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塵抱起懷中的人,放在裏屋的**才轉身走出房間,和靈君繼續剛剛的話題,“你怎麽知道無心不餓?不餓的話吃得下嗎?”

靈君瞥了久塵一眼,將自己昨夜看到的一幕說出來,“十七昨天不是吃了很多嗎?我怕她撐死,去拿了點藥給她,就偷偷看到她趴在地上吐……”

“怎麽會?”吃了吐,吐了之後又嚷嚷著久塵說自己餓了,再吃,然後再吐……這不是自找罪受嗎?

靈君抿唇,“久塵,十七會不會是裝的?或許是她根本就沒失憶……”

“不可能!”他一口否決,看到好友狐疑的眼神,他解釋道:“不是因為別的,我了解她,她不會裝的這麽像?無心也有自己的驕傲,她不會這麽做的!”

“久塵,你別忘了她已經不是無心了,你不要老是活在以前的日子了,她是十七!”靈君臉色變了變,這點久塵不和他爭論,無論她轉世成什麽,都是他的無心。\\

所以他隻願意稱她為無心,他一個人的無心!

“要不試探一下她?”靈君挑眉,好心提議道,久塵俊眉一擰,“你想做什麽?”

“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往往都會露出馬腳,久塵試試吧,不要到時候怎麽死都不知道……”

他們的談話還沒結束,裏麵的人就醒了,她的哭聲讓靈君止住了聲,久塵緊張的進屋,把那個已經哭成淚人的十七擁在懷裏,靈君在一旁看著,他很少看到十七掉眼淚,演戲真的可以演的這麽像嗎?

還是她本身就已經變傻了……

銀針封鎖住她的記憶,最後的失誤也讓十七徹底變傻,變成一個隻懂得吃飯的傻瓜!

“哥哥,我要吃飯……我要吃飯!”懷裏的人邊哭邊道,久塵連連應和,變傻的無心似乎很難搞許多,可是他不會嫌棄,他愛她。

他自認為,自己比任何人都愛她!

“為什麽要吃飯啊?你很餓嗎?”靈君蹲下身問道,眼中閃過一抹犀利,眼淚是真的,不像騙人……

十七抬起淚眸,誠實的點頭,這個樣子真的不像裝的,然,人不可貌相這個道理,靈君還是懂得,他拿出帕子,擦淨她臉上的淚痕,輕聲道:“吃多了,不難受嗎?吃多了不好,會很痛苦,還會吐出來的。”

似懂非懂的聽到了靈君的話,十七再次誠實的點頭,想起那個漲漲的感覺,鼻尖一酸,眼淚又一次湧上眼眶,“嗯……很難受,我吐得好難受,當時叫哥哥,他都沒應我,肚子好漲的感覺……好難受。”

她竟然自己說了出來,靈君有些詫異,“那、那你為什麽還要吃呢?吃多了吐出來不是更難受嗎?”

“因為……因為、我肚子好空……”十七說出了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答案,她從久塵的懷裏出來,小手摸上自己的肚子,雖然隔著厚厚的布料,似乎是表達能力不足,她難以說出那種感覺……

“好空,好空……好想拿東西塞滿它……好像什麽東西不見了。“十七歪著脖子,難受道,聞言同時,久塵和靈君心裏齊齊一頓,眼神作了交匯,沉默不語。

沒有人會告訴十七,她不見了什麽,她也不會記起什麽……

日子還是沒有變化的繼續著,十七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應了靈君那句話,她似乎真的變成了一隻天天需要喂養的豬了,她有時候早晨起床,誰也不認識,隻認飯。

久塵和靈君知道,這就是封鎖記憶的漏點,隻要有些稍稍操作不當,就會危及她本人,十七的記憶混亂了,獨孤邪似乎也沒有從她腦海裏消失,有時候她會把靈君當做獨孤邪,一次次親密的叫喚讓靈君壓力很大,因為旁邊的久塵正虎視耿耿的瞪著他。

偶爾一次錯誤的認為,都會讓久塵發怒,他無法接受十七此時變傻了還牢牢地記著那個男人!

若不是靈君攔著,苦口婆心,久塵早就失控了。

他答應靈君,不再對十七動粗,會慢慢的讓十七習慣,久塵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什麽時候十七才可以將他放在心上……

十七有時候的情緒很不穩定,一天會頭痛幾次,眼神時而鋒利時而茫然,她的頭很疼,腦海裏有什麽東西閃過,她都抓不到,這種感覺很無力,這樣的十七可以鬱鬱寡歡幾天,這可苦了伺候她的婢女們,女主人的脾氣不好,男主人的心情也不會好。

就像這次,有一個婢女十分倒黴,明明不是她的錯,最後卻險些喪命,久塵瘋狂起來也是很恐怖的。

如這日,久塵一大早就來看十七,將她抱在懷裏,喂她吃早飯,十七似乎也習慣了被人伺候的日子,“無心,你想不想永遠和哥哥在一起?”

十七一邊喝粥,一邊不可置否的點頭,久塵頜首一笑:“無心不要敷衍哥哥,哥哥要聽你親口說。”

沒有得到任何回答,他不知道十七為什麽會猶豫,停下手他掰過十七的臉,直視道:“無心,你……”

“我喜歡哥哥啊!”她沒心沒肺的笑起,目光落在桌上的瘦肉粥,不用言語,久塵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無心,哥哥是問你想不想永遠和哥哥在一起?願意嫁給哥哥嗎?”他依然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久塵很是執著。

她心裏一顫,不知道為什麽會抵製這個問題,連指尖都不可以抑製的顫抖,心中湧起一大片空虛,“我、我……”

不知道如何應答,一抹酸楚湧上心頭,她竟然垂淚而下,“我,無心不知道!”

她痛苦的抱頭,將桌上的飯菜全部打下地,腦海裏始終漂浮著模糊的畫麵,可她看不清。

久塵知道她的頭痛症又發作了,最近發作的頻繁,他心裏就越驚,這是不是代表著無心還有可能記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