引開,莫問劍錚的一聲,回鞘,它已經回到了十七身邊,看到眼前的一幕,獨孤邪怔怔的停住了腳步,淡淡笑意在臉頰,就這樣望著對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