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知道,她發起瘋來是很恐怖的,若是剛才久塵沒有反抗,或許就被她打死了!

“沒有!”久塵依然咬緊牙關,一指利刃從他指尖射出,割傷了十七的脖子,血湧出……

鮮紅的血液迷朦了她的雙眼,十七眼中狠戾一閃而過,出手更是狠辣,她不會因為鮮血而退縮,她向來都喜歡鮮血漫天飛舞的景象!

“久塵,把解藥給我,不然我殺了你!”她沒有再親昵的喊著他哥哥,而是道出了他的名,眼底布滿猩紅,因為久塵的死把牙關,讓她理智全無,已經被瘋狂所取代,千萬不要懷疑她現在說的話!

“你以為……殺了我就可以擺脫我了嗎?”久塵的反抗和攻擊越來越無力,如同垂死掙紮的昆蟲。o(n_n)o~~o(n_n)o~~

一滴清淚從他眼角滑落,“即使你殺了我,我亦不會放手,藍軒他休想和你在一起!他早就該死了!他該死!”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如願!

布滿傷痕的身軀無力地支撐著,鮮血順著衣物慢慢滲透,逐漸向下流淌,不知不覺他的跟前已經形成了鮮豔的血窪,這些都是十七賜予他的傷口,鮮血流了一地……

眼前的十七雙眸腥紅,因為他的話讓十七怒氣更上一層,嘴邊還有久塵身上濺的血跡,她嗜血的勾唇:“所以你就叫靈君騙我離開,下毒害他,你不是我的哥哥……他不會這麽心狠手辣,你不是他……他不會不顧我疼痛,弄死我的孩子!你不是哥哥,你不是他!”

十七瀕臨瘋狂,眼角濺出眼淚,眼前這個男人不是他的哥哥……絕不是!

“無心……”他的氣息虛弱,慢慢的伸出雙手,你可知道,我在賭,賭你狠不下心,結果我輸了……

沒有你,我生不如死……

她瘋狂的想著,沒有聽到他的輕喚,眼前的男人似乎已經變成十惡不赦,那鋒利的劍無情地撫上他柔嫩的脖子,那脆弱的咽喉被殘忍的割斷。

周圍突然靜下來了,靜的可怕……

她依然站立在此,全身都是血,白衣轉眼間變了色,天地間都變了色,濃鬱的血腥彌漫在空氣之中,女子眼底的煞氣慢慢消去……

眼底的猩紅逐漸散去,可飛濺的血液染紅了她的眼簾,地上的人還是那張精致的容顏,美麗的頭顱卻漸漸地與修長的身體脫離,她滿身、滿手都是血……

血液還溫和,人卻已經冰冷,她下意識喃喃呼喚著已經沒有生命的屍體,“哥哥……”

哐啷一聲,手中的莫問劍無助的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她卻渾然不知,僵硬的手指輕輕捧起那美麗的頭顱。

怎麽會這樣?她怎麽會殺了寵她如寶的哥哥……

她一邊呼喚著,一邊輕輕擦去那臉上的血滴和泥土,手指在微微地顫抖,她緩緩的跪下去,緊緊抱著那美麗的頭顱,失聲痛哭……

眼淚如同泉水般奔湧而出,心裏像是空了一個窟窿,她絕望地哭泣。

她隻是想拿解藥而已……她真的隻是想拿解藥而已……

這時的風格外蒼涼,鮮紅的血液融入了土中,蕭蕭風聲亦參雜著無數淒涼。

而在這時,陷入深深悲傷的十七沒有發現,從一旁的屍身袖中,爬出一隻黑色的蠕蟲……一爬一爬的爬到十七邊上,眼中閃著冷光……

“十七,十七……”失去意識前,她似乎聽到了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著急的喚她,而她卻怎麽也睜不開眼睛……

“首領,這是蠕蟲,很陰毒的一種蟲子,被咬上一口的後果很嚴重,抓的時候要特別小心。”

“十七身上有魔漓珠相助,為何還會昏迷不醒?”

“蠕蟲不會使人中毒,卻會顯中毒狀,被它咬上一口,隻會昏迷不醒,好像沒有解藥的話,是醒不過來的。”

那不等於活死人?獨孤邪一沉臉色,心疼的撫摸著長榻上人的臉頰,十七,你為何要這麽傻?

在他趕到東山坡時,就看到十七抱著久塵的頭顱失聲哭泣,身子一顫一顫的讓人十分心疼,當他看到那惡心蠕蟲時,他叫了十七,可是已經來不及,看到十七倒下,一種無力感由他心中而生……

“有解藥嗎?”

司馬傾抽了一聲,低頭哽咽道:“書上隻記載了這種蠕蟲,至今……沒有人發現解藥。”

屋內沉寂了許久,沒有人說話,司馬傾能感受到獨孤邪的悲傷,卻沒見他說一句話。

“你下去吧!”他的聲音如常,坐在床邊,輕輕的撫著她的臉頰。

司馬傾哽咽的應一聲,轉身出去,他不敢再呆下去一分鍾,挺直的身軀微微顫抖。

坐在床邊的男子突然臉色微扭曲,蒼白間又呈現出一抹烏青,他還來不及拿出手帕,隻能用手死死的捂住嘴,試圖把一切腥味都吞進去。但,仍然有血止不住的從指縫中流出……

獨孤邪身上中的毒,忌大喜忌大悲!

“十七,你給我醒來,醒來……”為何你要這麽傻?傻瓜十七,傻瓜……

他把手上的血擦幹淨,伸手將**的人抱起,攬在自己懷裏,緊緊的,終究是忍不住讓眼淚滑過臉頰,滴落在十七的臉龐,流下……

因為太過悲傷,他連吐了幾口血,屋內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

“你不是還想我帶你去看高山的嗎?我們約定過,在你生完孩子後就一起去,你趕緊給我醒過來,很快我們就可以去感受一下流直下三千尺的壯麗了……”

“十七……”

不知道陸淞他們什麽時候聞知了消息,匆忙趕來時已經是幾天後了,這幾天獨孤邪都沒有出過房門,就一直在房裏陪著十七,幾乎沒有東西下肚,阿東一看到這樣的狀況,傷心的都哭了,兩個眼睛像小兔一般紅紅的。